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一發話, 頤和宮的下人馬上就要把前太子妃往外推,但她到底還是庶妃, 這些下人也不敢用勁兒,被前太子妃突破封鎖, 撲到在皇后面前。

下人還要來拉,皇后揮了揮手讓他們下去。

偌大的正殿了只剩下皇后和前太子妃,皇后在她的哭哭啼啼聲中不緊不慢的將棋子開啟,這才輕輕轉過頭看在她面前哭著的兒媳。

皇后也不說話,只是這麼看著太子妃,眼裡沒有一絲情緒,就像在看空氣, 在這樣漫不經心卻又讓人倍感壓力的目光下, 前太子妃的哭聲漸漸小了下去。

咚,咚,咚,前太子妃的心跳一聲聲開始加緊, 就在快要承受不住的時候, 皇后終於說話了:“你還有臉在我這裡來哭訴?”她的聲音清冷,不緩不急,卻含著舉輕若重的壓迫感。

前太子妃姓黃,全名叫黃芷伊,黃庶妃聽了皇后的話,身子一抖,她怕皇后怕的厲害, 皇后平時總是喜怒不露,只有在太子面前才會露出情緒,雖然皇后對她從未真正意義上的發過火,更多的是無視,但恰恰是這種無視,讓黃庶妃害怕的同時心底也升起委屈不甘。

黃庶妃抻直了脖子,將背脊竭力挺起,彷彿這樣才能給自己一點支撐,帶著一點兒顫音道:“母後,我知道我一直做的不夠好,但我都在改,您現在將我貶為庶妃,我還怎麼活,有何臉面面對世人?”

皇后聽了眉毛都沒皺一下,用帕子輕輕壓了壓嘴角,看著黃庶妃像在看一件死物:“愚不可及,你現在還能留著這張嘴在本宮面前說話,都是太子極力為你爭取來的。你當真不知道自己做了何事?”

黃庶妃身側的兩隻手在袖袍下陡然捏緊,微微顫抖:“兒...兒媳不知。”

“哼,不知本宮問你,太子明明放在密室的龍炮為何會在他的寢殿裡?”

黃庶妃剛要張口,皇后盯著她:“謊話就不必說了,本宮既然處置了你,自然是調查清楚了的,你腦子壞了不要緊,好好呆在你的後院裡就行了,既然是花瓶,就要有花瓶的覺悟。可你偏偏,要去插手太子的事,你知不知道,因為你,太子這次差點大劫難逃,若太子有任何差池,你又能好到哪兒去?”

皇后說到太子的時候,情緒才明顯激動起來,最後幾句話,稱得上是疾言厲色。

太子妃忙匍匐在地:“母後,兒媳沒有多的心思,我只不過是見太子穿上龍袍非常開心,想著拿到寢殿再讓他穿一次...”

“你給我閉嘴!!!”皇后猛然輕喝:“你還嫌太子被你害得不夠是不是,你給我記住,從頭到尾,你都沒有見過什麼龍袍鳳袍,是別人構陷太子的,明白嗎?”

太子妃望進皇后那雙冰冷的眼睛,猛地打了一個寒顫,“明...明白。”

皇后這才將身子向後仰,看著黃庶妃道:“黃庶妃,你應該感謝上天給了你一副如花的臉蛋,也要感謝本宮將太子養成了這副性子,要不是太子拼死保你,憑著這次的事,你以為你還能穩坐庶妃的位置?回去好好伺候太子,不要吵不要鬧,平時沒事就乖乖呆在你自己的院裡,若你再敢插手太子的一絲一毫,本宮立刻讓你後悔來這塵世走一遭!你知道的,本宮說話向來算話。”

黃庶妃聽了,眼裡浮上深深的忌憚,整個身子都開始輕輕顫抖。

“怎麼,沒聽明白?”皇后將茶杯往身邊的矮几上輕輕一磕。

那聲音落在黃庶妃的耳朵裡卻如催命的鍘刀,這一刻,她什麼也不敢想了,只想逃離這座宛如吃人的宮殿:“兒媳明白了,母後,兒媳一定按照您的吩咐去做。”

“兒媳就不用稱了,本宮會親自為太子挑選賢良,而你,安靜的做一個花瓶就行了,下去吧。”皇后揮了揮手。

黃庶妃聽到太子會重新有太子妃,心裡委屈,悲涼,憤慨,不一而足,但在皇后面前,她卻什麼也不敢表露,給皇后行了禮後,拖著沉重的步子向門口走去。

皇后看著黃庶妃的背影,眼神晦暗不明,黃庶妃留不得,若是留下,遲早還會惹出事端來。依著皇后的計劃,她原是想趁此機會讓黃庶妃直接暴斃,但奈何她養了一個不爭氣的兒子,現在正迷失在黃庶妃的美色裡,也許是瞭解她這個母後,知道皇后肯定不會輕易饒過黃庶妃,從崇正帝那裡回來後,太子立刻好了傷疤忘了疼,對黃庶妃拼死相護,一直到皇后鬆口不動黃庶妃的性命才罷休。

皇后拿起一顆棋子在指尖輕捻,看向窗外,眼神一深:但是她那單純的兒子不知道,這皇宮深處,想要一個人不動聲色的消失實在太簡單了。

黃庶妃是一隻臭蟲,皇后不允許因為這只臭蟲讓她與太子之間的感情受到影響,但太子在她周全的看護下,到底還是想的簡單了些,現在事情剛剛發生,皇后答應了太子不動黃庶妃,但等個半年一年的,或是病歿,或是意外,誰又能知道呢!

太子被禁足,太子妃被貶為庶妃,東宮與頤和宮似乎同時沉寂了下去。

太子私藏龍袍一事便這麼虎頭蛇尾的結束了。

太子逃過了一劫,這對於其他皇子來說,可不是什麼好消息,尤其是二皇子,他是最旗幟鮮明和太子打對臺的人,原以為這一次一定會將太子拿下,沒想到還是讓東宮一派絕處逢生了。

二皇子的府裡,二皇子端坐在主位上,手指輕輕點著膝蓋,眉眼輕皺,在他下列,謀臣分坐兩端。

“殿下,聽訊息說,是太子主動去找了皇上,在外面跪了整整一天,然後皇上招太子進去談了一會兒,不知道到底談了什麼,皇上就這麼將太子的罪饒恕了。但是這事太古怪了,依著皇上的性子,他不應該如此輕易放過太子啊!”底下一位謀臣說道。

二皇子聽後點點頭:“不錯,太子這次簡直是觸了父皇的逆鱗,但父皇還是饒過了太子,這實在太奇怪了!”二皇子站起來在廳中走了一個來回。

某沉們便俱盯著他,眼珠跟著他來迴轉。

二皇子從沉思中回過神來,“你們光看著本殿做什麼,想想這是怎麼回事啊!”他眼神陰沉的喝道。

謀臣們在二皇子的眼神下,都低下頭去。二皇子有心思深沉,但性子卻並不怎麼平和,只不過平時偽裝的很好,也唯有他們這些身邊人才知曉一二。在二皇子的陰沉的眼神下,他們都不敢抬頭。

二皇子見他們這樣,眸子一沉,揮揮手讓他們都下去。

等所有人都走後,二皇子快走幾步後,猛地將面前的茶几暴戾的掀翻在地:“為什麼,我好不容易才抓住這個機會,為什麼還是沒有成功!皇后,肯定又是皇后..”二皇子重重的捶了一下桌子,他的母妃雖然受寵,但心計卻不怎麼樣,要不是皇后顧忌皇帝,說不得他母妃就神不知鬼不覺的消失了。

即便是這樣,皇后的手段也讓他與母妃吃了很多的虧。現在他長大了,時時在他母妃面前提點,境況這才好轉一點兒。

他恨,為什麼他不是太子,為什麼他的母妃沒有皇后一樣有手段,若不是皇后,就太子那個假惺惺的軟蛋,早就被他整死了!

二皇子發洩了一番,平息了心中的怒氣後,這才坐下來,仔細思索這件事,事情的轉折關鍵就在於周頤說的那一番話,周頤是以親情打動父皇的,而太子恰巧又在父皇宮前跪了整整一天,難道...

二皇子的腦子裡頓時閃過一道白光,他眼神一凝,沒錯,肯定是這樣...

太子沒有被廢 ,對於周頤來說,也稍稍松了口氣,不管這次太子到底是怎樣渡過難關的,至少說明太子身邊能人不少,至於太子自己,經過上次太子妃的事情後,周頤是不怎麼看好他的。

不過對於大越來說,現在最好是少些動盪。

想到這裡,周頤輕輕搖了搖頭,管他們鬥死鬥活的,只要不牽扯上他就行了。

由於過幾天後就要回鄉祭祖,周頤特意給韓相如寫了一封信,言明經過南苑府的時候會去看望他,想到要和老師重逢的場景,周頤輕快的笑了笑,推開書房的門走了出去。

剛剛開門,便見李應茹端著一疊點心準備敲門。

“應茹,這麼熱的天氣出來做什麼?”周頤忙扶著李應茹,拿過她手上的碟子。

“見你進了書房那麼久,怕你肚子餓了!”李應茹笑道。

周頤輕輕點了點李應茹的鼻子:“這些事讓下人做就好了,你現在懷著孕呢,萬事都要小心一些。”

“哪有這麼嬌氣,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身子,不過是懷個孕而已,偏偏被你弄得像不良於行似的!”李應茹覷了周頤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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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頤笑著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他是有些誇張了,關鍵是李應茹懷孕後,他總覺著自己肚子裡好像也揣了一個,一天還腰酸背疼的。

周頤將李應茹扶回了院子,有些擔心道:“這次回鄉路程可不遠,你懷著身子跟著走這麼遠,我實在有些不放心,要不你還是別回去了吧,我把你送回岳父家呆一段時間,好不好?”周頤輕輕摸著李應茹的頭髮。

李應茹搖頭,:“那怎麼行,這是我們成親後第一次跟著你回去,我的名字既然已經入了周家的族譜,就要回去拜祖宗,再說,你在京城為官,除了這次祭祖,其他又哪裡還有時間回去呢,我若不跟著回去,實在太說不過去了。”

見周頤還是皺著眉擔心不已的樣子,李應茹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我的身體我自己知道,沒事的,回去差不多都是坐船,也沒什麼顛簸,小心一點就是了,又不是瓷娃娃!”

見李應茹意已決,周頤也不再勸,說實話,讓李應茹一個人呆在京城,他同樣也不放心,現在每天晚上,不對著李應茹的肚子嘰嘰咕咕一陣,他都睡不著覺。

和李應茹又說了會兒話,周頤才走出了周府,他馬上就要回去了,手頭上的事都要安排妥當。

第一個去的是商業書院,他去的時候,商業書院裡正是上課的時間,不過商業書院和別的書院很不一樣,除了教授基本的四書五經以外,還分了商院,文學院,理學院,科技學院,這些都憑著學生的自主愛好,喜歡什麼就選什麼,周頤雖然想慢慢改變大家的思想,但並不能一蹴而就。但是商學院卻是除四書五經外必須學的課程,畢竟這是他成立商業書院的招牌嘛,用的還是他編的課本。

商院的老師也是周頤從大越各地找來的以前有過豐富經商經驗的商人,他們現在可能都退居幕後了,這些人有著豐富的實踐經驗,只是沒有理論指導而已,而周頤撰寫的那些書經過商人看了以後,頓覺如醍醐灌頂。讓他們來做商院的入門老師,實在是再合適不過。

其實若不是周頤現在管著商業部,他還真不一定能請來這些大佬,這些人差不多都已經是母后指揮了,大佬中的大佬。

周頤最先去的就是商業書院。

他就像後世那些滿學校轉悠的教導主任一樣,偷偷從窗子向裡看,站在前面講課的正是周頤請回來的大佬之一。

下面的學生都眨巴著眼睛聽得津津有味。

將了一會兒後,一個學生忽然站起來道:“先生,您能給我們說說院長開邊貿的意義的意義何在嗎?”

臺上的那位講課的老師頓時一陣舒爽,他能答應來商院上課,想聽這些學生喊一句先生也是原因之一。

這老師正要說說話,頭一偏,忽然就看見了將頭挨近窗子的周頤,周頤一雙眼睛正直勾勾的盯著教室裡面。

“哎喲....”這老師乍一看見一顆腦袋,嚇了一跳。

“院長?”老師試探的叫道。

周頤見把別人嚇到了,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

“院長!!!”學生們聽到先生的話,馬上齊刷刷的轉頭。

周頤只得走進教室,和大家打了一個招呼。

“你們不是要聽開邊貿的意義何在嗎,現在院長來了,你們可以恰好問問院長!”先生大聲說道。

“對,院長,給我們講講吧。”底下一群學生七嘴八舌。

周頤按了按手,示意他們稍安勿躁:“好,大家想聽,我就講給大家聽,不過在講開邊貿之前,我想先講講商業的意義。商業是一個國家的活水,它能讓整個國家都積極而高效的流動起來....”

周頤一講就是半個時辰,深入淺出,用詞幽默,學生們聽得如痴如醉,最後結束的時候,一個學生又問道:“院長,既然商業如此有用,是不是其他行業都不如它?”

周頤鄭重的搖了搖頭,一字一頓道:“不,士農工商,缺一不可 ,行行百花齊放,這才是一個國家健康發展的根本。”

在商院差不多呆了兩個多時辰,周頤又一一去看了其他的分院,見都狀況良好,這才走進書院最深處的研究院。

他還未進研究院,老遠就看見研究院的門口不知被誰立了一塊大大的牌子:“前方危險,閒人遠離!”

周頤看了哭笑不得,待走近後,發現牌子上還有一個落款:來自一個受了無盡傷害的前輩的忠告!

這是什麼意思,有人進研究院裡被嚇到了?

周頤也沒管那塊牌子,抬抬腳就往裡面走,剛剛走到大門口,就聽見裡面嘭嘭嘭好幾聲爆炸響,那可不是平時的小打小鬧,周頤站在門口的時候,只覺得地都在顫抖。

周頤心裡一驚,連忙跑進去,一看,只見一個披頭散髮的道士正從土裡將頭□□。

而整個大壩,已經變得坑坑窪窪,周頤大驚失色,趕快走上前去:“道長,這是怎麼了?”

這道士叫馮一水,也是周頤千辛萬苦請回來的。

馮一水呸呸兩下吐出嘴裡的泥巴,見是周頤才說道:“院長,你不是讓我研究怎麼將□□做成□□嗎?”

周頤點頭:“是啊,有成果了嗎?”

“有成果了,有成果了,你看看這院子,就是剛剛被我炸的...”馮一水立刻激動的點頭,連聲道。

周頤看了看四周,中間一個碩大的坑洞,看來這威力著實不小,“道長,辛苦了,你再研究研究還能不能將威力加大,只要你完成了,你要什麼我保管答應,就是道長啊,我能不能跟你商量個事啊,你看著在書院裡,還是不要進行實驗了,我不是給你專門安排了地方嗎?”

“這不是一時沒忍住嗎?以後一定注意!”馮一水咕嚕嚕轉著眼睛,立刻答道。

周頤無奈,算了,這傢伙好幾次都這樣說,嘴上答應的比誰都快,但下次依舊我行我素。

不過誰叫人家是技術型人才呢!只得叮囑道:“一定要注意安全,傷著人了可不行,畢竟研究院裡還有這麼多人呢!”

周頤又看了一圈兒,發現靜悄悄的,要知道以往他來的時候,可不是這個樣子,周頤疑惑的問:“其他人呢,大家都去哪兒了?”

“哦,李垣修又在試飛呢,大家都去湊熱鬧了!”馮一水扒拉開散著的頭髮,露出臉來。

“怎麼大家突然對李垣修試飛感興趣了?”以前不是都只顧著做自己的事嗎,能被周頤邀請進研究院的人,差不多每個人都是往右一步是天才,往左一步是瘋子的程度!每個人在別人眼中都是神經病,他們什麼時候關心周圍的事情了?

“這回不一樣,李垣修做出來的東西比以前可好看多了,院長,他們就在後山那兒,你要去看嗎 ,走走走 ,我也去,我們同去,同去。”

周頤就這麼被馮一水拉著,一直到了後山。

後山的空地處,所有人都在仰頭看著天上,周頤也跟著抬頭,頓時眼睛一縮,只見一離地十幾米左右,一個木頭拼成的直筒箱一樣的大盒子上面不知什麼東西正在呼呼的轉,發出嗚嗚的聲音。

這木盒子平穩的在空中行著直線...

周頤就這麼一直看著,看著....

他現在無比慶幸自己能生在這裡,不然,這樣偉大的,劃時代的發明恐怕就要寂靜的,無聲的,悄悄淹沒在歷史長流中了,也許就如另一個時空一樣,東方徹底成為被現代文明拋棄的地方,一直等到西方的堅船利炮來將之打醒,但這就意味著,流無數的淚,灑無數的血...

當那木盒子被李垣修平穩的落在地上後,周頤暗子平復了心情,悄悄的走出了商業書院。

看來他的計劃又可以提前一些了,莫要小看天下英雄啊!

因為剛才的事情,周頤的心情不錯,從商業書院進城的時候,還衝著守門的兵卒笑了笑。

那兵卒一臉懵逼,像他們這樣的守門人,最要緊的就是要有一雙利眼,知道誰能惹,誰不能惹,周頤自入朝以來,步步青雲,現在已經成了全京城的風雲人物,是大眾眼睛裡,最受皇帝寵愛的人。

當然這些外人可能知道的並不這麼多,但在上任前,上司都會特別交代,哪些人惹不起,周頤恰好榜上有名。

周頤並不知道自己的一個笑容就讓那小兵腦補了這麼多,他不急不緩的在京城的街道上穿梭。

行到南街的時候,忽然冒出一個嚴肅的男子對他恭敬道:“周大人,我家主上有請。”

周頤疑惑:“你主上是誰?”

這人抬頭看了看,周頤便跟著抬頭,只見二皇子正穿著一身便衣,玉冠束髮,搖著扇子站在太白居的二樓倚窗看著他。

見周頤向他望來,二皇子連忙拱了拱手。

周頤忙回禮,暗歎,人家都做到這份上了,他要是再不去,就實在有些說不過去了,罷了,只得又硬著頭皮敷衍一回了!

“周大人,真是巧,我推開窗透氣的時候,恰好就見周大人行至樓下,這才差人叫住了周大人,周大人,你不會怪我唐突吧?”二皇子笑盈盈的對周頤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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