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像父親惹
齊琛很緊張, 他在心底細細思索著應當用什麼方式來回答少年的問題。
直接說自己的名字是不是有些唐突？或者應當先稱讚對方的表演出色精彩？又或是……
但就在這短短的時間內, 久久沒有得到回應的蕭梧桐微微皺起眉頭，露出擔憂的神情。
“直接問名字是不是太魯莽了，我沒有其他意思的……”
“我叫程琦！”齊琛只覺得大腦一片空白, 這句話便鬼使神差的吐了出來。
話一出口，他又懊惱起來, 齊琛這個名字好歹還有個聯盟元帥身份的加持，程琦又算是哪裡冒出來的人。
但整個聯盟都知道齊琛是一個有未婚夫的男人, 相比起來, 一個莫名其妙的程琦比起一個有著未婚夫的齊琛又好上了不知多少。
齊琛本來是打定主意，不告訴少年自己的任何訊息的。
可就是不忍心看到少年任何一點委屈的神色，就是想要滿足他的任何願望。
那種感情如此澎湃, 僅僅是這樣站在面前, 就像要將對方抱緊懷裡，用手臂緊緊禁錮在胸膛中央, 將世間一切汙穢盡數隔離開來。
蕭梧桐露出一個靦腆的笑容來。
他不自在的將鬢角的碎發撥到耳後, 難免想著自己這一頭半長碎發會不會顯得太過離經叛道。
但這念頭還沒有持續多久，眼神又放在了面前的人身上。
他不敢直視對方的雙眼，生怕那會暴露自己的感情，只上上下下的看著男人健美挺拔的身軀，看著脖頸上系到最上面的紐扣, 看著遮住下巴的那華美的面具。
蕭梧桐知道，他的師兄不可能還認識自己，不可能還有著那時候的記憶, 甚至於在這之前，他堅定的認為對方在那個時候便早已消散在人間，徒留他孤零零一個人了。
但沒想到上天如此的眷顧他，將此生最重要的人又送回到了身旁。
師兄還活著就是一個奇蹟，而他似乎對自己還有些印象那便更是美好了。
“嗯。”他低低的應道，“你……你是來看這場比賽的嗎？”
“不。”男人迅速回答道，他似乎不想讓面前的人對此產生任何誤會，“我看到你在這裡，所以我來了。”
蕭梧桐只覺得臉龐越來越熱，那熱度如此強烈，令他根本剋制不住。
可是，不想讓師兄發現自己如此不矜持的一面呢。
他深深的，深深的低著頭，笑意卻抑制不住的越來越大，那快樂隨著脫口而出的話語毫無保留的顯露出來：“您的到來，也令我非常驚喜。”
“我……我很喜歡您。”
這樣說會不會顯得太不矜持了啊！！
話音未落，蕭梧桐就開始在識海世界騷擾起他家可憐的系統，捏出一個虛擬的自己，捧著通紅的臉頰陷入未知妄想。
哎呀！師兄簡直三百六十五度無死角的帥氣！
系統絲毫沒有被垃圾宿主迷惑，它嚴陣以待的看著對面的壞小子，保持著十二分的警戒。
呔！狗賊！想叼走垃圾宿主先過本系統這關！
但顯然系統家的宿主根本就不用對方來叼，自己便樂滋滋的湊上去了。
“你的琴聲很好聽。”面具男人說著，聲音因緊張而顯得有些僵硬，可這一點卻被聽眾完美的忽略了，“是我聽過最好的音樂。”
“其實沒有那麼好的，其他人的演奏的也不錯。”蕭梧桐矜持的回答道，回以一個小小的笑顏。
但他心底已經炸開大片煙花。
他誇我彈琴好聽！
他喜歡我的琴聲！
啊啊啊！
參加這個節目真是太棒了！
回去馬上就把它誇上天！
系統捂著被震聾的耳朵，稍稍想象了一下世外高人範的鳳先生大夸特誇星球選秀節目，冷汗都下來了。
冷靜！冷靜！
它趕緊勸慰自己宿主，但此時的蕭梧桐怎麼可能聽得到，因為齊琛又發話了。
“也許他們的很不錯，但我最喜歡你的。”
完蛋了！
宿主真的要被拐跑了！
系統看著識海世界中突兀出現的粉紅花瓣雨，面無表情的想著。
啊！混蛋小子！
敢勾引我家閨女！
還敢扮神秘！
看我不把你八輩祖宗都挖出來！
晉級選手等待的後臺中，工作人員推門而入。
“準備一下吧，馬上就要集體登臺。”
“可以等等嗎？”蘭斯站起身來，溫和的問道，“我們還有個同伴剛剛出去，馬上就回來。”
那工作人員皺了皺眉頭，達到：“時間都是規定好的，他不來就不必來了……”
話音未落，就見一個身影從開著的房門外竄了進來，朝著同伴們揮舞著手臂，“我回來了！”
室友們緊繃的神情終於緩和些許，池樂憤憤的走了上去就要給這個搗亂的傢伙一拳：“你可真是的，跑去哪裡了，嚇我們一跳。”
剛剛進來的蕭梧桐快速的避開了他的觸碰，雙手合十做出討饒的姿態：“對不起啦，真的是非常重要的人！”
“但你才出去幾分鐘，能做些什麼？”
“幾分鐘就夠啦！”蕭梧桐避重就輕的繞過這個話題，看向他的夥伴們，“好了，一起上臺吧！”
他隨著室友們走出房間前往舞臺，選手們雜亂的腳步充斥著空曠的走廊，在經過某個房間的時候，領頭的工作人員忽的停下了腳步。
他的姿態不由自主的卑微起來，謹慎的敲起了那房門：“蕭其樹先生？馬上要集體登臺來，您看您是不是現在出來？”
蘭斯的目光落在了身旁的蕭梧桐身上，可他猛然發覺站在身旁的夥伴臉色沒有半分變化，就連嘴角的弧度都一動不動。
他悄悄地靠近同伴，伸手想去拉一拉對方的衣袖，可眼看著那衣袖近在咫尺，他卻捏了個空。
手指穿過衣袖，在虛空中相互觸碰。
蘭斯瞳孔一縮。
蕭梧桐的耳旁盡是急促的心跳聲。
他從未如現在一般緊張，也從未像現在這樣平靜。
那個籠罩了他無數年的陰雲被眼前人的出現輕而易舉的揮散了，他彷彿回到了童年時期，與師兄生活在天劍門分配給首席弟子的山峰上，這裡只有他與師兄兩個人。
師兄屬於他，他也屬於師兄。
那是段快樂而無憂無慮的時光。
蕭梧桐的注意力還是忍不住放在了那面具上面。
為什麼師兄不想讓他看到臉呢？
很想知道師兄長得什麼模樣呢，是像前世，還是換了一張臉？
但是沒關係，只要是師兄，長成什麼樣子都是完美的！
腦中不期然閃過當初在蒼霜星星際港驚鴻一瞥的那個人，可轉瞬蕭梧桐便將那人的形象從腦中揮散。
他喜歡的是師兄的靈魂而不是那張臉，一模一樣的臉能夠激起他對師兄的思念，卻無法永遠無法取代師兄的存在。
“您……您為什麼要帶著面具呢？”他輕聲的問道，生怕嚇到對面的人，“我只是好奇，您不用回答的。”
齊琛抿了抿唇瓣，指尖微微抖動一下，很快停止了。
少年謹慎又小心的姿態顯得乖巧又可愛。
可是他不喜歡。
他希望他的少年是個無法無天的小混蛋，是個什麼都不會顧及，把一切都弄得亂糟糟的小混蛋，是能夠等待著他來收拾爛攤子的小混蛋。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是個又乖巧又謹慎，深怕惹怒任何人的好孩子。
對了，他是孤兒來著。
不知道小時候受過多少罪呢。
心疼的情緒心底瀰漫，齊琛忍不住想象起他的少年曾經可能遭受過的待遇，心臟隱隱抽痛起來。
他恨不得當即走過去，將少年抱在懷裡，細細安撫，卻生怕嚇到對方，讓他轉身逃跑。
所以他只能用盡此生最溫和柔軟的語氣，回答道：“這裡有一個很複雜的原因，我尚未想好要怎麼告訴你，但我保證，不久之後你就能看到我的臉。”
“您是為了我而遮住臉嗎？”蕭梧桐抬起頭，他終於直視著男人的面孔，眼眸裡流露出擔憂的情緒來，“是我的存在令您困擾了嗎？”
他們的相處模式很奇怪。
若說是陌生人，彼此之間卻又熟悉極了。若說是相互熟知的人，卻分明是第一次見面。
蕭梧桐知道這種情緒的原因，而齊琛並不知道。
他只知道他喜歡這個少年，這種喜歡甚至喚回了他身為人類本該有的所有情緒，似乎就連他的存在也是為了這個少年而存在的。
齊琛回答：“你永遠不會令我困擾的，我只是擔憂自己的不修邊幅會嚇到你。”
蕭梧桐棕色的瞳孔裡充斥著蜜糖般的笑意，櫻花色澤的唇瓣高高的翹起：“您什麼樣子我都會喜歡的，並且您現在非常完美，千萬不要困擾。”
他看著面前的男人，還要開口，臉色卻突然一變。
在不遠處那個正在進行明日之星初賽的演播室內，在演播室內他放下的那個自身的幻象，被人戳破了。
這本是個小事情，蕭梧桐本不會在意的，但跟在幻象身旁的是他的朋友，情況便大大的不同了。
蕭梧桐不想讓自己的事情連累到朋友的身上，可他又放不下站在面前的師兄。
他們之間有多久都沒能見面了！
可這極其細微的情緒波動卻立刻被對面的人發覺了，帶著面具的男人問道：“出了什麼事情嗎？”
“對了，你們馬上就要集體登臺的吧。”
“快去吧。”
“可……”蕭梧桐踟躕著，“可我還能見到您嗎？”
“當然可以。”面具之下，齊琛溫柔的看著他的少年，“無論你做什麼無論你在哪裡，我都會關注著你，我都會陪在你身邊的。”
他突然很想摸一摸少年那半長的碎髮，因為那頭髮看上去柔軟蓬鬆，像極了某種警惕又黏人的小動物。
但是不能嚇到這個小動物。
遺憾的放棄了這個想法，齊琛又道：“去吧。”
蕭梧桐猶豫至極，最終還是說服了自己，他用力點了點頭：“我還會聯絡您的！”
“對了。”齊琛在少年轉過身去之後，叫住對方，“你站在舞臺上的時候，很好看。”
蕭梧桐轉過身來，他眼中流露出些許類似於驚愕的神色，但很快又抿著唇笑起來，揮揮手，從這兩人獨處的僻靜角落中走了出去。
剛剛走出不遠，便尋了個地方蹲了下去。
“師兄有那麼棒！有那麼帥！天吶！我的心跳的不成！”
“系統系統系統統~我剛剛表現的怎麼樣？有沒有哪裡做的不好？說的話會不會太失禮了！”
“那可是師兄啊！”
“他在誇我！誇我很好看！”
系統翻了個白眼：“你不是要回舞臺去嗎，再不去可就晚了！”
蕭梧桐這才想起自己的正事來，連忙跳了起來往回奔去。
他留在人群中的是幻象，本來想以自己的能力所處的幻想是不會被人發現的，可未曾想到這才多久，留在其上的警報便響了起來。
聯盟的技術再高超，也做不到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在陌生的環境中做出一個如此逼真的投影，要是被什麼不想幹的人發現，他的確能逃得了，可他的夥伴們卻不一定了。
只可惜幻象被戳破的時候，他正與師兄說著話，沒有關注那邊的情況，而現在那戳破幻象的人又始終沒有動靜，著實有些麻煩。
不知道電視臺的監控有沒有錄下是誰。
此時的蕭梧桐尚且不知道，整個電視臺的監控都已經莫名損壞。
蘭斯動了動手指，他確確實實的看到自己的手指穿過蕭梧桐的衣袖扎進對方的肉體之中，但觸覺上沒有半分變化，就像是摸著一團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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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觸電般收回了手。
腦袋裡還沒有想清楚，就見身邊的蕭梧桐已經謹慎的朝著四周看了過來，於是反射性的掛起了偽裝的笑容，在對方看過來的那瞬間問道：“梧桐，怎麼了？”
在他的視野中，那個怪異的蕭梧桐微微一頓，臉龐中多了幾分神采，又變回了他熟知的那個孩子。
“沒什麼，就是有點緊張。”蕭梧桐回答他，“蘭斯，我想上個廁所。”
“現在恐怕不行。”蘭斯看了眼工作人員等待的那扇門，“我們馬上就要上臺了。”
“我就出去一會會，幫我打個掩護嘛~”
蘭斯挑了挑眉，直把對方看的渾身不自在，才慢悠悠道：“一會？”
“一會！”蕭梧桐眼睛亮了亮。
“好吧。”蘭斯答道，“我會數著時間的，要是晚了一點點——”
“我請全寢室吃超級大餐！”
蘭斯嗤笑一聲，慣性的舉起手想要敲敲對方的腦袋，又很快停住了：“得了吧，看你那點片酬，大手大腳花到現在還剩下幾分錢？”
“還有好多呢！”蕭梧桐嘟起了嘴巴，“我家裡有人資助我的！”他忿忿道，然後匆匆忙忙的揮了揮手，“不和你說了，我走啦！”
靈巧的身子在擁擠的人群中穿梭著，卻奇異的沒有觸碰到任何人的身體，蕭梧桐很快消失在人群之中，溜進了一旁的走廊中。
蘭斯盯著他的背影看了一會，口中默默數著數字，沒過多久，甚至於那時間還沒過去一分鐘，就連工作人員還沒敲開那扇門，蕭梧桐又回來了。
他開心愉悅的笑著，蹦蹦跳跳擠進了人群，磨蹭的到達了室友身邊，炫耀一般的說道：“看，我很快吧！”
蘭斯挑眉，伸手敲了敲對方的額頭：“嗯，很快。”
他在少年的痛呼聲中收回手，感到心情頗好，扭過頭對著身旁兩個看過來的室友道：“好了，沒事了。”
等到房門開啟，蕭其樹趾高氣昂的走到眾人面前，他們跟在工作人員的身後，在主持人宣佈晉級名單的時候一一走上臺，站在聚光燈之下。
當蕭其樹走上去的時候，歡呼聲一片，可他得意的笑容尚未持續多久，蕭梧桐幾人便緊跟著上了臺。
一時之間，在場的人幾乎覺得耳朵都要聾了。
因為那些觀眾的叫喊聲高的幾乎能掀翻屋頂，幾乎讓站在這個演播室之外的人聽到。
就連音響中主持人的聲音，也被徹底的掩蓋了下去。
蕭其樹的臉色驟然難看，他躲過攝像機，隱蔽的瞪了蕭梧桐一眼。
蕭梧桐卻不似以往巧妙地迴避過去，他笑盈盈的看過去，微微抬高了頭顱，像是炫耀著華美羽毛的小孔雀一般，絲毫不掩飾自己的銳氣。
那道始終纏在他身上的束縛，似乎稍稍鬆懈了些，使得這個人得以顯露出璀璨的光輝。
系統注視著它的宿主，忽的覺得心酸。
它總覺得，直到這一刻，蕭梧桐才真正站在了聚光燈下，自由自在的展示著自己。
從電視臺出來，室友們拉著戀戀不捨的蕭梧桐飛速坐上了回去的車子，就算參加了明日之星的比賽，他們也依舊還是學生，仍然有著繁重的學業。
而且初賽唱了決賽的歌，複賽尚且能唱準備好的曲子，決賽又要重新準備了。
他們是打算全程唱下來鳳先生的曲子的，在鳳先生所有歌曲中能供人翻唱的本來就少，又要那種可以很快調動人情緒的適合參賽的歌曲，更是少的可憐了。
“有點難啊。”
池樂登陸了晉江音樂網，在鳳先生的個人專欄下一首首的尋找著，終於嘆了口氣放棄這個無用功。
他們之前挑出四首就已經很是勉強，之所以將初賽的歌換掉也是因為初賽選擇的歌曲是他們最沒有把握唱好的，而決賽的歌是最有把握的。
“要不乾脆把複賽的曲子挪到決賽唱吧！”
埃爾頓一把將上竄下跳的某人按了下去，埋進車座中，然後提議道：“這首怎麼樣，雖然難度大，但感情更強烈一點，容易調動觀眾情緒。”
蘭斯點開歌曲公放，放了一會突然抬頭問道：“梧桐，你覺得怎麼樣？”
“啊？”蕭梧桐此時正趴在車窗上，戀戀不捨的看向電視臺的方向，腦子裡仍然徘徊著那個人的身影，突然得到提問不由得一愣。
“這首歌怎麼樣？”蘭斯盯著他，眼底帶著些微探究。
蕭梧桐歪歪頭，這才注意到車廂中的聲音：“不錯啊，很好聽！”
蘭斯拉過埃爾頓的螢幕，點開下一首：“這個呢？”
“也不錯！”
“這個？”
“好極了！”
“所以——”他關上所有音樂，挑高眉頭問道，“你知道我們在說什麼嗎？”
蕭梧桐小公舉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他，祈求賣萌逃過一劫。
然而惡毒的蘭斯後媽並沒有原諒可憐的灰姑娘，狠狠的彈了下他的腦袋：“去，跟池樂一起玩去吧。”
蕭梧桐看了眼池樂。
對方蔫蔫的被埃爾頓壓著。
他抖了抖身體，連忙問系統：“剛剛在說什麼東西？”
被問了六七遍，系統才懶洋洋的回答：“討論決賽的歌呢。”
“哎？隨便挑一首歌不就成了？”
“你以為你的歌誰都能唱？”
蕭梧桐扁著嘴巴不說話了，半晌才道：“那我就唱一首大家能唱的歌。”
系統嚇了一跳。
它趕忙將視角調整到外界，從上到下，從裡到外仔仔細細觀察自家垃圾宿主。
兩隻眼，一個鼻子，一張嘴，跟平時一模一樣。
沒換人啊，怎麼破天荒想唱歌了？
心裡想著，已經問了出來。
蕭梧桐勾起唇角，抑制不住滿臉的喜色：“因為師兄說，我站在舞臺上很好看啊！”
“你師兄說什麼你就做什麼？”系統覺得自己相當嫉妒。
它把這傢伙從豆丁那麼大拉扯到大，也沒有得到這麼好的待遇呢！
“因為那是師兄啊！”
“你那麼喜歡他？”
“當然！”蕭梧桐興奮起來，“師兄對我而言可是父親一樣的存在啊！”
系統：？？？？？？？
請你再說一遍，我喜歡聽這句話，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