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澤井美奈子校園霸凌的事已經交由專門的律師代理案件, 冰帝學園事先已經向社會貼了份道歉公告, 以免到時候輿論來得猝不及防,倒不如自己先主動認錯,爭取減少負面影響。

高中部的網球選拔賽比國中部的要稍微延遲那麼一點, 現在國中部的東京地區預選賽已經結束,冰帝國中部很輕鬆的就過了東京預選賽, 日吉若除了會說以下克上之外,作為部長還是相當負責。

日吉若那邊沒有讓跡部景吾失望, 他自己領導的高中網球部, 自然也不可能在這種事上再次失利。

再次。

國中時期?`戶亮因為輕敵而敗給橘吉平的那種情況絕對不能再出現,於是跡部景吾自動觸發了魔鬼訓練的模式,把一干網球正選訓練的死去活來, 哀聲喚地, 畢竟身體素質隨著身體的發育一同增長,訓練也應該要增大強度。

忍足侑士實在忍不住抱怨加吐槽:“為什麼我們非得圍著操場跑二十圈不可?再跑下去我就要變成人幹了, 跡部……你真的要對我們這麼殘忍嗎?”

跡部景吾始終堅持著一個原則兩個方針不動搖:“你知道青學的人他們每次跑圈都是跑多少嗎?三十圈。”

忍足侑士說:“可是也要具體情況具體分析好不好?青學那個操場多大, 冰帝操場多大!”

跡部景吾皺眉:“這麼弱的話,你就先休息好了……我先去接個電話。”

響起的是用來和家人聯絡的那部手機,跡部景吾解鎖,螢幕上跳出來那張偷拍到的合照,他沒忍住噗嗤笑出來:“喂。”

“景吾。”

來電的是跡部夫人。

跡部景吾拿開手機:“稍等。”

眼下正是訓練的時候, 但是跡部景吾也沒有問母親為什麼在這個時候打電話過來,她一直都知道自己的休息時間,在這個時候打電話過來一定是有事要說。

跡部景吾朝跑操的正選們比了個暫時休息的手勢, 往休息室走:“怎麼了,是家裡出什麼事了嗎?”

“是這樣的,景吾。”

母子兩個隔著電話把事情溝通了一下,簡單的來說大概就是,跡部家族和土御門家族的聯姻出了狀況。

跡部景吾的那個旁支的堂哥本來和土御門清河有聯姻的意向,但是不知從哪裡得知,對方根本就不是土御門的嫡系,而是從早就淪為旁支的安倍家族裡過繼來的。

堂哥一家堅決反對這門親事,認為只有嫡系才能配得上跡部。

跡部景吾有些啼笑皆非:“所以他們的意思是想要取消這次婚事?”

像這種事情旁支也好,還是嫡系也好,大家彼此都不會干涉,只是出於親戚血緣關係互相告知一下。

他們的主要產業並不在於日本,對宗族觀念沒有那麼重,不過在小事上也並不介意旁支的人擔著跡部的名聲在外,一榮俱榮,一辱俱辱,一般的人倒也還老實,即便不是什麼精英,也不會在外隨便惹事給本家招黑。

只是這個旁支的堂哥行事有些乖張,雖然外表上也秉持了跡部家族一貫的華麗作風,但是也僅僅是維持著表面罷了。

跡部景吾短暫的和他接觸過,感覺他的這個堂哥極度自尊,什麼都要求最好的。

他覺得這個堂哥,似乎弄錯了華麗的真正內涵。

因為追求華麗才追求完美,這種完美由內而外,由自身的堅韌到外表的強悍,而不是空有一個脆弱的外殼,內心空虛如也。

一昧的追求外表上的完美,根本就是本末倒置。

跡部夫人補充:“這個土御門家的女孩子我見過幾面,覺得氣質端莊,人也很不錯,你父親覺得你堂哥還未必能配上人家,你之前不是見過她嗎,覺得怎麼樣?”

跡部景吾敷衍的附和:“嗯,挺好。”

跡部景吾夫人一聽有戲:“我也覺得土御門挺好的。”

“你父親說,如果你還沒有追到你喜歡的那個女孩子,乾脆和這個土御門家的姑娘試一試,一見鍾情這種事本來就稀有,倒不如靠譜一點,先相處著,日久生情嘛。”

國內外訊息延遲障礙,跡部景吾打算體諒一下老人家:“會有我追不到的人嗎?”

“喲,追到啦?”

跡部夫人有點驚訝:“有本事啊……你沒欺負人家女孩子吧?”

自家兒子這狗脾氣做母親的是最清楚的,雖然看上去個子高,人也長得好看,而且各個方面也優秀拔尖,放在哪兒都說得上人中龍鳳,不過都是表面,實際傲的要命,感情史一片空白,楞頭青一個。

有段時間跡部景吾還總是和青學的一個男生待在一起,十句話裡有七句話就是他,搞的跡部夫人還以為自家的兒子是個gay,那段時間怎麼看他都覺得gay裡gay氣的。

“我是那種會欺負女孩子的人嗎?”

明明都是她欺負我。

跡部夫人說:“那行,等你們真的擁有一起走向未來的決心,我和你父親就回日本。”

又簡單的交代了一些事情,跡部夫人隨口一問:“那小姑娘叫什麼,家裡是做什麼營生的?”

跡部景吾握緊手機,在心裡飛快的模擬了一下幾種回答,最後還是選擇如實相告:“織羽櫻奈。”

只回答這四個字本身顯得很奇怪,但是跡部夫人也沒想太多,她還有別的事情要忙:“名字不錯,家裡是?”

他重複了一下這個姓氏。

跡部夫人很快就反應過來:“是日本前段時間剛翻案的那個議員的女兒?”

跡部景吾點頭,忽然又想起是在打電話,於是開口:“嗯。”

明知道在犯案之後這個身份已經沒有可指摘之處了,但是跡部景吾還是擔心父母會生出一些偏見,就聽見跡部夫人說:“景吾,既然你已經把人家追到了,那我們也不好再插手你感情的事情了,好好對人家女孩子哦。”

兒子在電話那邊似乎松了口氣,跡部夫人恍然大悟,難道他還以為自己會當偶像劇裡的惡婆婆拿支票拆散他們不成?

電視劇看多了吧。

一想到自己被兒子想成那樣,跡部夫人憋著一口惡氣,沒忍住:“景吾,我們對你的要求一直很低。”

“……什麼?”

“物件是女孩就好。”

***

鬧市裡熙熙攘攘的。

來得早,那個總是擠滿了人的小攤子才剛擺上白案,不過也已經來了一堆女生,不為甜點而是為站在這裡當壁花王子的不二週助。

青學裡的乾貞治根據最近大資料總結:女生的愛好又改風向了,從霸道壁咚總裁變成了溫柔眯眯眼王子。

很顯然最符合這個標準的就是不二週助,哪怕立海大的幸村精市樣貌溫柔,但熟悉他的人就會知道,他的骨子裡都是霸道,並且頗為強勢。

最重要的是他的眼睛太大,不符合標準。

巧巧望著這一堆春心萌動的妹子:“她們真是所愛非人啊。”

性別不同怎麼相愛嘛。

不二週助贊同:“沒錯。”

巧巧問:“最近龍馬君怎麼樣?”

不二週助笑眯眯的回答:“挺好的,上個週末和桃組成的雙人搭檔還贏了鳳君和日吉。”

雖然越前龍馬並不是打雙打的,不過之前和桃城武也組合過亂七八糟的雙打,有了經驗,從這一層次上來說他們要佔優勢。

不過也有點例外,不二週助問:“我覺得鳳君他似乎有些不在狀態,這也是導致比賽失利的一個重要原因,阿羅知道是為什麼嗎?”

“你問我啊。”

不二週助說:“不知道也沒關……”

巧巧說:“那你還真是問對了人。”

“鳳他拒絕了一個小姑娘,那個小姑娘很喜歡他,所以他心裡覺得過不去,這些天估計一直在糾結這件事情,沒把心思放在網球上也是可以理解的嘛。”

不二週助抓重點:“你說,他拒絕了一個向他告白的女生?”

“對啊。”

痛苦的不應該是那個女生嗎?

巧巧說:“你不太瞭解鳳這個人。”

鳳長太郎可以說是冰帝的正選團裡最好相處的一個,他是徹頭徹尾的暖男,就算和不相熟的人處起來也十分的貼心,很會為對方考慮,不管做什麼事情,都把自己擺在第二位。

原來他幫助過一個掉了錢包的女生,其實後來才知道女生因為長得不太漂亮所以才被班上的幾個人排斥,還把她整個的書包都扔進了垃圾桶裡,鳳長太郎不僅借了錢給她,還為這個姑娘挺身而出,把那些欺負她的差等生都教訓了一遍。

鳳長太郎在眾人的眼裡一向是脾氣極好,從來沒有生過氣,而老實人一旦發脾氣,效果顯然加了幾個buff,把那堆人嚇得連連道歉。

大概那個女生自那以後就對他芳心暗許,只不過也覺得自己被欺負的有道理鳳長太郎好歹也是冰帝的風雲人物之一,怎麼可能輕輕易易的就看上她這麼一個無顏女。所以她就一直把這份心思埋藏在心底,只是時不時的借家政課的機會,把自己親手做的小甜點送給他。

這是打算做長期攻略,用美食來征服男人的胃繼而再征服男人的心。

鳳長太郎才多大,冰帝原來的正選裡頭最小的一個,雖然看上去很乖萌柔弱,但內在卻相當熱血,願意為網球的信念付出一切。

也就是說,他在感情這件事上的敏銳度約等於零。

搞不好,這群打網球的少年都是熱血腦,根本就沒有戀愛腦的這個設定。除了忍足侑士理論上的經驗十足,然而並沒有卵用。

可是那場宴會之後,一夕之間,女孩子忽然變得很漂亮了,這其中貓膩巧巧比誰都清楚:鏡妖放棄了三條櫻子,有了新的目標。

她收了鏡妖的禮,口頭上承諾不會對鏡妖的行為有任何干擾,也沒打算就此違誓。

畢竟這個世界上的人實在太多了,她不是聖母,也不是那些專司救贖的神明,懶得把自己本來就不多的精力耗費在這種事情上,再說有所求就有所得,反正人又不會死。

人要學會為自己的慾望埋單。

不過這方面的事情巧巧自然不會跟不二週助詳說,只是一筆帶過:“那個姑娘以為自己變得漂亮之後,鳳就會接受她,結果沒想到劇情根本就沒有按她想象的發展。”

鳳長太郎一開始並沒有直接拒絕對方。

不是因為喜歡對方,而是根本就不知道對方對自己有意思。

大概是礙於年齡的緣故,從前雖然也有不少的女生暗示過好感,但是明目張膽地情書之類的舉動還是沒有。畢竟關於斗南中學花痴女向天才告白結果出醜的事情已經傳遍了所有高中,有了前車之鑑,自然沒有人敢以身試法。

兩人相處了那麼久,鳳長太郎一直是把對方當成朋友來看的,可是如今女生向他告白,他完全不知所措,理智告訴她,自己並不喜歡這個女生,但是又不想讓自己的朋友傷心。

兩難的事情實在太多了,就這麼一件,讓鳳長太郎愁的好幾晚上都睡不著覺。

最後只能跑過來問她畢竟是部長的女朋友,多多少少應該能夠提供一點有用的辦法吧。

其實這個問題不管問誰都是一個答案,只是鳳長太郎太心軟,以至於認不清自己的想法,跡部景吾對學弟這種優柔寡斷表示失望:“你喜歡她嗎?喜歡就答應,不喜歡就拒絕,這麼簡單的道理,你居然要問其他的人麼。”

部長說的話都是有道理的,鳳長太郎痛定思痛:“我知道了,對不起。”

他醞釀了一夜的勇氣,第二天找到女孩子拒絕掉她了。

理由用的是老三俗一套。

“你很好,但是我們不合適。”

巧巧聲情並茂:“相信我,會有天使替我愛你。”

“……”

不二週助懷疑的看了她兩眼,總感覺有些詞是她自個兒給添上去的。

她簡單的結束了整個故事:“這就是這個故事的全部了,鳳長太郎他拒絕了那個姑娘之後一直心裡不安,總覺得自己虧欠了對方。可是他虧欠了什麼呢?只不過是喜歡和不喜歡,剛好撞在了一起而已。”

不過說到底,作為鏡妖目標的鳳長太郎就這麼被攪黃了,估計那個傢伙得恨上一陣子。

反正也不是她出手阻攔的,一個低賤的妖怪而已,料定它不敢以下犯上。

兩人這麼聊著天,不知不覺就到了街道熱鬧的點,橫丁裡的人也慢慢多了起來,好些女孩子藉機跑到攤位前和不二週助攀談,而他也耐心的回答。

“誒,這不是不二君嗎?”

一堆女孩子朝聲源看去,邊緣站著一個短裙短髮的女生,長得很漂亮,頭上別個髮夾,尖尖的下巴頦,很標緻的長相。

不二週助面色一沉,飛快的繞過了麵點攤衝到她身邊,大幅度的動作把為站著的女生嚇了一跳,還以為他生氣了。

站在人群邊緣的一個矮小男人尖耳猴腮,見勢不妙就想溜走,但他哪裡能跑得過運動健將的不二週助,很快就被捉住,並且手也被反捉到身後。不二週助拿出剛才在攤子上隨手扯下的提繩一圈一圈的綁住他的手腕,報了警。

尖耳猴腮還要掙扎:“你,你想幹什麼?我告訴你,這是犯法的……”

不二週助也懶得理他,直接把手伸進他的口袋裡,然後掏出一個粉紅色的小卡包。

“這是我的錢包,怎麼會跑到你那去了?”

短髮女生摸了摸口袋,生氣的罵:“原來你是個小偷!”

“嘛,橘小姐沒事就好,”不二週助恢復了一貫的笑顏,把手裡的錢包遞了回去:“下次還是要多注意一下財產安全啊。”

被他稱作橘小姐的女生正式道謝:“嗯!我知道了,謝謝你,不二君。”

這麼多人看著,不二週助又從他身上摸出了幾個錢包,有幾個女生這才發現自己掉了錢,一時又是憤怒,又是失而復得的欣喜。

警察很快就趕了過來,一眼就認出了是一個慣犯,把他關上了車。

有幾個腦袋機靈的女生,趁機藉著感謝的名義靠近不二週助試圖搭訕。

對這種熱情不二週助有些吃不消,儘管他認真起來也能夠遊刃有餘,但現在可不是發揮社交特長的場合,得想個什麼辦法避開這種場面。

不二週助習慣性的把手指抵在眉間,這是他在思考時的無意識動作,沒一會兒,他慢慢轉向巧巧。

對方正在全神貫注的捏綠色的草泥馬。

不二週助:……

仔細看,捏得活靈活現的,羊駝的眼珠子圓溜溜,頭上頂著一坨綠油油的顏色。

好是好看,就是看上去沒什麼胃口。

還在猶豫不定中,一隻手就已經主動挽上了他的手臂,不二週助有些詫異:“橘……”

“說了多少次,叫我小杏就好,周助。”

橘杏的動作十分自然,就好像兩人真的十分熟悉,不二週助很快也反應過來接下:“叫橘小姐的話,感覺這樣聽上去更珍惜一些。”

女孩嘟起嘴,嬌嗔又活力:“真是的,周助說這種話……”

圍觀的女生見此情景有些失望的散開,不管這個女孩是不是真的他的女朋友,但兩人這樣親密不似作假。

既然名草已有主,那就只能另擇明珠了。

看著女生慢慢散開不二週助松了口氣,橘杏也連忙收回手,不好意思:“剛才真是抱歉,為了讓這群女生……”

不二週助也趕緊解釋:“我知道橘小姐是為了幫我擺脫困境,該說一聲謝謝的是我,如果你不是你幫忙,我還不知道要怎麼辦才好呢。”

“才不會”

橘杏靠攏,壓低了聲音:“不二君喜歡那個做麵點的小姐姐吧,剛才想去找她幫忙?”

女生比男生敏銳這一點就是不好。

不二週助保持一貫的笑:“這個就是秘密了哦。”

“放心好啦,我一定會幫不二君保持這個秘密的。”

橘杏狡黠的笑了笑,剛想再說點什麼不二週助摸出身上震動的手機:“抱歉,我接個電話。”

“請便。”

電話那端似乎說了些什麼重要的事情,不二週助聽完,臉色也嚴肅了一瞬,歉意的笑:“抱歉,我的攝影作品好像忽然出了什麼問題,現在得趕緊回去一趟。”

橘杏也跟著緊張起來:“那不二君,你快點走吧,這裡要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話,我會幫你的。”

“謝謝,橘小姐。”

不二週助跟巧巧打了個招呼,然後匆匆忙忙的離開了。

橘杏得以順理成章的留下,事實上不二週助每天晚上留在這裡也沒有做什麼事情,畢竟巧巧想出了個偷懶的法子,就是讓顧客自己戴上手套diy。好不好吃她不管,參與第一,味道第二。

橘杏帶起手套,很快像模像樣的捏了只小兔子。

長得好看的人,不管男女,都在她這裡有那麼點特權,巧巧也沒有拿出對一般人愛理不理的態度,一問一答的和橘杏聊起來。

橘杏很聰明,而且很敏銳,雖然個性愛憎分明,但也不失為一件壞事。

她謹記著剛才不二週助幫自己奪回錢包的恩情,一心想著給對方拉拉好感,畢竟那個錢包裡有一張和桃城武的合照,很珍貴的,萬一丟失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鼓起勇氣和對方拍出一張照片。

儘管膽子大,又活潑,只是近鄉情怯這種事放到哪個人身上都是一樣。

“那個,不知道櫻奈小姐喜歡什麼型別的男生呢?”

喜歡誰誰這種話題正好是處在青春騷動期的少女們最愛的,就算略顯直白,可是這樣一邊做事一邊聊起來也不顯突兀。

這個問題答起來不算費勁,畢竟已經有了物件,直接參考著他的條件說就行。

巧巧想了想:“個子還行……”

“還行,是多高?”

跡部景吾多高來著?巧巧思索一陣:“大概一七八左右吧。”

恢復了自己的身高,再踩雙高跟鞋,他那一點可憐的優勢就沒了。

誒呀,橘杏有點緊張,不二週助剛到一米七出頭吧。

她覺得一定要為這個男生爭取一把:“那還有其他的條件嗎?”

“其他條件,唔,讓我想想……網球技術很不錯,肌肉緊實,得有人魚線……”

除了第一條還能肯定,其他兩項……除非撩開衣服,否則根本就不知道啊!

巧巧又勉強想出幾條:“……要有點騷氣。”

橘杏:……

這叫什麼道理?

她解釋:“我覺得吧,還是帶點兒腥羶味的羊肉比較好吃。”

羊是騷點兒的好,人也是。

“喜歡窮講究吧,凡事都喜歡折騰到底,比女生還能講究的那種。”

其實如果橘杏仔細聽聽這話就會發現她並不是在說自己喜歡的型別,反而像吐槽什麼人。

但橘杏一心糾結著給不二週助拉分也沒注意到這些細節,心裡順著對方給出的模糊人影建了個模,立刻握了個大草:“這種人真的沒什麼好的嘛!”

這種想法實在是太天真了,得拿個反面教材糾正一下,橘杏想也不想:“櫻奈小姐,你說的這種人啊,我倒是知道有這麼一個,不過實在糟心的很,我每每想起他還是覺得慪的慌。”

她原原本本的把國三時期被騷擾的那件事情說了出來:“對方多少算名人,我還是把他的名字馬賽克掉吧,總之,我們本來在那裡打網球打得開開心心的,可是那個傢伙卻突然竄出來,還帶了個跟班,說我們所有的人都是弱旅。”

“開什麼玩笑,如果桃他們是弱旅的話,那個傢伙豈不就是雜修!”

橘杏半後悔半羞惱的回憶:“那個時候我一時衝動,說如果他能夠贏了在場所有的網球選手我就跟他約會。”

“結果呢?”

“結果,他真的贏了所有的人……但是再怎麼說,他都不應該對一個女生那麼粗魯!”

巧巧難得的好奇心被勾起來:“那個人對你做什麼啦?”

橘杏想起來還生氣:“他居然抓住我的手腕然後還對我言語騷擾!”

她的手腕耶,連桃都沒有握過!

巧巧嘖嘖:“那這個人也確實挺過分的,要是發生在我身上的話,他碰我哪隻手,我就把他哪只手給撅折。”

“……這還是不用了吧,畢竟他也沒有做其他事情了嘛……”

按著這個兇殘的處理方法想了想畫面,橘杏覺得渾身一涼。

“總之像櫻奈小姐說的這種男生我個人是覺得不太靠譜啦,現在還是流行溫柔居家的,”橘杏相當敬業的側面吹噓:“愛情不能光看華麗的表面,最重要的還是以後的生活,只有內涵才能撐著兩人走下去啊。”

巧巧問:“什麼是內涵?”

橘杏一哽。

好捉急她沒談過戀愛她也不知道啊!

她有點逃避似的把頭轉開,下意識看著燈光薈萃的街口,五顏六色的光交替輪迴,把最平凡的街道路口映襯得像一個華麗的t臺。t臺的正中央,揹著光看見一個高大的輪廓,臉被食物的熱氣模糊,看不清五官,但僅僅是一副輪廓,就讓人覺得十分英俊。

“難道是……”

山下智久?

橘杏看著那個有點熟悉的身影,一步步的朝她們這裡靠近,隨亮度變換五官越來越清晰,她吃驚的聲音淹沒在突然整體的聲潮裡,對方在面前站定:“阿巧?”

巧巧下意識抬頭,然後訕笑:“嗨。”

“跡部景吾?”

跡部景吾這才看過來:“橘的妹妹?”

糟糕,他心裡暗道一聲不好,本來自己是來找茬的,沒準現在得翻盤。

跡部景吾說:“你先跟我……”

橘杏提高了嗓門:“櫻奈小姐,我剛才跟你說的那個球場上囂張無法無天然後對女生粗魯的傢伙就是這個人啦!”

流年不利。

跡部景吾腦子裡迅速閃過這幾個字,但是又沒法反駁,因為對方說的的確都是事實。

出來混,都是要還的。

巧巧手裡剛剛捏好的兔子,吧唧一下,揉成一個糰子,她把手裡的面糰子往案板上一放,笑的不知喜怒。跡部景吾想解釋,橘杏一副謹防小人的姿態瞪著他:“喂,這裡可不是網球場,你想對她幹什麼?”

越是這種關頭,越是障礙不斷,跡部景吾也不好跟橘杏就事爭吵,畢竟原來的確是他太過猖狂,可是他怎麼也沒想到現在買單啊:“她是我女朋友,我有什麼不可以對她做的?”

女朋友?橘杏狐疑的視線在兩人身上來回穿梭,最後不願意相信的承認了這個事實。

那不二週助怎麼辦?

橘杏想起這件事心裡有點堵,他好像根本還不知道這件事,到時候該怎麼辦呢?

這個跡部景吾有什麼好的,又霸道,又不講理,而且還對女生粗魯,橘杏剛想吐槽幾句,巧巧問:“他哪隻手抓住你的?”

“誒?”

橘杏呆了呆,傻傻的看著自己的一雙手,想了一下:“右手。”

跡部景吾哽了一下:“喂”

橘杏連忙勸阻:“雖然這個傢伙是怪討人厭的啦,但是也不能把他打折呀!”

打折?

他後背出了一層冷汗,誰知道這個傢伙到底想對自己做什麼,萬一真的暴起就完蛋了。

“阿巧,這件事你聽我解釋……”

他有點虛弱:“其實當初我就是覺得無聊,特別無聊的那種。”

這話聽的橘杏不高興:“你特別無聊,所以拿我們來找樂子對嗎?”

“不……”

是。跡部景吾正經的開始反思自己過去是不是太過分了:“關於橘的妹妹我解釋,我那時就是覺得……在球場上倔強的女生很有意思,所以想開個玩笑,絕對沒有別的意思。”

橘杏:“臥槽。”

她覺得跡部景吾簡直完美的詮釋了人渣輕薄兩個字:“櫻奈小姐,球場上……倔強的女生可不止我一個。”

情侶之間的事情橘杏也不好插手,但是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女生落入魔爪,必要的東西還是要提點一下。

巧巧哦了聲:“說的沒錯,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三到無窮盡。”

這簡直就是隨便給他扣帽子……跡部景吾情急之下隔著案板傾過身體,手勾到巧巧脖子後長臂一攬,眾目睽睽之下就這麼吻了上去。

肢體動作才是最好的語言。

橘杏看得臉一紅,非禮勿視,她伸手捂住眼睛,又忍不住從指縫中透著點光看過去。

看樣子不二週助是徹底沒戲了。

一堆女生扼腕嘆息:好不容易又來個大帥哥結果又是名草有主的。

公開處刑什麼的,實在太羞恥了。

橘杏強忍著不好意思:“雖然我是想不清楚為什麼跡部君你這種人也能找到這麼可愛女朋友啦……但是既然都這樣,恭喜。”

跡部景吾松了口氣:“謝謝。”

其實自己也沒必要操多餘的心吧,橘杏輕鬆的一笑,她看得出來,對方眼睛裡的神色和自己看桃的時候是一樣的,言語或許可以做偽,但是肢體和眼神騙不了人。

雖然跡部景吾本人並不在意為了解釋在公眾之下做點什麼事情,他本身就不是一個會太在意別人目光的人,不過感覺自己從死裡逃生,他心裡的弦松了松。

別人都是用情去談戀愛,就他,在用命談戀愛。

巧巧面無表情的抓起一個麵糰糊跡部景吾臉上:“這次就算了。”

他也沒介意有其他人在場:“以後絕對不會再出現這種事情。”

橘杏咋舌。

跡部景吾忽然想起,自己是分明來興師問罪的,但是事不過當時,他好不容易才把這個祖宗哄好,這個時候再去觸黴頭簡直是犯蠢。

而且看樣子她也沒有在給別人打工啊,自己擺個攤怎麼能叫兼職呢?

他假裝忽略這件事。

巧巧問:“你來幹什麼?”

也沒問他怎麼知道的這裡,畢竟有三條櫻子的喊話在前,他內心存疑,找到這裡也未可知。

跡部景吾說:“我來……買東西。”

巧巧問:“買什麼東西?”

一聽就知道是個幌子,他分明兩手空空,什麼東西都沒提。跡部景吾隨便從身上摸出錢包往巧巧衣兜裡塞:“你攤上的東西我全要了,接下來的時間也該是我的了吧?”

圍著的女生除了橘杏,一個個都開始興奮起來。

這個傢伙!橘杏憤怒,他難道以為有錢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嗎?

拿錢來侮辱別人的工作,這簡直是……

巧巧開始收攤:“今天不做了,賣完了。”

橘杏:……

原來有錢真的是可以為所欲為的。

巧巧轉頭:“橘小姐,今天謝謝你幫忙。”

“我沒有幫什麼忙啦,還給你添了不少的麻煩,真是不好意思。”

橘杏眼神示意:“你們要走了哦。”

跡部景吾搶答:“對,再見,不,我想我們還是不要再見了。”

既然都是彼此的噩夢,那還是有多遠隔多遠好。

***

橘杏的事情並沒有就此翻篇,反而勾起人沉思。

綜合跡部景吾這個人的種種劣跡來看,他的確有花心的前提。

得找個機會試探。

忙碌起來時,日子總是過得特別快,跡部景吾一心投入在網球場上,這幾天能抽出來的時間實在少的可憐,把她約出來之後又臨時放了自己鴿子,巧巧靠在街口等,似乎是學生會又出了什麼事情,他讓司機過來接她,到時兩人直接在吃飯的地方碰面。

等了半天,一輛黑色的保時捷駛來,型號似乎有點老,車身保養的仍然很好。

它停在街邊,似乎在等人。巧巧走上前,拉開副駕駛車門坐上去,一轉頭,駕駛座上坐著的男人不是很眼熟,而且看上去也不太像個司機。

坐在駕駛座的男人頭上帶了頂黑色禮帽,穿著黑色風衣,淡金色的長髮綢緞一樣順滑,一直垂到腰際,皮膚也白,不是暖白,而是能看見冰藍色血管的冷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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跡部景吾華麗的這也太徹底了吧,一個司機的顏值都這麼高了嗎?而且看這腿,看這腰,活生生碾壓他啊。

透過後視鏡,她看見後座上坐了個胖子,同樣戴著高禮帽,不過身著黑色西服,同款的衣服穿在他身上顯得擠得慌。

兩人在演黑客帝國一樣,搞不好是兩個忠實的影迷coser。

等了半天,車也沒開,巧巧轉頭,那戴著黑色禮帽的英俊男人臉色陰鷙:“滾下去。”

她皺眉,手指微抬,然後恍然大悟。

後座的胖子湊過來:“你是誰?”

巧巧沒忍住皮了一下:“紅星二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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