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上身”的燕秦花了許久的時間, 才從前世的那些記憶中掙脫出來,短短時間, 他經歷大喜大悲,心裡的激盪緩緩平靜下來, 臉上的表情卻還沒能收的住。

堂堂皇帝,一個大好男兒,掛著眼淚珠子像什麼話。燕於歌最看不得小皇帝這副樣子,但他不像常笑是,還隨身在兜裡放著錦帕備用,環視四周,扯了一看就沒有人睡過被子, 撕拉一聲, 撕下一塊整整齊齊方方正正的布來,遞給小皇帝:“自己擦,趕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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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這麼冷,不快點擦擦, 怕是落下來的眼淚都要在臉上結成冰, 本來小皇帝哭得就已經不好看了,到時候眼眶底下掛兩亮晶晶的眼淚冰珠子,那不是更?人了麼。

“多謝王叔。”燕秦接過那方方正正的小帕子擦掉臉上的淚痕,神色也漸漸平靜下來。

等著擦完了,圍著炭火盆烤一烤火,他瞧著帕子的花色和材質不對,又琢磨著燕於歌不像是會隨身攜帶錦帕的人, 後知後覺地問:“王叔,你這帕子哪來的?”

燕於歌側過身來,露出身後屋子裡唯一的一張大床。

上頭鋪著的被子破了一個方方正正的大洞,露出裡面雪白的棉花來。

燕秦:……他應該慶幸對方的沒有拿抹布來給他擦眼淚對吧。

攝政王沒有問他為何反應這麼奇怪,燕秦也不可能告訴他。一天經歷了這麼多,他現在也累了。

畢竟和攝政王說話實在是太容易讓人情緒激動,短時間的大喜大悲對人來說並不是一件有益身心的好事。

反正新年的鐘聲已經敲響,屋內的紅燭燃著,睡過去也無妨。為了健康著想,燕秦不打算和攝政王面面相覷的熬夜了,他想著好好歇一歇。

這個時候他意識到一個很重要的問題,那就是屋內只有一張床,他們卻有兩個人。

這裡雖然不止一件屋子,可他幾乎從未在這裡過夜過,收拾出來能住人的,也就這麼一間房。大晚上的,又是冬天,把人趕出去似乎不大厚到,可教他和攝政王睡一張床,更是不可能。

剛剛攝政王還說了呢,他可是個斷袖,燕秦不曉得斷袖會不會傳染,但也知道,對斷袖來說,男人就和女人差不多。不管攝政王能不能瞧得上他,男女之間相處要避嫌,那他自然也要同攝政王避嫌。

正常說話可以,睡卻是絕對不能睡在一張床上的。

他咽了口唾沫,旁敲側擊地問攝政王:“現在天色已晚,王叔也該回攝政王府了吧。”

他今兒個過來的時候,就沒有打算回宮去,因此特地讓馬車離了京郊,明日再過來接他。既然他不走,那肯定得讓攝政王走了。

燕於歌瞧著這利用完人就丟的小皇帝,似笑非笑道:“怎麼,這麼冷的日子,陛下這是打算把臣趕出去?”

燕秦笑得很官方:“孤在王叔心中竟是這般薄情寡幸之人?”

說完他覺得自己好像有什麼詞用的不大對,不過沒等他思考哪兒不大對,就見攝政王狀似輕飄飄地拍了一下那床棉被。

伴隨著木頭燒完的噼啪聲,那張結結實實的新床就散架成了一堆木頭碎片。

攝政王長臂一撈,撿了塊碎掉的床板丟進火堆,看著火苗躥起,神態平靜地說:“陛下底下的採買之人買的床實在是太不結實了些。”

他和皇帝想的一樣,兩個人一間房,肯定不能睡在一張床上,可讓他守著小皇帝睡一夜,想都別想。

瞅著小皇帝陡然變得十分好看的顏色,他總算覺得這個新年過的確實有那麼一點快樂。

他意味深長地說了句:“縱使臣是斷袖,也是個有品味的斷袖,陛下著實無需擔心。”

這話的意思,就是他是瞧不上小皇帝的。

燕秦也不需要他瞧得上,床都讓攝政王給劈了,睡肯定是不能睡。

也不知道攝政王用的是哪一招,大棉被還是完好的,他搶先把大棉被拿過來,往自己的身上一裹,時不時地往炭盆裡丟幾塊燒好的銀絲炭,想著離天亮還要好些時辰,提議到:“王叔,這樣枯坐著未免太無聊,不然這樣如何,我們相互向對方提問,一個人答一個對方想要知道的問題,決不能撒謊。”

攝政王擅長的本來就不是口才,燕秦自個也不是說故事的大手,故事沒得聽,兩個人枯坐到天明實在太無聊,燕秦也只能探聽一番八卦了。

燕於歌頷首,表示應允。

燕秦先發制人:“那我先問,王叔是什麼時候,發現自己是個斷袖的。”

燕於歌頗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小皇帝,真不知道對方為何對自己斷袖一事如此好奇,不過他還是選擇如實答道:“十天前。”

燕秦不高興了:“王叔你是在同孤開玩笑吧?”

攝政王道:“本王沒有開玩笑,這是第二個問題了。”

接下來,該輪到他問小皇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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