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蛾妖的屍塊炸滿了整個山頭, 那股濃濃的臭味兒就像焦糊了的肉, 有好些炸碎的肉塊上還有跳動的火星,好在下了點小雨,把火全壓了下去。

這塊山頭上已經沒有什麼活的生命了,如果土御門清河桃走了,那算她的實力和運氣,綺羅也不至於給大難不死的人再補一刀, 反正該討的已經討回來了, 沒必要把事情做得太絕。

只是這件事情到底要不要跟跡部景吾說?

雖然跡部景吾並不是什麼正義的衛道士,不過事情還是不要瞞著的好, 以前到也就算了,她不過是把跡部景吾當成暫時的飯票,可兩個人以後是要結婚的。

猶豫許久, 綺羅另闢蹊徑:“如果在正當防衛中不小心把對方給捅死了, 該怎麼算?”

跡部景吾說:“突然對法律感興趣了?”

綺羅面不紅心不跳:“你不是號稱全能嗎,所以就想考驗考驗你啊。”

跡部景吾沒有多想:“如果是在事情發生的過程中, 對暴力犯罪進行反抗實施正當防衛屬於防衛自己或他人權利的行為, 正常反擊, 自然沒關係。”

就憑他腦子轉的再快, 也想不到綺□□了什麼,只當她是又起了什麼興趣,可是轉念一想,綺羅不像是會無的放矢的人:“你到底做了什麼?”

綺羅說:“我正當防衛了。”

這下哪還有不明白的,跡部景吾深吸口氣:“我做好心理準備了, 你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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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御門清河想借刀殺人,”綺羅也沒有瞞著自己的私心不報:“你那麼看著我做什麼?我又不是什麼殺人兇手……是我炸飛蛾妖的時候,她自己本事不夠,沒來得及跑開,被炸死了,怪誰?”

跡部景吾停下來,轉過身,原本蒼翠的山頭現在像燒焦了似的,可想而知,這場爆炸波及的範圍有多大,威力又有多廣,如果不是他有準備,不會被炸死,一般的人根本就逃不出來。

這件事也沒有辦法怪綺羅,跡部景吾忍不住問:“所以你就這麼走了?”

綺羅撇過頭,不理他:“幹嘛?難道還要我去救這個女人呀。”

跡部景吾說:“不是,你看看現在這山……毀掉公物是犯法的。”

***

二之宮被及時送到了醫院,臉上的傷雖然有點嚴重,但是好在女孩兒年齡不大,底子還不錯,也就是多花點時間,就能夠把這傷慢慢癒合,以後也看不出什麼。

但關鍵是這腿,這腿早已經廢了,之前能走,也只不過是依靠著稀奇古怪的陰陽術,但是施術的人死了,這陰陽術也不能再用,她自然也站不起來了。

這倒是讓跡部景吾有點愧疚:“會給你找來最好的醫生,想辦法幫你治好,或者再去徵問一下土御門家族,看看能不能再幫你站起來。”

儘管這個救命之恩的情實際上承不住,也無需承這個情,可是該做的還是要做。

二之宮淡淡的說:“早就想過會有現在這種事情發生了,土御門清河跟我說過,這種陰陽術其他人是不會使用的,站不起來就站不起來吧。”

綺羅坐在床邊,在她的果盤裡拈了個蘋果,拿刀細細的削了:“我倒是有件事情想不通,熊本縣離東京市好說有些距離,你怎麼突然想到要去那裡呢,而且還這麼趕巧,這麼有緣的事我也是很少見的。”

二之宮扯了一下嘴角:“是那個女人把我帶過去的,我怎麼會知道她想要做什麼,你要是有那個本事就從土御門清河的嘴裡撬東西。”

“我當然沒那個本事,這個女人都已經被炸死了,哪裡還問得出來什麼東西。”

“死了?”

二之宮懷疑的看看跡部景吾,見他沒有否認,就知道說的的確是事實:“你好像對這件事情並不在意。”

“難不成每死個人我都得流兩滴鱷魚的眼淚?我們跟她又不熟,死不死的關我們什麼事情?”

跡部景吾還真的沒辦法拿死者為大那套理論來壓綺羅,他自己本來也不是個死板的,即使說死者為大,但是對方的死也算是本人造成,綺羅雖然說的不留情,但是也沒說錯,安倍晴明當年想方設法封印玉藻前都耗費了數千人的力量,其中不知死了多少人,如今土御門清河只不過是一名弱齡少女,自不量力的想要去封印大妖怪就必須想到今天會有這種結局的。

跡部景吾不想再多留:“你好好休息吧,其他的事我會去想辦法。”

二之宮把被子慢慢蓋過臉龐:“好。”

***

土御門家族的人到底是知道了這件事情,但是意料之中的並沒有太多反應,雖然土御門清河是難得一見的天才,但是在沒能獨當一面之前就自己去做這種事情,可謂是天賦有餘而腦子不足。

能夠當上佼佼者不僅要有強大的陰陽術傳承還要有足夠的智商。

不是所有的妖怪都會講仁義道德或者是武士精神和陰陽師來說一對一,這不是手遊,生死不是回合制遊戲,輸了就只能拿命去抵,沒有足夠的睿智和判斷力遲早會死在妖怪手裡,這只不過是時間的問題。

對方的家屬沒有找上門來,跡部景吾到底是松了口氣,至於現場,他已經和的場靜司打過招呼,那一塊地頭是他的,光看過現場,不用解釋也知道到底是什麼原因。

跡部景吾沒打算讓綺羅跟著去上冰帝,一方面他知道自己的物件是個不學無術的,讀書等於浪費時間,另一方面也實在沒打算再給自己招來點兒什麼情敵。

沒結婚之前,那些傢伙通通都很危險,結了婚之後,還有個惡羅王很危險,惡羅王那個傢伙可不管他們有沒有結婚,看他的樣子早已經習慣了自己動手搶。

不過他最近回去的時間越來越早了,不過為了保持訓練的強度,他提高了訓練的力度。

芥川慈郎跑得氣喘吁吁,差點就累成狗:“為什麼我們最近的訓練要這麼緊張?就算是比賽也沒有這麼恐怖的啊!以前也沒有這樣動不動就跑步,還綁這麼大的負重……”

忍足侑士一邊跑,一邊擦掉額頭上的汗:“這個你大概要問一問手冢了……不過我們的操場可沒有青學那麼小啊!”

跡部景吾跟在隊伍最後進行收尾:“??率裁矗吭緄閂芡昃湍茉緄閾菹??竊俜匣熬馱偌郵?Α!?br>

他現在是兩邊跑的慌,本來因為比賽和女朋友相處的時間就並不多,想著比賽完之後就有很長的一段鬆氣時間跡部景吾本來打算比賽結束之後就帶她到私人島嶼好好的玩一玩,畢竟東京這個地方比神奈川還不如,那裡最起碼近海,待在內陸對於水生動物確實有點兒費勁。

可是最近綺羅的狀態似乎有點奇怪,從前每次回去的時候她總是癱在狗子身上一邊打遊戲,一邊在吃零食,但是最近幾天回去綺羅幾乎都睡著了,簡單的叫還叫不起,非得要叫了好一陣之後才能勉強把她喊醒來。

他有點擔心,不知道是不是要早一點把她送到海里去,卻被綺羅嫌棄的拒絕:“你以為我是海鮮嗎?動不動就要放到海里保鮮一會兒。”

可她自己也意識到有點兒奇怪,最近像是怎麼睡也睡不夠,以前也從來沒發生過這樣的事情,跡部景吾忽然說:“會不會是……”

綺羅豎起耳朵:“是什麼?”

跡部景吾斟酌著:“會是懷孕了?”

這個實在不好判斷,畢竟綺羅是母龍又不是女人,根本就沒有生理期那種東西,也不好從這上面推斷,去醫院又不知道會不會檢查到她身體內部的構造不同。

他滿腦袋都擔心這種事,倒也沒有認真的思考孩子的降生會有什麼意義。

反正……生下來就養唄,他別的不多,就是錢多,又不是養不起。

綺羅說:“你的天帝之眼可以派上用場了。”

“不,”跡部景吾糾正:“那叫insight,而且這兩個東西都沒有透視的作用。”

他費了老大巴拉勁兒才跟蠻不講理的人解釋清楚,他們網球的招數都只不過是一種心理攻擊,簡單的來說就是一種氣場,只有在對手的眼中才能具現化,說白了其實就是幻覺。

綺羅聽著他一本正經的瞎胡扯:“龍和人是不可能這麼簡單的有孩子的,而且龍揣了蛋自己能感覺出來。”

從前被那些養殖書洗腦的副作用來了,跡部景吾下意識脫口而出:“就跟母雞抱窩一樣?”

“你滾。”

……

好不容易打發了跡部景吾,綺羅悶頭倒回床上,眼睛一閉,又睡著了。

***

英倫風式的建築,不遠處哥特式的教堂,還有風裡傳送過來的聖歌。

“沒用的東方人,球技這麼爛,就不要再上場了!”

“我才不是沒用!”

“你就是沒用!沒用的黃種人!”

標準的倫敦音裡惡意十足,其中還夾雜著不少粗鄙的俚語。

綺羅擦了擦眼睛,這個地方好像是……

英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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