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蓉礙於眾目睽睽, 而趙硯又是一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姿態, 最後只得無力的說道:“你也很厲害,每個月漲十兩銀子。”言罷便往包廂走,而趙硯聽了立時容光煥發, 樂呵呵的跟上,卻聽得後面有人說道:“全真教丹陽子馬鈺多謝王爺出手相助。”

於是趙硯踏出去一半的靴子又不得不收了回來, 回頭打量了一身道袍的馬鈺一番,說道:“你既是與蓉兒一道的, 本王救你也不過是順手, 不必放在心上。”而後又朗聲說道:“在座的皆為我大宋良民,本王雖已隱世,但深感與吾皇惜才愛民之心, 此番也是分內之事, 如今賊官已除,諸位若是想走, 本王奉茶相送, 諸位若是無事,用了明日的晨宴再走也無妨。”

在座的十個裡倒有八個是些子江湖遊民,平日裡莫說是王爺,就是一個五品的官也沒見過,聽了這話哪裡還有走的, 大都感恩戴德,有的甚至俯到地上磕頭起來。

而趙硯接著說道:“本王不喜這些個俗禮,你們從這裡出去後, 今日這事也不用宣張,江湖中人大都忠肝義膽,不拘於禮教,倒也甚合本王的心意,只是有一禮本王覺得還是不可廢。”

馬鈺問道:“王爺請指教。”

趙硯道:“本王聽說諸位道長與本王的岳丈大人有些誤會,不知如今理清楚了沒?”

馬鈺聽趙硯這般說,又思及方才趙硯與黃蓉的對答,心下猜到了一些,可又不敢肯定,問道:“敢問王爺是岳丈是……”

“桃花島黃島主,本王下月初十在西郊的府邸迎娶桃花島大小姐,道長若不嫌棄也來喝杯喜酒。”

趙硯這話說的輕描淡寫,波瀾不驚,卻猶如一顆大石丟入了一直側耳聽著的郭靖和黃蓉心裡。

一直處於憤怒中的郭靖這時如幡然醒悟一般大喊道:“你休要胡說!”趙硯卻接的更快,說道:“本王已向暫居梁府的黃小姐下了聘,在嘉興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本王與馬道長說話,金刀駙馬若是有話,看在你岳丈成吉思汗的面子上晚會子本王再看看有無這閒工夫應你。”

怎想的趙硯這話音剛落,柯鎮惡大聲對著郭靖呵斥道:“靖兒!你難道還想著那十惡不赦的小賤人、鬼妖女!桃花島上的賤貨!”

趙硯雖說隱在嘉興有十多年了,但也鮮少接觸市井賤民,即使是見到,也大都是對他必恭必敬,哪裡敢大放撅詞,說如此粗言穢語,導致他一時竟然愣住了,再看從包廂裡奔出來的黃蓉也是站在那裡怔怔的,豈料他們這般倒是漲了柯鎮惡的氣焰,竟如連珠炮一般越說越惡毒不堪,待趙硯將那些個不能入耳的話聽明白了,氣得手發抖,指著柯鎮惡大聲呵道:“大膽刁民!掌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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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一旁的小四和小五才晃過來,縱身往那柯鎮惡去,欲掌其嘴,哪曉得郭靖在柯鎮惡旁一套降龍十八掌劃開,氣勢如虹,二人竟被纏的脫不開身,趙硯看了更是直跺腳,斥道:“沒用的東西,一個瞎子!還要本王親自動手麼!?”說著話甩著袖子便往那柯鎮惡去了,眨眼的工夫便到了柯鎮惡的身前,而邊上不到兩尺的地方郭靖與小四小五卻是鬥得正酣,丘處機見了大喊道:“王爺小心!”

這時一旁的樑子君也是心驚,只見趙硯揚起手正要刮柯鎮惡的耳光,而柯鎮惡的手上拿著的卻是他隨身的暗器淬了毒的鐵菱,護師心切的郭靖竟也對著他撲了過去,說時遲,那時快,樑子君窮其輕功之極,飛身而去,拉著趙硯往邊上一推,堪堪躲過柯鎮惡的鐵菱,卻終是沒避開郭靖的一掌。

郭靖這一掌倒也不是殺招,出的不重,樑子君受了一掌勉力扶桌善能站立,只是嘴角卻溢位血來,可被掌風掃到了的趙硯俯在地上半晌也沒起來。

樑子君輕靠在黃藥師的身上,低著頭,由著他為自己把脈,如此變故下黃蓉在一旁早已是泣不成聲,洪七公卻是氣得不輕,直問道:“傷勢如何?”

黃藥師的面色卻是陰沉的嚇人,只說:“無大礙。”然後低頭與樑子君說了句:“我們回家。”便只見人影一閃,沒了蹤影,留得黃蓉一人在那裡,“爹爹!姑姑!”喚的悽婉得很。

此時柯鎮惡卻喊道:“靖兒,別讓那老賊跑了!”郭靖聽了這話便要追,洪七公一聲大呵道:“郭靖!”

郭靖的聲音卻是更大,喊道:“那老賊殺我五位恩師,此仇不報,何以為人!”只是他這話說完了,人便走不掉了,一二五七九早已將他團團圍住:“大膽賊人,刺傷當朝親王,還想往哪裡跑!”

柯鎮惡道:“好!好!好!靖兒,那老賊早就勾結了官府,將你我引至此處,想致你我師徒二人於死地,殺人滅口!你們今日拼了性命也算是對得起你為那老賊所害的五位師父。”

郭靖聽了這話,思及往日與諸位師父在蒙古的日子,一時悲切不已,動起手來是招招致命,只想著擺脫了這些個人好去殺了那黃藥師。可一二五七九卻也非一般的人,幾人自小便是一塊習武,百裡挑一留下來的人,隨著趙硯大大小小過了無數難關,若是郭靖已習得九陰真經,這事善不好說,只是降龍十八掌要想贏他們五個那卻是難的很,沒多久的工夫,柯鎮惡便已被小五綁了個嚴實,鑑於此人言語頗不乾淨,嘴也給堵上了,郭靖見了更是心焦得很。

五人與郭靖酣鬥了許久,卻一直難分難捨,因為五個人是趙硯的護衛,眾人皆不敢多言,洪七公開啟葫蘆的塞子,自顧的悶聲喝酒,黃蓉卻是抿著嘴,眼眶裡盈滿了淚,也不知道心裡做何想。

小四為趙硯把過了脈,擦去了嘴角的血,趙硯頭暈暈的坐在地上,也不想動,只是看著相鬥的郭靖,又看看黃蓉,小一問道:“爺,此賊難纏,可否殺之?”

黃蓉聽了這話立時喊道:“不!”她看著趙硯,趙硯靠在一張桌子的角上,也看著她,如往日般笑了一笑,然後說:“王妃說不殺,你們捉活的。”說完對著黃蓉勾勾手指,黃蓉躊躇了一下,走了過去,在他的邊上蹲了下來。

趙硯見她過來了,笑得開心了一些,說道:“他為什麼要殺你爹,說給我聽聽?”

黃蓉說到這不由的眼淚掉了下來:“他說爹爹殺了他五位師父。”

趙硯點點頭,拿出一塊帕子,幫她擦了擦淚,又問:“他為什麼要說你爹爹殺了他五位師父?”

“……不知道。”黃蓉倒是真想搞清楚這個事情。

趙硯又點點頭,然後大聲說道:“你們有人知道這個人的五個師父是怎麼死的?莫要只說些子我岳丈殺了他們之類的鬼話,爺不愛聽。”

洪七公之前到煙雨樓早,也聽的柯鎮惡說了一些,但他此時氣悶,也懶得說話,倒是馬鈺上前道:“貧道倒是知道一些子。”

趙硯說道:“道長請講。”

馬鈺道:“靖兒的五位師父前些日子因我全真教與黃島主的誤會前去桃花島,意圖勸解,怎想的在島上遇害,只餘下柯大俠一人。”

趙硯嗔笑一聲說道:“我以為以我岳父的身手倒不至於跑掉這麼個瞎子,還是在自家的島上。”

馬鈺一時也不知如何接話,然後聽的趙硯又問道:“你說是前些日子,是哪一日?”

這話道是問到馬鈺了,他倒也不知是哪一日,便問郭靖道:“靖兒,你師父何日遇害?”

怎想的郭靖卻說:“我也不知。”

馬鈺說道:“不如請教柯大俠,可好?”

趙硯顯是對柯鎮惡萬分厭惡,揚手示意小四取出柯鎮惡嘴裡的布條,但囑咐道:“他若再說些子不該說的話,便掌嘴!說一句掌十下!下手莫要輕了。”

可如柯鎮惡這般的人哪裡是服軟的,剛能說話立時便罵了起來,小四呵了一聲:“大膽!”揚手便抽了上去,不過十下,柯鎮惡的臉便腫得有兩倍大,急得郭靖瘋了一樣想去相救,可哪裡去得了。

柯鎮惡還要再罵,馬鈺卻是過去說道:“柯大俠既然肯定是誰殺了五位,趁著江湖上各路的英雄和王爺都在,說出來不是正好!”柯鎮惡心裡憤恨不已,可他敬重全真教,馬鈺說的也在理,最後腫著臉,有些含糊的說道:“七月二十八!”

這話一出,還不等趙硯與黃蓉開口,倒是坐在角落裡的某一個人說道:“這說笑了,七月二十八是趙老闆……王爺向黃姑娘下聘的日子,我還一直跟到梁府門口,見到黃島主與梁先生……梁女俠出來相迎,就是那時候我不知道那個人是黃島主!梁先生……女俠還跟我們說黃姑娘是她的義女,真是好笑得很。”

柯鎮惡聽了大喊道:“胡說!”激動之餘竟吐出一顆被小四打斷的牙齒!

這話說的群眾證人不樂意了,道:“我哪裡胡說,這事全嘉興城的人都知道,聘禮有整整一條街。這裡又不只我一個嘉興的?大家都來說說!”

果然真是還有三四個嘉興的人應了聲,大都說沒有跟到門口,但也知道那天是王爺下聘的日子。

郭靖聽了這話完全的傻掉了,而一二五七九馬上將其壓到了地上。

黃蓉終於委屈的大哭起來!趙硯一手撫額,一隻手輕拍在黃蓉的背上,他想說:“江湖上的人都是豬腦子麼?”後來再一想他以後一家子都是江湖人,還是算了。而就他岳丈和未來小岳母的那性子哪裡會願意如他這般費時候與這些個豬腦子理論,難道他果然是不得不能者多勞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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