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 三丫終於帶著穆晴和穆子禮一起回了穆家,王豔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嘆息, 這一回去不知道什麼時候再來了。

不過這點兒離別的愁緒很快就被打散了,因為李伯雍家的公子李青宇回來了, 縣令夫人邀王豔帶著五丫和一群縣裡的太太們聚會,這裡面的意思誰都知道。

周頤現在已經不去白鷺書院了,考上了舉人,後面的學業就看自己了,無論是老師還是書院幫助都不大。但上午他還是會在韓相如這裡唸書,一是韓相如知識淵博,對周頤還是能起到引導作用的, 二是周頤也想陪陪韓相如, 不然他一個孤零零的老頭兒住著一個大宅子,怪可憐的。

當然這是周頤的想法,韓相如可不這麼認為,左一個臭小子右一個臭小子, 覺得他煩得很, 但每次周頤來的時候他臉上的笑卻是騙不了人的。

王豔帶著五丫去赴縣令夫人的約,周頤照常在韓相如這裡上課。晚上回家的時候,王豔才把今天的情況說了:“縣令夫人看著很和氣,和我聊的也很好,我看她對五丫好像挺滿意的,臨走的時候還專門和五丫說了一會兒話,對了, 還給了五丫一個鐲子呢!”

五丫在一邊倒茶,臉上抹了一絲紅色,她白皙的手腕上果然戴了一個碧綠翠鐲。

“娘,那你們今天看見那個李青宇了嗎?”周頤問。

王豔被問的笑一聲:“你這孩子,你姐姐在呢,李青宇怎麼可能出來見我...”

她這麼一說,五丫羞的更厲害了。

周頤聽了撇嘴,他敢打賭,那個李青宇肯定躲在哪個旮角看過五丫了。李青宇看過他姐姐,而他們家卻連李青宇的毛都還沒見到一根...

“他們滿意了,我們可是連李青宇的面都沒見到,光聽媒婆吹怎麼行,明天我就去打探一番。”周頤下了決定。

這自然得到了全家的支援,畢竟李縣令和他夫人再怎麼好又頂什麼用,最重要的李青宇這個人本身怎麼樣。

不止周家在談論李家,李縣令家裡同樣在談論這件親事。

縣令夫人姓方,她坐在李伯雍的旁邊,帶著笑意道:“姑娘我見到了,不愧是小舉人的姐姐,模樣那是真好,這些都不說,娶妻娶賢,最關鍵的是呀 ,這姑娘舉止落落大方,進退有度,說起話來也好聽的緊,一點兒都看不出是農家女兒出身,把今天來的那些小姐都比下去了,這媳婦兒人選啊,我滿意...”方氏笑容可掬,一個勁兒的稱讚五丫,看得出她是真的很喜歡五丫。

李伯雍絲毫不奇怪:“能教的出周頤這樣的麒麟兒的,他們家的女兒又能差到哪兒去。”

坐在李伯雍夫婦下首的是一個十七八歲左右的少年,白冠束髮,面容清秀,臉上帶著笑,頗有大家公子的翩翩風度。

這就是李青宇了,長得很不賴,完全符合這年代對俏公子的審美。

聽李伯雍和方氏這樣說,便不好意思的笑了。

方氏看一眼李青宇,帶著笑意問:“你說怎麼樣啊,宇兒,姑娘你也看過了,要是覺得滿意的話,娘就要向周家提親了,左右你們的年歲也不小了。”

李青宇紅了臉,低聲道:“全憑爹孃做主。”說完便站起身倉皇的跑了出去。

“看來宇兒也很滿意周姑娘。”方氏笑著道。

“你先別太得意,你看得上人家,人家看不看得上咱家宇兒還不一定呢!”李伯雍出聲道。

這話方氏就不愛聽了,“怎麼,我們一個縣令家還配不上她一舉人的姐姐。再說宇兒要模樣有模樣,性子也好,這打著燈籠找不著的好親事,他們還能嫌棄不成?”自己的崽兒即便是頭豬,在父母的眼裡那也是天底下最俊的豬。何況李青宇遠不是豬。他性子溫和,孝順知禮,模樣也俊俏,簡直就是最佳夫婿的人選,方氏的確有得意的資本。

李伯雍哼一聲:“婦人見識,周頤小小年紀就考了舉人,考中進士簡直是鐵定的,而且名次肯定還不低,也許人家的起步就比我一個小小縣令要高,他的前途何等遠大...”

“那你說的也是以後,至少現在他家還比不上我家吧,再說,那進士是這麼好考的,說考就能考上?”方氏反駁道。

“當縣令的是我,不是宇兒,你看看他,今年的院試又考砸了,周頤十歲就考上秀才了。而且宇兒性子雖和善,但也優柔寡斷了些...”李伯雍道。

“周頤,周頤,你就只知道周頤,再優秀那也是人家的兒子...”任何母親都聽不得人說自己的孩子差,即便是丈夫也不例外。

“你看你,一說你還生氣了!好了,我不說了。”即便在外面威風不已的縣令大人,回到家裡依然要在老婆面前低頭。

第二天,李青宇就接到了周頤的邀約。

方氏問:“這周舉人是什麼意思?”

李伯雍道:“這有什麼不難理解的,你看過了人家姑娘,他們自然也要看看宇兒是和模樣。”

方氏點頭,這是應有之意,任何人家嫁姑娘,對男方都會一再考察,這也說明周家那邊到目前為止對李家都是滿意的,否則也不會費這些事。

李青宇聽聞是周頤邀他,聽多了平時不苟言笑的爹對他的讚不絕口,再加上又是去見未來大舅子,李青宇心裡忽然緊張了起來。

他帶著忐忑去赴了周頤的約。

周頤約李青宇在太白居見面,坐在二樓靠窗的位置,可以將整條街一覽無餘。

青竹站在周頤的後面,伸長脖子也跟著看著街道,忽然間 ,他叫道:“少爺,你看看,那是不是就是李公子啊?”

周頤順著青竹指的方向看去,只見一個穿著青衣的少年帶著一位小廝,信步朝太白居走來,這少年的面部輪廓雖柔和的多,但到底還是能看見李伯雍的影子。

“應該是了。”周頤喝了一口茶說道。果然沒一會兒,這少年便上了二樓,問過小兒後,徑直朝他坐的位置走來。

周頤起身,“可是李青宇李公子?”

李青宇有些緊張,忙拱手:“在下正是李青宇,敢問閣下可是周頤周舉人?”

周頤笑著擺手:“叫我周頤就行了。”

兩人對暗號般接了頭後,李青宇這才坐下來,儘管周頤自問並不嚇人,但李青宇似乎還是很緊張,席上話也很少,周頤問一句他就答一句。

這只能說明對方不是善言辭的人,周頤知道往往口才木訥的人,心中卻有萬千溝壑,他到不會因為這個就看低李青宇。

一頓飯吃完,李青宇總算不緊張了,話不多,但人很和煦,完全沒有一般官家公子的盛氣凌人。

吃完了飯,兩人約著去爬清寒寺,搞得周頤都錯以為是他自個兒在找對象了!

期間周頤試探性的和李青宇討論了一些文章,他也說的頭頭是道,看得出是下了功夫的,但見解有些過於死板,完全是書上所言。

周頤便知道李青宇為何至考不過秀才了,這位力氣肯定是下了許多,但就是不會融會貫通,說白了就是死讀書。

看來在科舉上這位李公子未來的成就應該不大。周頤默默的在心中的小本本上將一條一例列的清清楚楚。

去爬清寒寺,但李青宇只爬到三分之一就不行了,氣喘吁吁的簡直要厥過去,沒辦法他們只好打道回府。

周頤又刷刷的在心中的小本本上記下,嗯,體力也不行。

經過半天相處,周頤還發現這位縣令家的公子對庶務也是絲毫不通,這讓他在周頤心裡的分值便大大減低了。

科舉不成,庶務不通,這是李青宇的缺點。

優點是有當縣令的老子和溫和的脾氣。脾氣溫和,至少可以保證五丫在以後的婚姻生活中不會因丈夫脾氣暴躁而受氣。

但和缺點比起來,這優點也就不怎麼拿的出手了。

回去經過廣安縣正街的時候,忽然見一大群人圍在一起,周頤和李青宇也圍上去看。

原來是一位插草少女正在賣身救父,這可稀罕了,廣安縣歷來富庶,就算現在朝廷的苛捐雜稅多了許多,但人人吃飽肚子,有片瓦遮身還是不成問題的。難怪有這麼多人圍著看稀奇。

那姑娘看著柔柔弱弱的,模樣倒是清秀的很,自稱是和父親逃荒至此,卻不料父親染病身亡,她身上無一文銀錢,只好賣身葬父。

以前這場景只在電視上見過,沒想到今日就真真切切的看見了,周頤只感嘆,原來那些電視還真不是憑空捏造的啊。

至於這姑娘說的什麼逃荒至此,賣身救父,周頤是一個字不信的。哪有逃荒的人穿的這麼整齊,身上這麼乾淨的,特別是這姑娘的皮膚,露在外面的一雙手,細膩白皙。還精修了指甲,塗了顏色。

演技不過關啊,想要出來混飯吃,細節不注意可不行。周頤打賭,接下來的劇情保證是某位富家公子同情心大起,軟語安慰,這姑娘便聲聲道:“謝謝公子的大恩大德,小女子無以為報,只有以身相許,就是在公子身邊做個鋪床疊被的丫頭也心甘情願。”然後疊著疊著就疊到人家公子床上了。

青竹在撇了撇嘴,在周頤耳邊道:“少爺,這女人騙人的,哪有逃荒的人能這麼周整的!您千萬別上當。”逃荒的人哪個不是衣衫襤褸,蓬頭蓋面,哪像這女人,臉上還泛著紅暈吶!青竹怕周頤上當,忙說道。

周頤敲了敲青竹的頭:“ 你少爺我眼就這麼瞎?”,心中失笑,也對,這小子可是有切身經歷的。發言很具有權威性。

青竹被敲的摸了摸頭,訕笑道:“我自然是知道少爺能分辨出來的。”

周頤主僕倆不眼瞎,可不代表別人也不眼瞎,而且這眼瞎的不是別人,正是我們的李大公子。

他心軟,極富同情心,見人受苦,忙上前溫聲道:“姑娘,快起來吧,你父親的葬身銀子我出了。”說罷從袖子裡掏出十兩銀子遞給那賣身葬父的姑娘。

看的周頤皺眉,這傻小子,果真不通庶務,十兩銀子,別說葬父,都夠五口之家兩年的嚼用了。

那姑娘見著這十兩的大腚銀子,又見李青宇穿著富貴,身後還帶著小廝,模樣也極為俊俏,眼睛一閃,正要說話,又聽旁邊人議論到:“這是縣令家的公子,果真是菩薩心腸,李縣令為官清廉,他家的公子也是好人啊!”

姑娘的眼睛裡閃過喜意,對著李青宇磕了三個頭,然後梨花帶雨的柔聲哭道:“公子的大恩大德,小女子感激不盡。小女子不名一文,無以為報,只有以身相許,就是在公子身邊做個鋪床疊被的丫頭也心甘情願。”

聽的周頤在心裡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看吧,看吧,簡直和他預測的一摸一樣。那些說灑狗血的編劇大大們終於可以正名了,這哪裡是撒狗血,分明是經過了嚴謹的考據麼!

李青宇忙擺了擺手,“這不行,姑娘不用給我做丫鬟...”

周頤在一邊看的牙疼,這個李青宇還真以為做丫鬟苦了這戲精了,殊不知人家打的就是你的主意。

“不,家父從小就說過,點滴之恩當湧泉相報,公子讓我父安心長眠,這對我來說就是在世恩德,小女子打心眼裡感謝公子,只求侍奉公子左右..”說完,她又磕起頭來。

“李公子,就接納了她吧,這小姑娘也真是可憐....”有人說道,不過是帶著戲謔的語氣說道,一聽就知道這“接納”另有深意。

李青宇被說動了。

男人嘛,都是感官動物,一個清秀可人的小姑娘在自己面前哭得這麼梨花帶雨,我見猶憐的,又滿心滿眼的感謝他。這讓李青宇的內心充滿了滿足感與憐惜,再加上他確實心善,便開口要答應。

這時候他可完全忘了昨天見到五丫的悸動,和現在身邊還有周頤這麼一個準大舅子。

“李公子,這姑娘一定要帶回家嗎?”周頤這時走上前,聲調平平的問了這麼一句,臉上看不出絲毫不悅。

李青宇為難的點頭:“這姑娘太可憐了,舉手之勞而已,能幫就幫吧。”

”不如把她送到私教坊如何?”周頤問李青宇。

私教坊,廣安縣專門為無處容身女子所設處所,裡面都是清白人家的女孩兒,落難的原因千萬,可能是家道中落,可能是無父無母無家族可依的孤苦女子...,但絕沒有娼妓伶女。

私教坊會教這些女子一些謀生之道,比如刺繡,織布等等,到了年齡也可出嫁,不過嫁的都是平民百姓罷了。

在廣安縣,私教坊的女子以良好的口碑受到底層人家的歡迎,娶私教坊的女子一點兒也不辱沒門風。

“不,公子,蓮兒不要去私教坊,蓮兒只想跟著公子...”姑娘的臉色立刻變了,她要是去私教坊,一早就去了,何必費盡心思演這出戏..

周頤的嘴角一翹,原來這姑娘叫蓮兒啊,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姓白?

李青宇也皺了眉:“還是算了吧,我聽說那私教坊裡面苦的很,姑娘們都要沒日沒夜的幹活。”蓮兒這麼瘦弱,風吹就倒的身子怎麼能經得起那麼重的活計?

“可是去做丫鬟不一樣也要幹活嗎?”周頤臉上始終帶著笑意,問李青宇。

“這...這,我家的夥計至少比私教坊要輕省一些吧。”李青宇道。

“蓮兒是吧,你去私教坊雖然苦了一些,但至少可以不用入奴籍,以後也可嫁個正經人家,難道不比為奴為俾強?還是說,你的心思根本就不止做丫鬟?”周頤不接李青宇的話,轉過頭問白蓮花...呃,蓮兒。

蓮兒馬上就哭了,連連搖頭:“不是的,不是的,小女子沒有多的心思,只是想報答公子的恩德罷了。公子,看來是小女子與您無緣,也是,小女子無依無靠,賤命一條,哪裡來的那麼大福氣侍奉公子左右呢!罷了,我葬了父親,就去私教坊。”說著蓮兒就要起身。

李青宇這時忙拉住了她:“你就去我家吧。”轉過頭又對周頤說:“周頤,蓮兒實在太可憐了,你何必咄咄逼人。”

周頤聞言也不生氣,點了點頭,深深的看了李青宇一眼,然後笑了笑:“是我逾越了,這本就是李公子自己的私事,我實在不該多言。今日得李公子相伴很是愉快,告辭。”

周頤拱了拱,便帶著青竹轉身離開了。

李青宇面上為難不已,他想追上去解釋,又覺得自己沒什麼可解釋的,不過是個丫鬟,有什麼大不了。皺了皺眉,幫著蓮兒葬了父親,帶著她回了家。

李青宇剛回到家,李伯雍和方氏就問他今日與周頤相處的如何,周頤對他印象怎麼樣。

李青宇說一切都好,又向他們介紹了新收的“丫鬟”蓮兒。

聽說這姑娘是賣身葬父的,李伯雍和方氏吃的鹽比李青宇吃的米都多,將蓮兒上下一打量,均皺了皺眉,逃荒的人怎會是這樣!

方氏尤其討厭這樣的會耍手段的小妖精,早些年她可是吃過那些看著文文弱弱的姑娘不少虧,但到底是兒子帶回來的人,她也不好說什麼,只淡淡的嗯了一聲:“去針線房當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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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兒在方氏猶如探照燈一般的目光下身子一顫,到底沒敢說要留在李青宇身邊服侍的話,乖巧的跟著方氏身邊的婆子走了。

“你帶這個姑娘回來的時候,周頤沒和你在一起?”李伯雍皺著眉問。

李青宇臉瞬間就有些不好看,他平時不說人是非,但在這件事情上,卻覺得周頤著實過分,怎能那樣對一個嬌滴滴的女子,枉父親還那麼推崇他。便將事情經過一五一十的說了,包括周頤說的話,末了說道:“爹,我覺得周頤心性過於冷情,就這麼一個女子,他也不肯與人方便。”

李伯雍聞言,頓時氣的要死,當然,他不是氣周頤,而是氣自己的兒子,真真是不中用。

方氏這會兒也不包庇李青宇了,相反她恨鐵不成鋼道:“說人家冷情,我看人家比你拎的清的多,你那一雙眼睛是長著出氣用的,你也不想想,哪有逃荒的是你帶回來的那個丫頭那樣的?她是在騙你!”

“啊?為什麼啊?”李青宇不敢置信的問。

方氏冷笑道:“為什麼,就因為你是縣太爺的兒子!”

李伯雍沒有罵李青宇,他只淡淡的說了句:“這門親事恐怕不能成了。”

“為什麼?就因為我沒有識破蓮兒的手段?”李青宇臉色一變,著急的問,他見到五丫的第一眼就喜歡上了,本以為這門親事已是板上釘釘,沒想到李伯雍卻這麼說,他一下便慌了神。

“老爺,不至於吧,這小子雖眼力不行,但能給別人葬父,說明也是心善,親事怎會不成?”

李伯雍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回去的路上,青竹問周頤:“少爺,我們明明知道那蓮兒是騙人的,為什麼不告訴李公子?”

周頤反問:“為什麼要告訴他,我又不是他什麼人。”

“啊?”青竹愣住,他知道家裡的三小姐正在和李公子說親,少爺今天出來就是看李公子的,一路走來,青竹覺得這李公子還行,長得好,性格也好,對他一個下人人家也客客氣氣的呢!“李公子不是要成為咱家姑爺了嗎!”青竹嘀咕。

周頤搖頭:“李公子可不會成為咱家姑爺。”

“啊?”這是李公子有什麼地方做得少爺沒看上?不過自從上次周頤教訓過他後,青竹便在嘴巴上緊了許多,知道不該問的不問,像今天,他也沒跳著出去告訴李公子蓮兒騙人的事。

周頤背著手往前走,今天和李青宇的見面,算是對他有了一個大概的瞭解。善良,溫和,但讀書上沒有悟性,同時也不通庶務。

這些周頤都可以不在意,至少李家家底不薄,只要李青宇不鬼混,五丫跟著他怎麼也不會餓肚子。而且他性格軟,夫妻相處中,五丫至少不會吃虧。

今天的事不是大事,但周頤卻從這件事情中看出了更多,他發現李青宇善良的同時也優柔寡斷的很,耳根子軟,很容易別人左右。而且這小子還有書生的風流,很是憐香惜玉。這樣一個眼瞎心忙的老好人,又是惜花公子,要是成為了丈夫,周頤覺得比一個拎的清的無情之人更可怕。

古代的女子想要在夫家立足,除了自身立得起,還要丈夫給予足夠的尊重。一些男人會花心,會納無數小妾,但因為拎的清,始終會給予正房夫人足夠的尊重。

周頤認為,在這樣的古代,丈夫的尊重比丈夫淺薄的情愛更重要。

而李青宇顯然不是這樣的人,他同樣會納妾,但腦子卻絕不會一直清醒,遇上那些會耍手段的絕色,便會直接眼瞎,這樣一來,五丫婚後的日子怎麼會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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