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月月雖然不知道她大表哥出了什麼事的,但是那種郝正午有什麼事,她大表哥就會被連累的感覺讓她心生警覺,立刻就小心岔開了話題道:“侯學長,能幫我倒杯咖啡嗎?”

侯子瑜接過去,給她續杯,瞧著還想跟郝正午說些什麼,蘇月月趕忙又道:“我上次聽說,你以前在咖啡店打工過呀,那學長你會拉花嗎?就是奶油那種!”

侯子瑜想了下,笑嘻嘻道:“不會,你可以拉我的手。”

他手伸過去,一副隨便人家姑娘摸的樣子,看起來特別大方。

周圍單身的男作者們都驚呆了,這簡直……不要臉啊!!

特麼還可以用這招的嗎!

羅潼也抬頭看了一眼,沒等他阻止,安遲瑾就一巴掌把侯子瑜伸出去的手給打下來了,緊擰眉頭道:“胡鬧。”

對面的郝正午也在看著,但是他這次一點都沒關注蘇月月,而是全程看著羅潼,一瞬也不離開。

大家聊了一會,蘇月月就認真聽了這些前輩的意見之後,看了一下時間道:“已經十一點了,我要去睡覺了,要不然明天起不來寫東西。”她時速其實並不快,靠的完全是加倍的努力和付出,作息時間也卡的非常準,跟大家道謝之後又道,“今天已經聽了很多,等我回去吸收一下,把前面的那些也修改一下……”

蘇月月有點不好意道:“等我寫完了,還能拿給各位大大們幫我看一下嗎?”

大家都笑起來,對她道:“當然啊!”

也有的人和氣的說:“小姑娘你儘管拿過來好啦,反正這段時間也算是休假,沒什麼事的!”

“對啊,就算不看你的,我們也看不了其他的,木恩太狠了,直接斷了我房間的網線啊!不就是一天沒寫而已,阿木真的很嚴格!”

……

蘇月月跟各位前輩認真道了謝,抱著自己的小筆記本回房間去休息了。

她走了之後,這邊聚會的人還忍不住又聊了她兩句。

有人道:“這小姑娘挺努力的啊!”

另一個接了道:“就是天賦還是……”

郝正午打斷他們的話,道:“又老生常談了不是,天賦和努力到底哪個重要,辯論多少次了。”

對面的人笑呵呵道:“正午有話說啦?”

郝正午看了羅潼一眼,才道:“不說別的,單說我們這個圈子裡,知道應該努力的人不超過十分之一,知道努力的正確方向的人百分之一都算是多數了,真的,會按照正確方向去努力的人、並且堅持下來的人,千分之一都沒有。”

他難得認真了一把,開口道:“努力,本身都是一種極其罕見的天賦啊,而且並不是每個人都有‘努力’這種天賦。”

他護短的太明顯,對面的人笑起來,道:“我也覺得這小姑娘不錯,開竅之後只會進步的更快,而且很勤奮呢。正午,這個小姑娘就是當初在群裡找師父帶的那個吧,你當初只顧著打遊戲都不理人家,現在後悔了沒有?早知道這麼聽話,這麼乖,我就跟你搶過來帶了。”

還有人去調侃郝正午,道:“哎正午啊,你不會對人家小姑娘有什麼心懷不軌吧?你剛才可是一直往她那邊兒看……”

羅潼也抬眼看過來。

郝正午連忙把視線收回來,剛才蘇月月坐在羅潼旁邊,他看的可都是羅潼,這麼想著,話說的也有些緊張起來:“當然不是,我剛才沒有看她!”

對面的男作者笑著問:“那你看誰呢?”

郝正午用抬起眼睛視線飛快地看了羅潼之後又立刻收回來,臉上有點發紅,大聲道:“你管我看誰呢!!”

一時間,桌上都開起了郝正午和蘇月月的玩笑,但是越這麼說,郝正午就越急著解釋,生怕對面坐著的羅潼誤會。

羅潼雙手揣在兜裡,找了個理由低頭出去了。

郝正午被這幫人纏住走不了,心裡是著急的,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出去。

安遲瑾也看了門口一眼,跟著羅潼一起出去了。

侯子瑜沒跟著走,他覺得郝叔叔實在太可憐了,努力留下幫他抵擋了一下,但依舊是寡不敵眾,只能盡自己最大努力去幫了一下他。

安遲瑾跟著出去,果然在外面不遠處的走廊上遇到了羅潼。

羅潼正站在那叼著一根煙,想抽但還沒有點火,也不知道在想什麼,看起來有點發愣。

安遲瑾走過去,對他道:“他喜歡的是你。”

羅潼站在那沒有說話,但是也不會再像之前一樣,裝作無所謂似的說一句“這人跟我沒什麼關係”之類的蠢話。

安遲瑾笑了一聲道:“連侯子瑜都看出來了。”他說這話的時候用那個語氣是一副感嘆的樣子,彷彿是在說連傻子都看出來了一樣。

羅潼聽見笑了一聲,低聲道:“你這話要讓小侯爺聽到,他又要跟你鬧了。”

安遲瑾手撐在窗邊,推開半扇窗道:“那你呢?你還要跟他繼續這樣鬧彆扭下去嗎?”

羅潼看著窗外想了一會,道:“這不是我想的,是他選擇的。安遲,我不能隨便把一個普通人、一個正常人拉到這個世界裡來。”羅潼喉結滾動一下,眉宇間帶著掙扎,“這對他來說是不公平的,對我也不公平。”

安遲瑾驚訝道:“他是個傻子,你也是嗎?”

羅潼沉默了一下,還是道:“我本來想在他有所準備之前,確定自己是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之前,不會主動去說任何話。”

安遲瑾道:“現在他是了?”

羅潼笑了一聲,道:“我也不知道這個傻子怎麼想的,不過現在我應該不會放過他了。”

安遲瑾跟他在夜色裡互相交換了一個笑,兩個人都是擅長設定計劃目標一點點捕獲獵物的人,只站著不說話,也能明了對方心中所想。

遠處有腳步聲走來,走廊那邊的感應燈光很快就亮起來了,安遲瑾抬起頭來,就看到侯子瑜一邊尋找一邊走來,看到他的時候眼睛亮亮的,還加快了步伐小跑了兩步。

羅潼低聲跟他說了一句祝福的話,拍了拍他的肩膀,就先走了。

安遲瑾看著侯子瑜跑過來,臉上帶著興奮的笑容,老遠就對他道:“瑾哥!瑾哥我跟你說啊,剛才主編接到電話了,蘇月月那本書過審啦!哈哈哈,我幫她出版了一本書呀,真的太棒了,這樣以後我就學會了,我可以努力工作,我也能幫到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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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遲瑾看著他臉上毫不掩飾的明亮笑容,忽然有一點明白羅潼剛才那句話的意思了。

羅潼原本的心情,他再清楚不過,因為他和羅潼都是同一類人。

他們的狩獵本能都是天性,與生俱來的渴望那些血肉來填滿自己的胸腔,補上自己內心那一絲的柔軟。好像只有這樣做才可以算是一個完整的、雙腳落於泥土之上的人。

羅潼比他要隱忍。

而他比羅潼要自私的多。

安遲瑾溫柔看著他,道:“恭喜,但是我要走了。”

侯子瑜道:“啊?”

安遲瑾道:“我接下來幾年計劃安排的很慢,工作時間和地點可能也無法保證,如果我們在一起的話,我是不會接受兩地分居的。我計劃了很多,關於你的工作也考慮過很多,你可以繼續學習,並不一定就固定在某一家雜誌社……我向你許諾,只要我能辦到,一定幫你拿到最好的。”

侯子瑜雖然沒聽明白,但還是站在他身邊,在最近的距離看著他,目光依戀又帶了點小困惑。

安遲瑾被他迷惑了一樣,湊近了一點,問道:“如果你答應的這些話,我可以只做你一個人的作者。”他在一個合適接吻,又若即若離的位置再一次詢問道,“侯子瑜,你要我嗎?”

“要。”侯子瑜咧嘴笑道,“我要的。”

——我要單獨而絕對的擁有你,不光要單獨的愛,而且要單獨的被愛。

安遲瑾看著仰頭看向自己的侯子瑜,等他靠攏在自己身前,攬著他肩膀在他的唇上親吻了一下。

他想,愛真是一種偉大的自私。

而我沉浸在其中,無藥可解。

另一邊,郝正午鼓足勇氣敲開了羅潼的房門,裡面的人似乎經過這兩天的思索,對他也做了某一種判定,沒等他開口,就讓他進了自己房間。

羅潼眼眸深沉,看了他道:“我想,我們需要坦誠布公地談一談。”

郝正午心跳飛快,覺得自己簡直不是去的酒店房間,而是審判席,他喉嚨有點發緊道:“好。”

外面,月下花海中。

胖子終於找到了一處適合的位置,小風吹來十分愜意,他揹著自己的三絃坐在那一邊賞月一邊拉動琴絃,咿咿呀呀地唱著評彈小調。

“但願得你我好比秋江水,心與秋江一樣清,一清到底見魚鱗。”

“但願君心似我心,心心相印是心連心。儂可知呀,一年幾見當頭月,花常好,月長明,人長壽呀松長青……”

他哼哼的自得其樂,笑彎了眼睛唱出最後一句:“我願千秋百歲長相親,地久天長永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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