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第99章
這是替換章節過一段時間換回來
艾倫
那是很久以後的事情了, 久到人類已經奪回了屬於他們的領地, 可以在牆外自由的奔跑了。
他實現了和阿爾敏曾經的諾言，他去看了冰之大地、火之海洋，他和活下來的朋友們一起去看見了那廣闊無邊的水域, 據先生說那是一個較“大海”的東西。
他到現在還記得當時的樣子，大概就是他又和阿爾敏再爭辯了, 還有三笠她又靜靜地在他們旁邊聽他們對話。
“終有一天我一定要把它們驅除出去！”艾倫說這話的時候眼睛裡都燃燒著火焰，“然後我一定要去看看那傳說中充滿鹽的湖泊。”
阿爾敏很急切的勸他, 他不希望艾倫的話給那些其他人聽見, 阿爾敏記得他的爸爸媽媽就是因為看了那些“禁止的書籍”才被憲兵團的人帶走的，然後他們就再也沒有回來。
如果他們的對話給聽見了，艾倫也會被帶走的吧？
“充滿鹽的湖泊？”聽見男子磁性的聲音, 阿爾敏給嚇了一跳, 他身上的寒毛都立了起來，他猛地一回頭看見了偶爾路過那裡的雲雀子。
“先生！”他松了一口氣, 然後跟著三笠艾倫他們一起向雲雀子問好。
“那可不是什麼鹽水湖泊, ”雲雀子輕輕地笑了兩聲看見情緒激動的艾倫有些玩味，“那個叫‘海洋’，所有的生命都是由海洋孕育的。”
雲雀子說完這句話就走了，只留下一臉激動的艾倫還有安靜的阿爾敏和三笠。
大概就是那天之後，他們就陸陸續續的看了更多的書籍, 都是雲雀子的，他有一個大大的書房裡面的書是三個孩子一輩子都沒有見過的數量。
這個時代書是奢侈品，只有貴族才有的, 更別說雲雀子這裡還有許多一看上去就是被禁止的書籍。
這裡的書種類也很多，地質、科學、哲學……
就連一向坐不住的艾倫都能找到他所喜愛的書籍。
那莫約是瑪利亞之壁淪陷後過的最美好最休閒的一段時間了，他到現在還記得那個冬日，他們三人一起窩在雲雀子燃著火的屋子裡，身上都暖洋洋的，從窗戶裡透出了大把陽光，雲雀子對他們這些孩子是從來都不吝嗇的，在這樣艱苦的世道裡，他們甚至每人都能還有一杯熱騰騰的牛奶，那東西哪怕是以前在瑪利亞之壁裡都是鮮少能和喝到的。
“艾倫。”三笠悄悄的拉了下艾倫的衣服，他向著三笠指的方向看過去，就見到雲雀子躺在沙發上似乎睡著的樣子。
這個時候阿爾敏就會給雲雀子蓋上一條毯子。
雖然他們都不知道在那條毯子碰上雲雀子的時候，雲雀子就醒了。
之後就大概是軍營生活了，據是雲雀子教導他們的只是一些近身格鬥還有些訓練的方法，艾倫也知道這是十分寶貴的經驗，他們總是能用最小的力氣撂倒被他們高大許多的人，就連體力最差的阿爾敏也不例外。
然後就是那場攻防戰了，艾倫在那裡看見了雲雀子戰鬥的身影。
他頗有些茅塞頓開的感覺，這麼強的先生果然也是一個士兵吧！他那時是這麼想的，那時的他還有一個隱隱約約的念頭：這樣的先生和那個據說是“人類最強”的利威爾兵長到底是哪個更厲害？
他當時根本沒有想到雲雀子竟然真的和利威爾兵長認識。
之後的印象有些模糊不清了，那段時間才掌握巨人之力的艾倫實在是經歷太多事情了，但是有一幕給他留下了一輩子都忘不了的映像。
他看見先生和那個傢伙在接吻！！
“那個傢伙”是一個代稱，他對自己三年的教官已經討厭到不願意說他名字的境界了，雖然他們那些男學員大多都是這樣。
那個傢伙身上的惡意實在是遮掩不了，讓他們的每一根神經都緊繃的。
但是擁有極強直覺的艾倫卻在那個時候沒有第一眼認出那個傢伙，大概是那個時候那個傢伙的神色太溫柔了以至於他根本就沒有辦法把他和平日裡那個充滿惡意的男人混為一談吧！
他事後也沒有問過先生這件事，一是他根本沒有資格插手，而是那個男人的神色實在是讓他難忘。
艾倫那個時候覺得他們兩個這樣過一輩子也許也沒有什麼。
然後就是那個壁外調查了，先生是活下來的人中受傷最嚴重的。
他一個人阻攔阿尼，讓他和佩特拉前輩他們都活了下來，然後留下了一生都無法消除的傷痕。
那段時間午夜夢迴之時艾倫都會夢見先生那被拍在牆上的一幕，然後他就會從夢中驚醒，坐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
他知道他是不應該用這樣一種近乎憐憫的想法同情著先生的，先生是強者，這樣的情感對他來說是汙衊。
但是，他無法想象，那麼驕傲的先生，那麼強大的先生竟然一輩子都無法站立！
這是怎樣的結局啊！
但是即使這樣先生依舊是一個強者，不僅僅是力量還是心靈。
當他看見先生再次站立著出現在他面前的時候，艾倫意外的沒有驚訝，大概在他心裡雲雀子就是應該這樣創造出許多常人無法企及的奇蹟。
先生的身體不好，總是面無血色的樣子而且還有時會咳血，這都是那次留下的傷痕，但是這樣的先生卻和他們一樣活到了人類自由的時刻。
他還記得在人類自由的時候那已經過分單薄的身子，他說他想去看看這個世界用他的眼睛。
那個時候他知道先生的身體已經千瘡百孔了，隨時都會面臨生命危險。
但是所有人都默許了雲雀子的行為，就連利威爾兵長也一樣。
他們就看著先生和那個男人一起出了門，然後回頭給了他們一個親淺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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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輕鬆的樣子就像在某一天早上，先生依舊會出現在大門前對他們說一句：“我回來了。”
利威爾
那家夥終於走了。
利威爾喝著咖啡，頗有些漫不經心的想到。
他是清楚的，那家夥這次走了估計就真的再也回不來了。
但是意外的這一次他並沒有什麼情緒，就連韓吉也只是體現出對與雲雀子的送別而已，那家夥甚至還給了雲雀子一個擁抱，對他說“早點回來”。
他們都知道，這只是自我安慰罷了，雲雀子是不會回來的，他會拖著他那破爛的身體留在牆外也許是海邊，也許是山坡上，也許是森林中，一個小小的土堆讓他們隔了陰陽。
但是他們確實沒有太多的傷感的，大概是因為雲雀子走的時候笑的很輕鬆吧！
他和韓吉是最先知道雲雀子的身體情況的，拖著那樣的身子熬到人類解放確實不太容易，甚至可以說每多活一秒對他來說都是痛苦。
這樣的活下去需要多少的意志力，就連利威爾都不免有些驚歎。
所以他們才會高興吧，雖然雲雀子走的時候會有一些的難過，但是一想到那個傢伙可以用他最喜歡的方式解脫，他和韓吉都是不得不高興的。
而且……利威爾看了眼窗戶，窗外的藍天很漂亮。
雖然他不想承認，但是恭彌那個傢伙不是有那個笑得很噁心的貴族陪這麼？
雖然他很討厭那個光看上去就讓他很不爽的男人，但是利威爾不得不承認，那個男人對於雲雀子確實是很上心的，有那個男人的陪伴，雲雀子就算是走都會走得很安心吧。
利威爾回憶了一下，不算上雲雀子和他分開的10年，他們兩人斷斷續續的在一起也有個十幾年的，最後兩個人沒有在一起倒是個讓他覺得有些惋惜的事實。
也許就是因為搶了從小一起長大的同伴，他看那個男人才會很不高興？
這個念頭在利威爾腦海裡一閃而過隨後就被他自己否決掉了，他彷彿不屑般的哼了一聲，換了一個坐姿。
他站起了身子，隨意的從桌子上拿了一瓶什麼東西，看上去就像是酒的模樣，若是讓別人看見肯定是很難以置信，利威爾兵長從來不喝酒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
但是那確實是酒，但是卻不是買來喝的。
利威爾拿著那個酒瓶走到了院子外面，院子裡種了一顆樹，現在正好開著粉紅色小花兒，看上去很漂亮，總有些孩子為了看這棵樹從他們家裡繞遠路跑過來。
這是阿爾敏在牆外發現的，據說是東洋人的樹，而且好像還有什麼特殊的含義。
利威爾記得，那是幾年前遇見的那個東洋女人好像就給了雲雀子這樣一條帕子，上面就繡著這棵樹的樣子。
“知道你不喜歡喝酒。“利威爾將酒全部撒在了櫻花樹下面，露了帶了點惡意的笑容。
“但是據說祭拜人都要用這個，所以你就忍著吧。”
“我可是等了5年才給你送酒下去，知足吧！”
利威爾將酒全部撒完 ，然後將瓶子向外面一丟。
“好痛！”外面傳來了一聲痛呼，然後就見了艾倫探頭探腦的從牆上爬了進來。
“你又來幹什麼。”利威爾看了艾倫一眼很不耐煩的樣子。
“佩特拉前輩請我們去吃飯。”艾倫笑笑這樣回答道。
“誰跟你是‘我們’啊，小鬼！”利威爾碎了一口還是走出了院門。
櫻花樹給風吹了一下，那花瓣落在利威爾身後，紛紛揚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