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夏夜騎著車子往鎮裡去, 剛出屯子, 就正好碰到迎面而來的李麗秋,緊急停在她跟前:“麗秋姐這是去那裡?”

李麗秋“回家啊,你去哪裡?”

“去鎮上!要不俺帶你去鎮裡玩吧! 反正家裡也沒啥事!”說完夏夜等著李麗秋回覆。

但是看到她還在猶豫夏夜趕忙說:“ 別想了! 上來吧!”夏夜一歪腦袋。

李麗秋抿了下嘴, 只得側坐上車座,手抓住夏夜的衣服!

夏夜:“坐穩了哈!”

接著腳步輕快的蹬著, 兩人閒聊著,夏夜只覺著比自己一個人去鎮裡有趣多了。

到了鎮上, 兩人直奔鎮購銷社, 到了裡面對著站櫃的大姐說:“你好,大姐,有沒有氈子?”

站櫃的大姐抬了下眼皮:“有, 五毛一尺, 要布票!”

夏夜聽了,真貴啊!想了想還是買了二十尺, 拿出錢和布票交給這位大姐。只見那大姐拿著個黃色尺子一扯一扯的量了20尺, 然後神奇的用尺子一拉,用剪刀一剪,然後卷了卷個大卷,夏夜掂量了一下有些沉,回頭看了看李麗秋:“麗秋姐, 你家的門簾子需要做嗎?”

李麗秋想了想:“往年的應該都是好的。即使破了補補就能用,不用做!”

夏夜聽後點點頭,然後拿著包好的氈子, 帶著李麗秋逛起供銷社。物件很少,夏夜看了看,看著有幾件布拉吉,是上次來看沒有看到的,夏夜看看李麗秋好像看過時有點眼神一亮,就讓櫃子裡的大姐,讓幫忙拿兩件。

“大姐,麻煩你給拿兩件那個布拉吉!”

李麗秋忙道:“夜娃,不要,現在又穿不了,都過季了!”

夏夜搖頭:“沒事預備著明年穿也一樣,現在看到合適就買了,萬一到時沒了呢?”

說著衝著李麗秋比量了一下,估摸著明年身段還會張開些,就對著站櫃的說:“麻煩大姐給拿兩件比這個大一號的!”邊說邊掏錢和票付了賬,然後拿著兩件衣服的包裹遞給了空著手的李麗秋。

沒有停歇的接著逛,然後看到有麥乳精也買了兩罐,一瓶燒酒,兩斤點心。感覺李麗秋可能拿不了,前面車筐也有限,就收了手。

把麥乳精等都放在一個帶來的布包裡,由李麗秋拿著,夏夜將氈子豎著綁在前面的橫樑上,騎上去勉勉強強能看到路。

李麗秋說:“要不還是綁後面的車座上吧?”

夏夜眼神閃了閃,說道:“那你坐哪裡?”看了看前車梁,心裡放棄了這個想法,現在可是已經開始抓的緊了!

“好了,上來吧!相信我!”夏夜肯定的說道。

李麗秋無奈,只得坐上了車後座。與來時的情況不太一樣,因為氈子的一頭搭在了車把上,使得車子行走間必須小心翼翼的,不能收到空間裡,只能帶著這個負擔走。

隨著道路的顛簸,夏夜就感覺背後像個小貓一樣,撂著爪子,從開始的抓著一角,到抓到腰間,到手一點點的挪動,夏夜出奇的感到有點癢。

夏夜騎出鎮裡,上了縣裡的公路,因著道路寬了,夏夜直接用右手往李麗秋的手臂一撈,讓李麗秋的手臂環上了自己腰間,李麗秋這時能清晰的感覺到腹肌。

李麗秋蹭的臉紅了起來,“夜娃,你幹啥?”

夏夜嘿嘿笑道:“這道太顛了,俺怕你掉下去,抱牢實了!”這時只見李麗秋連耳朵也紅了。

李麗秋聽話的緊緊手臂,看看四處無人,車子不快不慢的駛著,慢慢的臉向著夏夜的後背靠去,伴著微風,輕輕的一點點的靠著那個還不甚寬廣的後背,很輕,那一絲碰觸像有條髮絲撓動著夏夜心神,以致感覺到李麗秋的頭已經靠實了時,他身形輕微的一震。夏夜這時既明了又困惑,他疑惑難道自己那個孤寂的心房裡莫非進駐了一個羞澀的姑娘,或許有些東西已經在悄然變化。。。

從鎮上回來,夏夜就做起了門簾子,用之前廢掉的被褥修改成一些門簾子,不夠數了在加上氈子和毛皮,整整弄了六條門簾子。沒等入冬,夏夜就把門簾子都給掛了起來,要是近幾日下起來雪,也不至於忙亂,又把女知青們要住的房間給抹了下炕上的縫隙,夏夜就收拾了東西準備去上學了。

當知青入住後,屯子裡的學校也就建起來了,就在女知青那排房子最南邊的那兩間屋子,從知青裡選了兩名老師,李立權和趙蕊,正好一男一女兩位老師。因著來上學識字的孩子不多,趙淑天帶著兩個老師挨家的勸著孩子能識字,別出去當個睜眼瞎。還好大多數的家庭都希望自己的孩子出息,但是這裡面不可思議的要數老夏家,孩子不少,愣是沒有一個去上學的,原來聽著每個孩子要交一塊錢的書本費,夏老太堅決的不同意孩子去上學。而知青都是知道這老太的脾氣,也是不敢去勸的,勸了也撈不著好,只是看著夏夜縣狀元的成績怎麼也不像老夏家的人。

學校建了起來,早中晚都會聽到敲擊鐵塊的的聲音,屯子裡也響起了朗朗的讀書聲。

冬風掠過,天蒼茫茫一片灰,天空下著霰雪,伴著下課的鈴聲,整個安靜的校園如同被點開了活動鍵。眾多的學生從各個班級裡走了出來,有走讀的縣裡的學生直接就往院門走去,匯入了大道,散在各個縣裡的小巷間。住校的同學也都緊趕著回到寢室打包行李,夏夜也在這一行人當中,只是早上行李已經打包完畢,現在他需要的就是把行李拿好,去接了李麗春然後一起等著李大山來接他們回家。

夏夜揹著行李,帶好了手悶子,頭頂著夏母給做的狗皮帽子,把護耳放下來,走到了李麗春的寢室門邊等著,哈了口氣,白霧一片,然後散去。有白霜慢慢在臉周圍的帽簷聚集。北方這時節大雪封路,風跟刀子一樣,車子是完全騎不了的,屯子裡來縣裡辦事也得李大山用馬拉著爬犁送人。

踢踏踢踏的聲音由遠及近,低著頭的夏夜抬首一看,趕忙叫到:“大山叔?怎麼這麼早就過來了?”

李大山籲的一聲將馬停住,跳下車轅,走到夏夜近前,伸手拍拍夏夜的肩膀,哈哈一笑:“好小子,又長高了,你麗春姐呢?”

夏夜看著被風霜然白了帽子的李大山,說道:“應該還在收拾行李,俺也是在這裡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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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山拿起夏夜腳邊的行李,往爬犁上放,看著已經墊著一床褥子的爬犁,夏夜把自己單獨的被子卷開啟,衝著李大山樂樂:“這風有點邪乎,等下俺和麗春姐在後面捂著被子,俺的大衣叔你擋你腿前面,可不能凍著!”

“哈哈!乖娃!俺有綁腿呢!你嬸子可是給俺做了好幾雙綁腿,都是皮子的,擋風!這玩意是好,就是有點勒得慌!”李大山跺跺腳甜蜜的說道。

“總比凍著強!”夏夜說道,然後從自己身上挎著的印著為人民服務的單跨兜裡拿出一包牡丹香菸,遞給了李大山。

“大山叔,俺淘的煙票,特去縣百貨大樓給你買的,你抽抽看,要是喜歡,俺再買了孝順您!”夏夜說道。

李大山看著了這個帶著過濾嘴的香菸可是見著了高階物事,剛在公社隊部還看到王奇主任叼著一顆吸,也是好奇,但是據說挺貴的,不只是需要煙票,錢也要不老少。

夏夜那邊邊說邊拆了煙盒,抖出一顆讓李大山含著,從自己兜裡摸出一盒火柴,刺啦點燃,用另一只手擋著風,湊到李大山前點燃。

李大山邊吸邊頻頻點頭:“確實比俺自己卷的好吸!你小子看著這麼順手,還隨身帶煙火?俺可告訴你哈,不到十五,不許你抽菸哈!這不是好東西,拉肺子!要是偷著抽,小心俺抽你。”說著嚇唬似的揚起馬鞭。

夏夜哈哈點點頭:“不吸,不吸,這洋火是給娘捎回去的!”

李大山這才放過:“回去直接到俺家,讓你嬸子給做兩個好菜,咱們爺倆喝兩盅!”

夏夜想想那65度的燒刀子,連忙搖頭:“不行,不行,大山叔,俺還小,可不敢這麼早喝酒!”

李大山搖搖頭:“孬,山裡漢子哪個不是十幾就喝酒的,進山也暖胃驅寒,明天咱倆還得趟集,慢慢學著喝!”李大山覺著夏夜什麼都好,就是喝酒上面有點娘娘氣,李森和李石頭現在哪個都能和他整幾盅。

在李大山和夏夜聊著的時候,李麗春終於打好包出來了,見著兩個人聊的歡快,就自己把行李放到了車上,李麗春整個除了帶著個帽子,還在外面圍了條紅方巾。

“爹,夜娃,走吧!”李麗春直接坐到了爬犁後面。

“哎吆!俺家大閨女出來了?咋不叫爹呢!”李大山看著了李麗春,趕忙說道。然後扔掉手裡的菸頭,上了車轅,這時夏夜也和李麗春並排坐了,然後將被子往自己和李麗春圍了圍。

李大山看兩人安置好了,一甩馬鞭,直接走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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