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抱一抱惹
蕭梧桐看上去歡樂極了, 他逐漸忘記了系統的存在, 在那面牆壁上自顧自的欣賞著。
模糊的金屬牆壁映出他灰色的靈魂，就像是一塊褪了色的黑布，那顏色褪的已是極乾淨了, 卻仍然留下淺淺痕跡。
系統突然想起宿主曾經問過他的問題。
一個人做了錯事，又做了好事, 那麼他算不算一個好人。
蕭梧桐究竟做過什麼錯事？
為什麼他的靈魂是這樣的顏色？
那不該是修仙者的靈力，也不是修魔者的魔氣, 若非要找一個詞來指代……
大概就是修真者？
包含魔修與仙修兩者的名詞, 修真者。
系統再度回想，資料庫很快將蕭梧桐曾經的所有言行調取了出來，然後它赫然發現, 在與垃圾宿主長達十年的對話中, 自己經常將修真者與修仙者混合著使用，而蕭梧桐從未稱自己為修仙者。
他只稱呼自己為修真者。
這細微的差別, 系統從沒察覺過。
它還待思考, 資料內部突然傳來警報聲，竟是系統內部的能量告急。
雖然他醒過來的時候能量就已經見底了，但也不至於這麼快就歸零吧。
正這樣想著，蕭梧桐已經斷開了與它的聯絡，關上了那個特殊的視野, 正是同時，警報聲也停止了。
系統這才明白，它透過蕭梧桐的眼睛去看旁人的靈魂, 竟會直接消耗自身能量，並且這種能量消耗已經達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換做任何一個普通人與蕭梧桐連結視野……
它抖了抖，不願再想。
“師兄是不是特別好看~”
蕭梧桐仍在看著那面牆壁，他笑得越來越開心，也越來越詭異。
“但是系統不可以喜歡師兄哦，因為師兄只能喜歡我一個人！”
“就算是系統也不可以！”
系統把自己縮起來，翻了個白眼。
“放心吧，我可是很討厭那家夥了。”
蕭梧桐的笑容徒然消失，臉色陰沉，就連聲音也冰冷下來。
“你怎麼能討厭師兄！”
“師兄那麼好！你怎麼能討厭他！”
“我看錯你了！”
系統：？？？？
這不是你不讓我喜歡他嗎！！！
但系統的反駁還沒出口，就聽輔助區裡池樂忽的驚叫一聲，緊接著，便是巨大的一聲。
“轟！！”
彷彿什麼重物從半空落在地面上，地面發出巨大的震顫，那頻繁的槍炮聲和觀眾的呼喊聲在這一瞬間靜止，空氣陷入某種詭異的死寂。
蕭梧桐立刻轉過身來。
他看到飛影摔在演練場上，將那結實的地面砸出巨大的裂痕。
這可是用特殊材質建造的機甲演練場，能造成這種痕跡，除非是飛影在半空墜落的時候沒有進行任何緩衝操作。
埃爾頓還在機甲裡！
蕭梧桐立刻將之前那些雜亂的思想扔在腦後，他浮現出紅暈的臉龐煞白一片，直撲向輔助區的邊緣，被防護用的能量罩攔住。
“系統！怎麼回事！”他淒厲叫道。
“飛影上的符突然停止運作！”系統迅速侵入飛鷹內部通訊系統內，“埃爾頓沒受傷，但他看起來很不舒服！”
“是我的符出錯了嗎！”蕭梧桐死死扒著能量罩，指尖已經侵入到能量罩內部，似乎下一順便能將其粉碎。
他不該大意的！
就算在這個世界上，符是主流的能量來源，但這裡不是嵐滄大陸！
不同的世界，即使是同樣的事物也有不同的發展方向！
這個世界早就圍繞著符發展出新的文明，而這種文明又反過來改變符的發展方向，兩者相互影響下，這裡的符已經自成體系！
他太魯莽了！
在這個世界裡，符是由晶核製作而成，因此所有以符作為能源的機械，其轉換能量的驅動器全都服務於晶核符！
他自作主張的以為修真界的那點知識能在這裡完全適用，可三千年的時光足以改變任何事物了！
倘若埃爾頓出現了什麼事情……
蕭梧桐死死咬住下唇。
在他即將打碎能量罩前，系統叫道：“符運轉正常，檢測到埃爾頓精神力紊亂。”
“是退役前他受的傷！”
蕭梧桐早就知道埃爾頓精神力上的損傷，但精神力是伴隨著機甲戰士的發展而誕生出的新的理論，他知道這個名字，卻對更深層的東西並不瞭解。
就因為不瞭解，出了這麼大的事情！
蕭梧桐不知道，系統卻是知道的，畢竟這個世界的所有資訊都像是敞開大門的保險庫一樣，供它隨意出入取用。
因此它很快打消了蕭梧桐衝進去的念頭。
“你衝出去沒用，若我沒猜錯，精神力的損傷根本不在肉體上！”
不在肉體？那就是傷在靈魂？
蕭梧桐一愣，立刻放出神識，透過機甲厚重的外殼直接看到埃爾頓的靈魂。
那靈魂上並沒有他認為的損傷，甚至於可以說健康的很。
又是一個蕭梧桐未知的領域。
“機甲戰士需要憑藉精神力控制機甲進行戰鬥。”
“精神力不會損耗，只是作為駕駛者與機甲溝通的橋樑，每個人都擁有這種力量，只有強弱之分。”
“這種力量是可以透過鍛鍊來增強的，強大的精神力能夠幫助機甲戰士更好的戰鬥。”
“而當機甲戰士的精神力受到損傷……”系統的聲音凝重起來，“他很可能瞬間失去對機甲的控制。”
“這的確是靈魂的力量。”蕭梧桐沉聲道。
可他看不到埃爾頓的靈魂有任何損傷。
正如系統所說，他就算現在衝出去，也是無濟於事的。
靈魂的損傷絕非瞬間便能治好的，有時候這種損傷甚至是完全不可被治癒的。
蕭梧桐對此非常瞭解。
但他立刻想到了自己現在能做些什麼。
因為在這短暫的瞬間，另一家白色機甲只是一愣，已經試探性的舉起重炮，對準飛影。
若埃爾頓無法操控機甲，這炮彈落在機體之上，就會直接被淘汰。
他們的目標是冠軍！是重新馳騁於宇宙之中！
怎麼能止步在這裡！
蕭梧桐扭頭看向蘭斯。
“你身上帶著樂器嗎？”
“樂器？”
“什麼樂器都可以，只要能發出聲音就可以！”
“有！”蘭斯根本不問蕭梧桐這時候要樂器做什麼，直接一把古琴來，“這個可以嗎。”
“可以！”蕭梧桐眼前一亮，接過古琴擺好，手指已然虛虛的按在其上。
他深吸口氣，曲指一彈。
嗡~~~~
沒有擴音器也沒有任何輔助的東西，就這麼隨便一彈，琴聲便頃刻間充滿巨大的演練場，壓過沸騰的人聲，在空中迴盪。
這是戰歌？
系統詫異。
可又不像戰歌，因為蕭梧桐彈得只是普通的琴，而他這一聲彈出，就連它都感到四周的能量朝著這個演練場凝聚而來。
不是戰歌，又以音樂來調動能量……
莫不是，音修？
蕭梧桐的手指飛快的在琴絃上彈動，琴聲如驟雨來襲，浩浩蕩蕩，一聲聲逼的人喘不過氣。
可在琴聲籠罩範圍之內埃爾頓，卻驟然感到大腦一清，紊亂的精神力慢慢的被撫慰，好似根本沒有損傷。
他來不得詫異，因為白色機甲手中的重炮已經對準飛影的要害打了過來，埃爾頓立刻催動符，連結上機甲的戰鬥系統，從地面上一躍而起。
重炮砸在地面上，炸開耀眼的火光。
埃爾頓感到身體前所未有的敏捷，他彷彿回到了顛峰時期，又或者比那時還要強大，那原本還能作為對手的白色機甲，竟如同蹣跚學步的小兒一般，如此弱小。
琴聲越發急切，一聲聲直衝天際。
白色機甲的恍如陷入泥潭，它的動作越來越遲緩，就連躲閃的動作都難以完成。
埃爾頓在半空中舉起了重炮。
重炮的發射需要一定的時間來儲蓄能量，現在雖然不知白色機甲為何實力大降，他又為何重回巔峰，但此時無疑是進攻的最好時機。
重炮發射，轉而又有無數輕炮跟隨其上，密密麻麻組成一個轟炸網，將白色機甲兜入其中。
琴聲又變得輕緩下去，白色機甲的駕駛者感到阻礙著自己行動的力量突然減弱，連忙想要閃避。
可埃爾頓織造的轟炸網太過刁鑽也太過強大，他費盡心思的躲避，也終究沒有躲過。
轟鳴聲震顫著整個場地，等到光芒散去，那白色機甲的機體上已經看不出半點原本的顏色來。
它已然喪失了再戰的能力。
比賽結束。
兩側的能量罩立刻撤下，蕭梧桐停下了彈琴，他第一時間衝出去。
飛影落在了同伴的身旁，巨大的機甲蹲了下來開啟駕駛艙，埃爾頓猛地跳了出來。
他的眼裡閃著星光，臉上帶著興奮的笑容，就像是那張照片上一樣。
“我們贏了！”池樂撲上去掛在了他身上。
蘭斯忍不住大笑起來：“我們贏了！”
蕭梧桐卻是一面笑一面朝著埃爾頓的方向靠近。
他的琴聲雖然暫時穩定了埃爾頓的靈魂，但就算是他也不知道這會不會產生什麼意外的情況，畢竟他並不瞭解精神力。
但在靠近埃爾頓之前，會場內便響起了主持人的聲音。
“晨星戰隊vs534戰隊！”
“534戰隊勝利！”
齊琛站起身鼓掌，他的目光穿過遙遠的演練場，落在蕭梧桐身上。
那毫無陰霾的笑容令他忍不住心頭溫軟。
但是……
若他沒有看錯，本來已經精神力失控完全無法控制機甲的埃爾頓，就是在對方彈琴之後突然恢復的。
這是戰歌！而且是只存在與傳說中，一曲滅殺千百蟲族的戰歌！
他雖然知道他的少年就是鳳先生，也知道鳳先生便是當今戰歌造詣最高的歌者，但其他人是不知道蕭梧桐身份的！
要想辦法把這件事壓下去。
齊琛想到，轉頭看向一旁的彥煜，道：“教授，方才的戰歌……”
“嗯？什麼戰歌？”彥煜疑惑的看他。
齊琛仔細的觀察他，對方的神情並未作偽，他是的的確確在疑惑。
再去看周圍的人，似乎也沒有哪個像是聽到戰歌的模樣。
“沒事。”他立刻回答。
莫不是那戰歌的籠罩範圍只在演練場中對戰的兩個機甲之上？
可為什麼他能聽得見？
蕭梧桐對於齊琛的問題毫不知情，他在室友們興奮完之後，鄭重其事的問埃爾頓。
“能讓我檢視一下你的身體嗎？”
如今系統升級完畢，這些科技性的東西也終於有了懂行的人來解決，他必須弄清楚精神力是怎麼回事，又是如何作用在機甲戰鬥上的。
埃爾頓的夢想是回到第一軍繼續當機甲戰士，而不是在贏得比賽，短暫的軍隊生涯之後，繼續做影視系的學生。
埃爾頓點了點頭，道：“好，我的診斷報告在宿舍裡……”
“不用，”蕭梧桐搖搖頭，他左右看了看，帶著埃爾頓離開人群，去了個僻靜的地方，“這裡就好。”
這裡？
埃爾頓環視四周，這不過是個擺放著裝備的空房間，什麼醫療器械都沒有。
在這種環境下，蕭梧桐要怎麼檢查他的身體？
但埃爾頓非常信任他的同伴，只是默默盯著對方，等待下一步指示。
“閉上眼睛。”
看著室友緊閉上雙眼，蕭梧桐舉起雙手，落在他的天靈蓋之上，分出一絲神識探入其中。
豁然，他收回了手，驚疑不定。
“看完了嗎？”埃爾頓等了許久也沒等到下個命令，便問道。
蕭梧桐胡亂的點了點頭：“嗯，檢查完了，你可以走了。”
埃爾頓睜開眼睛：“這就完了？”
“當然！”蕭梧桐好似被懷疑一樣，撅起嘴巴推搡著對方，“快走快走，還有好多人等著和你慶祝呢。”
高大的青年被推到了門旁，他抓著大門，問道：“你怎麼不出來？”
“我先要檢視一下你的診斷報告！”蕭梧桐揚起了頭，一副得意的樣子，“我可是已經完全掌握你的身體情況啦！”
“哦？”埃爾頓忍不住笑道，“那你說，我現在的身體情況如何？”
“這是機密！”蕭梧桐一把將人推了出去，砰得關上門，“才不給你說！”
他聽著門外的埃爾頓站了一會，終於無可奈何的走開，故作出來的活潑立刻消失。
“怎麼樣？”系統也不懂這些神神叨叨的東西，但它還是看得懂蕭梧桐的表情的。
似乎不是很好解決？
“是靈魂損傷。”蕭梧桐擰眉。
“不可治癒？”
“大概可以。”蕭梧桐道。
“大概？”
蕭梧桐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
“怪不得我最開始沒有察覺到他靈魂上的傷勢，那竟然是直接傷到了核心上。”
“這個世界使用靈魂力量的方式太粗暴了！”
“靈魂核心上的傷，治癒的成功率很低，而且……”
“而且？”系統越聽越心驚，核心這個詞怎麼看都很重要，傷到核心，要怎麼才能治癒。
“而且想要治好埃爾頓的傷，我們只有一次機會。”
為什麼？
系統還沒問出口，蕭梧桐自己就回答了。
“因為這樣的傷勢，非要一個飛昇期修士耗盡畢生修為才能勉強修復。”
“這世界上只有我一個人符合條件。”
“若是治療順利，最好的情況便是我休息一兩個月，重新把修為練回來。倘若這其中出現閃失……”
蕭梧桐的眼神前所未有的鋒利。
“那麼我恐怕這一輩子，都無法修煉了。”
他的父母是修士，他從孃胎裡就開始修煉。修真佔據著他的全部生命，那是不知多少歲月的漫長時光。
倘若無法修煉，那麼蕭梧桐恐怕也不是蕭梧桐了。
而更重要的是……
他的師兄。
系統悚然，連忙道：“那還是不要去治了吧，像你剛剛那樣暫時壓制不也很好嗎！”
“暫時壓制不過起一時之效，”蕭梧桐搖搖頭，他的手指覆在丹田之上，“但我也的確不可能去治療埃爾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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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兄那些破碎的靈魂，尚且守護在他的元嬰之外。
他若是孤注一擲去治療埃爾頓，第一個受難的就是師兄。
蕭梧桐急促的喘息著，愧疚就像是蟲子，一點點啃噬著他的內心，叫他備受折磨。
“我幫不了他。”
埃爾頓是他的朋友，是他僅有的朋友。
可他卻因為私心，而無法幫助他。
不過是一身修為而已，若是埃爾頓需要，他自然會全部拿出來的！
可是！可是他的身上還有師兄在！
那是師兄啊！
比什麼都重要的師兄！
“這不是你的錯。”系統此時竟有些慶幸起齊琛對蕭梧桐的重要性了，至少這阻止了蕭梧桐的自我犧牲，“畢竟人生不能十全十美。”
“但也不能毫無希望吧。”蕭梧桐低低的回應著。
良久，他才重新振作起來，深吸一口氣，做出一副快樂的樣子。
眼睛彎彎的，唇瓣也彎彎的。
“我也要去慶祝勝利啦！”
他開心的笑著。
咚咚咚。咚咚咚。
敲門的人似乎不知道什麼叫做適可而止，蕭其樹終於忍不住從床上跳了下去，要看看這個不知死活來打擾自己難得休息日的人是誰。
房門開啟，卻是一個與自己八分相似的少年。
“蕭其f？”蕭其樹眯起了眼睛，“你跑到這裡做什麼！”
“自然是家主叫我來的。”儘管是兩兄弟中年齡更小的那個，蕭其f卻比蕭其樹高出一頭，面容也更加硬挺。
他不等兄長招呼，直接走進了宿舍裡，打量著四周的環境，口氣裡不由得帶了幾分嫌棄：“果然像是你住的地方。”
蕭其樹向來是不喜歡這個弟弟的，他避開對方的話頭道：“父親派你過來做什麼？”
“不是父親派我過來的，是家主。”蕭其f瞥了他一眼。
“蕭墨息是不會直接聯絡分家的孩子的。”蕭其樹這點還是知道的，他很是不耐煩的說道，“你要幹什麼直接說，說完趕緊從我這裡滾。”
“蕭墨息不會聯絡分家的孩子，卻會聯絡分家的家主。”蕭其f微仰著頭顱，“我現在是蒼霜星蕭家的家主，兄長。”
“這不可能！沒人通知我！”蕭其樹心下一涼。
家裡的做主的人都換了，他卻絲毫不知情，這算是什麼！
“當然沒人通知你。”蕭其f笑了，“如果你早就知道了這件事，我要怎麼看到你這副狼狽的模樣？”
“兄長，你當初把梧桐趕出去的時候，就是想看他狼狽的模樣吧。”
“你是在給蕭梧桐出氣？”蕭其樹不可思議道，“我才是你親哥哥吧！”
“你當然是。”蕭其f道，“但我並不想認你。”
他頸間隱隱盪出一個如岩漿般火紅的吊墜來。
蕭其樹的眼睛有一瞬被吸引，但他很快回過神來質問：“你向著蕭梧桐？你瘋了！那個小崽子對蕭家從來沒有一點真心！”
“梧桐當然不會有真心了。”蕭其f隔著衣服撫摸著頸間的吊墜，“你忘了你和父母是怎麼對付他的嗎。”
“在做過那種事情後，換做任何一個人處於梧桐的位置，都不會傻乎乎的與你們交心吧。”
“好了，那種事情不必再談，我只是和你打個招呼。梧桐現在在哪裡，我要給他送東西。”
“你要送什麼！？”蕭其樹又是一陣莫名心悸。
蕭其f怪異的看了他一眼：“當然是符了。”
符？符！
他為了阻止蕭梧桐拿到符付出了多少！
現在蕭墨息竟然直接叫人把符送給蕭梧桐！？
蕭其樹怒急攻心，竟一口氣換不上來，氣的癱倒在地上。
第二場資格賽已經開始，走廊裡靜悄悄的，蕭梧桐蹦跳著走出房間，方一抬頭，徒然闖入一雙幽深的墨色瞳孔中。
“我聽說你一個人跑到這裡來了。”男人低頭看他，“出了什麼事？”
蕭梧桐唇瓣微張，愣愣的抬頭看他。
時間似乎過去了很久，久到聯盟元帥都以為自己身上哪裡出了差錯，想要好好的檢查一遍，少年卻像個炮彈一樣，衝進了他的懷裡。
雙手抱著他的腰，臉埋進胸膛裡，微微蹭著。
就像是尋求家長幫助的孩子一樣。
齊琛的手自然至極的落在他的頭頂，輕聲問道：“怎麼了？”
“沒什麼。”胸膛傳來少年悶悶的聲音，他像個小動物，又蹭了蹭，“就想抱抱你。”
“讓不讓我抱？”
齊琛眉間軟了下去。
“當然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