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死去的現任皇帝和娜裡格原本有著比較遠的姻親關係,娜裡格的曾祖父就是前前任皇帝的叔父。這就是為什麼她在被現任皇帝求娶的時候元老院無人反對。留著皇室血脈的貴族嫁給皇帝,不正是理所應當的事情嗎。

元老院的歷史很久遠,久遠到古羅馬剛建立的時候成立的。元老院的權利很大,有元老院的支撐,皇帝才能成為皇帝,但是如今皇帝權利逐漸加大,元老院已經壓制不住皇帝了,即使如此,也不能小看這個有幾百年歷史的機構。至少目前元老院還擁有一定實權,並且下任皇帝由皇室中的哪位成員擔任,他們也是有一定話語權的。

元老院中所有成員都由各大貴族中的家長擔任,擁有一定的立法權和審判權。

“克勞斯也是元老院的一員。”娜裡格說道。

克勞斯是比薩領主的名字,安瑟歪著小腦袋瞧了一眼人高馬大的克勞斯,將這個差點死在安瑟劍下的領主嚇得一哆嗦,恨不得縮成一團鵪鶉,壯碩又可憐。

“嘖。”一聲短促的咂舌充滿了鄙視。

大石也跟著搖頭,明明只是個小蘿蔔頭,卻做出大人的做派來,因為是跟隨在安瑟身後一起起義的小孩,反倒沒人敢小瞧他,大石對比薩領主道:“你也稍微像個樣子啊,明明是個大人。”

比薩領主扯了扯嘴角。

娜裡格看著比薩領主,眼中流露出一抹失望。

如果她這個侄子能稍微有用些,她又何至於……

“那麼,你打算讓我的主人以什麼身份爭搶皇位?”威比亞接受了這個設定後問道。

娜裡格說道:“我生於奧魯姆領地,那是一個非常美麗的地方。兄長長大後繼承了比薩,我嫁給了皇帝。我們沒有其他兄弟姐妹,但是在十年前,我的母親死於難產,留下一個男嬰,不足半歲死亡。”

威比亞挑眉:“你讓我的主人當你的弟弟?”

娜裡格彎下了弧度優美的脖頸:“以殿下的年齡,這是最好的方法。很多人都聽說我曾經有一個幼弟,但他們卻不知道詳情,不足半歲的嬰孩連完整的名字都沒有得到,父親不喜奪走母親性命的孩子,沒有公開下葬。”

她將安瑟稱呼為殿下,以足夠低的姿態表示臣服,威比亞嘴角微微勾起,眼中滿是興致盎然的意味。

和安瑟一起來到遊戲後,倖存至今的另外一個男孩古屋有些不明所以,詢問道:“有出身這麼重要嗎?打仗贏了不就好了?”

“沒有出身,支援的人少,想打贏很費勁。”安瑟回答了古屋的問題,“人數差太多了。”作為一個出身不明的小孩,他可以用利益和未來蠱惑奴隸們,但是無法說服古羅馬本地的居民,沒有人會為了一個外族人來攻打自己的國家。而奴隸的數字加起來並不足以對抗一個國家。

除非安瑟去其他國家找到志同道合者,然後攻打古羅馬,最後吞併合作者,不過說真的,超級麻煩。

是皇室血脈就不同了,從外族入侵一下子變成了內部爭鬥,民眾只是旁觀者,元老院則會選擇站隊。

“安瑟。”大石悄悄上前,“你懂的好多,感覺很厲害的樣子。”

安瑟扭頭,什麼叫感覺很厲害的樣子,他就是很厲害!!

以前在組織學習時,他也是讀過歷史書的!!

“這個計劃不錯,但有那麼順利嗎?”威比亞說道。

娜裡格問:“雖然這樣問有些冒昧,為了接下來的計劃順利,請殿下告知,之前什麼樣的身份,為何成為奴隸?”

安瑟歪頭,這種事情他哪裡知道,搖搖頭:“不記得了。”

和安瑟一起的大石和古屋齊齊搖頭擺手。他們知道自己作為玩家進入遊戲成為了奴隸,遊戲並沒有詳細的身份設定。

反倒是威比亞這邊的人設本子很齊全,替安瑟回答:“最近新來的一批年幼的奴隸,都是在西西里發現的身份不明者,被抓了過來。”

娜裡格眼睛閃了閃,立即雙手捂著嘴,眼睛裡含了熱淚,撲倒在安瑟腳邊抱著他的小腿嚎哭。

安瑟:???

娜裡格泣不成聲:“弟弟,我可憐的弟弟,只是帶著侍從出去遊玩,竟然遭受了如此不人道的事情。以前弟弟體弱,為了能安全照顧長大,才會被悄悄送去西西里養育,沒想到才要召回來,就遇到這種事!利古皇帝的人都是廢物嗎?抓人不問清楚嗎?那個殘酷無情的暴君也太無情了,我多次讓他去尋找我的弟弟,沒想到他根本沒放在心上,誰想到我的弟弟竟然在他手底下受苦!!”

安瑟:……

這說的他自己都差點信了。

古屋悄悄在大石耳邊低語:“奧斯卡。”

大石抿嘴,差點沒笑出聲來。

因為要密談,所以屋內只有安瑟三個豆丁,娜裡格和比薩領主以及威比亞幾人。

誰都知道娜裡格不過是在演戲,威比亞仍舊接了下去,擠出幾滴眼淚感慨道:“沒想到主人竟然有這樣的身份。”

大石和古屋一看,也來了勁兒,紛紛對娜裡格訴說原來的不易,他們對古羅馬不瞭解,卻親眼看過競技場內部奴隸們的生活狀態,總之訴苦就對了,哀怨安瑟身份尊貴卻受到無此待遇。

別說,這還真的挺好玩的,就像是角色扮演遊戲,戲稱過家家。

比薩領主不明所以,直到威比亞威脅的目光看過來,才領會過來,握著安瑟的爪爪就喊著小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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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場唯一沒入戲的只剩下安瑟,眼神已死。

一番哭訴後,娜裡格牽著安瑟的手走出了比薩領主的寶庫室,來到庭院外,數以千計的奴隸正等在那裡。

娜裡格高聲宣佈尋找到了尊貴的皇室血脈,尤利斯家族丟失的幼子,並且聲討前任皇帝殘酷無情的行為,聲稱他已經接到了報應。

“尤利斯家族曾經是皇位最有利的競爭者,我們一直居住在古羅馬的王城中!直到已死的利古皇帝的祖父,他恐懼權利總有一天會被我們尤利斯家族奪走,捏造不實證據,流放我們,甚至強迫祖父自裁。如今是時候了,安瑟·尤利斯·肯撒·日曼尼庫斯的迴歸,宣告我們將要回到羅馬帝國的權利中心!”

奴隸和本來已經被壓制住的比薩士兵們面面相覷,不明所以。

被突然給了一串長名字的安瑟懵逼臉。

娜裡格轉身看向威比亞,對他微微躬身行禮:“感謝這位先生,將我的弟弟安全帶回比薩。”

威比亞回禮:“這是殿下自己的本事,我只是他卑微的僕從。”

“不,我仍舊要感謝您。以及送弟弟回來的眾位將士們。”娜裡格對眾奴隸道,以將士來稱呼他們,好像根本就沒有看到他們那一身奴隸的穿著。

奴隸們眼睛微微一亮,娜裡格的意思很明顯,為他們脫離奴隸身份,並且將他們的行動合法化。

奴隸都是無根的浮萍,如今給了依附,一個個眼睛比什麼時候都亮。

師出有名,比造反更看得到未來。

反抗不就是為了能更好的活下去嗎,只有這個目的達到,過程怎樣都好。

娜裡格一番話後,原本硝煙味很濃的比薩城立即戰火消弭,原奴隸們和比薩的士兵們雖說不上融洽,但暫時在兩個地方駐紮休息,彼此不互相干擾,狀況還算不錯。

安瑟作為尊貴的殿下,自然住在了城主城堡中最好的房間休憩。在他隔壁,大石和古屋身為貼身侍從也在稍加休息。www.

比薩領主躲在角落裡思考人生。

娜裡格和威比亞悄悄的約在庭院一棵樹下,安靜的談話。

威比亞:“原來如此,這就是你的目的,讓尤利斯家族迴歸王權中心。”

娜裡格微微一笑:“瞞不過你,原本遺囑中指定祖父為繼承人,沒想到先是遺囑被篡改,而後我們一族被流放,我委身於皇帝就是為了能生下繼承人,讓我的家族迴歸羅馬王城。”

但是她失敗了。

利古皇帝是一個喜新厭舊的帝王,他對娜裡格的興趣只持續了很短暫的一段時間,然後就被其他女人吸引走,最冷淡的時候竟然持續好幾個月都不與娜裡格見一次面。

娜裡格很憤怒,和利古皇帝吵了一次架,結果就是被休棄。

用正當的方法沒有辦法迴歸權利的中心,娜裡格瞭解到這一點。兄弟早逝,侄子爛泥扶不上牆,她對尤利斯的家族未來感到絕望。

比薩離王城不遠,但是它太小了。

直到安瑟的到來,讓娜裡格腦海裡想出一個辦法,如果成功的話,尤利斯將一躍成為羅馬帝國的王。

“成功後你打算怎麼辦?”威比亞問道,“主人沒有尤利斯家族的血脈。”

娜裡格笑了:“沒關係,我除了一個侄子,還有一個侄女,今年三歲。”

比薩領主的親妹妹,身上當然流著尤利斯家族的血,只要身份往其他貴族下面一安,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嫁給未來的皇帝。

以後的皇位,仍舊是屬於尤利斯家族的。

威比亞嗤笑:“貴族。”

娜裡格笑了:“對,這就是貴族。”

貴族的想法,貴族的做派。

其實,娜裡格還有一個念頭沒有說出來。

比起尤利斯家族的未來,她更擔心羅馬不復存在。

坐上皇位的不能是外族人,只能是本地的貴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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