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熱鬧鬧的慶功宴結束, 周頤頂著被崇正帝無比寵幸,甚至破格想讓他以弱冠之齡入內閣的光環在眾人的矚目下退場。

全程崇正帝都帶著笑意, 拜他表露出來的好心情所賜,這場宴會除了他語出驚人的想讓周頤入內閣時發生了一點兒插曲外, 其他時間全都是君臣盡歡。

喧鬧過後,偌大的皇宮重新迴歸肅穆的沉寂。

“你們隨朕來。”

等到人退盡,崇正帝看了一眼眾皇子,淡淡的說道。

各位皇子面面相覷,不知道父皇這時候找他們有什麼事。

二皇子有些揣揣不安,其他幾位皇子就是去當背景板的,就他還多說了幾句話, 如果說是出錯了的話, 也是他出錯的可能性最大。

崇正帝坐在皇攆上,幾位皇子亦步亦趨的跟在後面。

“去御書房。”崇正帝閉著眼吩咐了一句。

“是。”貼身太監忙應道。

幾位皇子對看了一眼,崇正帝找他們,若非大事不會在御書房, 這麼一想, 幾位皇子心裡更加七上八下。

到了御書房,崇正帝坐下後,看一眼幾個心思一眼就看得過來的兒子,心裡越發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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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對今天周頤推掉進內閣的機會是何看法?”

幾位皇子有些吃驚,他們還以為崇正帝是要訓他們,還在絞盡腦汁想今天有什麼做的不對,沒想到父皇竟然問的是這件事。

皇子們不知道崇正帝這樣問到底什麼深意, 都踟躕著不敢說話。

崇正帝一瞪眼睛:“怎麼,你們連話都不會說了?”

二皇子在這裡居長,知道推不掉,只好站出來道:“父皇,兒臣以為周大人功勞確實很大,但在此事上可能想的不那麼周到,,父皇您對他如此隆恩,周大人可能真的覺得自己資歷尚淺,但在眾位大臣面前就這麼推了父皇您的隆恩,到底還是有些失了考慮,當然,這和周大人的功勞比起來,也著實算不得什麼了。”

崇正帝看了二皇子一眼,並沒有做評價,直接點了三皇子。

這倒使二皇子有些猜疑,他應該沒說錯吧,父皇貴為一國君主,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以己度人,若是自己在這麼多人面前給了周頤如此大的榮耀,周頤還推了,那他絕對忍不下這口氣。所以他說的時候是站在崇正帝的角度去說的,但又巧妙的說了周頤只是有些欠考慮,並未怎麼得罪周頤,到時候這番話被這幾個兄弟傳出去了,周頤應該也不會計較。

三皇子忙道:“父皇,兒臣覺得二皇兄說的有道理。”

崇正帝輕輕的哼了一聲,目光移到四皇子身上。

四皇子頓時背部繃緊 ,臉上帶了些氣憤:“父皇,兒臣認為周大人有些太不識抬舉了,父皇您如此器重他,他還敢推辭,根本就是侍功而驕。”

崇正帝看看一眼老四,他是怎麼也想不通自己怎麼會生出這般蠢的出奇的人。

“老五,你的看法呢?”

五皇子站在哥哥們的身後,他整個人沒有其他皇子那樣外露的天家氣勢,眉眼溫和,站在那裡猶如一塊溫玉,聽崇正帝這般問,五皇子上前兩步,恭敬的答道:“父皇,兒臣認為周大人於國有大功,且胸懷治世之道,得之,已乃我朱家皇室之幸。而且能清晰的認知自己,面對進內閣如此大好機會,周大人也能守住本心,更顯難得。”

五皇子一席話說完,崇正帝在他身上停頓的目光時間較之其他皇子都長。

最後六皇子還是一慣冷著臉:“兒臣並無太多的想法。”

崇正帝揮了揮,有些意興闌珊的讓這幾個皇子下去。

幾位皇子出了御書房,等離御書房有一段距離後,四皇子率先說道:“五弟,你這想拉攏周頤的心思也太直白了吧,怎麼,你以為你幫著他說了幾句話,他就會站到你那邊了?”

其餘幾個皇子雖沒說話,但也同時看向五皇子。

五皇子並不生氣,好脾氣道:“四哥,你誤會我了,我只是將心中的真實想法說出來而已,並沒有別的什麼意思!”

四皇子還欲再說話,二皇子道:“好了,大庭廣眾之下說這些,你們是不嫌丟父皇的臉嗎?”

五皇子忙道:“二哥,我知道了。”

倒是四皇子不服氣的很,他嗤笑一聲:“老二,你也別急著擺太子的譜,雖然大皇兄不是太子了,但也不一定就是你。”

幾兄弟不歡而散,二皇子和三皇子照例一路,三皇子有些氣憤道:“二哥,這個老四也太囂張了吧,你就算還不是太子,至少也是他的兄長吧,他怎麼能這麼對你說話!”

二皇子搖了搖頭,老四這個莽夫並不被他看在眼裡,倒是其他幾個兄弟....

等皇子們走後,崇正帝自己站起來,背著手在御書房裡來回走了好幾圈,末了對著窗外的明月嘆一句:“子不肖父啊!”

這幾個皇子,就沒一人想想他為何會突然讓周頤進內閣!

如果說之前周頤的能幹還在崇正帝的掌控之內,那麼先有火銃,後又有飛行器的出現,則完全讓崇正帝對周頤升起了濃濃的忌憚。

人對於未知事物總是恐懼的,崇正帝雖然是君王,但也絲毫不例外,相反,只要出現任何可能威脅他屁股底下位子的事情,他比普通人更容易起防心。

火銃還好,但飛行器就完全超出崇正帝的預料了,他甚至根本就不敢想,世間還有如此武器,這場戰不光打得大羌和戎族膽寒,也讓他心生寒意。

如此厲害之物,若是哪一天周頤野心大了,在他這一朝他還可以保證,但他殯天了呢,現在的幾個皇子又有誰能治得住周頤,周頤有勇有謀,再加上如此神物,就憑他這幾個兒子,到時候勢必是臣強主弱的局面。誠然他可以讓周頤交出這些神物,但周頤今天能研究出此種神器,焉知他哪天又不會研究出其他厲害的神物?

若即位的新帝能容忍這樣的情況還好,若是忍不了,對周頤做出逼迫之事,別看周頤看著像麵糰兒一樣,但崇正帝敢保證,若周頤不好過了,朱家天下顛覆也不過是頃刻之間的事。

但是一個包容大度的新帝上位,不逼迫周頤就能萬無一失了嗎 ,人的野心都是無限膨脹的,周頤太能幹了,到時候他還能守得住自己的本心嗎?

崇正帝一向是不留後患,危機就要扼殺在搖籃中,他不願意去賭周頤的良心,他們朱家的天下更不容後人顛覆。

但崇正帝又實在太愛周頤的才幹,他清楚的知道,周頤有濟世之才,按照現在的趨勢,若給周頤足夠的時間,他一定能將大越朝帶到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

若開創了一個盛世大越,那他們朱家的天下也就會越綿長。所以現在讓周頤的權利越大,他們朱家的皇朝也就會越穩固。

所以他要在自己有生之年儘可能的讓周頤的才幹都發揮出來,將盛世基甸鋪好,等到他要去的時候,周頤也就“人就所用”了。

在他走之前他會秘密解決了周頤,不給後人留一點兒後患。

而讓周頤此時進內閣,也不過是想儘快發揮周頤所長而已,至於周頤所想的所以為的什麼揠苗助長,崇正帝知道周頤非一般人,這一般的手段自然也不會對他有用,所以他壓根就沒往那兒想過。

可惜那些沒眼力見的大臣們還真以為自己是看重周頤到了沒原則的地步,而關鍵的是周頤自己也請辭。

罷了,崇正帝背著手又來回走了一圈,無論周頤進不進內閣,對他的計劃影響都不大...

崇正帝嘆一聲,真可謂是成也周頤,敗也周頤,他離去的時候將周頤帶著,也算是全了他們君臣相得的情誼了!

這一晚周頤回去後,躺在床上久久未能閤眼。

他思來想去,雖然還沒百分百弄清楚崇正帝讓他進內閣的目的,但崇正帝對他忌憚加深卻是再明白不過的事情。

在出戰之前,他就知道將飛行器祭出來,依著崇正帝的性子,對他的猜忌必定會前所未有的加深 ,但他要救的是整個大越百姓,就算被崇正帝懷疑,他也不可能就此坐視不理。

現在他看似繁花簇簇,實則烈火烹油。

“相公?”李應茹在黑暗中似乎察覺到了周頤有心事,迷迷糊糊中醒了過來。

周頤拍拍李應茹的手臂,輕聲道:“怎麼,我吵醒你了嗎?”

李應茹枕在周頤懷裡,搖了搖頭:“怎麼會,是我自己醒了。相公,是不是皇上?”

周頤拍著李應茹的手停下,“你猜到了?”

李應茹的聲音越發小,附在周頤耳邊輕聲道:“我爹曾經說過,當今聖上猜疑心重,這次你雖然打贏了仗,但也暴露了你的底牌,皇上大概會對你起了防備吧。”

李應茹若身為男兒,憑著這份聰慧敏秀,定能在朝堂上如魚得水,周頤有些感概的說道:“夫人,你若身為男兒,為夫可不是你的對手。”

“我可不想當什麼男兒,如果我是男人,還怎麼嫁給相公?”李應茹輕聲笑道。

和李應茹說了幾句話,周頤心裡放鬆了些,心裡生出一股狠勁:他本來赤條條來到這個世界上,現在有爹孃,有兄弟姐妹,有老婆孩子,已是上天對他的恩賜。

現在他已然走到了這個位置上,身後有他需要保護的家人,若皇帝當真對他太過分,逼的他活不下去了,他周頤也不是什麼任人揉捏的面糰子,捨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誰又比誰高貴呢!

第二天,春光日暖,翠鳥啼鳴,又是風和日麗,陽光明媚的一天。

周頤彎著眼睛帶著一慣的笑意,進入商業部開始正式辦公。

周頤現在身兼兩職,一個是翰林院大學士,但翰林院太過清閒,他平日也不過偶爾去一次,平日裡大多在商業部辦公。

這次他離京城差不多有一個半月,怎麼著也得去走一遭。

上午處理了商業部的政事後,下午便溜達著去了翰林院一趟。

翰林院還是老樣子,裡面的官員們早已沒了什麼向上爬的野心,這裡沒有那麼多爾虞我詐,修了大半輩子書的人心思也相對簡單。

雖然翰林院裡的官員們不必防備同僚們的暗槍冷箭,但他們還是日復一日的為生計發愁,雖然現在朝廷有了錢,不存在拖欠他們月俸的事情了,但本朝官員的月俸是開國之初就定好了的,現在歷經五朝,物價自然長了許多,現在守著這麼一點兒月俸著實有些不夠用。

於是這些子讀了一輩子書的人,就不得不另想法子了,周頤來的時候,正聽到兩個翰林院的官員躲在角落裡互相交換著上個月寫話本賺了多少錢的事情。

一人感嘆道:“我這話本是越來越好賣了,買的人好像從去年開始,一下子就多了起來。”

“這我知道原因。自然是因為周大人發展商貿,大家都有錢了,也捨得去茶肆聽一聽故事,我的那些話本就被好些茶肆買了。”

“是啊,聽說他們跑海貿的才是賺錢呢,出去一趟,立馬就能賺回一座金山,你看看咱們,都說書中自有顏如玉,書中自有黃金屋,可咱們與學問作伴大半輩子,現在月俸連家人都養不活,真是,若不是海上太危險,我都想讓家裡的幾個孩子跟著出去了。”

“哎,說起這事,上一趟出海的商隊快要回來了吧,已經出去了四個月了。”

“是啊,應該要回來了,就是不知道這次他們又會賺多少...周大人!!”接話的人還沒說完,偏頭的時候看見周頤正巧就站在不遠處,忙行禮。

“呵呵,兩位大人繼續,本官不打擾你們了。”

見周頤向溫曲的獨間走去,兩人才松了口氣。

一人道:“還好我們剛才沒有說什麼不好的話,說起來,周大人也算是我們翰林院唯一走出去的人了,是我們翰林院之光啊!”

“是啊,周大人著實能幹。”

周頤聽著兩人並不壓低的聲音,嘴角勾了勾,你看 ,就算是翰林院的官員,也本能的知道拍馬屁。

“周大人,今日又來翰林院了。”

“溫大人。”周頤落座。

周頤來翰林院是例常的事,溫曲並不奇怪,兩人坐著說了一會兒話,末了溫曲嘆一句:“周頤,昨日皇上讓你進內閣,你為何要推了呢,這可是大好的機會啊!”溫曲也知道周頤現在進入內閣肯定會受到莫大的非議,但做大事者,誰又可能一番風順?若是別人,溫曲還會覺得應付不來內閣複雜的情況,但周頤不一樣,溫曲知道,就算一開始可能會有些吃力,但只要給周頤時間,他一定會在內閣站穩腳跟。

所以他才奇怪周頤為什麼要推了這樣大好的機會。

這是他與崇正帝之間微妙的情況,自然不能對外人道,周頤笑了笑,只道:“溫大人,我想一步步走的更穩一些,只好辜負皇上的厚愛了。”

溫曲聽周頤這麼說,便也不問了。

周頤在翰林院轉了一圈,又回了商業部,下衙的時間一到,他便悠悠散散的走出商業部,將一個寵臣的樣子表現的淋漓盡致。

有些人看得眼睛發酸,問一句:“周大人這麼早就下衙啊?”

周頤啊一聲:“是啊,時間到了呢。”

“周大人,周大人留步,皇上傳您去面聖呢!”崇正帝身邊的太監從內宮裡出來,忙喚住周頤。

周頤笑了笑,“好的,勞煩公公通傳了。”

“不勞煩,不勞煩。”

周頤謝過了太監後,又笑著對剛剛問他酸話的人道:“看來走不了了。”說著便隨著太監去見崇正帝。

這位官員看著周頤的背影,暗暗在心裡呸了一聲:“小人得志。”

今日崇正帝見到周頤的態度比昨天還要和藹,甚至在周頤要下跪的時候,親自將他扶住了,“你為朕,為大越立了如此大的功勞,朕本來打算讓你進內閣,奈何百官阻撓,你自己也沒甚出息,不敢接,那朕只得用其他法子彌補你了。”

周頤被說的有些不好意思,他羞愧的低下了頭:“皇上,辜負您的厚愛了,是微臣不對,但您知道,微臣一向膽子小,內閣裡面都是我的老前輩,差不多可以當微臣的爺爺了,您讓微臣一個嘴上無毛的人怎麼去服眾呢?還有內閣要處理的都是帝國大事,微臣生怕一個疏忽捅出太大的紕漏,那時候,不是又要皇上您給微臣善後嗎?所以,皇上,您就再疼疼微臣,讓微臣再過些輕鬆日子吧。”

他抬起頭,臉上帶著誠摯的祈求,彷彿皇帝就是一個可以隨意任他撒嬌的長者。

崇正帝看得心裡微微一滯,即便已經做好了決定,但看著周頤這樣的神情,這樣全身心無保留的忠誠於他,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因著周頤的年齡和他的性子,到的確讓崇正帝感受到了一分被後輩依賴的溫情。

即便冷情如崇正帝,想起周頤與他相處的過往種種,心裡也難免起了漣漪。

他眼裡閃過複雜,拍了拍周頤的肩膀,不過拍完立刻就對周頤笑喝道:“盡說些沒出息的話,罷了,你若當真覺得不合適,那這事就作罷,不過你此次立了這麼大的功,只提升官階到底有些虧待了你..”

不等崇正帝說完,周頤立刻驚喜出聲:“皇上,難道您要賞微臣珠寶金銀嗎?要賞多少,微臣謝皇上厚賜!”

崇正帝被周頤弄的哭笑不得:“你好歹也是一個讀書人,怎麼見了金銀就這般像迷了眼一樣?”

“皇上,讀書人和愛財之間可並不矛盾,不是有一句話叫書中自由黃金屋嗎。”

崇正帝哈哈大笑:“就你會歪理,怎麼 ,你就只想要金銀珠寶,朕聽聞你現在還只有一名正妻,就沒想再納幾房?這京城的女兒,你若看上了哪家,只管向朕說?”

周頤卻立時被嚇得一個噗通跪在了地上:“皇上,微臣與妻子情比金堅,不需要再納了。”

崇正帝看他這樣子,指著他罵道:“你這是什麼樣子,你看看你現在成何體統?好歹也是朝廷重臣,怎就如此怕夫人?”

周頤忙堅決的搖搖頭:“不是的,微臣真的是只想要我家夫人一個。皇上,您多給微臣一點兒金銀就好了。”說罷,還討好的對崇正帝笑笑,樣子帶著些許諂媚。

“出息!”崇正帝自是不信什麼周頤只想要一個正妻的鬼話,哪有男人不偷腥,但凡有點出息的男人誰不想左擁右抱坐享齊人之福?他之前聽說李將軍家的女兒是個母老虎,還有些不信,現在倒真是見識到了,好手段呀,竟然將周頤這滑不溜手的小子給制住了。

算了,他本來是想厚賞周頤,好彌補彌補心中的愧疚,但既然這小子自己沒那個出息享受,他又何必強求。臣子納不納妾又關他何事!

最後崇正帝如了周頤的願,賞了他許多金銀珠寶,周頤領了聖旨,再三謝過崇正帝後,笑得見牙不見眼的走了。

崇正帝看著周頤那有幾分飄忽的步子,好笑的搖了搖頭:“這小子..”

出了皇宮,周頤收起臉上那過分燦爛的笑容,在心裡齜了齜牙,瑪德,他這演技,簡直直線上彪,奧斯卡不頒給他一個終身成就獎,實在是沒天理了。

周頤溜達著走過大街,這時前面突然傳來一聲爆喝:“你知道你撞的是誰嗎?”

“對不住,對不住,實在是挑著框沒看見...”一個老伯的顫抖的說道。

周頤快走幾步,一眼便看見了穿著月一身月白錦服的五皇子,他先是蹙了蹙眉,對著喝老伯的下人道:“老人家並不是有心的,你何須責備他?”

“是,五殿..五公子。”

五皇子親子負起摔倒在地的老伯,溫聲道:“老人家,不用怕,沒事的。”

那老伯看一眼他撞的人,就知道闖了大禍,這一行人一看就不是尋常人,而且還把這位公子的衣服弄髒了...

聽到五皇子說不要緊,忙連番道謝,如蒙大赦的走了。

周頤在遠處將這一幕看在眼裡,並不上前,等五皇子一行人走了後,他才如沒看見此事一樣,溜達著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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