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第88章
“你留手了。”雲雀子看著報告, 對著自己面前的六道骸說道。
demon沒有死, 據說在戰役結束後給他的同伴救走了，雲雀子深知若不是六道骸放水的話，是絕對不會讓demon走掉的。
“kufufufu, ”六道骸沒有說話他只是笑了笑，頗有種捉摸不透的意味。
雲雀子也沒有管他, 他只是提了一句就接著研究法國這次的勝利成果了，因為西西里防線被攻破的原因, 他們剩下的戰役都很順利。
幾乎半個義大利都落入法國的手中了。
六道骸看著認真研究檔案的雲雀子無趣的聳了聳肩, 他走出了門向著自己的營地走過去。
為什麼沒有殺demon，這個答案估計是他再清楚不過了吧？
他只是想見證一下，在失去了伴侶之後那個男人會多麼瘋狂而已, 雖然不想承認但是那個叫做斯佩多的初代霧守真的在某些方面和他很相像, 當然看人的眼光不算。
沒有找到一個可以從各方面與自己並肩而立的人，是那個男人悲劇的始端。
向他們這種人竟然還像飛蛾撲火一樣去信仰那麼美麗並且散發著光輝的女人, 這真是太可笑了, 明明身在黑暗中卻信仰全然的光明。
那個女人對他來說就像枷鎖一樣，束縛了demon的本性。
也許這是個不錯的事情，套上了枷鎖的野獸可以發揮出不錯的功效，但是當他已經適應了被馴服但是主人卻突然死亡了呢？
恐怕只會比最開始更加瘋狂而已。
他真是期待啊，那個和自己相似的男人一步步邁入深淵的過程。
而且恐怕那個男人自己都沒有注意到吧？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六道骸的笑容更加詭異了兩分。
連上戰場時都帶著那個初代雲守的手銬, 他難道沒有意識到他們之間的羈絆已經超越了對手的地步了嗎？
真是諷刺，他們相隔著最近的距離，卻依舊遙望彼此。
真是想知道, 如果demon有朝一日能意識到自己那扭曲的情感，會有什麼表現。
不過如果是他一直處在對那個女人狂熱的迷戀中是絕對不會意識到那種情感的吧？六道骸輕輕的笑出聲來。
他想看見，對方信仰破碎的樣子。
“怎麼樣，demon的情況怎麼樣？”模模糊糊的demon聽見了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
他還活著嗎？demon模糊的想到。
那個傢伙為什麼沒有殺死自己？
埃琳娜還活著嗎？這個問題突然涵蓋了他的大腦，憑著一股堅定的意念demon睜開了眼睛。
“demon，你醒了demon！”一直注意著demon情況的giotto是第一個發現demon醒來了的人，他急切地走到demon面前同時還喊來了醫生。
“埃琳娜……”demon幾乎發不出什麼聲音，但是光憑他的口型giotto就知曉了他的意思。
“我很抱歉，demon。”giotto的眼裡有著難言的傷痛。
demon面無表情，此刻他的腦中冷靜的可怕，他早就想到了這個結果，但在被親口告知的時候卻又說不出什麼話來。
“西西里怎麼樣了？”這是他問出的第二句話。
然後理所當然的他得到了西西里淪陷的訊息。
當他醒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已經一無所有。
不，也許唯一還陪著他的只有彭格列而已。
giotto看著demon的樣子也不說話了，他覺得語言實在是無法安慰demon，因為這場戰爭他們顯然都失去了很多東西，土地、親人、同伴，但是這裡沒有一個人比他們面前這可憐的男人失去了更多了。
阿諾德是在同一天醒來的，他也得知了埃琳娜死亡以及西西里淪陷的訊息。
他沒什麼表情，在他看來這都是可以預見的，阿諾德不是意大利人若不是giotto的話他甚至不會參加這次的戰爭，他唯一在意的只是貫徹自己的正義而已。
不過，因為他和demon之間彷彿宿敵一樣的關係，讓他比giotto他們還多知道一點什麼，比如說demon已經徹底的沒有拷殺的價值了。
那個傢伙整個人都已經壞掉了，從埃琳娜死亡的那一刻起。
接下來的日子很規律，法國依舊邁著他原來的步子用大炮和火繩槍橫掃整個義大利，在六道骸的帶領下他們就像一隻戰無不勝的龐然大物，以極快的速度橫掃這塊土地。
而西西里戰役中那說得上是規模龐大的倖存者成為了法軍橫掃義大利最大的敵人之一，他們就像躲在暗處的影子不知什麼時候就會跑出來狠狠地咬上法軍一口。
都是沒有故鄉的人是最恐怖的，在見識到西西里倖存者不顧一切的打法後法軍也算是見識到了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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義大利那些已經淪為殖民地的地區出乎意料的沒有什麼混亂，甚至他們的生活比原本還要好上許多。
路易十二的鐵騎已經在歐洲的人民心中留下了很深的印象，除了對於他們的宿敵義大利，對於他們的盟友教廷的人他都一副不假辭色的樣子，甚至還隱隱有撕毀條約的架勢。
但他的強大讓教廷的人都有些膽怯，在雲雀子從錢財上給了那群貪婪的修道士足夠的補償後，他們很是乾脆的停止了在義大利的動作，義大利已經一般都處在路易十二的統治下。
出乎意料的是原本已經準備承受法國人剝削的意大利人生活意外的好，他們擁有了自己的土地，生活邁入了正軌，更重要的是原本耀武揚威、無惡不作的法軍就像換了一副樣子一樣，除了出現在街道上巡邏的法軍以外，他們沒有受到來自法軍的騷擾，這情況持續了很久，甚至在某些大膽的女人出門後也沒有改變。
他們就像在自己國內一樣規矩，甚至比在法國是還更勝一籌。
原因不疑有他，雲雀子在那些殖民地頒佈了極為嚴苛的法律，他向任何一個致殖民地的國王一樣加重了那些地區的稅務，但那也只是相對於法國國內而已，和教廷或者西班牙的稅率相比雲雀子少了整整一半！
至於那些不安分的法軍，在雲雀子親手頒佈法令，甚至還吊死了幾個人後就沒什麼人敢違抗了。
這塊區域的義大利人民對於換了一個統治者沒什麼意見，他們不像相對自由的西西里，比起他們他們要生活的更加辛苦，至於與法國的歷史仇恨，他們表示那還沒有吃飽肚子重要。
法國接管這些區域後他們的生活好了不知道多少倍，他們只要知道這一點就夠了。
在法國接管這些區域半年後，恢復了生機的法國殖民地甚至還出現了公立學校這樣的地方，要知道這在2年前在法國的外省都算得上是稀罕物。
路易十二大力推動教育，這連意大利人都知道了。
雖然在義大利的那些公學教的都是法語和法國歷史之類的，但這卻依舊沒有打消那些平民的熱情，他們很多人練字都不會寫，自然不知道這到底意味著什麼。
這是思想上的同化。
至於那些有知識的意大利人，早就在發出抗議的時候就被法軍拉著不知道在哪裡秘密處死了。
不管怎麼樣，現在的生活是絕大部分殖民地人民都夢寐以求的。
雲雀子現在還停留在義大利境內，而在最近他和六道骸來到了殖民地視察情況。
“老爺，要買一束花嗎？”走在中心廣場上一派貴族相的雲雀子被一個小姑娘攔住了，小姑娘估計是第一次出來賣花不知道什麼人能叫什麼人不能叫。
雲雀子看著那個猜到自己腰高的小女孩一眼，那個女孩子手上拿著一束向路邊野花一樣的東西，但是帶著露水看上去很美麗，他給自己執事狀的六道骸打了個眼色，就接過了那束花。
六道骸給了小女孩一個錢袋裡面的錢夠一個家庭生活半年的費用。
小女孩看了一下袋子，被嚇了一跳，然後她結結巴巴的對雲雀子說道：“這太多了，我不能收，老爺。”
雲雀子沒有管她頭也不回的走了，那個女孩子就住在廣場附近和她媽媽住在一起，孤兒寡母的也算能討個生活，不過顯然他媽媽似乎出了點小問題，讓她不得不出來賣野花。
“修道院的建設也要提上日程，”雲雀子對著自己身邊的六道骸吩咐道。
“可以給那些在戰爭中失去丈夫的女人還有孩子提供個庇護的地方。”
他們走後不就，穿戴正常的giotto就走過了那個廣場，他看著雲雀子的背景眼裡是說不出的複雜。
“我們做的真的是對的嗎？”他看著和平安詳的廣場心情複雜。
這裡的狀況比戰爭開始前都要好上許多，他想到了剛才雲雀子的舉動不得不捫心自問，這樣得出在法國的統治下真的不好嗎？
“我們不能讓他們奪走我們的榮耀！”回答的是隨行的將領，他代替demon成為了新的義大利軍隊統帥。
“看看他們在幹什麼，他們試圖用愚蠢的法國文化侵佔義大利！”那個將領說的唾沫橫飛，“我們偉大的義大利不能讓他們就這樣的磨滅！”
“我們的行為是正確的，我們是在解放義大利！”
“是嗎？”對著那人慷慨激昂的演說giotto只能苦笑，他並不是沒有名族大義的人，但從一開始他建立自衛團就僅僅是為了保護平民而已。
而現在雲雀子已經做到了他理想中的社會。
將這樣的一個地區再次拖入戰爭的烽火中，真的好嗎？
即使giotto對這個情況保持著沉默，所謂的解放戰爭依舊如火如荼的進行著，這次參與的不止是義大利的軍隊還有來自西班牙的軍人，他們一共有10萬人就準備一舉奪回已經淪為殖民地近2年的地區。
而他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刺殺法國國君。
雲雀子的這次巡查快要結束了，他要做的就是再次回到戰爭前線，六道骸因為戰事吃緊的原因已經先他一步到了前線。
但是作為法國國君的雲雀子總是會遭遇各種各樣的事情，比如是現在。
那個拿著巨大鐮刀的傢伙帶著一臉笑意地看著他。
雲雀子很無奈也不知是不是系統君的惡意他每次都要死在20歲，永遠的20歲嗎，真是個有趣的稱呼。
就比如現在他又收到了系統君的通知：
【特殊狀態：武力值封印100%，請宿主不要大意的面臨死亡吧！】
他感受到了系統君的惡意！
“你是來殺我的。”雲雀子果斷的下了馬車，一臉鎮定地看著demon。
“你不躲嗎？”demon還是一臉笑盈盈的。
“沒有必要，”雲雀子還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這是必然的結局。”
“哦？”demon上挑了一下尾音，他會很想知道雲雀子到現在到底在想什麼。
“那麼快點動手吧。”雲雀子一步一步的向著demon走過去。
“不害怕嗎？”demon彷彿突然有了興致，反而放下了自己手中的鐮刀。
“哼。”雲雀子冷哼了一聲，他的樣子讓demon有些恍惚，那副樣子和阿諾德一模一樣。
但那不是阿諾德，demon眯了下眼睛，阿諾德是不會這樣隨意的讓他動手的，至少他們也是一個勢均力敵的狀態，demon對著這位和阿諾德異常想象的法國國君打上了弱者的標籤。
“！”遠在前線的demon渾身震了一下，他突然就受到了奇特的電子音：
【你的伴侶已提前進入下一個世界，現在開始脫衣倒計時（720：00:00）】
720小時，也就是30天嗎？六道骸接到這條訊息怒極反笑，夠了，這足以讓他給那個人一個終生難忘的教訓。
斯佩多，我們之間不死不休！
沒有了雲雀子的發過一下子陷入了混亂，所有的王族成員都對那個位置虎視眈眈，他們都無心經營雲雀子留下來的在義大利的寶貴戰果。
而原本已經走上正軌的義大利殖民地卻因為那些義大利聯合西班牙軍隊的解放戰爭再次陷於戰火之中，路易十二的心血毀於一旦。
至於原本打下了大半個義大利的六道骸卻意外地從所有人的視線中消失了。
或許他的行蹤只有彭格列的一干人才知道，他們到現在還記得那一天的景象，兩個相似的男人同時倒地，鮮血幾乎染滿了整片土地。
他們將那兩個人都埋在了那片土地上，那篇葬送了他們各自愛人的土地上。
不過大概只有giotto才知道吧，和demon合葬在一起的除了埃琳娜的那只懷錶以外還有和他手腕拷在一起的手銬。
這是霧雲之間永遠剪不斷的孽緣。
至於六道骸，他死的時候是帶著笑容的。
他們之間沒有刻骨銘心的愛情，也沒有歇斯底里的報復，雲雀子死了，那麼六道骸所做的只有一件事情而已：
——我為你報仇了，恭彌。
他是如此的安詳而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