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192 很遠（重寫）
木葉62年1月18日
火之國木葉火影樓
火影辦公室
中午11點45分
波風水門已經快速的適應了忙碌的工作。他運筆如飛，昨天看來還滿桌滿地的積壓檔案, 今天就已經明顯減少。
秋道丁座看不過眼了, 四代已經工作了整整一個上午，雖然看著還很精神, 但無論如何，能不要累到還是儘量不要累到, “差不多休息休息等吃飯了啊。”
“好。”水門看看表，覺著自己從來沒有過的聽話。說實話他還不累。但自從聽丁座, 青葉, 還有昨天玄間證明，他當年確實受過那麼重的傷，他就覺著自己渾身彆扭, 幹什麼都放不開手腳。他願意為木葉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但有條件可以不去死的時候, 他幹嘛非得以身殉職。
“來, 先喝口水。”丁座從休息室裡捧出個保溫杯，“選了半天, 還是給你泡了人參茶, 補氣養精血。”
水門接過保溫杯，對丁座眯眯眼，“養精血啊, 你才該多喝點，不然晚上……小心被你老婆踹下床。”
“這點您就不必擔心了，我老婆喂我吃好吃的還來不及, 怎麼會踹我。”丁座表情絲毫不變。
水門看著丁座一臉正氣到憨厚的腦袋頓覺無趣，他皺起眉，“總覺著喝完了就能看見富嶽了。”
【穩定運行多年的小說app，媲美老版追書神器，老書蟲都在用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不是之前那批，這是我讓鹿久給你新做的，加了鹿茸。”
水門喝茶，繼續皺眉。
“那個……鹿久讓我替他……那個。”丁座訕訕的，從來都是鹿久和亥一幫他說話，突然一下子被賦予重任替鹿久說話，他還真是頭一回。
“說吧，咱倆誰跟誰。”
“鹿久昨天又想了想，他覺著三代那裡，給三代一個警告就夠了，時間長了是不是影響不太好。”
水門不用過腦子就知道鹿久在想啥，從來避免與三代目發生直接衝突的四代目火影，這回突然發作還軟禁了三代目，這個木葉的聰明人有點沒看懂，想問吧不敢問，只能猥瑣的騙個炮灰過來試探下，“聰明人真討人厭，是吧丁座。”
“也沒有吧，你就不討厭。”丁座繞到水門身後，幫他按摩著肩膀脖子，“卡卡西說你老坐著，讓我平時多幫你捏一下。”
水門輕抽一口氣，“他倒是和誰都這樣說。”
“疼了？”
“快被你掐死了。”
丁座放下那根白淨的脖子，看看自己比水門臉還大兩號的手，默默的掏出個癢癢撓輕輕在水門肩膀敲著，“這麼多年了，我還是這樣，並不能幫上多少忙。”
“不要妄自菲薄。”水門配合的活動著肩膀，“邊境駐守快10年，壓的雲之國水之國不敢妄動，沒人能比你做的更好了。”
“那是任務。”身為豬鹿蝶組合中的主力攻擊手，秋道丁座從不畏懼和人面對面的衝鋒，哪怕前邊站了五個影他也敢毫無畏懼一碾而過，可戰鬥之外的事情……小時候父母長輩皆在，他倒是沒什麼需要操心的，不過之後嘛，“一直以來受您照顧，總覺著無以為報。”
“那就現在報吧，聽說一樂出新口味了。”水門故意很大聲吞了口水。
“喂，我和你說的這麼認真。”丁座覺著水門還真是破壞氣憤。
“食物還不認真麼。”
“食物是很值得認真，可是我明明想說的不是這些。”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不外乎就是很感激我，現在擔心我過的不好，想好好回報我，讓我別拒絕巴拉巴拉的。可是丁座啊，咱們都40歲了。別這麼肉麻好麼。”
“兄弟情誼14歲和40歲有什麼不同？怎麼就肉麻了。”
“可你不起雞皮疙瘩麼。”
“是你火影做久了，都忘記正常人該什麼樣了。”
水門學著卡卡西一樣伸出小指頭，掏掏耳朵彈彈耳屎。
丁座卻很怕自己又說錯了話。他常年不在木葉，但不論是鹿久還是亥一都警告過他，他的水門隊長越來越喜怒無常。連比他早回來不過一兩個月的至微也說，有時候一句話說不對了，這人還會做出一些莫名其妙的行為，說點奇奇怪怪的話，尤其是鳴人不在他身邊的時候……很滲人。
不過今天水門心情似乎不錯，“好吧拉麵沒營養，不為難你，那我今天午餐吃啥。”
“食堂營養餐，您的營養餐很有針對性，也是補血補氣的。”
“你呢？陪我一起吃如何。”
“額，我老婆給我帶了飯。”
“沒義氣。”
即便丁座已經跟了半個月，也依舊不知道該如何應付這樣的水門。他所熟悉的金色閃光和四代目火影，是會綻放出燦爛笑容的，溫暖的，彷彿能夠解決一切麻煩的可靠大哥。而不是現在這個笑也最多扯扯嘴角，明明想和朋友聊天也找不到更多話題的辦公室生物。
但對水門來說就簡單了，他堅定的伸出手，“搶劫，你的午餐飯盒拿來。”
“我老婆做飯一向大油大肉的，你胃受不了。”
“真是小氣，你沒娶到老婆前，可沒少蹭奇奈做給我的愛心便當。”
丁座更不知道該如何應對了。
不過還沒等他去拿飯盒，水門就發現了自己情緒不對，“抱歉，丁座，我大概是有點嫉妒。”
丁座只能這樣說，“那個，都說鳴人給你做的便當很好吃。”
“當然，我兒子繼承了他媽媽天賦的。”水門笑著推開丁座往休息室裡走，“讓青葉去給我領午飯吧，飯後水果我想吃榴蓮。”
“好。”
“午睡後叫鹿久過來。”
“好。”
於此同時
猿飛宅
從院牆裡也傳出陣陣食物的香氣。
猿飛阿斯瑪肚子咕嚕一聲，關上鼻子。他已經很久沒有踏足這片區域，久到他的大哥大嫂葬禮之後，久到唯一的侄子木葉丸已經10歲，久到自己年近30。
30歲的男人，在滿大街都是十幾二十出頭年紀的木葉，不能算年輕人。不年輕，就應該不衝動不莽撞，學會了默默思考，懂得了在實際中，人有力而不及。而且他是如假包換的前火影幼子，從小看多了，對政治還是有些概念的。
所以30歲的阿斯瑪已經可以理解他的父親。他的父親當過火影，在村子需要他的兒子去送命的時候，他不可能阻攔。畢竟“看著就有去無回的任務”也總得有人去做，不是我家孩子就是他家孩子。
但阿斯瑪想了整整八年，還是沒有想明白。首先，當時四代目大人明明已經釋出了特殊任務的接取標準獨身，無子，自願。從火影令釋出的那刻起，像他哥哥這種家有嬌妻幼子的，以木葉的紀律嚴格，再自願也不可能被排進“自-殺任務”的候選名單了。其次，當時戰爭沒過去幾年，九尾暴走也沒過去幾年，木葉一點也不缺少被傷患折磨，或者全家死光了完全活不下去的忍者。
所以，他的哥哥究竟是怎樣在那麼多比他更合適的人的競爭下，拿到那個任務的？
不過……
阿斯瑪永遠忘不了大哥屍體被送回木葉時，溫柔賢惠的大嫂對父親歇斯底里的怒吼和她送進心臟裡的那把匕首；也永遠記得堅強樂觀的母親是如何鬱鬱寡歡，最後獨自一個人病逝在醫院；更不會忘記，他的父親，木葉的前火影，是怎樣在上忍會議上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對現任火影提議，以自己兒子的死為理由，去攻略許久也找不到機會插手的河之國。
“阿……嘶。”
阿斯瑪聽到古老大門開啟的聲音和那一句斷了一半的驚呼，突然有些恍惚。他趕緊正了正臉上的狗臉面具。是的，阿斯瑪在昨天下午光榮的成為了一枚火影的暗部。他幾乎年年申請，卻沒想到是在這種情況下被同意。
“抱歉。”
阿斯瑪看清了那個差點叫破他身份，正忙不迭捂嘴的人。那是他大哥曾經的下屬，自大哥大嫂過世後就一直守著木葉丸的惠比壽。他和惠比壽曾經很熟。熟到他看見人，差點就想不管不顧，先拉住惠比壽問問現在猿飛宅裡的情況再說。
但可惜他還有理智在，他今天不是回猿飛宅，是受暗部長秋道丁座的命令，在猿飛宅大門口執勤。而木葉的暗部執勤就是這樣。在熟悉的朋友面前幾乎沒有暗部能完全隱瞞自己的身份，可不管是你自己還是認出你的人，無故洩露暗部機密，都請去拷問部隊走一趟。是的，暗部名單是機密。
所以惠比壽最後只能點點頭，嚥下了心中的疑惑，一如既往瞎子一樣對空氣抱怨，“啊哈，現在忍校的老師越來越沒用，木葉丸還不如一直在家接受我這個金牌家庭教師的教育呢。小孩子都管不住。木葉丸那小子今天非要在外邊和同學一起吃，可是誰知道他吃的什麼啊，害我還要去偵查，三代大人也是亂關心的搗亂。”
阿斯瑪聽到就鬆口氣，惠比壽說，一切都還好。那就好，在家含飴弄孫好吃好喝的養老這多好。
但惠比壽，這個也很喜歡帶著黑色小墨鏡的上忍沒走兩步就摘下墨鏡，抬頭看著不論在木葉那個角落都能看見的新火影樓，覺著渾身發冷。
他最近這些年一直在努力學習當一個好老師，或許他的忍術毫無進步，但書真沒少讀。他知道，當外敵一旦不能造成威脅之後，內部積壓的矛盾恩怨就到了需要即刻解決的時刻，這叫大勢……可惜他只是一個普通上忍，他阻止不了大勢，更別說火影。
況且火影似乎也無意阻止，兩個，都。
所以他還是想想怎麼教育木葉丸吧。沒準等木葉丸成為火影以後，情況就能不一樣了？
但木葉丸可還沒有那麼久之後的考慮。他今年忍校三年級，和木葉所有的小孩一樣，正是活潑可愛覺著自己快要真正長大的年紀。事實上，木葉丸覺著自己已經是個大人了。他的爺爺會和他說家族裡的事情怎麼處理，和他討論與下屬與上司怎麼相處，甚至，他還自己組織主持了管家老爺爺的喪禮。葬禮雖然悲傷，但就像爺爺說的，管家爺爺看到他長大，會欣慰的上天堂吧。
因此木葉丸覺著，已經長大的他完全可以自由自主的做很多事了。比如，像個大人一樣偶爾不回家吃飯，和朋友們出去小聚。
只是今天和他們一樣想法的人似乎挺多，等了好久好久，木葉丸和他的小朋友們才終於排到了三個空位。
一樂拉麵
正是人滿為患。
“老闆，三碗拉麵，今天小爺請客。”木葉丸豪氣的跳上座位，扯開嗓子。
“三位客官都要什麼口味。”手打老闆不抬頭也知道面前的小鬼是誰。猿飛木葉丸，三代目火影的小孫孫，以前鳴人可沒少帶這小子來吃拉麵。
“聽說一樂今天推出新口味拉麵了呢。”木葉丸身邊的烏東也湊上去。
緊跟著是萌黃，“一樂大叔，好餓哦，前邊還有幾份。”
“11份。”手打倒是有點想不起來這一男一女兩位小朋友是誰了，畢竟木葉喜歡吃他拉麵的人太多。
“一樂大叔，真的好餓哦，先幫我們做好不好。”三人組中唯一的女孩萌黃收到兩位同伴的眼色，發揮出自己最大的優勢，撒嬌。
手打老闆沒堅持一秒就自動敗退了，他就是受不了十一二歲的小姑娘哼哼唧唧對他笑，“好啦，先給你做，新品優惠還打九折喲。”
木葉丸看著選單上明顯比舊口味貴出一半多的“精華拉麵“，摸摸自己的錢包，有些尷尬了，“怎麼新品那麼貴啊。”
“來吃拉麵的呢，都是懶得做飯吃膩食堂吃太好又嫌貴的。所以拉麵最重要的是方便快捷和口味良好大家還買得起。”手打倒是很樂意和孩子們聊天，“為了快捷好吃便宜，很多食材配菜就只好使用方便食品。我手打老闆是最實在不過的生意人，明明白白告訴你，小孩子嘴饞了一週來吃個一兩回沒問題，但整天吃的話，舊拉麵和杯麵一樣會營養攝入不平衡，長不高哦。”
“我才不是小孩子。”木葉丸反駁到，他指指一邊食客碗裡的新拉麵，“也沒看出什麼大不同。”
一邊的食客吸著拉麵幫著嗆聲，“就是就是，和以前一個味道，怎麼就突然貴起來了。”
“你們這些忍者，一個個都比我有錢，計較一碗拉麵有意思麼？我一樂幹這麼多年可是第一次漲點價。”手打老闆有些抑鬱，“剛剛不是說了，生活好了，你們有錢買更好的，我當然要給你們更貴的拉麵啊。你看看你看看，蝦子不是幹的了，是活的，牛肉不是罐頭是正經大腿肉，連青菜都是新鮮的，你們吃的營養一點，多出一點錢，皆大歡喜嘛……少和我說任務費沒發下來吃不起啊，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過年的時候補發了獎金，小心我堵總參大門口去告黑狀。”
圍觀的忍者們敗退。
而忍校學生木葉丸卻依舊心疼他的錢包，“鳴人大哥來的時候你都打半價的。”
“漩渦鳴人小朋友是本店高階vip，終生半價會員。”
“那我也想要升級vip。”木葉丸亮起眼。
“不行。”
“為啥不行。”
“因為我是老闆。”還因為你媽媽賢良淑德，你爸爸正直不差錢，才不像鳴人他爹媽一樣又兇又窮賴我的半價?唬∈執蚶習蹇醋旁匠ぴ較癜7孤晟先絛∈焙虻哪疽鍛瑁?丫?氬黃鶉??拇蠖?雍痛蠖?背な裁囪?耍?還?芄槭悄興??Π傘?br>
木葉丸萌黃和烏東就只能湊在一起翻錢包，翻到最後，還是得萌黃出手，“啊啊~錢沒帶夠啦，手打大叔最好人啦。”
手打看著衣袖上的小手，嘆口氣，“半價啦半價啦，只此一次，下不為例啊。”
“歐耶！”三人小組講價成功，相互擊掌，排排坐，掰開木筷子，等吃。
手打老闆切蝦子，切牛肉，煮青菜，切鹹鴨蛋，然後接過女兒煮好的拉麵，突然發覺，從前的戰火紛飛真的已經離他很遠了。
很遠究竟有多遠
…………
木葉62年1月18日
陽光明媚，冬天雖然還未過去，但木葉已經一片和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