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好熟悉惹
初賽的選手出乎意料的少。
從蕭梧桐他們之前拿到的初賽名單上來看, 明日之星的初賽選手對比起同檔次其他節目已經算是多的了, 可受到名單事件的影響，不少選手憤而棄賽，留下來繼續參賽的本就少, 又按照節目組的賽制被分為三組，今日來比賽的人就顯得格外的稀疏。
蕭其樹衝進來的時候並沒有注意被淹沒在人群中的蕭梧桐, 他氣沖沖的帶著大群的助理和保鏢進了節目組專門安排的房間裡，房門未關, 就聽裡面洩出來的男人憤怒的吼叫。
這種行徑令在場的所有選手都變了臉色, 而那個正在宣讀規則的工作人員更是滿身冷汗，有心提醒對方這是在公眾面前，卻又不敢上去觸人黴頭。
好在這裡的隔音效果是相當不錯的, 吼聲很快便隨著房門的關閉而徹底消失, 留下一屋子選手面面相覷，一時之間竟是格外安靜。
工作人員連忙低下頭, 匆匆宣讀完比賽內容, 便逃也似的從後臺離開，想必是要尋節目組導演說一說方才的事情了。
等他的身影徹底消失不見，後臺才轟然喧噪起來。
聯盟中的人少有不知齊琛的，因此也少有不知齊琛這個未婚夫的，蕭墨息為了蕭其樹可以說是動用了蕭家所有的關係, 凡是涉及到對他不利的訊息，便一律封鎖，甚至因為蕭其樹做的出色的事情太少, 還要請人專門為他編上幾個小故事，來豐滿元帥未婚夫的形象。
從基因匹配結果面世到如今，蕭其樹實際上甚少出現在公眾面前，人們對他的印象更多的來源於光網上的好評。
因此當蕭其樹以這個形象出現在世人面前時，不少人竟有種恍惚之感。
“那是蕭其樹？齊琛元帥的……未婚夫？”
“一定是弄錯了，不是說蕭其樹是個溫文爾雅的大少爺嗎？”
“蕭其樹要真是這個性格……天吶，節目組該不會真的有黑幕吧！”
能在名單時間爆發之後繼續參賽的選手，或多或少都對於複賽決賽名單的真實性抱有一定懷疑，而這其中起到最大因素的便是蕭其樹的人品。
可現在，他們卻開始對蕭其樹感到懷疑。
“你們還不知道？”有人小聲的插入了討論，“昨天鳳先生都發生譴責明日之星黑幕了。”
“鳳先生！？”那邊有人驚歎，鼓弄一陣旋即道，“真的是鳳先生！要是早看到我就不來了！這破節目參加個什麼勁，冠軍是誰都定好了！”
“別啊！”最開始說的那人道，“這可是鳳先生譴責過的節目，站在這裡好歹還覺得和鳳先生有那麼點關係，聲援鳳先生的時候也能多點底氣。”
系統默默的停止，心裡嘖嘖不已。
別說有那麼點關係了，鳳先生本人可是就在你們這群人之中。
但蕭梧桐並不關心旁人的反應，他收斂神色抬起頭看向室友們，觀察起朋友們的臉色。最沒心眼的池樂盯著蕭其樹方才進去的房間，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與平日裡截然相反的模樣倒是將蕭梧桐嚇了一跳。
“你幹什麼！竟然沒到處亂竄？”
“那不叫亂竄，那是收集情報！”池樂糾正道，然後大大的嘆了口氣，“哎，本來咱們的名字就不在複賽名單上，蕭其樹竟然還和咱們一個組，想闖到複賽著實難啊。”
他的話確實的引來了室友們的贊同，蕭梧桐左右看看，皺起了眉頭：“你們要相信自己的實力！蘭斯唱歌那麼好聽，咱們幾個用的又都是鳳先生的樂器，怎麼可能連小小的初賽都過不去！”
“這不是過不過得去的問題，而是節目組和蕭其樹想不想讓咱們過去的問題。”蘭斯卻搖頭，“你也看到蕭其樹的樣子了，他正在氣頭上，很顯然需要一個出氣包，而咱們……”
“所以咱們肯定會被淘汰？”蕭梧桐眉頭一跳，然後用力反駁，“才不會呢！”
“你說，整個星際裡，唱歌最好的人是誰！”
蘭斯眨眨眼：“鳳先生。”
“說的沒錯！”蕭梧桐抿著嘴巴，一副認真講解的模樣，“你們看啊，站在這裡的人。一個是引出鳳先生第一條微博的人，一個給鳳先生當了助手，一個有著鳳先生聯盟唯一正版電影海報，而且怎麼還是所有選手中唯一用著鳳先生的樂器比賽的，這樣的我們有什麼理由會在初賽被刷下去！”
“就連鳳先生也因為這次比賽的黑幕發聲了！豈不是在給咱們鼓勁！”
“說出這種喪氣的話，你們真的還是鳳仙花嗎！”
嘶！蕭梧桐在心底倒吸一口氣。親口說出這個羞恥度爆表的名字真是太可怕了！
但是沒關係，他還能忍！
一旁的池樂眨眨眼，小心的舉起手：“你們都和鳳先生有聯絡，那我呢？”
話音未落，冒出頭的人就被蘭斯和埃爾頓聯手按了下去。他們的神色已與之前大有不同，低頭看看手中的樂器，再看看身旁的同伴，凝重的臉上終於露出笑容來。
“我們當然是鳳仙花！”
鳳先生就在他們身旁！又有什麼理由為此猶疑不定！
徘徊在幾人心底的，是能否實現同伴願望的沉重命題，他們為了彼此渴望著成功，又因為面前的困境而焦慮踟躕，可心底卻從未放棄過希望。
鳳先生或許是一個引子，甚至是激發眾人鬥志最重要的一部分，但卻絕不是最核心的那部分。
最重要的，是為了實現朋友的願望而戰。
“所以，我們一定會贏的！”蕭梧桐歪著頭笑道。
他在心底暗暗戳起系統：“我是不是超級帥氣！”
“你要不要臉！”系統松了他一個久違的白眼。
“噫！我這是實話實說！”
蕭梧桐一點都被系統的白眼影響，樂顛顛的抱著琴跑到室友中間，磨磨唧唧的說著話。
“既然如此，原本的曲子恐怕打不過戰歌，我們換個曲子吧！”埃爾頓雙眼發亮，“之前本來想要在決賽上唱的歌，放在現在正好，而且之前練習過很多遍。”
“哎！？賽前換曲不大好吧！”蕭梧桐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可他的室友們已經滿臉嚴肅的同意了，將可憐的蕭梧桐的意見扔到了一邊。
一牆之隔的單人化妝間，蕭其樹終於罵累了。
他喘著氣，一屁股坐在軟椅上，氣沖沖的盯著面前低頭站成一排的手下：“說話啊！跑去跟家主告狀的時候說的不是挺多的嗎！怎麼現在不敢說話了！”
陰鷙的目光盯著眼前的人，蕭其樹咬牙切齒的狠。
他又被蕭墨息斥責了，而這一次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厲害。
分明上午剛幫他解決了網上流傳的黑幕事件，深夜卻又把他從學校裡叫回家，劈頭蓋臉的甩了一大堆資料，就開始破口大罵。
尖酸刻薄！毫無風度！半點家主的涵養都沒有！
蕭其樹惡狠狠的評價道。
不就是一個小破節目的參賽名單被意外洩露了，又有什麼關係！上午都說的好好的要給他處理這件事，晚上又特意把他叫過來罵！
他蕭其樹也不是沒有脾氣的！
站在眼前的人一個個垂著頭，謙卑的站著，這低姿態總算令蕭其樹心中暴虐降低了些，他想了想去，揮手招來一個人：“給我看看，蕭梧桐他們被安排在第幾位出場。”
名單事件尚未平息，節目組的導演就算是為了自己日後的娛樂圈生涯也不可能敢私底下搞小動作，所有選手的晉級僅憑實力，整個操作流程也透明了許多。
當然，像蕭其樹這種檔次的選手，節目組怎麼樣都會讓他進入決賽。
“在第十七位。”屬下很快答道。
“把他們換到最後一個，把我換到倒數第二個。”蕭其樹陰森森道，“我現在弄不了蕭墨息，但是蕭梧桐這個小螞蚱還不是一捏就死。”
明日之星比賽是採用直播形式，選手與評委雙重打分的機制也是目前此類節目最喜歡採用的方式。
看似是所有人都有機會晉級，但實際上節目組會提前給評委們規定一個大致的晉級人數，早期出場的選手會因為評委名額充足而更容易透過，而晚出場的選手則會因為名額不足，而不能從評委處得到更好的分數，從而遺憾退場。
蕭其樹當然不傻，他只是想要一個驚豔的亮相，並順便解決掉討厭的蕭梧桐而已。
節目組絕不會淘汰他，而在他之後出場的蕭梧桐，就算演的再好，也會被他的光彩籠罩，得不到更好的分數，被淘汰也是順理成章的。
蘭斯等人接到比賽順序調整的訊息時，並不高興。
“這對我們不利。”
對於娛樂圈內重重陰私瞭解透澈的蘭斯道：“就算網上對於蕭其樹的質疑不斷，他到底也是戰歌歌者，我們幾個也是比不過他的，唯一能爭取的只有評委分，但是現在，他既然敢把咱們安排在自己後面，就一定想好了方法。”
蕭梧桐撥了撥琴絃：“所以我覺得我們還是唱之前準備的歌吧！”
蘭斯卻沒有回答他，只是輕笑一聲，關上光腦螢幕：“就算他有一百種辦法，只有鳳先生在，我們就不會輸！”
他相信節目組不敢冒著風險走後面，也相信自己與同伴們的實力，更是相信，像蕭其樹這樣的人，絕不可能成他們的阻礙。
沒有一個成功的歌者，會將心思放在到處打壓親人的事情上。
太陽西沉，天色暮暮，首都星星域電視臺屬於明日之星節目的直播間人數迅速增長，而初賽也終於拉開帷幕。
主持人與評委嘉賓互動，選手們一個個上臺演出，或是贏得掌聲滿載而歸，或是垂頭喪氣離開演播室，絢麗的燈光和觀眾的呼喊聲隱隱從熱鬧的舞臺傳入這寂靜的後臺。
蕭其樹的房門一動未動，也沒人敢去打擾他，直到他的上臺時間已經接近，節目組的工作人員小心翼翼的敲了門，他才肯從那房間裡走出來。
透過初賽的選手都已經被節目組帶到另一個房間，此時的後臺只剩下蕭梧桐四人，當蕭其樹走出來的時候，很快便見到了自己目前最厭惡的人。
惡意的笑容在唇角勾起，一想到之後自己會在聚光燈之下、會在數萬萬人面前大放異彩，而這個一直搶自己風頭的蕭梧桐將被自己的光輝掩蓋，最終淘汰出去，就連憤怒也少了許多。
“喂，蕭梧桐！”雙手環抱前胸，蕭其樹叫道，“你怎麼還沒帶著那堆破銅爛鐵逃跑，等著在這裡被我趕走嗎！”
蕭梧桐抱琴垂首淺笑，“蕭其樹，家主也是教過你的，什麼樣的人就攬什麼樣的事，可不要沒有能力偏要放下大話，徒惹人笑話。”
“你說家主？哪個家主？蒼霜星那個？”蕭其樹難得沒被他激怒，“就是因為父親這個態度，蒼霜星蕭家才一直只是蒼霜星蕭家，我可不承認自己屬於那種半點志氣都沒有的家庭！”
“哦？”修長白嫩的手指落在琴絃之上，蕭梧桐給了他一個笑容，“那就希望事情如你所願吧。”
蕭墨息沒有將蕭其樹關在家裡，而是放任對方到處搗亂，花費數十倍數百倍的精力財力為他擦屁股，蕭其樹以為這只因為自己是元帥未婚夫嘛？
哈！若蕭其樹不是蒼霜星蕭家的長子，蒼霜星不是蕭家少數幾個能完全掌控的一級星球，蕭墨息怎麼可能這麼對他！
蕭梧桐笑意更深，那笑容看上去平平無奇，可卻有種說不上的怪異。蕭其樹心頭莫名詭異，他很快壓下雜念，將之拋到腦後，只當對方是服氣了，於是仰著頭向舞臺走去。他的身後，助理們抬著沉重的戰歌樂器，慢吞吞的跟著。
“哎——”蕭梧桐尾音上挑，他悠閒的拖著下巴，笑眯眯的看著那通往前臺的通道，“是想要唱戰歌啊~”
戰歌歌者實質上便是音修，以音樂入道的修士，其聲音絕非普通人能比的。
受到他的影響，整個蒼霜星蕭家與他接觸較多的人，都有著修煉最低線的資質，可任何一個修士，無論他以什麼為自己的道，也當不為外物所動，堅守本心。
若是無法堅守本心，那麼資質差的人只會在入門一途徘徊至死，而資質高的，則會墮落成魔。
蕭其樹有這個資質，可他不可能成事。
不必蕭梧桐再去鼓勵，即使面對戰歌歌者，室友們仍舊信心滿滿，從未認為自己會被淘汰。
“系統統~你快看，蕭其樹想要看我的笑話呢。”蕭梧桐用神識戳弄著東躲西藏的系統，唇角笑容甜蜜又可愛，“正好啊，我也等著他呢~”
前方的蕭其樹已經開始了演奏，從舞臺隱隱約約傳來激昂的樂曲，如萬馬奔騰，浩浩蕩蕩，當情緒到達最高點之時，前奏稍歇，人聲插入。
無形的波動開始隨著聲音向四方擴散，樂器上的符被歌者的精神調動，發出蠱惑人心的聲調，就在那一瞬間，所有的情緒都被調動了起來，那是普通歌曲決不可能帶給人的獨特享受。
這是以聲音為媒介，直接挑撥人的精神，使之完全進入情緒之中的手段。
或許手段拙劣，可對於連修煉都不懂的人而言，拙劣的手段與高超的手段之間的差別著實難以分辨。
但齊琛就能分辨出來。
他不但能分辨，並且對於這種極為粗暴的挑起情緒的手段非常厭惡。
佈滿整面牆壁的螢幕正播放著明日之星的初賽，齊琛已經坐在這裡看了三個小時的節目，當每一個選手上場的時候，他都會仔細觀察分辨，然後遺憾的判斷出這不是自己需要找的人，再將精神放到下一名選手身上。
他的精神隨著這徒勞無用的尋找而逐漸感到疲憊，而當蕭其樹登場，演奏起那被稱為戰歌的樂曲，這種疲憊便被豁然放大。
齊琛很不耐煩。
那帶給旁人震撼的感受的戰歌，在他耳中只是噪音。演奏者粗暴的將精神力灌入傾聽者的耳中，以一種僵硬的制式的技巧拙劣地攻擊著他的精神世界，便試圖將自己的節奏灌入其中。
彷彿拿著大刀的孩子想要殺死武藝精湛的劍客一般可笑，對齊琛而言更是叫他心頭煩悶。
與鳳先生完全不同。
他心想著。
聽鳳先生的歌，首先聽到是完美的演唱，美妙的聲音總是會悄無聲息的觸動到人心底最深刻的情緒，即使沒有半分精神力的輔助，也能帶動著人進入歌曲的氛圍。而在傾聽者完全進入到這種節奏，才會有細小的溫柔的精神力，細細密密包裹住傾聽者的靈魂，隨著歌聲而脈動，悄無生意的調動著人類的感情。
鳳先生的演唱，每一場都是對靈魂的撫慰，那戰歌的技巧也向來是作為歌唱的輔助而進行的。
蕭其樹的戰歌，根本上講就是粗暴而毫無技巧的控制聽眾精神，乍一聽頗為驚豔，實則不過是浮於表面的情緒調動罷了。
齊琛皺起眉頭，放下手中的選手名單，對身旁的副官道：“你把沒出場的選手的照片資料都弄過來，這個螢幕給我關上，太吵了。”
“不看了嗎？”副官看出了元帥的不耐，低聲問道。他雖然討厭蕭其樹的人，但對方的歌卻的確不錯，因此才有此問。
齊琛扶著額頭，從螢幕中持續傳來粗暴拙劣的情緒控制令他越發的厭惡：“不看了。”
“後面只有一個人還沒出場了……”副官看了看剛拿到的節目單，“也就幾分鐘的時間，您前面都看過來了，偏偏蕭其樹出現卻關了節目，和蕭家主解釋時有點麻煩。”
但又有什麼關係呢，他已經看出來，自家元帥明日與蕭家主的會面，談的不是婚約之事，而僅僅是如何解除這段實際上並沒有法律效應的“未婚夫夫”關係。
齊琛從未喜歡過蕭其樹，如今更是厭惡起這個人的存在。
副官因此口上說著，卻已經伸手去關螢幕，此時蕭其樹的演奏正到結尾，那煩亂的噪音終於休止，齊琛吐出一口氣，重新拿過一旁的節目名單看了起來。
這份名單只寫著選手的名字和初賽順序，方面世不過三個小時，卻已經被齊琛反反覆覆看過數遍。
若不是因為棄賽者太多，這一份節目名單上選手名字旁本該有著照片，卻應為製作太匆忙，而漏下了。
齊琛將之細細看來，從第一個人的名字一路看下去，腦海中自動浮現出這名字主人的相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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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這個人，也不是這個……
看到最底，只留下兩個名字。
蕭其樹，蕭梧桐。
齊琛心底發出微微嘆息，他正要將名單放下，指尖劃過蕭梧桐這個名字，頭腦中卻突兀的一片空白。
並非是因感受到什麼而空白，單純只是不知這名字主人的相貌。
說來奇怪，他知道蕭梧桐是蕭其樹的堂弟，知道對方是蒼霜星蕭家上一代的正統繼承人，知道他父母雙亡，知道他被趕出蕭家，知道他到了首都綜合學院學習，甚至知道他是一個十六歲的、似乎很討人喜歡的少年。
似乎他身邊的每個人都說過這個少年，似乎除了相貌之外，他對這個少年無所不知。
齊琛以手觸控這個名字，只覺得格外眼熟。
等等！
若是拋開對方是蕭其樹的堂弟這一點，單純的將蕭梧桐看作一個普通人！
鳳先生第一次出聲的時候，是為了蕭梧桐被首都綜合學院退學一事。
鳳先生出現在816死亡航班上時，副官和他說過先將蕭梧桐送回了房間。
鳳先生第二次發聲，是為了明日之星的外洩名單，而蕭梧桐正是被牽連的選手！
而他頭痛欲裂，腦海中劃過的那個畫面，就是首都綜合學院的大門，蕭梧桐也的確是首都綜合學院的學生！
蕭梧桐……
蕭梧桐這個人……
齊琛的的眼睛漸漸發亮，那雙烏黑的瞳孔中透露出某種光芒來。
彷彿一直以來籠罩其上的某層迷霧被揮散。
這一雙像極了機械的無機質雙眸，終於如普通人一樣，得以顯示其主人的情緒。
急切的，強烈的，卻又帶著些許悲傷的複雜感情。
“查爾斯！不要關螢幕！”
“啊？”
副官看著已然漆黑一片的螢幕，困惑的回頭看了看自家上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