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是聽說豪門紛爭多, 平谷峪山這次終於有所體會, 他就是喜歡看著這堆有錢人跟烏眼雞似的互相啄毛。

他這人雖然蠢,但是也沒有蠢到底:“對方主動找上來給了一筆錢讓我去聯系人,我剛好還認識幾個人, 就這麼做了。”

那個人自然不可能蠢到自報家姓的來找上他報復跡部景吾,但是對方實在是個做事不做乾淨的蠢蛋, 不小心被咖啡沾到了衣服,拿出手帕擦了擦溼掉的衣服之後就隨手扔進了垃圾桶裡。

平谷峪山事後將手帕撿起來, 材質很獨特也很貴重, 一般人不會用這種布料來做手帕,上面還有一股淡淡的玫瑰香氣。

跡部家族除了一個出名的跡部景吾,其他的子孫也不是沒有出名的, 但是就平谷峪山從前為了摸清敵人弱點而蒐集到的資料中得知, 對方還有一個堂哥。

儘管兩人父親的關係還不錯,但是這兄弟倆意外的不怎麼親密, 反而還在好幾次酒宴上傳出了跡部景吾的這位堂哥在背後有意無意詆譭他的事情。

但是說討厭也很奇怪, 平谷峪山第一眼見到這個男人,就覺得他和讓人討厭的跡部景吾十分相似,這種相似不僅體現在有血緣相牽繫的外貌上,而且在各種各樣的細節一樣彎曲外翹的頭髮,相似的糟糕穿衣品位, 還有渾身遮蓋不住的玫瑰香氣,簡直脫了影的跡部景吾2號。

如果真的討厭一個人,為什麼要費盡心力的成為他的樣子?

這並不是一個很困難的問題, 平谷峪山看著這個一舉一動刻意模仿跡部景吾的男人,心下瞭然。

不過就是活在一個優秀的同輩壓力下,努力想要尋找出路的可憐人而已。

他找出路的方式也很簡單,敵人的敵人就是自己的朋友,他也不知道從哪裡瞭解到平谷峪山和跡部景吾有過一段恩怨甚至平谷峪山當年還差點跳了樓,這麼濃烈又現成的恨意不派上用場實在可惜。

平谷峪山再怎麼不喜歡跡部景吾,也不得不承認他的智商確實很高。

起碼比這個一看就沒什麼大用的富家子弟要來的聰明。

他接受了這筆錢,也真的去找了一幫無所事事的混混,兩方一拍即合,對方還請他來這幢大樓裡等著,結果沒想到遇見樓裡混混的爭執,大概是因為分贓不均所以打了起來,很快就來了人分開他們兩個,順帶也把平谷峪山關了起來。

無論他怎麼解釋,對方也沒任何反應。

所以平谷峪山說自己是無意被波及的,倒也沒有完全騙人。

聽完敘述,跡部景吾看著他笑了,目光裡毫不掩飾的流露出了鄙薄。

這種眼神刺痛了平谷峪山:“你這麼看著我是怎麼回事?就算我的確做了這種事,可是當年因為你也跳過一次樓了,你如果想怪我,大不了就是把這條命賠給你。”

跡部景吾嫌棄的離他遠了點:“我要你的命做什麼,我只是覺得你蠢而已,被誆騙到現在還不知道是中了誰的套。”

這世界上最可怕的人有兩種,一種是自以為是的女人和自以為長得好看的男人,另一種是自以為是的男人和自以為長得好看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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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盲目矇蔽了他們的眼睛。

不是他吹:“跡部家出品的人哪有你想的這麼簡單,別人說讓你過來你就真的過來,你的腦子能不能再簡單一點。”

比起直接讓人去做這種事情,將來落下什麼把柄,還不如就此機會斬草除根,兩個人都掛掉來的乾脆。

顯然平谷峪山很快也想通了這一點:“他竟然騙我,難道想把我也留在這裡!”

那幾個之前還稱兄道弟的人早就不見了,估計也是那個男人之前就做出來的假象,用來引他上鉤。平谷峪山終於想通,他就知道哪有這麼簡單的事情,剛想要買個兇就有人主動送上門。

這世上沒有這麼多巧合,有的不過只是事在人為。

平谷瞪紅眼,本以為是為他人做了嫁裳,沒想到自己不但被利用還要被過河拆橋。

跡部景吾沒有理會他的懊悔,剛才一出電梯遇到的那通打讓他渾身現在還疼著,也不知道那個男人到底和自己什麼仇什麼怨,一雙張開像蒲扇似的大巴掌非要往他臉上呼,這麼一架打下來他幾乎是被對方完虐,那人也不挑他骨頭什麼的折,就瞄準了他的臉。

也好,跡部景吾痛得呲了下牙,說不定綺羅現在根本就不想看到他這張臉。

到時候就這麼頂個豬頭去救她,還能冒充自己是豬豬俠。

這事已經複雜了起來,很顯然是幾個人同時作為,這其中不僅有他堂兄的手筆,還有綺羅之前惹上的債。

也不知道這兩個怎麼就剛好撞到了一起,是不是同一批人的決定,又或者是兩批人不約而同的撞上。

但那個電梯裡出現的矮胖子呢,他憑什麼打自己?

關鍵是他打完之後就這麼走了。

連頭都沒回一個。

等他被按住巡邏的人給抓住,他才知道對方不過是一個小混混而已。

跡部景吾覺得這個男人好歹也混的是個小頭領,這麼精闢的功夫以及霸道的氣勢,怎麼看都和這副又矮又矬的身體違和。

現在一直困在這裡也不叫個事兒,他必須得想辦法出去。

這是一個封閉的房間,唯一的出口已經從外面被鎖住了,如果強行撞出去,很大的動靜絕對會把人引過來。唯一幸運的是,這裡似乎沒有監控。

跡部景吾看向了窗戶。

“平谷峪山,現在有個將功贖罪的機會你要不要?”

跡部景吾在心裡慢慢做出計劃:“如果你願意答應,到時候我會請律師為你辯護,並且最後保釋你。”

“什麼?”

平谷峪山還深陷在自己被愚弄的憤怒中久久不能回神,下意識順著跡部景吾的目光看去,倒抽了口氣:“你難道要從這外面出去?別開玩笑了,你知道這裡是多少層嗎?三十九層!你要把命交代在這裡嗎?”

當初他跳的那個樓也不過十來層,最後因為往下看了一眼發現自己恐高,腿一軟就照著原路回去了。

即便這樣有點慫,但是生命誠可貴,能活一天是一天,跡部景吾將來找時間再懟也沒關係。

跡部景吾一把撕下窗簾,四處搜尋房間裡堅韌的布料捆紮在一起,平谷峪山呆呆的看著他動作,最後一咬牙把身上的衣服脫下來扔去:“窮人的衣服沒你們那麼名貴不經扯。”

再討厭跡部景吾,這個人的人品也是值得信賴的,與其在這裡坐以待斃,主動想辦法出去才是最好的選擇,只是他懦弱,膽怯……平谷峪山長長的籲了一口氣,他比不過這個人,不管是什麼。

想清楚這一點反而輕鬆,承認自己不如人也沒有印象中的困難,平谷峪山是理科腦,攀著窗沿往窗外一看,頓時頭就有點暈。

他壓下濃厚的暈眩感:“下一層的窗戶是開著的,但是距離這個地點有二點五米……最好做三米遠的打算,這個布料雖然結實,但是承重不可知,最好爭取儘快的跳進下面的房間,但是下面的房間也未必安全”

說不定這裡是虎窟,那裡是狼穴。

跡部景吾把長布系腰,打了個死結:“不試試又怎麼知道。”

他運氣一向不錯,就連芥川慈郎玩遊戲的時候也經常讓他幫忙抽卡,還管他叫什麼“歐皇”。

到底歐還是非,試一試就知道了。

長布的一頭綁著跡部景吾,另一頭系在兩個沉重的沙發角上,畢竟長度有限,平谷峪山只能幫忙拽住這一頭:“如果感覺不對,就快點爬上來。”

跡部景吾抓著窗沿,慢慢將身體沉下去,為了減負,他脫得只剩下一件薄的襯衫,手臂上的肌肉弓起,身上的線條透著白衣若隱若現。

平谷峪山俯視著他:“你的命現在可是在我手裡,你不怕我臨時反悔嗎?”

“如果你也想死的話。”

聰明人的交談不需要多費口舌,平谷峪山默默的拽緊了他的牽繩:“下去吧,這塊布要是松了,我把命賠給你。”

跡部景吾抓著各種布料綁成的繩子,一點一點向下攀爬。

腳上接觸的牆壁一片光滑,是深色的鋼化玻璃,不好著力。

他深吸一口氣,穩住身體,努力踩在光滑的玻璃上,不讓身體在空中亂晃,一點一點的“走”下去。

短短三米的距離,他走了十來秒,身上已經出了一層汗,白襯衫都吸在了身上,跡部景吾終於看到了三十八層的窗戶,半個身體沉到了窗戶邊,腳剛接觸到窗沿,繩子忽然松了。

他身體重心沒穩,心裡咯噔一聲,頭朝上往下栽去。

無意識的一抬頭,跡部景吾看見平谷峪山驚恐萬狀的臉,整個身體都被推出窗,直直的朝他砸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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