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有那位“大人物”裝逼哥當目標,衛梧最近都在養精蓄銳,如今已達聚氣四層、納元一重,修為提升導致幻影術也進步神速,能化出三個穩定逼真的分影了。四個衛梧在人群中忽隱忽現,甄衛莎等人大驚,陣形亂起來,衛梧趁機放倒兩個,不斷收放分影迷惑眾人,同時轉攻其他人。 混亂中,打的打,逃的逃,觀望的觀望……誰也沒留意到,院門外有一雙眼睛正閃著奇異的光。 文英眾人見勢不對,立刻去請來了刑督封可平,打鬥這才停止。 提起衛梧這個問題人物,封可平已經麻木,知道原委之後更頭疼。靈劍乃是貴重物品,偷竊貴重物品不是小錯,封可平也不想接這個麻煩,派弟子去請掌門。 桐山派很久沒發生過盜竊之事了,張掌門端坐在上方,也覺得棘手。文英背後是文家,文家在修真界不算大家族,卻也知名,既然佔了理,自己這個掌門若是庇護太明顯,未免有失威信,但為此就要把衛梧這個好苗子逐出門,自己又是萬萬捨不得的。 衛梧在下面跪得規規矩矩。 這貨長得柔柔弱弱的樣子,怎麼就這麼能鬧事!張掌門板著臉問:“威武,劍到底是不是你拿的?” “是我拿的劍。”衛梧直接承認了。 “果然是她!”文英叫起來,“掌門你聽聽,這可是她親口說的!” 沒想到她會承認,甄衛莎等人都愣住。 還好,坦白從寬,這貨總算不笨。張掌門便嚴厲地道:“你為何要偷劍?” “偷?”衛梧滿臉奇怪,“我像是做出這種事的人?那破劍我還不稀罕,就拿來看一眼而已。” 臥槽,這發展方向又不對啊?甄衛莎眾人傻眼了。 “拿來看看”跟“偷”完全是兩個概念,她這麼大方地承認,彷彿真的只是一場誤會,事情性質頓時就不同了。張掌門馬上看到了和平解決的希望,松了口氣,開始摸鬍子。 甄衛莎走上前,故作不解地問:“大家都是姐妹,借來看看也沒什麼,只是為何我們問起,你卻不讓我們進門,還要動手?” 她不著痕跡地煽動,文英立即冷笑:“劍遲早會被搜出來,她是看掌門來了,知道抵賴不了,才這麼說吧!” “你們好意思!”衛梧跳起來,怒指兩人,“大家同門師姐妹,你們那麼多人一起來搜我,分明就是懷疑我偷東西!那個文英,明知道我買不起劍,還成天拿著劍在我跟前晃悠,沒事就□□瞧個幾十遍,簡直就是炫耀,嘲笑我窮,你們影響我修煉,傷害我的心靈,還要侮辱我的人格,我怎麼不能動手?我是在維護我的尊嚴!” 眾人別過臉,肩膀抖動。 得,原來是涉及尊嚴大事,姐姐你這心靈也太容易受傷了…… 張掌門嘴角抽抽抽:“劍在哪裡?” 衛梧道:“大概就是她們說的,在床底下嘍!” 張掌門示意,兩名弟子立刻進她的房間搜,半晌出來道:“回稟掌門,威武的床底下並沒有劍。” 這下所有人包括衛梧全都愣了。 文英慌了,看衛梧的兩個室友:“怎麼會,不是說在她床底下嗎?” 兩個女弟子受甄衛莎指示,故意把劍放到衛梧床下,栽贓陷害,哪知道劍真的會飛,兩人也心虛了,面面相覷。 衛梧更奇怪,既然她們篤定在床底下,東西沒道理不在啊?她立刻掃視四周,果然瞥見甄衛竹縮在角落,正紅著臉悄悄朝這邊看。 原來甄衛竹見事情不對,趁衛梧拖住眾人的工夫,悄悄進房間轉移了“贓物”,她萬萬沒想到,向來無恥的衛梧這次會承認,一時好心反而鬧出烏龍。 衛梧明白過來也鬱悶。 我說妹妹,你要幫忙好歹先通個氣兒啊,早知道贓物不在,我必須是打死也不認的,這下虧了! “我的劍在哪裡?”文英上來質問。 看她著急,衛梧心情又爽了,故作不知:“我就拿過來看了眼,完了順手一丟,丟哪兒我也忘了。” 聽說劍真的丟了,文英又痛又氣,哭起來:“你賠,你賠我的劍!” “抱歉,”衛梧態度無比誠懇,“我現在沒錢,要不等我有錢買個賠你?” 文英哭叫:“你一個羽幣都沒有,窮酸貨!你賠得起嗎!賣了你也賠不起。” 這倒是真的。衛梧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不要臉地道:“那沒辦法了。” 張掌門咳嗽了聲:“威武你仔細想想,到底放在哪裡了?” 衛梧聽話地開始“回想經過”,眼睛瞟向甄衛竹,只見甄衛竹悄悄用手指朝門背後指了下,衛梧忍不住嘆氣,果然是只純良小白兔,不忍心連累別人,要是老孃,就順便塞兩個不厚道的室友的床底了。 衛梧靈感突發,劍終於被順利找到,文英喜不自勝。 此事既然算不上偷竊,而且東西也找到了,張掌門便象徵性地對衛梧批評教育了幾句:“雖然是誤會,但不問自取也很不對,你努力修煉,劍自然會有的,不得再亂來。” 衛梧嚴肅地低頭:“是,弟子受教了,再也不敢了。” 再也不敢?眾人顯然不信,文英忍不住抱緊了劍。 不出所料,等張掌門與封可平等人離開,衛梧立即站起身,斜著眼不懷好意地瞟眾人,幾個女弟子不約而同地後退。 “威武,刑督方才留話了,”單元伸手在她的腦袋上重重地按了按,“剛出來就惹事,罰你繼續面壁思過半個月,不許再挑事。” 顯然張掌門深知此女脾性,早就料到她會打擊報復。 掌門的面子不能不給,目前還得靠這棵大樹呢,衛梧只好罷休,繼續享受無盡的面壁生涯。 . 山坳中,靈谷長勢越發好,稻花香過,開始結出小小的、綠色的稻穗,十分可喜。 衛梧提著個籮筐走在阡陌間,一把把地朝田裡撒著獸骨粉。她剛面壁結束就過來幫忙了,一來是學雷鋒;二來就是坐等那位裝逼犯,他的目標是老者,那肯定還會再來。至於什麼“命帶不祥”的忌諱,紅旗下長大的人總是有些不信邪的。 老者脾氣還是很差,被她搶了肥料,罵幾句就回屋子去了。 幹完活兒,衛梧小心翼翼地離開,這次倒沒摔跤。 哪有那麼玄的事,估計是湊巧,被人傳來傳去才成了那樣。 衛梧離開山坳,徑直去了練功堂,剛進大院就聽到幾個男弟子在聊天,言語依稀提到自己。誰說男人不八卦的?衛梧不禁豎起耳朵。 一男弟子道:“早先看她挺好的,長得也水靈,誰知道會變成那樣。” 另一個男弟子深表贊同:“看不出來,看不出來,人不可貌相。” “女人就該溫柔,比男人還強算什麼,這種貨色白送我也不要,”先前那弟子鄙夷,“頭髮也不梳,偏學咱們,打扮成那副不男不女的樣子。” 有人神來一句:“就算戴冠,那也變不了男人啊。” 眾男弟子都猥瑣地笑了。 …… 衛梧勾起半邊嘴角,挑眉。 自己只是不會梳頭,學男弟子弄了個高高的道冠戴著,最多算個假小子吧,怎麼就不男不女了? 衛梧看不得這群自己不夠強還嫌女人強的貨色,徹底貫徹武力解決一切的作風,上去揪住那家夥,懶洋洋地道:“喲——早先看你挺好的,長得也水靈,誰知道這麼八卦。” “……威武。”那弟子反應過來,尷尬不已。 眾男弟子紛紛咳嗽,解勸:“誤會……” “老孃不男不女,你全家都不男不女!”衛梧理也不理,拎住那貨的前襟,“老孃這叫中性美,你懂個屁!” 她身材不高,拎著個比自己高的人,場面未免有點搞笑。 那弟子哪會在女人跟前服軟,硬氣地道:“夠了吧,我們師兄弟看你是女人,讓著你,你別蹬鼻子上臉!” “讓我?”衛梧聽得笑了,“那你不讓試試看。” 話說完,直接開揍。 她現在的實力遠勝眾人,又擁有幻影術輔助,那男弟子哪裡是對手。另幾個男弟子本想參與圍毆,然而見她出手兇狠,第一個上去的肯定吃大虧,一愣神的功夫,那弟子已經被揍成豬頭。 那弟子見沒人幫自己,不由叫苦。被女人打,哪有臉驚動刑督?這個啞巴虧是吃定了。他也唯恐被說連個女人都打不過,狠勁上來,開始瘋狂地還擊。 “還敢還手?”衛梧輕易接住他的招,一腳狠狠地踢過去。 那弟子慘叫。 眾弟子聽得倒吸了口冷氣,紛紛後退,方才參與議論的兩個弟子都悄悄地溜了。 一人上前解勸:“讓他認個錯就好了,這都是小事,驚動掌門……” 衛梧轉身一拳將他打了個踉蹌,然後捏捏手腕:“手感不錯,以後每天拿你練一次了,還有誰想來?” 眾人聞言都打起寒顫。 那人也來了氣性:“你當我們真怕你?兄弟們一起上,你一個女的能怎樣!” “我一個女的,你們一起上。”衛梧朝他勾手指,□□。 眾男弟子早就退出好幾丈遠,聞言都裝沒聽見,聊天去了。修真界就這樣,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沒實力,正義感過剩那是找死,這女的又橫又記仇,還要“天天練”,以後等她厲害了,麻煩簡直無窮盡,誰想惹這種人?就算大家一起上,一群男弟子打贏一個女弟子很光彩麼,傳出去大家還要臉啊。 衛梧轉移目標,走過去。 見無人響應,那人登時軟下來,訕笑著後退:“威武姐,小弟不也是怕你衝動犯門規麼,一時情急才失言,你就大人大量,我認錯還不行?” 有了認錯的榜樣,之前那弟子也不怕丟臉了:“威武姐,小弟錯了,你別計較。” 衛梧回身指著他:“一個男人,留這麼長頭髮搞毛!不男不女!” …… 那弟子委屈,大家都留長頭髮啊。 其餘男弟子不約而同摸摸頭髮,迅速散開了。 “這就對了,”衛梧過去拎起他,拍拍臉,“男人就該溫柔點,比女人還強算什麼,你這貨色,白送我也不要。” . 對於門外發生的毆打事件,練功堂兩名道督見怪不怪,依然端坐,八風不動,這事兒又不歸他們管,他們樂得看熱鬧。 衛梧進門朝他們行了個禮,然後坐到蒲團上。 一運功,衛梧就察覺不對,今日氣行速度格外快,比往常快了一倍不止,順著各處經脈亂竄,完全不照預定路線走。 臥槽,好好的怎麼就岔氣了! 衛梧慌忙收功,誰知那真氣根本不受控制,經脈漲痛,憋得她面色通紅,額上青筋浮出。 兩個道督發現異常,同時從蒲團上站起,快步走到她身邊,其中一人一掌拍在她頭頂。 強悍的真氣注入,散亂的真氣立刻被制服,乖乖地迴歸丹田。衛梧終於解脫,長長地吐出口氣,癱軟在蒲團上。 這種情況很常見,通常是修煉躁進導致的。那名道督嚴厲地道:“修煉當腳踏實地,急於求進,必將自食其果。” 衛梧有氣無力地點頭:“知道了,多謝指點。” 見她是真的被嚇到,兩名道督這才坐回蒲團上,閉目。 這次若沒有他們及時相救,後果絕對是要命的。衛梧冷汗直冒,好半天才站起身,心頭疑惑不已——自己天資比別人好,但也並沒有好高騖遠,一直將修煉進度控制在能力範圍之內,更沒有急於求進的意思,怎麼可能練岔氣? 難道……那個天生時運差,註定命帶不祥的老頭! 傳言是真的! 上次倒黴摔跤,這次簡直是要命,好事果然做不得。衛梧後怕不已,搖頭離開練功堂,去亭子裡吹風。 桐山絕對是aaaa級風景區,漫山梧桐樹綠成海,於是產生了許多觀賞風景的好地方。山崖邊修著座三層小亭子,下層嵌入崖內,都用老烏木做成,風吹日鴆恍啵此莆o眨涫滴薇燃峁獺 亭子裡站了個人。 那是個熟人,他似乎喜歡深色,這次穿著身寬大的、朱紋繡邊的黑色道袍,正單手扶著欄杆,側身看崖外風景。 衛梧停下來觀望,咂嘴。 好玉,真是塊好玉!可惜現在不需要這種道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