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復仇篇（十一）
地下黑市裡, 如果說有人喜歡秦天到瘋狂, 那麼就有人討厭秦天到入骨, 喜歡他和討厭他的，各佔了一大半。因此，秦天從不缺前來對他挑釁的人。
不過, 這次卻發生點意外, 因為前來挑釁的人所針對的物件，並非秦天, 而是社伊??
刺目的燈光聚集在圓形場地上, 將上面挑事者的身影照得清清楚楚, 那是一個渾身都是肌肉的壯漢，他看著臺下, 眼裡盡是傲慢與不屑。
周圍一片寂靜, 大家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弄得愣住了，隨即便是躍躍欲試的神情, 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被吊在半空的巨大螢幕, 映出某人平靜且溫和的俊美臉龐。
似乎見社伊沒有反應, 壯漢面露輕蔑之色。
“怎麼？難道你就只會躲在小孩的背後不敢應戰嗎？你還是不是一個男人！”
被挑釁者本人還沒有什麼反應, 站在社伊旁邊的秦天卻先怒了。
“你說什麼？！”
壯漢瞥了他一眼，似乎想到他這段時間裡的“風光偉績”, 眼神瑟縮了一下，但又像是想起了什麼，一下子來了底氣，看向秦天的眼神也硬氣了起來。
“我又不是在向你挑戰, 插什麼嘴！”
秦天雙目冰冷，燃燒著怒意的火苗。突然，他一手撐上檯面，就要一躍而起。
“我來做你的對手！”
一隻手掌及時按在了他的肩膀，耳邊就傳來社伊溫和含笑的嗓音。
“原來如此。”
社伊看著圓形場地上的壯漢，輕輕地笑了。對付不了新崛起的黑馬王子，所以就打算拿他身邊的自己來開刀嗎？
秦天偏頭，看著眼前俊美如玉的側臉，眼裡的怒意未消。
“他明顯是故意來找茬的！”
社伊知道，秦天當然也想的明白，只是他就是聽不得別人詆譭社伊。
“我知道。”社伊眉眼彎彎。
“況且你也沒有報名出場！”
這話就有點勉強了，在地下黑市這種充滿暴力血腥的地兒，報不報名都已經沒有多大的關係，如果有人來挑戰，怯弱不敢應戰的人就沒必要在這兒待下去。
所以有些人就是看準了這點，知道自己對付不了秦天，就打算拿秦天身邊的人出手，無論結果怎麼樣，應戰還是不應戰，都在一定程度上影響到了秦天。
如果應戰是話，那就更好了。
看著社伊溫和無害的表面，挑事的壯漢在心裡露出一個陰險的獰笑。
社伊拍了拍秦天的肩膀，並沒有說什麼，只是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笑容，然後慢慢走上臺去。
清楚社伊真正實力的秦天雖然不擔心他的安危，然而看著他的背影，拳頭還是松了又緊，視線倏地掃過一邊挑事的壯漢，彷彿在看一個死人！
當社伊站在圓形場地上，周圍猛然爆發出一陣震耳欲聾的瘋狂吶喊。巨大的聲浪衝擊著耳膜，似乎比任何時候都要來得強烈。
“迎戰！”
“迎戰！”
“迎戰！”
……
社伊的動作不緊不慢，他先將自己領口的紐扣解開兩粒，然後又將袖子緩緩的疊到胳膊肘的長度，這些簡單的動作，讓他做起來有種自然優雅的感覺。
而對面的壯漢卻是裂開了嘴角，似乎很滿意他的識相。
“那我就先說一下規則，開場禁止使用異能。”
社伊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挑了挑眉。
“可以。”
壯漢嘴角的笑容更大了，用一種審視的目光將社伊從上到下看了一遍，舔了舔嘴角，嘿嘿笑道：“如果你求我，我可以對你溫柔一點。”
社伊回以一個笑容，帶著醉人的溫柔。
“如果你求我，我也可以對你溫柔一點。”
壯漢愣了一下，內心驟然湧出巨大的憤怒，冷哼了一聲，扭頭回到自己的位置。待會兒就要讓他知道，惹怒自己的下場！
當開始的鈴聲響起，看臺上觀眾們的情緒瞬間變得更加高漲起來，他們聲嘶力竭的吼叫著，場面瘋狂的火爆。
而在場中的兩人，似乎並沒有被他們的熱情影響，事實上在鈴聲響起的瞬間，壯漢便率先撲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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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伊面色平靜，只是輕輕挪動腳步，便避開了攻擊，整個動作如行雲流水般悠然自若。
場外，秦天一眨不眨地看著，儘管知道對方不會是社伊的對手，但他還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視線，去追隨著那道身影。
這是秦天第二次看到社伊動手，第一次是秦家被滅門的時候，也就是那個時候，他才知道原來跟在他身邊一年多的管家，竟擁有如此非凡的實力。
視線依然追逐著那道身影的秦天突然愣了一下，眼神漸漸變得認真，漆黑的眼眸倒影著那道身影的一招一式，周圍的聲音在他腦海中慢慢淡化了下去。
社伊抽空向他投去淡淡的一瞥，唇角的弧度微微上揚。
……
這場戰鬥持續了一個小時後，看客們的表情漸漸變得不滿起來。
上啊！殺了他啊！
這特麼都過了那麼久了你竟然沒有傷到對方一根手指頭？！
老子花錢來可不是來看你演戲的！！！
……
鬧哄哄的噪雜聲音讓人心煩意亂，而被眾人不斷數落的壯漢卻是更加鬱悶，心裡憋屈的要命，媽的他也想爽快的解決掉對面那小白臉啊！
每次進攻都有種一拳打進棉花裡的感覺，最後甚至被對方帶著走，那種酸爽簡直了。
無論他的攻擊如何猛烈，對方的回應彷彿都是永遠的輕描淡寫，總能輕鬆將他的攻擊化解，然後再不痛不癢的刺他幾下。
壯漢臉上的憤怒愈發明顯，最終在將地面再次砸出一個坑後，忍不住大吼：
“你tm的能不能好好打？！啊！”
社伊掀起眼皮斜了他一眼，餘光掠過下面的秦天，微微笑道：
“有什麼不對嗎？”
壯漢一口氣憋在喉嚨裡，不上不下噎得難受。驟然間，一股突如其來的寒悚感令他汗毛都要炸了起來，只聽一道溫和的磁性嗓音突然在他身後響起。
“是……這樣麼？”
什麼時候？
壯漢猛地轉頭，身體急速後退。瞪著笑容溫和地看著自己的青年，壯漢只覺得冷汗一瞬間佈滿了額頭。
他竟然不知道這小白臉什麼時候繞到了自己的身後！
是自己大意了嗎？
壯漢皺起眉頭，神情變得警惕起來。不管怎麼樣，剛才那一幕怎麼想都覺得不正常。
這一瞬間的變故令看臺的觀眾們愣了幾秒，隨即便是激動地尖叫了起來，場面再次恢復了激烈火爆。
社伊矗立在原地，看著對面的壯漢，唇角微勾，尤帶著一如往常的溫柔微笑，開口道：
“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那麼，我們現在就正式開始吧。”
那壯漢愣了愣，有些反應不過來。
久等什麼？什麼正式開始？
……感情之前那一個小時都是在幹什麼？耍他玩兒嗎！
壯漢沉默了一下，內心裡對對方的忌憚就被更加巨大的憤怒所取代了，他在這下黑市裡五年，從沒有遇到敢這麼耍他的對手！
社伊面帶微笑，就這麼看著對面的壯漢向自己衝過來，然後緩緩抬起了手……
事情發生在一瞬間，當看客們反應過來後，那壯漢就已經躺在了地上，生死不知。
社伊一步步走下圓形場地，來到少年身邊，背後才響起裁判慢了半拍的聲音這場挑戰，毫不意外的是社伊勝了。
“我看見你出了三拳。”
走出內場，秦天突然開口。
社伊頓了頓，然後笑道：“那麼，少爺在剛才那場戰鬥中學到了多少呢？”
秦天沉默了一下，“你很厲害。”
最開始的那幾分鐘，秦天就看出了社伊的真正意圖竟是為了指導他，所以拿了那壯漢做栗子來演示。只是讓秦天感觸最深的，卻是從未如此清楚地認識到，他這位不顯山不漏水的管家的真正實力。
“你就只有這一句話？”社伊。
秦天突然握住了社伊的手，側頭看著他。
“我會變得更加厲害。”
社伊笑了，說：“那我就等著。”
***
回到那棟二層平房，社伊看著一進門就走上樓梯往屋頂平臺而去的秦天那裡通常會找得到衛茂平的人，笑著搖了搖頭，回了自己的房間。
脫去襯衫，社伊走進浴室衝了個澡，再出來時就聽到了敲門聲。頭髮還溼漉漉的往下滴著水，社伊隨意的擦了幾下，就這麼走了過去，因為他聽出了門外的腳步聲是誰，異能強大的好處就是如此明顯。
拉開房間的門，毫不意外門外邊站著的是秦天。
他愣了一下，顯然沒料到開門後會看到如此一個……不同往常的社伊，平時的社伊都是穿戴整齊，以一種端正優雅的姿態出現在他人眼前，而現在的……
只穿了一件浴袍，鬆鬆垮垮地掛在身上，胸口敞開的衣袍甚至能看到那纖細卻不柔弱的身材，薄薄的肌肉勾勒出令人血脈噴張的線條。胸前那兩點硃紅半遮半掩著，一滴水珠沿著胸口滾落……
秦天一瞬間竟覺得有些口乾舌燥，想移開眼卻怎麼也挪動不了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