此後李方敏倒是經常來送藥, 但是劉燻都不讓喝, 心竹更是不會去想那些。

劉燻倒是經常出去親自給她買一些調補身體的藥,專補氣血不足,經過慢慢調理, 不但身體豐潤起來,臉色倒也紅潤了許多。苻睿看著她, 卻覺得比那盛極的桃花還是要豔上幾分,只不過她的清色, 桃花又沒有。

李方敏也時常關切, 問她孩子的事情,她也淡淡的一句話帶過,倒是喜歡抱了小星星玩, 不過李方敏卻不肯讓孩子過來, 心竹知道她是因為那次苻睿的事情,雖然解釋過, 但是李方敏卻清楚得很, 在苻睿的心裡,沒有當星星是自己的孩子,自己給他的壓力太大,但是有什麼辦法?如果不這樣她豈不是一輩子枯守孤燈?

鄭心竹一直沒有像李方敏期待的那樣懷孕,轉年十六歲生日過了, 到了仲夏時刻又覺得病怏怏的,不喜歡吃喝,貪睡, 劉燻說會不會有身孕了,鄭心竹說不是,她一點嘔吐的反應也沒有,哪裡是懷孕?而且她潛意識裡,總是排斥這樣的想法。

苻睿覺得她變懶,嗜睡,以酷夏都會這樣,因為他自己一到夏天便也是什麼都不想做。不顧他每日裡很忙,軍政事情一大堆,又不肯帶回家來做,都是每次外面忙完了,匆匆忙忙趕回來。

這日,天還矇矇亮的,苻睿便輕手輕腳起了身不欲驚醒身邊的人,鄭心竹卻還是醒了,歪頭看看窗戶,灰濛濛的藍。

灰濛濛的光線從窗櫳照進來,她的臉隱在暗影裡灰濛濛的,但是眼睛卻特別清亮。“心竹,你睡吧,我自己弄就好了,”苻睿朝她笑笑,小聲道。

他也習慣不去折騰那些下人,也不掌燈,摸黑在那裡穿衣服,錦衣布料發出的聲音。

鄭心竹爬了起來,揉揉眼睛,看看窗外,說,“反正我也睡不著,你自己摸黑穿,急匆匆地,總是出點差錯,平白讓人笑話,”然後借了微弱的光,看他正在穿長長的中衣。仲夏,炎炎,他卻還得層層裹裹的,嘆了口氣,道,“裡面那個中衣,就別穿長的了,我昨天幫你改短了幾件,正好拿來試試,”然後赤著腳也不拖木屐怕吵了外間的劉燻,自己跑到雕花鏤刻的檀木櫃裡拿了套白色的棉布中衣出來。

“細棉布的穿在裡面又比織錦的舒服,透氣吸汗,”說著展開給苻睿往身上套,苻睿看竟然沒有衽,直接套了頭上,前胸幾條細帶子縛了,褲子卻是到膝蓋,不是裙子不是褲子,雖然覺得不倫不類,但是心竹給的,他卻又歡喜得緊,連說,“我這樣穿了,倒是涼快得緊,最後外衣也別穿了,就這樣才好!”

然後俯身親吻正在幫他整理腰帶的鄭心竹,她似乎無意地動了動身子,他的吻落在她的頭髮上。

“要是在家裡,你自然可以這樣穿,又沒有外人。”她一一幫他理好,理順,然後又拿了繡好的細棉布手帕子塞進他懷中的口袋裡,“熱了用帕子擦汗,別總是用衣袖,又讓他們笑你。”她抬眼看他,他正在看她,儘管光線昏暗,還是感到他的目光灼灼。

“嗯,我知道了,今天看外面估計要下雨,會涼快點,你要是悶得厲害,就到園子透透氣,讓她們去宮裡幫你多要點冰來,以往父王給的我們都沒有要,今年多要點也沒有關係。”然後歪頭看看天色,還是黑蒙蒙的,房間裡也是暗暗的看不真切。

又道,“讓劉燻去廚房告訴他們,做清淡的來,多熬點銀耳蓮子粥,解暑,綠豆粥也要常備了,就讓他們一天多送幾回,不吃沒關係,但是想吃的時候沒有就不遂心了!”然後又俯身吻她的唇,卻霸道地攬住她,不肯她躲開,深深淺淺的吻,吻得她喘不過氣來了才道,“我走了,晚上給我留飯。”然後便輕手輕腳出去。

他經過窗外,簾櫳上暗了一下,他在窗外略一停頓,鄭心竹扭頭看著他印在窗紗上的身影,小聲對他道,“快走吧!”才看見黑影出去了。

他走了,她便覺得懶得厲害,人一空了就會覺得空落落得很,她每日裡讓自己很忙,忙著和劉燻聊天,做針線, 整理菜園子,花園子,李方敏來拜訪,縫補衣服,做衣服,繡花,剪花樣子,什麼事情都往盡善盡美靠攏,時間就覺得不夠用,腦子便擠得滿滿的,什麼都不會去想。

現在他走了,她空下來,又睡不著,晚間早早睡了,午夜醒一會,早晨就睡得多,但是這早上早醒了,便又不能睡去。

便自己坐在那裡發呆,想著鳳凰,心裡密密的痛,多年不見,不知道他好不好,不知道他怎麼樣了,是不是高了,是不是性情變壞了?會不會恨她?甚至是不是結婚了?想到這裡,越發的覺得心裡悶得如同壓了塊大石頭。

自己不是也結婚了?為什麼,不允許他結婚呢?想著她嘆氣,窗外亮了一點,掀起簾櫳一角,可以看見那株海棠在春風裡開的爛漫。

想起院中院的那些個早晨,每日裡醒來,她睜開眼睛,看著他倚在視窗,看見她醒來,對她輕笑,恍若世間最美的花開進了屋子。

“心竹,你的海棠花,今天可是多開了兩朵,”然後看見她喜上眉梢,又笑道,“卻敗了三朵!”說完笑得秀美輕挑,鳳眼開了海棠花,燦爛明媚。

如果不去想,便覺得一直在心裡某個地方淡淡地,很溫暖,隨時都是自己地,永遠不會失去,一旦細細的想了,就會害怕,思前想後的,怕自己不妥當了,怕他是不是忘記自己了,越想覺得身體越懶,又覺得胸悶地很,肯定是要下雨了,這樣迷迷糊糊的又睡了過去。

醒過來,已經滿屋子陽光,風捲紗幔,冰爽的香細細涼涼了。仲夏炎熱,劉燻每日早早地便將門窗的細竹簾都掀起來,垂下珍珠白玉簾子,幫心竹將紗幔也掛起來,然後夏風便卷著熱氣衝進來,雖然熱,但是空氣卻會暢通許多。

劉燻看她滿頭大汗,便坐在邊上給她搖大大的蒲葦蒲扇。

看見窗外刺眼的陽光,再也忍不住,便吐了出了,吃的少,隔了夜卻只吐了水。唬得劉燻連忙去喚人叫太醫。

回來打了冰爽的井水給她洗臉擦身體,“心竹,要不要沐浴?”劉燻用涼絲絲的棉巾擦過她的手臂,“不用了,懶得動,中午的時候再說。”又想躺下睡,劉燻卻連忙扶起她,“這可不能再睡了,昨晚上,你沒等姑爺回來就睡了,到現在可是很長一大覺好睡呢!起來透透氣,吃碗綠豆羹,到了中午再睡也不遲。”

然後扶了她起來,“你這身體,卻又差起來,一動出恁一身汗,現在還是早上呢,太陽出來,卻不毒辣,去葡萄架下面躺著吧,”然後陪了她出去。

正在喝綠豆粥的時候,李方敏親自帶了太醫急急趕來,見了禮,太醫也都是熟識的了,也不避,就在當地診脈。老太醫的手指搭在她的腕上,慢慢露出笑意,細細地又確認了一下,喜道,“老臣可要恭喜兩位夫人!小夫人是喜脈!”然後捋髯輕笑,“啊!太好了!心竹!你要做娘了!姑爺要做爹了!”她歡喜地叫著,卻沒有注意李方敏的臉色瞬間變了個轉,鄭心竹心裡湧上一陣似喜卻又無奈地心情,自己是不是離那個鳳眼少年更遠了,心裡莫名湧上一陣委屈,一陣失落,一陣不明所以的心煩,竟然也沒有覺得劉燻說得不對,顧自低頭沉思。

等看著李方敏帶了太醫出去開方子,才猛然覺得不對,“劉燻,你這話說得有點太傷人了,我竟然dd也沒留意!”鄭心竹看了劉燻一眼,“這要是解釋也不好解釋了,”“那就由著去吧,反正越解釋越糟糕!”劉燻撇撇嘴,卻又喜上眉梢。“心竹,我太高興了,你要有寶寶了!”然後左右細細地看鄭心竹,“你說你,這麼久了才懷孕,也真是不爭氣,不知道你們晚上嘀嘀咕咕地做什麼呢?”說完笑得厲害,鄭心竹臉一紅,“就你最貧!”然後伸手輕拍她的胳膊。

過了很大一會李方敏才派人來說,她安排人去拿藥煎藥,每天送了來就好了,怕別院地方小,自己熬藥不方便,而且孕婦聞了味道也要吐。

鄭心竹連忙讓人去謝了。

劉燻湊到她跟前說,“我派人去告訴姑爺,他肯定高興地不得了,”然後就要往外走,“劉燻,他又不是不回來,晚上告訴他也一樣,”鄭心竹看著她急不可耐的樣子,不禁攔住她。

“那也是,讓你親自告訴他,可比別人說了開心的多!”然後吩咐了人去廚房拿東西來,她都細細的交待一番。

李方敏派人送來安胎藥,鄭心竹卻聞著味道要吐,“才懷孕呢,喝這個也太早了!”鄭心竹聞著味道不喜歡。“都說開始的幾個月是最關鍵的,太醫不是也說了?”劉燻卻又要她喝了。

安排了一下,劉燻又跑到長安最大的藥材鋪去買了很多保胎藥,補藥等回來。大包小包的嚇了鄭心竹一跳,這一年都夠了,就不知道會不會過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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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燻高興的合不攏嘴,忙前忙後。

鄭心竹獨自坐在院子的竹榻上,拿了書,卻一個字也看不進去。將書合起放在胸口,平日裡極力壓抑地思緒卻如同暮春地落花,紛紛揚揚,掛在藤架下地紗燈清冷渺遠,剔透清朗的彎月遙遙地掛在瀟瀟蒼竹之上,透過葡萄藤架偶爾的縫隙,稀稀落落地灑落進來,落在眼眸裡,是淡淡地疏離,無法自已的憂傷,似水的年華,思念比秋水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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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夏酷暑,但是長安的夏夜,卻是月華如水,星辰分明,清波麗影,花香正濃。廊下掛的紗燈也格外的明透清遠。

苻睿照常回來園子,看見擺在外面空地上的矮幾,扣盤,鄭心竹躺在竹榻上扇蒲扇,劉燻卻在那裡忙活些針線活。劉燻看見他回來忙起來幫他張羅晚餐。

院子裡有著清幽的花香,房間裡冰爽的香,細嗅之下又有股子藥香,“今天誰不舒服,吃藥了?”苻睿看著劉燻問,劉燻笑道“姑爺鼻子好,這要是我們揹著你偷吃了什麼好吃的,可也逃不過你的鼻子了!”然後笑著往屋裡走,“這丫頭,我回來她就跑了,你就是偷吃了我還能讓你吐出來?”看著鄭心竹笑,劉燻卻回頭做個鬼臉,“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然後躲在屋子裡了不知道做什麼。

苻睿將案几搬到鄭心竹躺著的竹榻邊上,和她擠在榻上吃飯。“今天覺得如何?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他一邊吃飯,一邊問她。“吃飯的時候,不要說話!”鄭心竹看他吃的滿嘴,卻又要說話。“不是告訴你,外面回來先喝口湯再吃飯,就不聽,”鄭心竹看他吃的飛快,似乎不嚼的樣子。

“我是餓了又不是渴了,為什麼先喝湯呢?”苻睿抬眼看她,笑笑。鄭心竹拿大蒲扇拍了一下他的頭,“說了吃飯不許說話!”

吃了飯,劉燻卻也不來和鄭心竹說話了,只把餐具撤了,然後讓他們獨自呆著,“這個劉燻,今天是不是不正常了,”苻睿看著她忙裡忙外們卻躲著他們。“你也是個怪人,人家天天在眼前晃,你說她礙你的眼,現在人家不搭理你,你又沒事找事,”鄭心竹心裡煩悶,隨口說道。

“我這不也就看她反常,她偷偷地笑,是不是不正常?”苻睿伸手抱了鄭心竹,讓她的頭枕在自己的大腿上,手輕捋她的鬢髮。

“心竹,今天可有個笑話跟你說,”苻睿未說先笑,“什麼事情這麼好笑?”心竹閉了眼睛,感受耳邊夏風輕輕,草蟲冰語。

“今天早上不是有點陰天的嗎?王大人眼色不是很好,結果給掉到河裡去了,一身溼答答,上朝的時候,唬得父王忙讓人給他換衣服,允許他不穿朝服,這要是冬天,那就更有的看了!”說完哈哈地笑!

“看別人難過,你就笑得那麼開心!”心竹挪挪身子,坐了起來,不肯躺在他的懷裡。小聲道,“苻睿,我有事情要跟你說,”

我有事情要和你說!往往很多男女孩子,即將分手,或者說人家不喜歡的事情,就會用了那樣的語氣,我有事情和你說!或者,找個時間我們談談。

苻睿就是這樣的感覺,是不是要告訴他,這些天,你逼了我,我一點不快樂?或者,你用卑劣的手段逼了我,我一直都不喜歡你,什麼的話。

他坐在那裡,挺直了背,有點茫然無措的感覺。

鄭心竹看他半天不動,伸手捅捅他的肚子,“你怎麼啦?聽沒聽見?我有話要對你說!”

呆了一會,苻睿艱難問道,“什麼話?”卻覺得心跳如鼓,鄭心竹感覺到他心跳帶來的振動,自己心卻覺得委屈,便道,“沒什麼,算了!”苻睿看她輕皺眉頭,輕然嘆氣的樣子,心裡又覺得悲傷,既怕她恨了自己,又怕自己失去她,就那樣呆坐著,心頭思潮翻湧,竟然一下子神思恍惚,只有心臟咚咚跳個不停。

鄭心竹沒有聽見他說話,抬眼卻看見眼神呆滯,面色蒼白,嚇了一跳,“苻睿,你怎麼啦?不舒服嗎?”連忙坐起來,藉著燈光月影,看見他臉色有點不對,急道,“苻睿,你別嚇我,到底哪裡不舒服,”苻睿不說話,卻拿了鄭心竹的手撫在心口上,“心竹,我心痛,”然後說不出話來,只覺得害怕。

“心痛?”心竹嚇得滿身是汗,以為他心絞痛了,忙叫劉燻,劉燻還以為他們情濃意濃的,結果發現他魔障一樣坐在那裡,唬得忙喚人叫太醫,心竹急道,“心絞痛耽誤不得,快直接送他去太醫那裡,不知道誰當值?”然後跑過去要去叫人備車,劉燻被她嚇一跳,“你是個有身孕的人,怎麼那麼跑,慢著點!”

卻見她轉眼穿過園子的角門不見了。

一回頭又發現旁邊的苻睿一下子好了,“劉燻?什麼身孕?”他似乎聽到幾個字。

“姑爺,心竹沒說嗎?她懷孕了,你要做爹了!”劉燻笑,看見他沒事了,趕緊站起來去找鄭心竹,苻睿卻比她快,早跑了出去。

劉燻被撞到在榻上,捂著被撞疼的肩膀笑個不停,那邊人問叫太醫的事情,她笑著說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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苻睿在外邊園子的小徑裡追上鄭心竹,一把從後面抱住她,驚得鄭心竹差點抬手打他,卻又感覺到熟悉的體溫,味道,便知道是他。想脫出來,卻感覺到他的胳膊稍微松一點環住自己,不再抱得那樣死死的。“心竹,你是要告訴我這個嗎?”苻睿沒想到事情是兩個極端,大悲大喜,讓他控制不住自己,想笑,眼淚卻流進鄭心竹的脖頸裡。

鄭心竹卻覺得有一些的茫然,看著他歡樂至極的樣子,自己到底扮演了什麼樣的角色?一個囚鳥?被苻睿禁錮,還是救世主?來拯救所謂的世界!自己卻遠離了家人,離開雅蘭,失去鳳凰,難道只是為了成全苻睿的這段幸福?

不禁心頭痛意難忍,加上妊娠反應厲害,胃中酸意翻騰。再也忍不住,一把推開他,伏在地上吐了起來,眼淚便不受控制的奔流而出。

嚇得苻睿連忙彎腰拍打她的背部,“心竹,怎麼啦?要不要緊,要不要去看太醫?”他雖然沒有經驗,但是看著鄭心竹嘔心嘔肺的樣子知道她難受,一時急得滿頭大汗,連聲叫著,“劉燻,劉燻!”然後低頭抱起鄭心竹,連連的哄她。她雖然嘔得厲害卻又什麼也嘔不出來,反而是眼淚流個不停。

“心竹,心竹!”苻睿急得不知道怎麼辦好,只能喚著她得名字,鄭心竹因為心裡壓抑的情緒,因為妊娠的反應,反正一些都讓她苦不堪言,她憤怒的推他,“都是你,都是你!”她大哭著,卻被苻睿今年緊緊抱在懷裡,“心竹,是我不好,對不起,對不起,心竹!你要是難過,我們要了這一個就再也不要孩子了好不好?心竹,不要生氣了,好不好?”他低頭去哄她,卻見月光下她白玉似的臉上,淚水長流,點點如珠,滾落而下,一時心中又大慟,知道她怪他,心裡的喜悅不禁又摻雜了些悽苦,但是卻那樣的想法卻更加堅定,我只要你在我身邊,我相信你會愛上我的,不會離開我的,父王說過了,只要有了孩子,敢她她也不會走的。

他心中悽苦,卻還是強忍著文言軟語的哄她,劉燻聽見叫聲連忙跑出來,一看小夫妻鬧脾氣,笑道,“心竹,這就是你不對了,姑爺不在,你吐得厲害,可也沒有見你哭過,現在看見姑爺了,就覺得委屈了,倒是撒嬌了!”說完走過來扶了她便往回走,還朝苻睿道,“姑爺也不必惱,剛懷孕的時候都是這樣,反應大,脾氣就不好,”說完笑笑,扶著鄭心竹回去了。

苻睿定定地站在那裡看著鄭心竹和劉燻走出去的背影,呆裡半響,卻有自己清醒過來,一會笑,一會自言自語,然後急匆匆地趕回別院。

他們都有沒有留意身後不遠處隱在花影裡一抹暗色的影子,孤獨淒涼,淚水在月色中閃爍珍珠地光芒,幽幽的嘆息,比那花期短,比那也更長。

天長,夜涼,雲天蒼茫,夜未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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