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頤喉頭滾動, 忽地雙膝一彎,重重的跪倒在地, “爹,娘, 我回來晚了,讓你們擔心了!”然後砰一聲以頭磕地。

周老二身子向前傾,但腳步卻沒向前邁,他的雙眼睜的很大,好像不敢確信是周頤回來了一般。

在周老二因為情緒太激動還沒開口的時候,王豔已經撲到了周頤身邊,“六郎, 你可回來了, 你不知道娘都擔心死你了,你咋這麼晚才回來啊,啊?”

“娘,對不住。” 周頤在海上過了近一年的艱苦生活, 現在就是看著王豔的嚎啕大哭也倍感親切。

“你還記得回來!!!”只是還沒等王豔和周頤母子情深完, 周老二就猛地一聲喝出來。

“嚶嚶..”這一聲大吼旁的倒沒什麼,卻把李應茹懷裡睡得呼哈呼哈的小胖子驚動了,他皺了皺小眉頭,嚶嚶了幾聲。

這下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小胖子吸引過去了,周老二頓時噤了聲,一秒變臉,笑得宛若盛開的太陽花, “乖乖,接著睡啊,爺爺不鬧你了,乖孫哦,接著睡...”

小胖子彷彿在睡夢中感覺到了安撫,小嘴巴吧嗒了幾下,皺著的小眉頭也慢慢展開,又呼哈呼哈的睡了起來。

周頤看了一眼孩子,然後又將目光移到李應茹臉上,只是李應茹現在的臉色可著實稱不上好,看見李應茹的眸子平靜的望著他,周頤頓時後背一縮,糟了,這回是真的要死了,好像把夫人惹毛了...

“起來吧,三更半夜的,別把其他人家吵著了。”周老二極力忍住自己周頤的慾望,轉過身子背著手進了大門。

李應茹定定的看了周頤一會兒,也抱著孩子轉身跟在了周老二身後,周嘉特意挨到最後,捏起拳頭控制住力道往周頤身上招呼了一下,周頤本以為他要找自己算賬,沒想到這孩子卻忽然樓住他肩膀,哽咽著說道:“哥,你怎麼才回來啊,可急死我了!”

“是哥不對,這次走的有些遠了..”

在周頤走了後,周嘉彷彿長大了很多,儘量不表露出自己擔心周頤的心情,還要盡力安撫爹孃,但現在周頤一回來,周嘉就立刻了變回了那個受盡哥哥寵愛,有些孩子氣的小少年,他吸了吸鼻子:“反正你一會兒認錯快一下些吧,爹說了要揍你呢,還有嫂子,你走了,她生孩子丈夫都沒在身邊,還要安撫爹孃,打理家事,心裡惦記你為了不讓爹孃擔心又不能表露出來,她才是最辛苦的。”

周頤聽了,心軟成一灘水,“我知道了。”

兄弟倆進了屋子,周老二和王豔坐在上首,李應茹抱著孩子坐在下邊,周老二見周頤進來了,哼了一聲,剛剛在外面沒有看清,現在進了屋子,周老二一眼便看見了周頤臉上的變化,他啊了一聲,想要教訓的話再也說不出口了,滿腔只剩下巴心巴肝的心疼:“六郎,你看看,你這是咋整的,走之前那臉多白啊,現在看看,你都成啥樣子了!”

周頤本以為周老二至少會意思意思的打他幾下,沒想到現在竟然連這個都省了,“爹,娘,應茹,不用擔心,我沒吃什麼苦,這只不過是在海上太陽曬的,沒關係的,養養就回來了。”說著咧開嘴露出一口白牙,不過他一臉的古銅色,再加上又沒有打理鬍子,和之前那個玉面書生完全不一樣了。

李應茹看在眼裡,只覺得心疼不已,相公這是吃了多少苦啊,但見周頤看過來,她馬上又板正了臉色。

“哎,你這孩子,為啥不早些回來啊,你知不知道我們有多擔心你,啊?”周老二是徹底對周頤下不去手了,見周頤這樣,還不知道糟了多少罪。

“爹,娘,應茹,嘉嘉,對不住,讓你們擔心了。”這事本就沒什麼可辯駁的,他比之前說的歸期晚了那麼久才回家,恐怕家人都把心操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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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豔在一邊忙說道:“好了,好了,孩子這麼久才回家,肯定累著了,讓他先歇息吧,有話明天再說。”

周頤確實很累,他和周老二王豔又說了幾句話後,便跟在李應茹身後向他們的院子走去。

“應茹,你肯定很累吧,要不我抱孩子。”周頤像小媳婦般跟在李應茹身旁,悄悄覷了一眼李應茹,討好的說道。

李應茹頓了頓,還是把孩子遞給了周頤。

周頤伸出的雙手都顫抖的,他覺得自己的呼吸都找不著節奏了,一開始就見到了這個小胖子,初為人父他實在不敢相信,恍若雲裡霧裡,直到這一刻,他將這個孩子抱在懷裡的時候,才真切的感受到了:這是他的孩子,與他血脈相連的孩子,他真的當爹了!!!

懷中小布丁點兒的一團卻讓周頤覺得重若千斤:“應...應茹,他怎麼.怎麼這麼軟啊?我不會傷著他吧。”他的姿勢僵硬,捧著孩子絲毫不敢用力,仿若世間最易碎的珍寶。

“噗.”李應茹看著他的?逖??翟諉蝗套⌒a艘簧砩嫌質樟誦σ猓?罷饈悄愕暮19櫻??伎炻?芩炅耍?姑患?闋約嚎醋虐彀傘!彼蛋站噸弊??恚?姓惺秩眉父鮁訣吒?潘?吡耍?淙患?o牖贗房矗??故僑套x恕?br>

“應...應茹.”周頤站在原地傻眼了,李應茹竟然就這麼走了?!!!

“呱呱呱..”院子裡的魚塘裡傳出兩聲蛙叫,似乎也在嘲笑這個初為人父的手生老爸。

“嚶嚶..”小胖子又動了動嘴,好像是被青蛙的叫聲吵著了。

“噓~~”周頤拖著極低的聲音衝著魚塘邊的青蛙噓了一聲,想讓它們閉嘴,但這些傢伙好像故意跟他唱對臺戲似的,反而叫的更大聲了。

“嚶嚶..”小胖子歪了歪頭,眼簾微動,好像要醒了。

周頤大驚,又生怕將小胖子震著了,只好邁著小碎步僵直著雙臂,跟大家小姐似的緩緩挪動著步子。

“千萬別醒,千萬別醒,寶寶快快睡,快快睡...”周頤這會兒什麼睡意啊,倦意啊,全都沒了,全身心放在了寶墩兒身上,嘴裡還輕柔的哼著搖籃歌曲。

但卻事與願違,寶墩兒的身子動了動,一隻手伸到嘴邊吮吸了幾下,然後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周頤:“....”

該怎麼辦,這下該怎麼哄他,兒子不會哭吧..,短短的一瞬間,周頤想了很多,但行動卻快於腦子,在他還沒想好的時候,他的行動已經代替他做了回答,只見他在小胖子睜開的一瞬間幾乎是無縫銜接的衝著寶墩兒露了一個大大的笑臉,一口大白牙特別顯眼。

寶墩兒眼睛轉了轉,小巧的鼻子像小狗般勘動了幾下,然後像回應周頤般,竟然也咧開小嘴笑了起來。

“咯咯咯..”

他兒子這是笑了周頤既驚且喜,哈哈,看來果然是父子同心,他就說嘛,就算以前沒見過,但這可是他親兒子,怎麼會不認識他!

不過,還沒等周頤歡喜完,打臉的事情就來了,“哇哇哇..”小胖子陡然爆發出驚天大哭,頗有氣吞山河之勢。

“應...應茹!”周頤見孩子哭,一下便急了,又不敢走的太快,只能邊走邊小聲喊。

“哇哇哇...”小胖子的哭聲也不停歇,父子倆人竟然在半夜的院子裡形成了整齊的二重奏。

“小姐,小少爺都哭了,你看看姑爺,也快急哭了,咱們快去接他們吧。”

原來李應茹並沒有走遠,而是躲在不遠處看著周頤的動靜,見著父子倆的悽慘樣,既心酸又好笑。

李應茹衝著青兒揮了揮手,“沒事的,他們是父子,遲早要過這一關。”

“但也不急於這一時啊,現在是半夜,小少爺要是生病了就不好了。”青兒跺了跺腳。

李應茹莞爾一笑:“沒事的,寶墩兒一貫哭聲就大,他身子好的很,我的醫術你還不放心嗎?”

李應茹幼時去過邊關,跟著 一個醫術卓絕的大夫學過,寶墩兒在她的手裡,長到這麼大,連咳嗽都沒有一聲。

青兒一想也是,便站在李應茹身邊不說話了。

好在寶墩兒並沒有哭多久,就算哭也只是乾嚎,連眼淚都沒怎麼掉,他好像是哭累了,打了幾聲嗝,便轉著咕嚕嚕的眼睛定定的看著周頤。

抱了這麼一會兒,周頤也漸漸掌握好了力道,沒之前那麼僵硬了。

見孩子不再哭,他也就不再喊李應茹,輕柔的拖著寶墩兒,父子倆都目不轉睛的看著對方。

越看,周頤的心就越軟,嗯,這孩子怎麼這麼好看呢,額頭像他,眉毛像他,眼睛像他,鼻子像他..

前世有朋友生了小毛孩兒,在他面前炫耀,說怎麼怎麼像,他從來都是嗤之以鼻,屁咧,一個小毛崽子,啥啥都沒長開,能看出個啥來。

現在才發現,原來這真的是只有親生父母才能看出來的神奇事件啊!

“爹,爹爹,我是你爹爹知道嗎..”周頤邊小心的捧著寶墩兒,邊忍不住出聲逗他。

“嘎嘎.”

“爹爹...”

“嘎嘎...”

“哎呀,我寶貝兒的聲音真好聽,像小黃鸝一樣,是吧。”周頤一臉真誠的滿足。

李應茹在一邊聽得都快要笑出聲了,就寶墩兒這樣,一笑就像鴨子似的,還小黃鸝呢!也虧得相公怎麼說的出口,就算是自己的兒子,也沒這麼閉著眼誇的吧?但看相公的樣子,好像又不是昧著良心在誇寶墩兒,他好像...真是這麼覺得的?

“粥是熱的嗎”李應茹見他們父子倆這樣,捂著嘴巴輕笑一聲,這才放心的帶著丫鬟真正回院子,邊走還邊問。

青兒忙答:“嗯,一直溫著,少爺什麼吃都可以。”

“那去準備好,端上桌,備好洗澡水。”李應茹吩咐。

“好的,小姐,這些你都囑咐好多次了,被子也換了,少爺的衣物您也一早就準備好了...”青兒還要說下去,被李應茹輕喝一聲:“快閉嘴。”

青兒與其他幾個大丫鬟對看一眼,偷笑著應了一聲是。

李應茹回到院子,將這一切都準備好後,周頤才捧著寶墩兒到了屋子,不知道他倆在聊什麼,寶墩兒啊哦個不停。

李應茹接過孩子,“相公,你餓嗎?桌子上有備好的宵夜,你吃一點兒吧。”

周頤深深的看著李應茹,喟嘆一聲“你可算是願意叫我一聲相公了。”

李應茹卻將眉毛一擰:“你若是身子耐打,我是準備收拾你一頓的,外面不都說我母夜叉嗎,也好趁此機會坐實了這個名頭。”

周頤咽了咽口水:“媳婦兒,我身子很嬌弱的,經不起打的,我錯了,真的錯了,保證以後再也不這樣了,再說你哪是母夜叉,哪有這麼美的母夜叉呢?明明就是仙女下凡嘛!兒子,你說是不是?”

寶墩兒睡醒了這會兒精神百倍,在李應茹懷裡也一直看著周頤,見周頤又衝他說話,立刻揮了揮小手,笑著“嘎嘎”了一聲。

周頤立刻一臉滿足,看著李應茹道:“你看,咱們兒子也這麼認為呢!”

李應茹再也繃不住了笑意了,“你問什麼他都是這樣,傻子,行了,快吃飯吧。”

周頤確實餓了,端著粥呼嚕呼嚕喝了起來,李應茹在一邊看得無比心疼:“慢點兒,相公,慢點兒,別吃太急了..”她又看著周頤曬成古銅色的臉,只覺心裡一抽一抽的,這可真是糟了大罪了!

一直到四更時分,李應茹幫著周頤收拾完,兩人才睡下。

再醒來的時候已是中午,周頤還沒睜開眼睛,便感覺有什麼東西在自己身上蠕動,蠕動?周頤猛地一下睜開眼睛,恰好對上了一張胖臉,寶墩兒張著小嘴,見周頤醒了,立刻彎了眼睛,“咿呀..”,口水滴答著到了周頤臉上。

周頤卻混不當回事,抹了一把臉,做起來抱住寶墩兒:“兒子,哈哈哈...”

“嘎嘎....”

李應茹推門進來,就見著周頤抱著寶墩兒大笑的樣子,“相公,你醒了,是寶墩兒把你吵醒了嗎?”

“寶墩兒,這是我們兒子的小名嗎?”周頤忙問。

李應茹點頭:“這是爹取的名字,大名要等你回來取呢,好在你還有良心,趕在寶墩兒週歲前回來了。”

說到這個,周頤瞬間就像被放了氣般癟了下去,他眼巴巴的看著李應茹:“應茹,我錯了,你不能原諒我嗎?”周頤眨了眨眼睛,挨著他臉的寶墩兒也眨了眨眼睛,兩張臉,一黑一白,神態卻出奇的相似。

李應茹不知道蠢萌這個詞,但確確實實受到了會心一擊,這兩張臉放在一起,對著她做出這樣的動作....

李應茹深吸了一口氣,臉上不露分毫,“只要你以後不再犯,我自然不會不原諒你,但你要記住,若再有下次,我可就要將你吊起來打了!”說著將桌上的杯子拿起來,單手輕輕一捏,然後搓動了幾下,再張開手,一個好好的杯子竟然成了粉末,細細揚揚的飛下。

周頤看得瞪直了眼,嘴巴張著咽了咽口水,他知道李應茹武藝高強,但從不知道竟然高到了這個層次,這莫不是築基了?周頤在心裡搖搖腦袋,不,醒醒,這不是修仙的世界啊!

而寶墩兒也將這一幕看在了眼裡,和周頤的神情簡直如出一轍,也不知怎的,本來就沒到記事的年紀,但潛意識裡卻有了母親生氣會很可怕的印象,以至於長大後他可以隨便跟周頤怎麼撒嬌,怎麼皮,但只要李應茹一沉下臉,寶墩兒立刻就會變成溫馴的貓。

父子倆一個蠢樣,再三對著李應茹犯規,李應茹實在是忍不住了,爽利的大笑起來。

周頤吃過午飯,又和寶墩兒香親了好一會兒,這才換好衣服進了宮。

“臣周頤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起來吧,你出門在外這麼久辛苦了。”崇正帝看著周頤的後腦勺,感嘆的說一聲,周頤出去這麼久,防備是一回事,但除開這個之外,別說,崇正帝還挺想他的。

“是。”周頤依言抬起頭,就要站起身。

“你怎麼...”變成這樣啦 ?崇正帝吃驚的看著周頤,然後忽然爆發出大笑:“啊哈哈哈哈哈...”

周頤哀怨的看著崇正帝:“皇上,您這歡迎的方式也太獨特了些吧,有這麼好笑麼?”

哪想崇正帝卻笑的渾身哆嗦,簡直停不下來,最後甚至連眼淚都笑出來了。

周頤苦巴著臉,哀怨道:“雖然皇上這麼笑,讓微臣覺得並不是多麼歡喜,但微臣能一回來就博皇上一笑,也算是有了一點用處吧,哎..”

“哎,哎,你別用這張臉說這樣的話,實在是太好笑了..”崇正帝一看周頤那古銅的膚色,偏偏周頤又還說著這樣哀怨的話,真是怎麼看怎麼好笑。

不過當週頤給崇正帝稟報清楚這回出海,朝廷海貿隊到底帶回來什麼以後,崇正帝便再也顧不了看周頤的笑話了,饒是他自詡為天下之主,心裡忍不住巨浪翻騰,這時候他才想起來,周頤當初在開海貿之前對他說的那番話:以天下之財興大越百業!

這一切的一切,眼見著就要成為現實,若是真的按照周頤預計的發展下去,那麼他會在後世的史書上得到一個什麼評價:中興之主?千古明君?

只這麼稍微想一想,崇正帝就忍不住心緒沸騰。

他的目光再次看向周頤,心裡念頭卻堅定起來:若你能助朕開創盛世,讓朕成為萬古明君,那麼朕給你權勢又如何?不管怎樣,這天下終歸還是他們老朱家的天下...

周頤從皇宮裡出來,已是夜幕降臨,他背著手慢慢轉過身看向宮門,周頤只對崇正帝說了換回來的錢財和物資,但那些礦產資源卻沒有對崇正帝實說,只道看著稀奇,想帶回來給研究院鼓搗鼓搗。

崇正帝不瞭解這些,自然也沒有當一回事,甚至根本就沒聽在耳朵裡。

其實在出海前,周頤就隱約的看出了一點兒什麼,果然,他昨天一下船,就接到了情報。

皇上,果真寡情的很。

周頤心裡自然沒有根深蒂固的忠君愛國那一套,反正崇正帝存了這樣的心思,雖然暫時因為邢景的舉動誤打誤撞的壓下去了,但難保這念頭不會再升起,周頤自然要為自己的後路做打算。

不過這次楊知文,倒是出乎了周頤的預料,楊知文能想到的,周頤自然也能想到,若是楊知文在殿上帶著人稍微為他說幾句好話,情勢說不定就逆轉了。

雖然崇正帝不會對他怎麼樣,但商業部說不定還真就被摘了桃子,周頤倒不是戀權,而是商業部一點一滴都是他的心血,他費了多少心力才將上也不做到今天這樣的程度,若被那些什麼都不懂的人主了事,商業部只怕用不了多久就會土崩瓦解,這關係到他新政的施行,周頤自然不可能放手。

邢景,哼,沒想到這個首輔竟然還存了這樣的心思。

“周大人,沒想到這會兒碰見你了!”周頤正想著事情,楊知文的轎子卻到了他的身邊。

周頤忙行禮:“見過楊大人。”

“不用多禮,周大人這次出去定是吃了不少的苦吧。”楊知文的目光在周頤的臉上掃過,從一個玉面書生變成了這樣,這周頤還真是吃得下苦啊!

“多謝楊大人關心,這一切都是下官該做的。”周頤微笑著道。

“周大人,若不嫌棄,你我共乘一轎如何?”

啥?周頤心裡有些吃驚,兩個大男人共乘一頂轎子,會不會有些古怪哦?不過這次楊知文確實幫了他,算了,共乘就共乘吧。

不愧是次輔啊,這轎伕都這麼有水平,抬著兩個大男人,竟然平穩異常。

“楊大人,多謝了。”楊知文喊他上轎子,不就是要點破邢景的事嗎,周頤索性先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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