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安縣並不是沒有出過能人, 但如周頤這般年歲,就做到如此官職, 並且還深受皇帝寵愛,在朝廷擔任如此要職, 別說廣安縣,就是全大越也找不出來。若周頤按照如此勢頭發展下去,入閣拜宰指日可待。

所以廣安縣的大小官員及鄉紳才會如此隆重的恭迎周頤回鄉。

周頤走下船艙,看向最前面的廣安縣縣令,已然不是李伯雍,而是一副新面孔。

這縣令在周頤走下船的時候,忙小碎步上前, 恭敬道:“下官馮其倫, 恭迎周大人回鄉。”

周頤含笑的點點頭:“馮大人好,勞煩馮大人相迎,不過廣安縣是我的故鄉,我回鄉只為祭祖, 這陣仗著實大了些, 未免父老鄉親們勞累,還是讓他們散了吧。”

馮其倫連忙說道:“不勞累,不勞累,周大人乃我廣安驕傲,能迎接周大人回鄉,大家都不勝榮幸。”

周頤聽了,笑容未變, 看著馮其倫不說話。

馮其倫心裡一沉,看來沒有拍到馬屁,本以為周頤如此年輕,肯定喜歡張揚,現在看來,倒是猜錯了他的心思。

馮其倫生怕周頤生氣,忙解散了其他人,心裡忐忑的對周頤說道:“周大人,您旅途勞累,下官已略備薄酒,為您和令尊接風洗塵。”

王豔和周老二在後面看的驕傲不已,這是他們的兒子啊,他們的兒子已經成長到連縣令都需要在他面前畢恭畢敬的地步了。

周頤笑一聲:“有勞馮大人費心了,不過酒席今日暫且就免了,我的家人都有些勞累,接風洗塵的事過幾日再說吧。”

馮其倫聽了,心裡一陣興奮,他本以為周頤會一口拒絕覺,沒想到還是留了餘地。這就代表著周頤願意和他接觸的意思。

“是是是,是下官考慮不周,還望周大人恕罪。周大人如此體恤家人,實在另下官汗顏...”馮其倫已接近五十,論年齡,差不多可以當週頤的祖父,但現在在周頤面前,一張老臉卻笑得差點成了孫子模樣。

這種逢迎拍馬的官員周頤見得多了,並不以為意,只微微點了點頭,和這馮縣令寒暄幾句後,便帶著家人回村。

馮其倫當官的本事不知道怎麼樣,但論看眼色確實是一把好手,忙安排了轎子馬車,知道周頤不喜張揚,自己便沒大張旗鼓的去送。

周頤坐在轎中,掀開轎簾開著沿途的一切,從他開始求學時,便日日從這條路往返於縣城和家裡,今日再見,不禁倍感唏噓緬懷,往事一幕幕浮上心頭,本以為已經淡忘了的事情,原來不知不覺間已經鐫刻到了他的骨子裡。

他是從下灣村走出去的,今日他又回到了下灣村,以前覺得平常不過的景色,現在一看,卻覺得有著別樣的親切。

行至村口,還未下轎,便聽到喧譁聲,然後就是一陣鞭炮齊鳴!

“來了,來了,六郎回來了!!!”不知誰高聲喊了一句,下灣村口便猛然爆發出歡呼聲。

周頤趕緊下轎,隔著老遠就見村民們簇擁著二叔公三叔公,在歡天喜地的歡呼。

周頤忙跑著到二叔公和三叔公面前:“二叔公,三叔公,六郎回來了!”

二叔公和三叔公頓時激動的紅了眼眶,一個勁兒的說:“好,好,好,回來了就好。”

“二爺,三爺...”周老二和王豔也到了村民門跟前,周老二情緒更加激動,喊了這一聲後,已經哽咽的不能說話。

這時,一個聲音忽然從二叔公三叔公後面傳來:“老二,六郎,你們回來了?從你們走後,我就天天盼著這一天,你們終於回來了!”

“二弟..”

“二哥..”

“二叔...”

說話的正是周老爺子,他從二叔公三叔公背後走出來,後面還跟著一大串,上房裡除了周母,幾乎所有人都來了。

但有趣的是,他們並不敢喊周頤,只眼巴巴的看著周老二。

周老二看著周老爺子,眼裡閃過一抹複雜,嘴巴幾經闞和,最終還是叫了一聲爹。

“哎,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周老爺子顯得非常的激動,聽到周老二喊出了聲後,還擦了擦眼角。

“六郎,六郎,讓爺爺看看,你離家這麼久,爺爺老想你了!”周老爺子又望著周老二的背後,連聲的說道。

真是!!!周頤看著周老爺子做戲,只覺得膩歪不已,但在眾目睽睽之下,周頤還是淡淡的笑著叫了一聲爺爺,然後也挨個叫了周老大幾兄弟。

周頤的這一聲喊可和周老二的不同,從周老爺子抹眼角的頻率便可看出得到周頤的這一聲爺爺才是讓他真正的激動了!

王豔一下轎就和大丫抱在了一起痛哭。

周頤將李應茹介紹給了族裡,李應茹落落大方,看得二叔公和三叔公連連點頭。

下灣村的村民差不多全來了,但能站在前面,和周頤說的上話的還是周氏族裡以二叔公和三叔公為首的族老們。其他的村民都站在後面,既激動又有些膽怯的看著周頤,即便周頤是從下灣村裡出去的,但現在他當了大官,成了整個下灣村的靠山,無形之中還是覺得有什麼不一樣了,以前的一句六郎很容易叫出口,但現在,看著掛著和煦笑容,風度翩翩的周頤,大家卻再也不敢如此隨便。

又是好一陣寒暄後,二叔公喜氣洋洋的說道“大家夥兒都別站在這村口了,六郎他們一路上肯定累著了,走走走,進村,酒席已經備好了,吃了飯,也好讓六郎他們歇息歇息,老二,走..”

原來得知周頤就要回來,下灣村的村民到縣裡打聽了周頤回鄉的時間後,就準備好了酒席,為周頤接風洗塵。

二叔公一說,大家便簇擁著周頤一家向村裡新修的大棚走去,隨著周頤的官越做越高,下灣村的這個作坊再也沒了敢打主意的人,又加上開了邊貿,作坊也就越建越大,這一切都是周竹在負責,他已經將作坊的東西成功推銷到了大越周邊國家,看來不論什麼時候,愛美都是女人的天性。

現在下灣村的村民們就算全進作坊,人也遠遠不夠,下灣村周邊村落也有很多人進這個作坊。

不管怎樣,下灣村的村民們日子是越來越好過,於是新修了祠堂,還有大棚,用來集會,看戲等,說是大棚,卻修葺的很是大氣,雖不是很華貴,但空間很大,周頤被大家簇擁著走進去,便見裡面已經擺了好些酒桌。

看來這場接風宴是全下灣村的人都在了。

周頤和周老二自然是和族老們坐在主桌,王豔李應茹大丫坐在另一邊。

周頤趕了這麼久的路,確實覺得很疲憊,但鄉親們這麼熱情,他也不好推辭,酒席完畢,一家人又被大家夥直接送回了家。

知道他們可能很累,二叔公便讓村民們都離開了,等鄉親們都走後,周頤才算是微微籲了口氣。

他看向李應茹,擔心的問:“還好嗎?要不你先去歇息吧。”

“對,弟妹要是累著了,就趕緊去休息,屋子我照看著,隔幾天都要打掃,乾淨的很。”大丫忙說道。

李應茹搖了搖頭,笑著道:“大姐,沒事的,我身體好,倒是爹孃,你們二老肯定累了吧。”

周老二擺了擺手:“沒事,一路上又沒幹啥,能有多累,我們又不像六郎暈船,六郎,你若是受不住了,就快去歇歇。我不忙,好不容易回來了,我得到處去轉轉。”

周頤雖然覺得有些疲憊,但還沒到要歇息的程度,“不用了,白天睡了,晚上又該睡不著覺了,就這麼坐坐挺好。”

周頤和周老二說話的時候,李應茹已經和大丫聊了起來,她拉著王英和王熊,怎麼看怎麼歡喜:“哎呀,這兩個孩子實在長得太好了,怎麼辦,舅母好喜歡你們啊 。”說著讓青兒拿出一早就準備好的見面禮,塞到了王英和王熊的手裡,又趕緊招呼青兒將從京城帶來的零嘴端到兩個孩子的面前。

大丫知道弟弟娶了一個高門貴女,原先還擔心這弟媳婦兒處不來,現在看她這麼親切大方,也在心底微微松了一口氣。

王豔歇了一會兒後,見大丫和李應茹聊得開心,插嘴道:“大丫,大哥和阿元呢,你舅母咋也沒見來?”

大丫忙道:“元哥和爹跟著竹弟去外面談生意了,玲妹妹又生了正在坐月子,娘去照看她了!”

王豔哦一聲,似乎是還想問什麼,但看了一眼周老二和周頤,又將要說的話壓了下去。

這天大家都有些累,天剛剛擦黑,便各自回了房,李應茹在屋子裡轉一圈兒 ,每一件物件都仔細打量。

周頤洗了澡,坐在床邊的涼榻上搖著扇子,看李應茹滿屋子轉悠,挑了挑眉:“你在看什麼呢,這些東西又不是沒見過!”

李應茹拿起一塊硯臺打量:“當然沒見過,這可是你用過的,怎麼能和其他東西一樣,相公,你小時候就是住在這間屋子裡嗎?”

周頤輕笑一聲:“這你可說錯了,應該說是在建了新房子之後,才住在這間屋子裡的。”

“那你以前住在哪裡?”李應茹好奇的問。

周頤站起來將李應茹拉到身邊坐下,邊給她搖扇子邊道:“明天我們要去老宅,你到時候就知道我小時候住在什麼地方了...”

李應茹聽了,忙扯著周頤的袖子:“相公,你給我講講你小時候的事吧 ,算起來,自從我們成親後,你老是忙得很,我還沒聽你說過你小時候的事情呢!”

周頤聽了,抬起頭,輕輕嘆一聲:“我小時候啊..”這一講就是一個多時辰。

李應茹懷孕後,情緒起伏有些大,還沒聽一會兒,便已經流了眼淚,“相公,我不知道你小時候竟過的這般苦,爺爺他們怎能這樣,要不是你聰明,要是爹真的去服了徭役,那你怎麼辦?”

周頤輕輕摸了摸李應茹的頭髮:“傻姑娘,這又有什麼,咱們這廣安縣是富庶之鄉,情況在全大越都算好的,你要是去看看其他地方,便知道我受的這點兒苦又算得了什麼!在農村,長輩們厚此薄彼的情況實在是太多了,好在小時候,周家還給了我們一口飯吃..”說到最後這句話的時候,周頤的語氣裡含了滿滿的譏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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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應茹伸手輕輕拍著周頤的背:“你以為我是沒見過民間疾苦的人嗎,我也知道這世道不公平,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我小時候還跟著我爹還去過邊關,但他們再苦,我會憐憫,會痛心,卻不會感同身受,因為你是我的相公,你受一點兒委屈我就會痛的不得了...”說到這裡,她輕輕將頭靠在周頤的肩膀上:“相公,一切都好了,以後你有我和孩子,不管怎樣,我一定會護著你!”

周頤聽了,心裡偎貼的成一汪溫水:“傻姑娘,要護也是我護著你和孩子吧!”

李應茹撲哧一聲笑出來:“你可打不過我!”

周頤摸摸鼻子:“男子漢,大丈夫,立世靠的是腦子,又不是武力!”

李應茹笑得更大聲了:“是啊,不然你怎麼會想到給溫大人寫那樣有一封刁鑽的書信!”

說到這裡,周頤便忽然冷了臉色:“四姐出嫁之前我說了,一定會護著她,成為她的依靠,現在她這麼痛苦,我怎可什麼都不做!且看溫大人如何回應吧,若是他們還一意孤行的讓溫新納妾,那我也沒什麼好客氣的了。”

李應茹看著周頤,眼裡直冒星星,她的丈夫如此有擔當,體恤女子,何其有幸!

原來當週頤聽李應茹說了六丫的事情後,沒辦法再回去,便當即就在馬車上刷刷的給溫曲寫了一封信,這封信應該在他們出京城沒多久,就到了溫曲手上了。

在周頤和李應茹談話的時候,溫家的氣氛卻並不那麼和諧。沒錯,那封信在周頤出城沒多久就到了溫曲手裡。

溫曲是那種典型的封建男子,後宅之事他全不過問,一切全憑溫夫人操持,所以溫夫人向六丫和溫新漏口風說要給溫新納妾的事,因為是溫夫人在周頤他們出京城前一天才提出來的,所以他根本就還不知道動靜。

接到周頤信的時候,他還在瀚霖院裡,當看到落款為周頤的信封時,心裡大感奇怪,周頤當天回鄉祭祖他是知道的,不光他知道,大半個朝廷都知道,畢竟現在周頤隨便做點兒什麼動作,都有的是人去觀察分析。

周頤給他寫信做什麼?有什麼話走之前或者回來後再說不就好了。

溫曲疑惑的拆開信封,通篇讀完,周頤的言語非常客氣,只在信末淡淡寫道:“兩苑多美人,溫大人多年一心為朝廷,以致後院空虛,子嗣單薄,聽聞溫夫人有為溫家開枝散葉的打算,溫夫人不愧出自書香門第,家母聽聞,汗顏以對,她老人家表示,雖自己無法做到如溫夫人這般賢良,但周家與溫家乃兒女親家,溫夫人如此憂心,她也甚為憂慮,冥思苦想之下,殷切叮囑於我,可從兩苑擇二三美人,與溫大人,閒時為溫大人解語,碌時助聞夫人操持中饋,更可解溫夫人開枝散葉的煩憂,此乃一舉三得之美事,餘聽聞,也覺此法甚妙,若溫大人有意,可來信告知,餘定不負所托!”

溫曲看了這封信,只覺得莫名其妙,這都什麼跟什麼,他什麼時候說要添美人了?夫人要為溫家開枝散葉?什麼時候的事兒,他怎麼不知道?還有夫人何時這麼大度了,年輕的時候他也偶爾升起過納妾的心思,但夫人便使小性,整整一個月沒和他說話,溫曲到底是端方君子,又和溫夫人互相扶持著走過來,見溫夫人如此難受,便歇下了納妾的心思,與溫夫人舉案齊眉,日子久了,也覺這種淡如水的生活雖不如別人左擁右抱來的刺激,但也更為平和溫情。

年輕的時候都沒納妾,現在都老了,還想什麼美人?

直至下衙,溫曲都是滿腹心思得不到解惑,一直到了家中,他直接問溫夫人:“夫人,你在想些什麼?咱們都老夫老妻了,安安生生的過日子不是挺好,為什麼生出要幫為夫納妾的心思?”

溫夫人聽了,也睜大了眼睛:“老爺你在說些什麼?我何時說過要幫你納妾了?”

“你沒說過,那為何風聲走漏到了周家人的耳朵裡,周頤給我來信說,若需要,他可從兩苑擇美人!”溫曲說到這裡:“沒成想夫人你竟如此大度,老夫原以為你小性,是為夫誤會你了,不過這樣的家事何須讓周家知道,要真想添人,你自己在京城找就是了..”

溫曲還沒說完,溫夫人手裡的茶杯便掉在了地上,發出好大一聲響:“老爺,你是哪裡聽來的風言風語,莫不是你起了納妾的心思,現在竟還推到我身上?”

“你沒有?那這是怎麼回事?”溫曲見溫夫人的面相不似作偽,疑惑的將手裡的信遞給了溫夫人。

溫夫人揭過一看,臉色頓時一陣青一陣白,將信拍在桌子上,氣得直哆嗦:“好啊,我剛剛說要為新兒納妾,她就回孃家告狀了!我就說鄉野的女子娶不得,她如此善妒,容不得人,莫非咱們新兒以後就守著她一人?她已然佔著嫡妻的位置就罷了,現在竟然連納妾都不許了,如此霸道,誰家兒媳如她這般?還有這周家,我給新兒納妾,他們有什麼立場來管,自古以來,有本事的男人納妾都是天經地義之事,他周頤就算再能幹,手也未免伸得太長了吧!”

“等會兒,你說要給新兒納妾,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溫曲忽地一下站起來,“我就說周頤怎會忽然會給我寫一封這樣的信,難怪,難怪!”

“老爺,這周頤欺人太甚了,連皇上都管不著官員家裡納妾的事呢,他憑什麼來管?這不是欺負咱溫家嗎?”溫夫人也站起來,急切的向溫曲說道。

溫曲聽了,反而笑一聲坐下了,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茶才道:“人家可沒說不讓你給新兒納妾,他不過是說給老夫選二三美人罷了,哎呀,真是想不到,老了老了,竟還有如此豔福。夫人,你說我該給周頤寫信要什麼樣的美人好呢,你知道的,為夫一輩子就守著夫人你一人了 ,對這些著實不瞭解,是要溫婉賢惠的,還是嬌豔嫵媚的?要不都要了?”

“老爺,你...你怎會如此想?你竟然置咱麼這麼多年的夫妻情分不顧!!!”溫夫人不敢置信的看著溫曲,眼淚譁一下就流了下來。

溫曲這才嘆一聲,“夫人,你糊塗啊,你看看,為夫只不過是說說,你就如此難受,那兒媳不是一樣嗎,她和新兒感情正好,現在正懷著身子呢,你就去給新兒張羅納妾的事,你讓兒媳怎麼想?以己度人吧,新兒納不納妾由他自己決定,你何必去插手兒子的房中事!”

溫夫人見溫曲並沒有真正的納妾打算,這才用帕子擦了眼淚坐下:“我又沒說一定要給新兒納妾,不過是這麼一說而已,你看看,我剛剛說出口,她後腳就迫不及待的去孃家告狀了,到底是小門小戶出來的,沒甚氣度!”

溫曲放下茶杯,“說都不要說,夫人你也是飽讀詩書,己所不欲勿施於人的道理你應該也懂,自己都受不了的事,為何要去為難兒媳,這和小門小戶有什麼關係,難不成還真有嫡妻歡喜雀躍為丈夫納妾的?既如此,那為何夫人你不以身作則?”

“你...”溫夫人被溫曲說的無法辯駁。

“兒孫自有兒孫福,你呀還是不要操那些心了,若新兒自己想納妾了,那周家無論說什麼也沒用,但現在是你硬逼著新兒納妾,兒媳當然有委屈,她回孃家說一說有何不可,不過這周頤的法子還真是...”真是什麼,刁鑽!知道無法正面干涉此事,就從側面突破,隔山打牛,看夫人現在這樣子,為新兒納妾的事只怕也說不出口了!

溫曲想到這裡,故意揶揄溫夫人:“夫人,你若要為新兒納妾那可得快些,保不齊你前腳讓人進門,周頤後腳就給你送來幾個姐妹了,哎呀,這樣也好,也讓為夫享享齊人之福!!!”

“老爺!!!”溫夫人又羞又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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