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的吻急切且兇狠, 帶著幾分拆吞他入腹中的意味在裡頭,明明自己才是處在上方的那一個, 卻被這激烈兇猛的吻親得有幾分難以招架。

攝政王顯然沒有什麼相關的經驗,就憑著一股子蠻勁可勁親, 燕秦換了兩次氣,這吻還沒結束,直到他嗅到血腥味,攝政王才鬆開嘴。

因為太久沒有換氣的緣故,攝政王的臉頰也因為缺氧變得紅通通的,像是三月裡盛開的灼灼桃花。

燕秦壓在攝政王的身上,一隻手支起身體, 另外一隻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果然破了皮。

“我記得王叔不是屬狗的吧 ,親人也不是這麼親的。”燕於歌比他大了十歲,自己是屬兔的,那對方就是屬蛇的, 得, 比狗還會咬人,還有毒。

燕於歌緩了會,待呼吸平穩幾分,又看著小皇帝:“陛下不是一樣不會嗎?”

男人最經不得激,親人這個燕秦還真會,他的手指抵在攝政王略帶紅腫的嘴唇上,眼睛亮晶晶的:“至少比王叔你強。”

說完這一句, 他就親了上去。比起攝政王毫無章法的吻,燕秦的吻顯然要溫柔纏綿許多,但攝政王顯然是個天賦異稟的,前頭還是由燕秦引導著吻著吻著,他就融會貫通反客為主,還很是無恥舔掉了燕秦被他咬破一點皮的嘴唇沁出來的小血珠。

親著親著,攝政王的手就開始不安分起來,以免攝政王臨時反悔,燕秦阻止了他的動作:“說好的賭約,王叔放著我來就好。”

爭取了攝政王的同意之後,燕秦抽出攝政王的腰帶,把燕於歌的手仔仔細細地綁好了,確定對方掙扎不得,他猶豫了一下,才開始不急不緩地脫兩個人的衣服。

脫到一半的時候,他腦海裡突然閃過幾個零碎的畫面。燕於歌本來等著小皇帝的下一步動作,結果就看著小皇帝眼神放空,好像在出神。

“燕秦,怎麼停了,你不是不行吧?”

這種關於男人尊嚴的激將法對小皇帝來說一直很管用,但是這個時候的小皇帝居然沒有接過他的話茬,而是用一種很古怪的神色看著他:“王叔,我方才想起來什麼,就是除夕那個時候……唔唔唔……”

這生米都快煮成熟飯了,燕秦要是這個時候把一切都想起來,那還有戲可唱嗎,這會燕於歌也不管小皇帝會不會生氣了,他手被捆著,用雙腿夾住小皇帝的腿,翻身就把小皇帝壓在了身下。

燕秦這會大腦一片空白,完全不記得要想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了,眼睛冒火地盯著攝政王:“你敢。”

燕於歌嘆了口氣,用牙齒咬開皇帝衣襟的釦子:“我只是想著,良/宵一刻值千金,陛下不該浪費時間在這個上頭。”

他的雙手背在身後,被小皇帝打了死結,但對他來說,這種結其實相當好解,多花了一點功夫,他解開了燕秦對他的束縛。

看著滿腔怒火的小皇帝,他只好一邊安撫,一邊去解小皇帝的褲帶:“陛下且放心,臣絕對不會做什麼以下犯上的事情。”

兩個人之間的第一次,他不想給小皇帝留下什麼太糟糕的印象。

燕秦屈辱且憤怒地盯著攝政王,他發誓,若是攝政王當真敢對他來強的,他絕對不顧一切殺了攝政王,不就是一條命嘛,他死了兩次,不怕再死一次。

就算是兔子急了,也能把毒蛇咬死,大不了就是同歸於盡。

燕於歌本來是想著,生米煮成了熟飯,便是燕秦記起來了,也可以慢慢來,但小皇帝眼裡的恨意著實是灼傷他了,他停下解開自己衣物的手來,緩緩地俯身下來,像先前看畫像那樣,用手遮擋住了小皇帝的眼睛:“燕秦。”

陛下這個詞,有的時候念一念可以當情趣,但是在這種時候,又顯得太生疏,他用飽含情意的口吻喊著小皇帝的名字,試圖用柔情蜜意來融化小皇帝的怒火。

他鬆開對燕秦的壓制,瞬間就被小皇帝掀翻過來,他也不生氣,只對小皇帝做出任由君採擷的樣子,柔聲道:“臣就躺在這裡,作為對陛下賠罪,你做什麼都行。”

燕秦還是顯得惱怒:“你當孤是什麼了,打一巴掌給兩個甜棗就能哄好的小孩不成?”

“燕秦,你別那樣看我,看得我心口疼。”

這語氣,聽起來確實是相當可憐了,燕秦站在床榻之外,看著平躺在床榻上的攝政王,因為被他抽走了腰帶,攝政王的衣服是解了一半的,露出大半光/裸的胸膛,他束髮的玉冠也被取了下來,青絲撲散開來,英氣的眉眼間平添幾分嫵媚和誘/惑。

平心而論,三世為人,他的宮妃當中,也沒有哪個比攝政王更家姿容出眾的。特別是擺出柔弱面孔的攝政王,明明知道這個人很可能是裝的,但是看著那張臉,還是會忍不住心生憐惜。

特別是攝政王平日裡極其的強硬,這會做出這種予取予求的姿態,簡直……簡直很想讓人犯罪。

鮮少有人能夠抵抗這種美色,尤其是房間角落裡的香爐上空嫋嫋地升起縷縷淡淡的煙霧,聞著味道清淡,但沁入心脾之後,很容易催生或是放大人內心最原始的那種衝動。

燕秦下意識地咽了口唾沫,然後往後退了兩步,他告訴自己,攝政王就是個混賬東西,說的話完全不能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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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覺到小皇帝退縮,燕於歌真想從床榻上蹦起來,把小皇帝給就地正/法,免得對方胡思亂想,但小皇帝方才看他的眼神著實傷人,他是要燕秦對自己心生愧疚,而不是想到他就滿腔怒火。從長久計,他還是忍住了。

他深吸一口氣,儘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平靜:“我先前所為,確實有幾分激進,但我並沒有真的違規不是麼。你瞭解我的性格,我不是南風館裡那些任客人索取的公子,可燕秦你從進來的時候,就一直退縮再三,我難免心急,才做出那些舉動。”

見小皇帝不語,他接著控訴說:“陛下所為,實在不像是真心,罷了,若是不願,今日的賭約,你直接認輸,我燕於歌保證接下來的日子絕不糾纏於你!”

最後一句話,燕於歌說起來惡狠狠的,但看他的面容,卻讓人覺得他是被傷了心,才會如此。

燕秦被他控訴得莫名有些心虛,確實,從進來的時候,他就一直在拖,紫宸殿是他讓常笑去找人佈置的,鑰匙也在他手裡,他其實一開始就知道歡喜佛的雕像在哪兒,但是他就是要從第一個房間來找。

而且若是先前不這麼麼磨蹭的話,可能這會都乾柴烈火地燒上了。他上前兩步:“孤也是第一次同男人那啥,攝政王總得給孤一段時間準備。”

“那你是嫌我時間給的不夠了?”燕於歌的表情陡然變得讓人覺得很危險。

燕秦的本能告訴他,今兒個要是錯過了這個機會,攝政王可能就沒那麼好說話了,橫豎不是自己吃虧,他豁出去了。

小皇帝蹬掉鞋子,跳上床,壓在了攝政王的身上,這一次攝政王當真很配合,沒有亂動,完全是任由他宰割。

……

大概又過了小半個時辰,燕秦筋疲力盡地躺在了青年的身旁,他躺在被枕得溫熱的玉枕上,看著頭頂上手工匠人花了近一年的時間雕刻而成的浮雕,整個人顯得很是茫然。

這一切真的是太不真實了,他方才都做了些什麼,他在衝動下和攝政王打了一個賭,然後在衝動下上了燕於歌,上了這個和自己糾纏了三輩子,糾纏了近三十年的男人?

這個比他擁有過的最漂亮的宮妃還貌美的男人就躺在他的身邊,白皙的肩膀上還有著他先前發洩怒氣咬的牙印,手一動,就能觸碰到對方溫熱的肌膚,但為什麼他心裡一點真實感都沒有?

燕秦很想吃一根攝政王樣子的糖人,狠狠嚼碎的那一種,好讓自己清醒一點。

完事之後的攝政王顯得比他還精神好一些,做的時候燕於歌的潔癖被拋到不知道哪個旮旯裡去了,做完之後,他就覺得渾身不舒服,需要一些乾淨的水把渾身的黏膩洗乾淨。

“燕秦,你要不要一起去溫泉池裡泡一下?”

燕秦猛地搖頭:“不了,你自己去泡就好,孤習慣用浴桶。”

“那我回王府,今日你就歇息著吧。”攝政王也沒有強求,披好衣服就起來了。

雖然面上表現得很冷靜,但只要仔細看,就能看出來燕於歌走路的姿勢還是稍微有點不大對勁,不過燕秦也沒有那個心思看,他還是在床榻上躺著,像一條失去夢想的鹹魚那樣幹躺著。

過了大概一刻鍾,屏風外傳來敲門聲,門是虛掩著的,但常笑也不敢擅自闖進來,他只在外頭問:“陛下,老奴可以進來嗎?”

“進來吧……等一下,你去給孤取一套新的衣服過來,從裡到外都有,再拿上一個火摺子,和火盆。”

常笑的腳步聲漸漸遠了,過了片刻之後,他又折了回來,給燕秦帶來了他需要的東西。

燕秦穿好了褻褲,又喊了常笑幫他把繁複的衣物穿戴整齊。常笑進來的時候,就聞到了不一樣的味道,雖然房間裡染了檀香,又有小窗透氣,可氣味還未散盡。

偷偷瞥了一眼床榻上,他幫著燕秦穿衣服的手都有點抖。

燕秦這幾個月長高了一些,如今已經比常笑高半個頭了,他扯了扯有點緊繃的領口,就看著常笑低著個腦袋,肩膀一聳一聳的。

他心下覺著奇怪:“常笑,你在幹什麼呢,給孤抬起頭來。”

常笑馬上抬起頭來,他臉上功夫還是不錯,這會臉上掛著和平日一樣的笑,就是他眼角下那兩道淚痕出賣了他宮裡的太監都愛往臉上抹點那種白白的粉,常笑平日裡抹得不多,但是這幾日有些憂慮,就多塗了點遮掩氣色,一流眼淚,臉上的粉就被沖掉了,看起來特別滑稽,燕秦撲哧一聲就笑了出來。

“常笑,你方才揹著孤哭什麼?”

雖然不明白自己的偽裝為什麼一下子被皇帝拆穿了,常笑還是老實地道:“老奴,老奴就是替陛下委屈,若是先皇還在的話……”

他進來的時候偷偷看了眼床榻,上面的燕秦的衣服都給撕成碎片了,肯定受了委屈。

燕秦打斷他的話:“你別亂想,孤沒有受什麼委屈。”他就是運動過度,有點腿軟。

“火摺子呢?”

常笑從袖口取出火摺子遞過來,就看著燕秦丟了件衣服進去,然後點了火,把床榻上留下的“罪證”丟了進去。

小皇帝身上穿的,是上好的雪山冰蠶吐出的絲織成的,特別輕薄,穿著冬暖夏涼,原料是西域的吐蕃進貢來的,吐蕃每三年才來一次大燕,送的這布匹也就只能做一件衣服。

這宮裡頭,也就是皇帝太子皇后才能有一件,燕秦身上這件,還是他剛做太子那年,先皇賞賜給他的,但現在碎的不成話,還沾了髒東西,只能被小皇帝給燒了。

跟著燕秦的這些年,常笑吃過苦,也見過不少好東西,但看著燕秦燒這麼件寶貝,常笑還是忍不住露出肉疼的表情。

“好端端的衣服,怎麼就碎了呢。”

當然是因為攝政王給撕的,前期攝政王確實是任由他索取,但對方畢竟也是個男人,不會真的像宮妃那樣什麼也不敢亂來的就躺著,吃了痛,自然就撕了衣服。

不僅撕了衣服,他肩膀上還老大一個牙印呢,好像都出了點血,燕秦蹲在那裡,把弄髒的床單和衣物燒完了,捶了捶自己有點發軟的腿,語氣淡淡地說:“被野貓撕碎的唄。”

唉,他心裡想著,武藝方面真的是得加把勁了,不然的話,連野貓都降不住。

對了,好像還有一件事,那個賭約,貌似是他輸了,那他豈不是要疏散後宮,一想到那麼多個宮妃,燕秦就隱隱覺得頭疼,算了,不想了,攝政王不提,他就拖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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