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皇帝都是在做太子的時候就已經娶了太子妃, 然後直接冊封太子妃為後,這還是大燕建朝以來, 第一次有天子在位期間迎娶皇后。

禮部翻閱了無數關於婚典的書籍,總算是弄出來皇帝大婚的流程, 給皇帝過目之後,精簡掉一些多餘的部分,敲定了從交換庚帖到迎親的全部流程。

最開始的時候,是納吉,送聘禮。燕秦按照祖制坐上御攆,然後行至太極殿,接受萬臣朝拜, 展示了一番他送給皇后的聘禮之後, 他用任命了兩名使者,也就是所謂的天使,帶著渾身上下都紅通通的儀仗隊和鼓樂隊前往攝政王府宣讀詔書。

因為皇后的生父生母俱已不在人世,攝政王便暫代國丈跪在那裡聽侍者宣讀詔書, 本來國丈是要跪著接聖旨的, 不過攝政王早就被免去行各種繁瑣禮節,接這婚旨的時候便也沒有下跪。

當然了,不跪也沒有人敢對他多有置喙便是。

待到定下的吉日,皇帝一大早便在太極殿前等候,而迎親的隊伍會前去攝政王府,到皇后所在繡樓前,待皇后換上鳳冠霞帔, 入八臺大轎。儀仗隊在吉時之前把皇后送至太極殿前,皇后再同皇帝成婚。

一般新人成婚都有三拜,拜父母,拜天地,夫妻對拜。不過兩個人的父母都已經不在人世。

女方這邊,倒是有個攝政王可以充當長輩,但因為攝政王自個當天要陪在小皇帝身邊完成大婚儀式,自然不可能讓替身坐在高位上接受自己和小皇帝那一拜,便乾脆說按照祖制,只需拜燕秦的先祖。

尋常人家,夫妻對拜之後,便是直接入洞房,皇家規矩多些,在正式入洞房之前,還要先祭拜神靈,祭拜先祖等等。

本來還有一個環節,是帝后並坐在御攆上,過銅雀街,接受百姓的祝福。不過燕秦思慮再三,還是以安全為由取消了巡街。

畢竟要巡街接受祝福,免不了要被萬人觀看,人一多,就怕出什麼亂子,他倒不擔心有什麼刺客竄出來。

有那麼多人護著,刺客根本到不了他跟前就會被斬於馬下。但就算沒有危險,也讓婚事變得不吉利。

這是原因之一,還有一個原因是因為巡街太辛苦,燕秦雖然並不是太熱絡情愛之事,但也不想等到禮畢,兩個人都累得沾床就睡。

這麼一個盛大的日子,他還是希望能夠留下一個美好的回憶,給攝政王,也是給他自己。

兩個人成婚的時候,已經從夏日轉到秋日。大婚當日是個豔陽天,日照當空,秋老虎威力不減,燕秦穿著厚厚的婚服騎在高頭大馬上耐心等候。

大概等了近一個時辰,他才聽見鼓樂隊吹奏的嗩吶聲,他挪了挪自己在馬上坐得有些發麻的屁股,臉上不自覺地露出幾分放鬆的神情來。

迎到皇后之後,燕秦騎著高頭大馬在前換型,一直到殿門前才拉緊韁繩停下,他翻身下馬,按照禮部翻出來的那些規矩,狠狠踢了三下轎門,然後掀開簾子,把皇后背出來。

皇后的腦袋上蓋著紅蓋頭,看不清楚臉,但燕秦還是從身形和擺在新嫁娘膝蓋上的一雙手看出來裡頭坐著的是燕於歌沒跑了。

他輕輕咳嗽兩聲,在轎子前彎下腰來,示意皇后爬到他背上來。

雖然是皇家,但很多規矩和尋常百姓娶親也沒有太大區別,比如說新郎要背新娘跨過火盆。

也有新郎不背,新嫁娘自己跨的,但那就意味著新嫁娘不得夫家看重。燕秦哪敢不看重自己的皇后啊,咬咬牙也只能背了。

人一落到他肩膀上,他的表情瞬間就變得十分精彩太重了吧,明明腰那麼細,看著也不胖,怎麼這麼重,就好像往身上背了兩百多斤的大米一樣。

燕於歌感覺到小皇帝吃力的樣子,壓低聲音道:“陛下能撐得住嗎,不成的話,讓我下來走便好,你牽著我走。”

燕秦很輕幅度地搖了搖頭:“不重,我能背的。”

其實真的好重啊,但是外人看來,新娘只是個柔弱的嬌女子,他要是連這個都背不起,他還要不要男人的臉面了。

自己選的皇后,再重也要背,燕秦咬緊牙關,把手擱在新嫁娘的臀部上往上託了託,一步步地向前,堅持到整個人跨過火盆才把新娘子放了下來。

皇帝大婚,除了儀仗隊之外,大臣們也是一直在旁觀看維護秩序的。

他們看到小皇帝越走越沉重的表情,看熱鬧的同時心裡還泛著嘀咕,瞧皇帝那苦大仇深的臉,看著就不像是真心迎娶這攝政王的親妹妹的。

“攝政王”也是,一直冷漠著臉,和平日一樣,看不出來半點笑意,好好的大喜之日,除了到處都是紅通通的,完全看不出來成婚的人有什麼高興的。

帝后不和,對江山社稷來說並不是什麼好事,但對在場的某些臣子來說,攝政王讓自己的妹妹做這個皇后,本身就觸犯了他們的利益,他們巴不得皇帝對皇后不好,臉上反倒是笑吟吟的,同這大喜之日應景得很。

燕秦把沉重的新娘放下來之後,不自覺地松了口氣,落在旁人眼裡,更加是小皇帝不待見這個皇后。

燕秦可懶得管這些大臣是怎麼想的,他現在腦海中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趕緊完成大婚儀式,然後好好的歇一歇。

同新嫁娘共同祭拜了神靈和先祖之後,作為新嫁娘的皇后被指引入事先佈置好的房間,雖然沒有人敢鬧皇帝的洞房,但燕秦還是沒有那麼容易同皇后完成合巹之禮。

他按照禮部的流程,在外做這做那的,等到負責主持大婚的官員說:“吉時已到,請陛下入洞房。”,燕秦整個人都快累昏過去。

待到入了婚房,燕秦如釋重負地松了口氣。

這婚房並不是他平日裡睡的寢宮,而是安排在舉行大婚儀式的太極殿,便是皇家,也不能免俗地在窗戶上貼上了紅豔豔的喜字和窗花,桌子上擺著一對粗粗的喜燭。

而且為了避免他人打擾到帝后大婚,紅色的幔帳掛了一層又一層,乍一看去,倒像是入了群山之中,層巒疊嶂的。

燕秦撥開這層幔帳,看到了端坐在喜床上他的新娘。皇后身上的婚服是和他一個款式的,只是一個是男子的長袍,一個是女子的襖裙。

本來除了他和皇后,還有喜娘在旁等候,說著吉利的話,等他用金稱挑開新嫁娘的紅蓋頭。

但燕秦心裡有點沒底,他也不知道攝政王是怎麼同新嫁娘換的,是化了新嫁娘的妝容,還是就直接簡單粗暴地換了衣服,要是把蓋頭掀開來,露出的卻是攝政王那張男子的面孔,肯定會把喜娘嚇一跳,為了堵住這些人的嘴,那免不了就要滅口。

燕秦不是那種濫用自己手中生殺大權的皇帝,大婚的日子,也不想見血。以防萬一,燕秦讓在旁伺候皇后的喜娘都出去。等著喜娘們飛快地邁著小碎步退出去,門咔噠一聲被人從外頭關上,燕秦才松了口氣。

手裡執了金秤,用細細的秤身一挑,輕而易舉地把矇住皇后臉的紅蓋頭給掀開來。

一掀開,他定睛一看,沒忍住,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

攝政王化的妝容,和先前宮裡的老嬤嬤給他化的沒有多大區別,厚得一動就簌簌往下掉的粉,臉頰兩坨紅通通的。

而且因為是女子的妝容,對方還化了眉毛和眼睛,本來燕於歌的眼睛就夠狹長,這會做了處理,眼角向上挑,原先還是有些凌厲的丹鳳眼,現在只看這一雙眼睛,讓人一下子就聯想到了話本裡專吸人精氣的狐狸精。

攝政王在房內枯坐了近兩個時辰才等到小皇帝,好不容易能見天日了,結果等來的不是小皇帝含情脈脈的眼神,而是撲哧的笑聲。

他心下就有幾分不高興:“陛下緣何發笑?”他化這妝容,還不是為了小皇帝,結果對方還為此取笑他,真當他樂意做這副打扮了。

燕秦立馬說:“自然是見到王叔,心生歡喜,便不自覺笑出聲來。”

這話說得夠甜,便是再大的火,也能叫這糖水給澆熄了。燕於歌的神色這才舒緩幾分,他剛想說話,肚子卻率先一步替他發言,咕咕的叫起來。

叫得還聽響亮,想要假裝什麼都沒聽見都不能。

燕秦坐在床沿,從攝政王身後摸了一把花生紅棗,遞給對方:“先吃點這東西填填肚子吧,再把臉上這妝洗了,我還是喜歡看王叔原本的樣子。”

不管是尋常百姓家還是皇家,都是希望多子多福的,喜床上撒了很多的紅棗花生蓮子桂圓,寓意著早生貴子。而且還有一個傳統,就是要讓新娘吃一顆花生或者蓮子,再問新嫁娘,“生不生”?新娘子則要回答“生”。

可惜新嫁娘實際上是男兒身,孩子肯定是生不了的。燕秦也不打算去湊那生不生的吉利話,對女子來說是吉利,對作為男子的攝政王來說,就讓人覺得十分諷刺了。

新房內備有溫水,燕秦把擰得半乾不溼的毛巾遞給燕於歌,讓對方擦乾淨臉上厚厚的粉。

攝政王的動作挺粗魯的,燕秦看著他擦,都覺得臉疼。他乾脆把毛巾奪了回來,彎下腰親自替攝政王擦拭起來:“這沒鏡子,王叔看不到擦的情況,還是我來吧。”

把那些厚厚的粉擦掉,攝政王的真容漸漸露在燕秦面前,待到把整張臉都擦乾淨,攝政王的容顏倒是叫小皇帝呼吸一窒。

燕秦替自己擦拭的時候,一直有一搭沒一搭地和他說著話,擦完了,突然就安靜下來,燕於歌難免多問了一句:“陛下?”

燕秦把手裡的毛巾丟到一邊,手放在唇邊,稍微掩飾了一下自己的失態:“沒什麼,就是我方才看王叔,覺得王叔風儀甚為出眾,一時心神盪漾……”

小皇帝這話,燕於歌甚是愛聽,不過他還說要說:“陛下的意思是,我平日裡容色就不出眾了?”

燕秦搖搖頭,老實地答:“王叔容色出眾,只是不及此日此時。”他只擦去了攝政王臉上那層厚厚的粉,眉毛和眼睛還有嘴唇的妝容他都沒有動。

可能是因為攝政王先前擦的太用力,也可能是因為到處都是紅通通的,攝政王的臉頰也粉撲撲的,他膚色白皙,臉頰染上粉色就特別明顯,看起來像是三月裡灼灼盛開的桃花,明媚動人。

不僅僅是如此,因為先前用溼毛巾擦了,攝政王的臉顯得特別水潤,不僅是像桃花,還像那種白裡透著紅的水蜜桃,讓燕秦看得很想咬上一口。

燕秦不僅是這麼想的,他還這麼做了。

攝政王還沒有來得及說什麼,小皇帝就突然湊到他跟前,然後他的右臉感覺輕微的刺痛,小皇帝又直起身來,站得離他遠了些。

燕於歌一抹自己的臉頰,溫熱的,溼漉漉的,好像還有淺淺的一個牙印,他故作慍怒道:“陛下不是屬兔的,怎麼和小狗一般,也愛咬起人來呢”

燕秦反駁說:“兔子又不是沒牙,怎麼就不會咬人了。”他心裡嘀咕著,再說了,攝政王長得一副禍水樣,又穿著這樣,洗淨鉛華後,整個就一個狐狸精,特別勾引人,會吸引人精氣那種。

他雖然貴為天子,但也是個正常的男人,看著此等美色,心裡難免蠢蠢欲動。而且攝政王現在是他的皇后,他明媒正娶花了大工夫娶來的正妻,咬一口怎麼了。

越這麼想,他越覺得理直氣壯起來:“我自己的娘子,怎生就咬不得了。”

燕秦這話一出口,攝政王整個人就僵在那裡了,娘子這個稱呼真是……他突然起了身,把小皇帝往床上帶。

“等,等下……”攝政王這動作太快,燕秦有些猝不及防,還以為攝政王要啃回來呢,象徵性地掙扎了兩下,結果沒掙脫。

“唉喲,疼疼疼,你腦袋上那東西扯著孤頭髮了。”旖旎的氣氛一下子被小皇帝給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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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辦法,皇后腦袋上的鳳冠美雖美,但十分的沉重,而且叮叮噹噹東西特別多,這鳳冠打得極其細緻,攝政王沒取下來,就和他湊一塊,燕秦的頭髮就被鳳冠給勾著了。

小心地把自己的頭髮弄出來,燕秦又盤腿坐在床上,小心翼翼地把攝政王的頭髮從鳳冠裡解了出來。

他自己的頭髮又長又厚,攝政王的髮質比他還好些,他把解下來的鳳冠隨意地扔到了床外的地上,又愛不釋手地摸了幾把攝政王的頭髮。

燕於歌被他摸著摸著,心裡就起了火,當然,起的是邪火,他再次把小皇帝壓了下去,出於本能,燕秦立馬翻身反壓。

燕於歌也沒想著掙扎,手一扯系著床簾的繩子,大紅色的幔帳便一層層地落了下來,嚴嚴實實地遮擋了兩個人的身形。

這一次,總算是沒有什麼亂七八糟的人來打擾他們了。

和燕秦失憶的那一回一樣,燕秦和攝政王做了兩次,雲雨方歇。過去了差不多一年,燕秦勤勤懇懇地練武,身體已經比先前強了許多,奈何大婚的那些繁瑣儀式太多,耗去了他大部分精力,只兩次之後,他便睏倦至極,趴在攝政王身上睡了過去。

都說只有累死的牛,沒有耕壞的地。燕於歌是躺在底下享受的,這兩個時辰又只是在房內枯坐,不像小皇帝到處折騰,燕秦睡過去的時候,他倒還清醒著。

兩個人身上俱是粘膩,他嘆了口氣,只好小心翼翼地從小皇帝身下抽身,弄了點乾淨的水,把光溜溜的小皇帝擦乾淨,這才摟著對方睡了過去。

因為心裡頭惦記著一件事,睡到半夜的時候,燕秦突然醒了。

他迷迷瞪瞪地睜開眼,扒開帳子往外頭一看,喜燭才燃了一小截。若沒有人為的吹滅,這喜燭是能燃兩日兩夜的,他估算了一下它燃掉的長度,抹掉額上睡出來的薄汗,又小心地把胳膊從攝政王的腦袋下抽出來,翻身下床。

他穿好衣服,又甩了甩胳膊,明明有繡著鴛鴦戲水圖案的新枕頭,也不知道攝政王怎麼想的,非要拿他的胳膊做軟枕,得虧枕的時間不是很長,不然第二日起來肯定痠痛得不得了。

甩夠了胳膊,燕秦接著穿衣服,他右腳的靴子穿到一半,幽幽的聲音便從他腦袋上方傳來,嚇了他一大跳:“大半夜的,陛下這是想去哪?”

皇帝後宮裡的那些嬪妃可沒有全弄出去呢,這帝後大婚的晚上,燕秦還想去那些鶯鶯燕燕的宮裡不成。

燕秦一開始被攝政王嚇了一跳,畢竟大晚上的,突然一個聲音冒出來,還是挺嚇人的。不過反應過來說話的人是攝政王之後,他立馬平復了情緒,態度倒是很坦然:“時辰還早,王叔你也換上衣服吧。”

燕於歌瞥了眼地上的衣服,新嫁娘的鳳冠霞帔都落在地上,雖然地上沒灰,他也不想穿:“這女子的衣服,我可不會穿。”

他也沒撒謊,這衣服本就繁複,他還是在“燕如歌”的幫助下才換上這一身。依著他的自學能力,穿了一次的衣服,他肯定是能學會穿的,不過這到底是女子衣物,他有點不大想穿。

“沒讓你穿這個,讓你穿那一套。”

燕秦指了指床沿:“看你睡得那麼熟,我本來想穿好了再叫你的。”

燕於歌沒告訴小皇帝,其實燕秦抽身的那時候,他就醒來了,只是他想知道小皇帝到底在折騰些什麼,就假裝沒醒。

他順著小皇帝手指指著的方向一看,床沿邊上,疊放著一套嶄新的和小皇帝身上這身差不多的婚服。

燕秦解釋說:“我先前不是說了,要同燕於歌,而不是燕如歌辦一樁婚事麼。尚衣局為我製作婚服的時候,我就以以防萬一的緣由讓她們做了套一模一樣的。”

他現在已經和攝政王生得差不多高了,就是沒有攝政王那麼壯,不過婚服本來就不是特別緊繃的那種,燕於歌應該能夠穿得下。

其實一天內辦兩場婚事很累,但是誰讓他窮呢,光是和皇后的大婚,就掏走了他大半的私庫,得虧是找到了先皇私藏的小金庫,不然的,應付這一場大婚都勉強。

燕秦現在的小金庫還有不少,但他想著,攝政王成了他的皇后之後,未來攢小金庫的機會就少了,就衝著這一點,他也要省著點花,反正現在大婚什麼材料都有,乾脆就把兩場婚事擱在一日辦了吧,可以省一大筆錢呢。

等到攝政王換好了衣服,燕秦就帶著對方走了暗道,一直到了無人居住的芙蓉殿。

芙蓉殿,顧名思義,這處地方有許多的芙蓉。不是生在地上的木芙蓉,而是長在水中的水芙蓉。

只是現在不是芙蓉花開的時候,秋風習習,隨風擺動的秋荷也只有兩三株。大晚上的,燕秦帶攝政王來這裡,可不是為了賞晚上的殘荷的,他走到芙蓉殿的湖邊,下了早就備好的一艘小船,站在船上,他朝著攝政王伸出手來:“王叔,下來吧。”

小船內,燕秦準備了一對喜燭,尋常百姓家的一些用具,還把給先皇立下的長生牌搬來了。

他拉著攝政王,又把成婚的禮給行了一遍,自己喊的夫妻對拜,拜完了,算是禮成,松了口氣。

小船被小皇帝劃到了船中心,趁著攝政王不注意,他扯了一處繩索,外頭一下子亮堂起來,燕於歌往船外一看,湖面竟然飄來了許多盞河燈。

一盞盞粉色的河燈,都是兔子的形狀。九十九只兔子,在湖心組成孤心悅你四個大字。

“其實喜歡兔子不是什麼丟臉的事情,沒有必要把河燈丟了呀。”護城河的事情,燕秦已經想起來了,他尋思著,這另外辦的婚事,總要置辦點不一樣的東西才是。

攝政王沒說話,燕秦有點忐忑,難道是攝政王覺得這驚喜太寒酸了?

他剛想說話,就被人堵住了嘴唇。

唇齒相接間,溢位攝政王的話:“陛下的禮,我很喜歡,但是大晚上的,這麼多兔子,看得臣眼饞,臣想吃兔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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