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離開的第五日, 燕秦已經知道宮裡有哪些女子從美人變成了麻子,他到剩下的幾個宮妃那輪流逛了逛, 不知道出於什麼心思,還是和當初一樣, 只是單純地坐一坐,乾巴巴的聊上幾句,便又折回宮去。

有對比才能夠有傷害,先前沒有和這些女子接觸的時候他還不覺得有什麼,但接觸了,他就忍不住把這些宮妃和攝政王做比對。

一比對,就覺得, 這些女子實在是太無聊了些, 比起和攝政王相處的時候,簡直可以說枯燥無味。

這也不能怪宮妃,天底下大多數女子都是如此,特別是那些大家閨秀, 從小學習的就是琴棋書畫, 後宮不得干政,她們也不敢和燕秦妄談政事。

本來嘛,夫妻之間,剛開始的時候溫存,談談兩者間的趣事,又說說些體己話,感情也自然融洽, 等到有了孩子,那就是聊孩子。

可燕秦連宮妃的一根汗毛都沒有碰過,別說是有孩子了,他對這些宮妃無意,自然也沒有那個耐煩心思去聽女兒家的小心思。

宮妃和皇帝之間也不如尋常百姓家地位平等,說句話都要小心翼翼地斟酌,不僅是她們覺得累,燕秦這個聽眾也累得很。

這幾日下來,他回憶了一番自己對著那些女子時候的心態,突然就覺得有點害怕,都是攝政王的錯,把他的胃口養刁了。

說攝政王,攝政王便道了,他走完了攝政王沒安置的那幾個宮妃那裡,正打算去德妃宮裡坐一坐的時候,太監獨有的尖細嗓音便在殿外響了起來:“攝政王到!”

自從攝政王還政於燕秦,前者就很守宮中的規矩,燕秦若不開口放人,他不會輕易闖進來,但今兒個顯然不一樣:剛聽到那宮人的稟報,燕秦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見一道熟悉的聲音闖了進來。

攝政王穿著耐髒的黑色玄衣,風塵僕僕的樣子,一看就是一回到燕都就直接奔到皇宮裡來,連倒騰自己都未曾。

燕秦有些驚訝,畢竟攝政王先前說了,要去十日,可現在時間才過去了一半,對方就回來了。

要知道鄴城離燕都不算遠,除非是八百裡加急的傳信速度,才可能在兩天內來回,才過去五日,莫不是對方剛到了鄴城,就馬上折回來了?

不管是什麼情況,看到了攝政王,燕秦總是要關心兩句的:“王叔怎麼回來的這般早?”

攝政王臉色陰沉,說話的語氣也陰陽怪氣的:“我若是不回來的早些,怕是陛下連小皇子都有了。”

攝政王不說這個還好,一說燕秦就來氣:“你有什麼資格說我,你倒是說說看,你養在宅在裡的那個女人是怎麼回事?就許你老燕有血脈傳承,孤這個皇帝倒不能有個皇子了。”

燕秦氣急,聲音也冷冰冰的:“分明是王叔背叛在先,如今卻倒打一耙。”

燕於歌愣了一下:“陛下,您知道了?”

燕秦怒道:“什麼孤知道了,全天下都知道了!”

他先是發怒,繼而又有幾分疲態,似是灰心喪氣,也似是對攝政王心灰意冷:“行了,你退下吧,孤不想見到你,我們兩個之間,興許是應該好好審視彼此的關係了。”

先前沒有見到人的時候,他心裡總想著,也許一切都是誤會,可是從攝政王嘴裡聽到那句話的時候,他又想,果然如此。

果然,他就天生適合做個孤家寡人,不管是女人,還是男人,都沒有什麼好東西,一個個的只是嘴上說的好聽,私下裡背叛他的事情卻做得熟練得很。

燕於歌氣消了大半,語氣卻還是硬邦邦地:“憑什麼讓我退下,我辛辛苦苦地趕回來,就是為了能夠早日見到陛下,可陛下呢,卻如此的狠心,還要把我趕出去,這天底下,哪有這般道理?”

燕秦不可置信地瞪圓了眼睛,顯然沒有想到攝政王是如此無恥之徒:“燕於歌,孤告訴你,你不要得寸進尺!你當孤眼睛是瞎的,孤親眼看見,那個女人的肚子是渾圓的。”

那女子的皮膚白皙,膚色紅潤,除了肚子之外,沒有什麼地方是不對勁的,人家一張小巧的瓜子臉,胳膊細,腿也細,非要解釋說,是因為那女人長得胖,肚子才胖了些,那是在強行欺騙自己。

燕秦是個實誠人,不想這麼委屈自己。

燕於歌說:“那女子肚子裡確實是燕家的種,不過不是我家的,是大燕皇室的。”

聽到前半句的時候,燕秦神色十分諷刺,聽到後半句的時候,那個諷刺的笑容凝固在了他的臉上。

他先前一步,狠狠地擰了一下攝政王的手背,攝政王臉上毫無動容之色,他嘆了口氣:“看來孤是在做夢。”

燕於歌舉起自己的手來,上頭非常清晰一個紅印子:“我不喊疼,不代表不疼,陛下欺負臣有意思嗎?”

當然很有意思,攝政王皮糙肉厚的,掐一下也不要緊,燕秦哼了一聲,背過手去,來回踱步幾圈,又說:“你方才那話,是什麼意思?”

他可沒有在外頭亂搞什麼女人,而且他的祖父早就死了,先皇也沒了,不可能和外頭的女子搞出來什麼遺腹子。

燕於歌便嘆了口氣:“那女子,是先皇遺落在外的明珠,她肚子裡的孩子,和陛下是一脈相承。”

如今的皇室宗親,已經和燕秦沒有什麼干係了,便是抱養個孩子來,也和燕秦干係不大。但若是先皇明珠,生下來的孩子,那也是燕家血脈,只要皇帝願意,冠上燕姓,一樣可以向地底下躺著的先皇和列祖列宗交代。

怪不得那女子和自己的模樣有幾分相似,攝政王沒有必要拿這種事情騙自己,聽到這裡的時候,燕秦已經信了八成,但他還有很多疑慮。

皇帝連珠炮一般地發問:“你怎麼知道她就是先帝明珠,這世界上長得相似卻無血緣之人也不是沒有。再說了,她的丈夫呢,會同意自己的孩子過繼給別人?還有若是她真的是公主,你要孤怎麼辦?把她認回來?”

“陛下您且先歇口氣,這些問題,待臣一個個回答,可否?”

燕於歌梳理了一番,又道:“先皇素來風流,數次微服私訪,幾乎每次都要成幾段風月之事,雖然大燕皇室子嗣單薄,但也不是不可能有流落在外的龍種。”

大戶人家,都有些沒找回來的私生子呢,更何況先皇這種風流人物,皮囊好,風度又翩翩,做皇子的時候簡直是個花花公子,薄情又多情,肯定騙了不少小姑娘。

“這人也不是突然蹦出來的,而是臣在和陛下在一起後,一直命人搜尋,近日才有了訊息。人的容貌,時間,還有信物,都能對的上,只是這尋回皇室血脈一事畢竟茲事體大,臣也不敢擔保,百分百就一定沒有人在後頭做手腳,為了能夠確定,我才要求前往鄴城,查探一番。”

“你的意思是,這女子是從鄴城找到的,那種蠻荒之所……”

鄴城雖然地處南方,但經濟並不發達,遠遠比不得地動前的山溪都郡繁華,準確一點說,就是個小縣城。

燕於歌便道:“窮的地方,山清水秀,容易出美人。鄴城的女子單純,未見都市的繁華,便更加好騙。”

燕秦皺起眉來:“你這話說的,怎麼好像在說先皇是個無恥至極的大騙子。”

可不就是大騙子嗎,燕於歌又說:“陛下可知,臣是如何尋到這滄海明珠的?”

“你不是說叫底下的人去查?”

“燕都之大,人海茫茫中,人何其多也。臣命人翻閱卷宗,查出了先皇數次下江南去的路線,又找來曾經服侍先皇的老人,問清楚了所有,一路尋過去,一年多,才找到這麼一顆明珠……”

他把這女子的身世都悉數道來,二十年前,先帝下江南,因為意外,和侍衛失散,養傷期間,在這鄴城,邂逅了一名山野間的年輕女子。

他隱瞞身份,以翩翩公子的身份,和容貌清秀的農家女子幾夜風流,先皇在女子的肚子裡播了一顆龍種,但他是天子,當然不會為了這女子駐足,又不忍心把這麼一朵空谷幽蘭帶入宮中,讓它染上世俗的顏色,變得面目可憎,便同那農家女成了親,然後在侍衛尋來後死盾。

農家女一夜之間,便成了寡婦,更在操持丈夫婚事的時候,因為太過傷心暈倒,發現自己有了身孕,幾個月後,便生了個女嬰。

女子家中還有父兄,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漂亮的女兒就這麼蹉跎一輩子,把女兒嫁給了村中不嫌棄女子和孩子的屠夫做續絃。

後來,那農家女又給屠夫生了個兒子,日子也算過得和美,但因為繼承了父母的優點,那女嬰出落得越來越水靈。

鄴城是個小地方,年輕漂亮的女子,難免被有心人盯上,在女嬰長到十八歲之後,她便被嫁給了鄴城一個地頭蛇的兒子。

因為心不甘情不願的,那兒子又有別的美妾哄著,剛開始還有幾分興致,後來就對女子失了興致。又因為這女子還霸佔著正室夫人的名頭,那小妾就使了一條毒計,汙衊女子偷男人。

正好女子又懷了孩子,本來是少爺的孩子,也成了孽種,燕於歌安排的人查出來的時候,這天家的明珠的人已經被人沉了塘,花了大力氣才把人救了出來。

當時隨行的御醫說了,晚來一步,這女子可能就死了,而且這女人也沒有什麼求生的慾望,得虧編了個生父的故事,才喚醒了女子的一點求生欲,把人給救了出來。

得虧鄴城是在江南,秋日裡的池水還不算特別的寒涼,孩子頑強,沒有流掉,不過胎兒也不算穩。孕婦不能輕易奔波,御醫為她開了藥方,又花了大價錢買了藥,她吃了許多安胎的靈藥,才得以保住孩子。

鄴城山高皇帝遠,燕於歌安排的人是厲害,也不能整日守著對方還要瞞下訊息,最好不和當地的官府接觸,孕婦又不能整日悶在屋子裡,可出去走動,小地方,難免有人會發現,久待在鄴城也不算安全,最後等女子的胎息穩後,人就被接到燕都來。

這女子和燕如歌情況不大一樣,一個是皇室遺落在外的明珠,一個在名義上是他的妹妹,後者可以住進攝政王府,前者卻不行。只是燕於歌自以為保密工作做的不錯,沒想到連小皇帝都知道了。

也是,底下人的傳他的緋聞,哪敢讓當事人都知道,都是悄悄的傳,等知道的人多了,再傳到攝政王的耳朵裡,對方也很難查出來源頭。

燕秦聽聞逢塵明珠的故事,又覺得有些唏噓:“她倒是受了很多的苦頭。”

他生下來就是大燕皇室的皇子,因為皇室子嗣單薄的緣故,即便他生母早逝,也不受寵,物質上一般也不會短缺,就是沒有多餘的閒錢,很多時候,只能瞧著人家的稀罕東西眼熱。

人都是要對比出來的,對比昔日的太子,還有另外一個受寵的皇子,他的日子可以說是過得十分悲涼,但比起這被他那花心父皇拋在外頭的女兒,他要幸運得多。

想到那女子懷了身孕,燕秦又說:“就算這個是事實,你也說,那女子肚子裡的孩子,是吃了大量的保胎藥的,是藥三分毒,萬一生下來的是個傻子怎麼辦?”

把大燕江山交給一個還算靠譜的繼承人,他這輩子也就能夠安心了,就算日後不靠譜也行,至少他死之前看起來要成器,若是找個傻子,那大燕江山不就等同於拱手送人。

真要找個傻子,或者是生下來就被斷定活不過二十歲的病秧子,那皇陵裡躺著的先皇肯定還是會撬開棺材板來揍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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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還沒生下來呢,陛下你就操心這麼多?”

燕秦當然操心的多了:“而且也不知道她生的是男孩還是女孩兒,宮妃生子,總要提前做準備吧。”

孩子總不可能是一下子就冒出來了,想要讓明珠的孩子變成他的孩子,那肯定是要事先讓一個宮妃“大了肚子”。

攝政王便說:“這個簡單,若是生下來的孩子有疾,那就說宮妃死了孩子便是。”

燕秦意味深長的看了眼攝政王平坦的小腹:“若是想要這個孩子做大燕的繼承人,那孩子就應當是從皇后的肚子裡生出來的。”

誰讓攝政王騙他的,這種假裝懷孕的苦差事,也應是攝政王來做。

燕於歌沉默半晌:“也不是不可以。”

末了,燕秦又添了句,“讓那女子和孩子分離,是不是不大好?”

燕於歌的表情就很無語:“陛下這話怎麼不早說。”

先前小皇帝只顧著興奮,現在又來惦記著母子情深了,攝政王倒是狠厲:“若是陛下擔心,大可以去母留子。”

皇室無親情,朝夕相處的父子兄弟都要自相殘殺,更何況是一個流落在外的公主。

說起來,這都是先皇造的孽,要不是先皇撒手不管,好好一個公主也不可能過得這麼可憐,差點被人沉塘:燕秦搖了搖頭:“不了,說到底只是個女子而已,她前半生過的也是可憐。而且既然不打算認她回來,沒有必要如此。”

這明珠,也得是他這個皇帝承認了,才是大燕的明珠,不然的話,對方也只是個可憐見的農家女子罷了。到底是先皇醜事,為著皇家威嚴,人還是不認的好。

而且先皇當年的顧慮,雖然聽起來可笑,卻也是事實,沒有見過榮華富貴的女子陡然換了個身份,很可能因為適應不了,落得更為悲慘的結局,不認對她來說未嘗不是件好事。

燕秦這人說是心軟,但是對於一個和自己沒有半點感情的所謂姊妹,也生不出太多的親情來。

說句難聽的,對方也就和他有這麼點血緣,還沒有常笑和他親近。

“孤就是擔心,等孩子生下來,她又捨不得,畢竟母子連心。”

十月懷胎,做母親的自然會對腹中的胎兒生出別樣的感情來,而且那女子身邊又沒有丈夫,只這麼一個孩子,更加難以放手。、

“陛下多慮了,她答應的事情,自然沒有反悔的道理。”說句不好聽的,要不是他們趕到,又花了大力氣,那女子早就連著腹中胎兒一起溺死在冰冷的池水中了。

這世間本來也不是所有的女子都十分愛自己的孩子的:“她對這胎兒並沒有什麼留戀之情,若是有的話,當時也不會存了死志。”而且說句不好聽的,那麼多愛孩子的父母,為了家裡能夠過得好一點,還把自己的兒女賣給其他人做奴僕,這深宮裡的太監,進宮的時候也都是有父母的。

至少這女子的胎兒若是送到宮中,肯定是錦衣玉食,甚至還能繼承這個江山,白撿來的一條性命,那女子還有什麼不知足呢。

說到這點,燕秦又想起一件事來:“你當時說,救他的人編了個故事,才喚起她的求生欲,當時說的是什麼?”

身份都沒有確認的話,那些人也不敢隨便就說那女子是皇家的遺落在外的明珠,難道攝政王又把人往自己身上攬了。

那攝政王的生父未免也太可憐了些,明明只有攝政王這麼一個兒子,卻莫名多了幾個遺落在外的私生女 。

雖然京城裡的人也不敢當著攝政王的面議論些什麼,燕將軍也死了聽不到,但莫名添個風流名聲,總歸是不好。

“臣的屬下當時只說,她的生父,是京城的大官,不知道有這麼個女兒流落在外,如今尋了來,要帶她回去享福,而且她是被人陷害的,那大官比鄴城的城主厲害的多,只要她能夠活過來,就為她報仇雪恨。”

燕於歌回想了自己下屬說的話:“當時只聽到父親的時候,那女子還是沒有什麼求生欲,人逐漸憔悴,只是點醒她,告訴大官可以為她報仇,她才決定好生活著。”

說句實在的,先皇就是個睚眥必報的小心腸,燕秦肖父,嘴上雖然不說,心裡可記仇得很,這女子的生母是個逆來順受的性子,偏生生了一個倔強極了的女兒。

人蒙受了這麼大的冤屈,對那富家少爺,愛沒有,只有一腔的恨,恨那個使出毒計的小妾,也恨那個瞎了眼的男人。一個被打上孽種標籤,還是那男人血脈的孩子根本不算什麼,見到那一家子不得好死,才是她好好活著的最大動力。

聽到此處,燕秦難免有些唏噓:“她倒是個倔強性子。”

這女子的想法倒是讓他生出幾分好感來,他就不喜歡那種夫君虐我千百遍,我待夫君如初戀的女人。而且會出現這種比話本還精彩的情節,全怪在其他女人身上有什麼用,糊塗的男人才是真正的過錯。

當初看話本的時候,他就看過不少這種所謂的痴情女子,這個素未謀面的姐姐,倒是挺別具一格的。

“那大官是誰,你的生父?先前已經來了個燕如歌了,這個農家女總不能也安在你的母親頭上吧。”

“不是,是徐閣老。”

攝政王一提徐閣老,燕秦就知道是誰,朝堂裡兩三位姓徐的閣老,只有一位,只娶了一個妻子,沒有任何的小妾通房,他和妻子還只得了兩個孩子,一個兒子,一個女兒,但是女兒小時候就被人拐走了。

“你是想讓她做徐閣老那個被拐走的女兒?”

其實這樣也好,做大燕的公主沒什麼好的,他作為皇帝,可不會去操心和自己沒有感情的便宜姐過得怎麼樣,而且做公主的,遇到他國求娶聯姻,有時候還不好拒絕。

“正是如此,陛下意下如何?”

“等她的孩子生出來再說吧。”去了徐閣老那裡,就不好再做這種偷龍轉鳳的事情了。

“對了,那萬一真的找到了徐閣老的孩子怎麼辦?”總不好讓人家不認真千金。

攝政王嘆了口氣:“徐閣老的女兒,其實早些年便找到了,只是找到的不是活人,是一具骸骨。”

當年的人販子把小姑娘販賣到了窮山溝裡,嬌花一樣的小姑娘,就這麼死了。雖然那些人都被抓起來處死了,但這也挽不回小姑娘的性命。

“那?”

“徐閣老只是擔心他的妻子過於傷心,故而瞞著沒說。”

燕秦便感慨了一句:“那我便放心了。”

倒時候便是沒有找到,被徐閣老的妻子發現了,也可以讓人出去立個女戶,商量好了,名義上不暴露就成。徐閣老是個聰明人,會順順利利地把這些皇家陰私帶到棺材裡去的。

說完了那滄海遺珠的事情,攝政王又把話題轉了回來:“現在,陛下說清楚了這是誤會,得為你這幾日的行為,給我一個交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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