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2、245 賬單（更新）
木葉62年一下子就6月了，6月初的氣溫對忍者來說就算到了夏季。新火影樓火影辦公室, 冷氣已經啟動, 白色烤漆的小辦公桌剛剛好在空調口底下，但卡卡西還是渾身的煩躁他的老師, 行為異常，行為越來越異常！尤其是從前天起, 木葉醫院宣佈病患可以每天去小花園裡溜溜獅子散散步了以後，就再沒人能阻止他的老師……做任何事情。
“卡卡西, 大和報告, 四代又……”
卡卡西打斷了阿斯瑪，走到大辦公桌前，開啟會議系統調出昨天晚上偷偷在波風宅安裝的隱藏攝像頭。鏡頭裡, 波風水門穿著長袖襯衣雞心領的羊絨背心，大開著衣櫃門, 把一件一件折的整整齊齊的衣服裙子還有鞋子圍巾攤開在床上, 又一件一件的舉起來展示給面前的空氣看，然後自言自語, 點頭搖頭, 笑容燦爛。卡卡西知道，再之後，一些被搭配好的服飾就會被老師帶回病房, 能洗的親手洗乾淨用熨斗燙平，鞋子也重新打蠟上油。再再之後，這些曾經被老師奉若珍寶的東西就會被投入火盆, 一把火燒的乾淨，“跟大和說，就像老師講的，波風宅是私有財產，屋子裡面所有東西都是他的私有財產，他樂意怎麼處置就能怎麼處置。”
“不是東西的問題，你還是得想辦法讓四代稍微收斂一下，一次兩次還能說是開玩笑惡作劇，每天都這樣……實在?得慌。而且四代早晚一天不再需要住院，到時候這幅模樣讓更多人看見，不太合適。”
“是，和退休火影說玩火會尿炕確實不合適。”
“……，不是這個，卡卡西，事情沒你想的那麼簡單。”
“事情就是這樣簡單，他說奇奈大姐一直一直在他身邊陪著他，他認定了燒些祭品奇奈大姐就能收到。”卡卡西很難過，“你們就假裝也能看到奇奈大姐，哄他高興一下怎麼了？”
“……”
“阿斯瑪，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一個活著的，頭腦清晰的波風水門可以為我，為木葉帶來很多好處和方便，那些對於我們來說艱難的事情只要老師一句話就能解決。”卡卡西頓了一下，“已經死了7個人了，木葉暗部已經死了7個人了，他們都是在佩恩一戰中重傷才導致最終不治的。但他們每一個人都心甘情願的讓自己因為遺傳病死掉，因為藥物過敏倒黴死掉，甚至去做潛伏任務乾脆不承認自己的死亡……你知道為什麼？”
“……”
“因為他們真的已經被四代目保護了太多次，這一次，不想再做無能的被保護者了。”卡卡西關掉螢幕，“暗部從來都不是為了你說的那些去犧牲的，你能明白麼？已經太多年都沒有與大家並肩作戰了的猿飛阿斯瑪。”
阿斯瑪承認，十年被荒廢和閒置的時光確實造成了他與其他人的疏離。可他覺著，長期的旁觀讓他能更加冷靜的看待很多事情，“卡卡西……”
“不要指望波風水門還能為木葉做什麼了，你看看訓練場上的年輕人們，醒一醒，除了我們自己，再也沒有人可以依賴了。”卡卡西拍拍阿斯瑪的肩膀，“而且，我的政治顧問，你有功夫考慮前火影瘋掉對木葉的長遠的影響，不如幫我想想鳴人從妙木山回來咱們怎麼和他交代。大門口的坑剛填平，你不想看見九尾人柱力暴走吧。”
阿斯瑪瞬間垮下臉，“我覺著四代有奇奈大姐陪著說話確實是精神多了。”
木葉的角落
波風宅裡
波風水門也覺著這些天自己精神多了。每天治病，睡覺，和奇奈說話。雖然奇奈說她一直都在，可是水門還是忍不住要和妻子分享這十幾年，比如鳴人第一次開口叫爸爸時的喜悅，鳴人問別人都有媽媽為什麼他沒有時的哀傷，鳴人在雷雨天抱著枕頭鑽進爸爸被窩裡的溫暖。說的口幹了就開啟保溫杯喝口水潤潤喉嚨。
“水門，只要心裡默唸就好。”漩渦奇奈知道沒人看得見她，連水門也還看不見，那她也無法抑制的替水門覺著尷尬，“靈化之術其實就是我的靈魂侵入了你的靈魂，和山中家的秘術本質上一個原理。”
“我知道。”只是水門放下杯子依舊鍥而不捨，“但我不管，我就是要和你說話。”
“行行行，你說你說。”奇奈看著氣鼓鼓的水門覺著特對不起大和與那些負責安保的暗部們，明明是想好好感謝他們對於自己丈夫的照料的。
而水門直覺著奇奈目光的方向，一扭頭就看到了大和漏著幾根呆毛想靠近又不敢靠近的樣子，“我都與大和說過了，不相信又覺著驚悚完全可以不死盯著我嘛，我現在又不能飛雷神，跑也跑不了幾步，還能丟了不成？”
“你怎麼知道我在看大和啊。”奇奈真想哭，十幾年聽不到摸不到只能眼睜睜看著什麼也做不了的等待終究沒有白費。她的丈夫沒有因為她死了就忘了她，說好了一輩子就真的絕不另結新歡，否則的話，奇奈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你猜猜我現在在看什麼。”
“這怎麼猜，你在看我？”水門為奇奈搭配好了一身裙子，舉起來在妻子面前晃晃，“這套怎麼樣。”
“那是長襯衣不是襯衣裙。”奇奈看著水門，從頭髮梢到腳趾頭的看，“你要我露大腿麼？”
“誒呀呀，奇奈，多加條黑絲襪怎麼樣。”
“你到底在想什麼啊。”奇奈還是哭了，事實上在只能看著的十幾年裡，水門每次說，誒呀呀，老婆，不好了，怎麼怎麼辦的時候，她都是這樣回答的。
“那加條牛仔褲？”
“好。”奇奈看著毫無察覺依舊仔細選衣服的水門真的好想撲過去把人抱住，抱到天荒地老。大家都知道水門過的不好，而她親眼看得到。木葉偉大的四代目火影幾乎每一次淋浴都要一邊搓洗髮水一邊偷偷哭，之所以喜歡用被子蒙著頭甚至捲成卷睡，不過是因為害怕自己在夢裡哭……波風水門還真是她見過最愛哭的男人。
“話說真的沒辦法送你新衣服麼？你老公現在好不容易變成有錢人。”水門表示對衣櫃不滿意，“算來算去也沒有幾件。”
“比你衣服多多了。”奇奈看著水門一櫃子舊制服就心酸，“對了，兒子之前不是給你買了很多新衣服麼？等鳴人回來你讓他也給媽媽買一些嘛。”
“怎麼，吃兒子醋啊。”
“然後你把那些漂亮女裝穿一穿，這樣就算是你的舊衣服了，等你死了讓鳴人燒給你，我不就能穿到了。”奇奈覺著這還真是個好主意。
“額，幫你穿一穿也不是不可以。”水門撓撓頭，“但先得想想怎麼才能趕走大和他們。”
“你反正也已經被當神經病了，還怕什麼。”奇奈破涕為笑，“你給我聽著啊，不許趕走護衛，你在醫院睡的倒是舒服，這個月來好幾波刺客了。”
“刺客啊，遇刺就證明我命該如此，死了就死了。”水門試探著，“奇奈，生病真的好難受。”
“鳴人成家立業前你少給我要死要活。”
“可是還要多久看不到你也摸不到你。”
“等我再練習幾天。”奇奈默默趴到水門肩膀，“反正我是不會教你靈化之術的。”
“為啥。”
“教會了你，你又要為了這個為了那個去拼命。”想做火影的是漩渦奇奈，波風水門不過是隨大流的一說。
然而自以為實現了妻子夢想的男孩子完全不知道女孩子的夢想早就發生了變化，“不會了，木葉明顯已經不需要我了。我倒是怕你會嫌棄只能靠人照顧了卻殘生的無用男人。”
“我才不嫌棄。”奇奈假裝能親到水門的親了他的臉，然後“宇智波帶土，你給我滾開！”
“奇奈大姐，靈化之術好難是吧。”帶土此時此刻終於明白，那個拿鍋鏟打他的漩渦奇奈根本就不是因為當年的仇恨，就是怕聰明的天才宇智波帶土學會靈化之術，“靈化之術哪裡有直接復活好啦，我有辦法讓你復活哦。”
奇奈的回答是一根飛出的炒勺，“跟你說了八百遍，死而無憾的人死後最晚7天就上天堂了！你趕緊去找琳，不要陰魂不散！”
但帶土鍥而不捨抱著漩渦奇奈的大腿，“你能和老師說話就跟他說啊，你不願意復活水門老師不見得不願意啊。”
奇奈看著對空氣絮絮叨叨卻聽不到回應的水門更加怨恨帶土。一天24個小時，她只能維持不完整版本的靈化之術三個小時，而帶土還要佔據5分鐘，“你少去打擾我家水門！叛徒！”
“我不是叛徒，我是好心……”帶土說完就看到漩渦奇奈又化作無數重複著動作的紅髮女人。於是他穿過一直飛舞的炒勺，狠狠啃了老師的頭。
然而波風水門不過一陣發冷，“大和，大和？你奇奈大姐似乎已經把今天的聊天時間用光了。”
“嗯，您也該回去輸液了。”大和面對正常的四代大人可算放鬆多了。”
“我能順路去趟書店麼？”
“你還不適合出現在公共場合。”
“嫌棄我自言自語給木葉丟人啊。”
“不是，很危險，您幾乎毫無自保之力。”
水門從大和的上忍馬甲裡掏出一卷大概一百多張的起爆符，並且成功點燃了一張，“封印了查克拉只是不能在體內儲存哪怕維持最簡單的忍術的量，但使用起爆符結印所調動的那一丁點就夠了。”
大和拎著所謂奇奈大姐的衣服默默跟著四代走出波風宅，他開始討厭起爆符了。
但討厭也無法阻止木葉把起爆符當做戰備儲蓄分配到木葉的各個據點。
火之國邊境水之國方向
木葉駐地辦公樓地下室
“起爆符和下半年的補給已經運抵，請您接收並合理使用。”
“好的，謝謝，辛苦了。”邁特凱一雙大手握住白眼的後勤隊長並未欣喜 ，他討厭起爆符！在木葉陷入危險的時候，在木葉向敵人復仇的時候，藍蒼野獸除了在飛雷神通訊器上按了一個“1”，什麼也沒有做，只是倒立在海浪中的一顆礁石上，看鯨魚這絕對是他一生的遺憾。尤其是，等暗部勝利的訊息傳過來的同時，他還接到了，木葉上忍金色閃光正式退役的訊息。
天天倒是很興奮，她將負責這批起爆符的管理。寧次也無所謂，管它錦上添花還是雪中送炭，好用就行。但是李洛克就只有灰敗，“凱老師，我感覺整個人生失去了意義！無時不刻的訓練，往死裡訓練，結果還不如火影樓裡坐辦公室的文職丟一包起爆符！丟起爆符需要訓練麼？需要。需要永遠訓練麼？不需要！我還不如起爆符！”
“不，你比起爆符便宜，便宜多了。”邁特凱也只能這樣說服自己和弟子。
“……”李洛克很想反駁老師的結論，但他真的反駁不動，“嗚嗚嗚，老師，我們終究有一天會比起爆符值錢的！”
“是你終究有一天，炮灰下忍，你老師我是精英上忍還是帶職務的高層，我買得起起爆符。”
“那你哭啥。”
“因為我愛這片土地愛的深沉。”邁特凱擦了一把臉，“好了李洛克，立正站好跑步前進，去迎著海浪遊五萬米吧！游完了你就沒有任何的煩惱。”
“是。”李洛克噔噔上樓，噗通一聲跳下海。
“天天，開包驗貨吧，慢慢驗。”
“好。”天天看著邁特凱馱著背上了樓，默默嘆息，自從木葉上個月出了事，凱老師就這樣。
寧次也嘆氣，追上去，“別總這樣，您也說了，起爆符代表不了什麼。不是已經通報過了，佩恩是傀儡，人家真身長門還有其他曉組織餘孽等著您去捉拿歸案呢。”
“不是為這個。”凱從前總覺著三個弟子還小，但至少現在的寧次大概可以像個朋友那樣傾訴了？大概吧，“你不懂……總覺著欠了他的，可能一輩子也還不清。”
“誰？”
“四代。”
“……”精神到神經病的邁特凱挺煩人，沒什麼的精神的也不對……寧次確實不懂了。
“你也去忙吧。”凱說完默默坐回辦公桌前，但沒什麼需要他的工作。半年，不過才半年，他就有些無法忍耐駐地的生活。他思念木葉，不是普通的思念了。
“啊！！！”
突然，地下室傳來天天的一聲尖叫，喚醒了昏昏欲睡的凱。
“老師，蛇，有蛇。”天天驚恐的爬上來。
“哦。”凱繼續昏昏欲睡，厲害的女忍千千萬，但是見到蟲子蟑螂依舊尖叫的也不少。
“不是，是蛇，張口吞了起爆符，還有很多東西！”天天抓住邁特凱就往下跑。
凱看著空空如也的地窖看向天天，“閨女，你不會是見財起意把東西都封進卷軸了吧，你封印術很棒棒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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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老師！”天天真是有嘴也說不清，“是剛剛有個人臉的蛇吞了所有的物資，起爆符和錢。”
“鬼才信。”凱真是拿可愛的女弟子沒有辦法，“哎，把東西都拿出來吧，真是本事不小了，回頭就給你提中忍。”
但是天天躡手躡腳，默默縮在凱的身後，“那個，凱老師，你往牆角看。“
邁特凱下意識一瞄，一條純黑的大蛇，白著一張，人臉，人臉實在面熟，人臉上的嘴還會動，人臉還會說話！
“東西我拿走了，信交給波風水門。”
“好的前輩。”
然後青煙一縷，蛇不見了，留下一個白信封。
“凱凱凱，凱老師，你你你，你認識這個怪物啊。”
“臉，是大蛇丸前輩。”凱嚥下了吐沫，拿起信封。
“可大蛇丸不是已經死了。”天天被重新整理了三觀，“而且他是刺客吧是叛忍吧是被四代目大人在中忍考試的時候當場殺了吧！“
“對啊。”不過那不重要，凱仔細檢查後開啟了信封，雖然寫著波風水門親啟，但這種東西從來都是確定安全再拿去給火影的。
“信裡寫了啥。”女忍的好奇心讓天天克服了恐懼。
“誒？”凱揉揉眼。
“怎麼了。”
“是張賬單？”
賬單到了就該掏錢
……
木葉62年6月2日了，邁特凱第一次主動用飛雷神通訊器聯絡木葉，報告了他被疑似大蛇丸搶劫的訊息，木葉卻沒有人表示特別的驚訝。不過等那賬單寄回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