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176 沉重(修理改戲)
“五代目大人, 請簽字。”
……
木葉61年12月25日, 風捲
風之國沙隱風影辦公室, 清晨
“你們寫給國主的上任通知簡直糟透了。”我愛羅有些嫌棄的扣上卷軸，打了個寒顫，他這幾天常常打寒顫。他想, 他或許是已經習慣了木葉的風和日麗, 總覺著砂隱的冬天到處透著股莫名的冷風，吹的他臉都皸了。
“咳, 上表嘛, 從一代目到四代目都是這樣。”
“呵, 還真是一式五份copy出來的。”
“用現成的至少不會太出錯。”
我愛羅抽了下嘴角，“算了, 就這麼著吧, 改了稱呼先湊合用。”
“是，五代目大人。”
“對, 就是這個, 馬基上忍, 每次聽見你叫我五代目, 總覺怪怪的。”
馬基皺眉，他今年32歲, 跟了四代目風影整20年，現在要效忠的上司冷不丁換了人，還是自己從小看大教導過的學生，確實……可彆扭歸彆扭, “禮不可廢，五代大人，您不必不好意思，我現在是您的下屬，對您使用敬語是應當的。”
“不，我沒不好意思。”我愛羅抬了抬眼角，聲音慢悠悠，“就是一提起五代，總覺著是在叫四代目火影的繼承人。”
“是，是麼。”馬基攥了攥拳頭忍下了沒發作，“那就稱呼您為風影大人怎麼樣。”
我愛羅繼續把玩著卷軸，“風影也不好，不如直接叫名字？”
“上下尊卑，這不和規矩。”
“我又沒說你們可以不加敬語。”
馬基一瞬間被堵的只覺著喉嚨裡灌了沙子，他看著面前穿著新披風帶著舊斗笠的我愛羅，突然有點後悔。這孩子憑實力憑血統憑人柱力的特殊身份，內有風影舊屬他的支援，外有與同盟忍村的良好關係，確實能夠保證大家團結一致且坐穩位置。但這性格……算了，我愛羅大人就我愛羅大人吧，新風影不過是想要個舒服的稱呼，難道為了這點小事他還真能政變了不成？
“那就這樣了啊。”我愛羅對沉默的馬基很滿意，他開啟卷軸，飛快的在末尾籤上名字，不等馬基腳丫子跳起來就蓋印扣戳。
“等等等！”馬基還是跳了腳，“不對！”
“怎麼？”
“不是籤我愛羅。”馬基連忙拿出其他卷軸，“看，您父親的簽名格式，您也只需要籤四，不，五代目風影這幾個字就夠，多餘的不用寫。”
“那幹嘛還需要專門給我做印鑑，也不嫌重複。”我愛羅把脖子上掛的小印章舉到馬基面前，嶄新的銅質印章上正是幾個陽文“風影五代目。”
“這……”
“而且你剛剛不是已經同意更改了。”
“我以為的是改稱呼。”
“我這不是改了？”
“您剛剛說的不是這個吧。”
“但我就是叫我愛羅啊。”新風影嚴肅著臉孔，“名不正則言不順，我是風影，風影是我，我為什麼不能簽上我自己的名字。”
於是馬基又不說話了，他很希望自己聽不懂我愛羅的意思四代目風影他自己願意當個沒名沒姓的風影一輩子為砂隱為風之國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他我愛羅可是要留名字的，“可是……”
“沒有可是。”
“呃。”這句話怎麼這麼耳熟！似乎是情報裡見過的，應該是某個大人物的口頭禪？可是誰呢是誰呢！馬基飛速開動著大腦，他想要找理由勸阻我愛羅，可腦袋裡嗡嗡的根本轉不動。
我愛羅可沒興致等馬基賣萌，他捆好卷軸塞回去，“下一份。”
馬基張張口。
“對了，是回執。三代火影說他不是現任火影，沒接到現任的命令就把我帶出木葉又沒帶回去，他想要個書面的東西。”我愛羅開啟自己的記事本，“你們給木葉的回執寫好了麼？”
馬基機械的掏出卷軸。
“這回寫的還像樣。”我愛羅簽字扣戳。
馬基機械的收好卷軸。
“接下來。”我愛羅無視一臉青灰好似長痔瘡又便秘的副手，合上小本子，“你若是沒有新事物報告，我就繼續盤賬了。”
“……”
“砂隱的賬還真是夠亂的。”我愛羅在木葉見識過什麼叫“火影其實是個文職”，他既然敢回來做風影，也做好了“風影也是個文職”的準備。然而，交接的時候找人問家底沒人說得清；想改裝辦公室發現居然需要臨時僱民工還得等開春；寫個外交辭令也得好幾個人憋三天。再看看四代目風影留下的總重達三公斤的倉庫鑰匙和寫的整整齊齊，卻只有收入和支出兩項的，流，水，賬－－這是地主家也有餘糧的意思麼！怪不得沙隱窮！支出沒計劃沒重點也就罷了，還喪心病狂的按天寫！收入和結餘到是清楚明了，可整個沙隱的收入居然只有三類地租！國都撥款！和去木葉任務大廳接私活！
砂隱確實佔著個大綠洲，可糧食出產剛夠村民自給自足，萬一有個天災人禍還得村子想辦法往裡倒貼根本收不到租；國都撥款，且不說那個胖子有多摳，拿了國主的錢，不管多少吧總要為國都幹活。任務費撫恤金加上忍者訓練和傷藥武器都從裡面扣，要不是這兩年在木葉接私活的收入……呵呵，怪不得風影輪到他，怪不得大家都這麼配合，怪不得四代目風影死這麼乾脆！他是怕砂隱在他任上破產要背鍋吧，他絕對是在甩鍋吧！
“五代，不，我愛羅大人。冷靜，一尾一尾！”
“我很冷靜。”我愛羅繼續燃燒著自己的憤怒，“馬基上忍，通知下去，明天讓手鞠帶著回執別耽擱直接上木葉。”
“啊？勘九郎是不是更好一些，而且木葉既然沒主動提。”馬基看著從黑眼圈到頭發絲都在飈查克拉的新風影，生吞了嘴裡的沙子。
“就手鞠，手鞠數學比較好。”
馬基只當自己聽差了，“讓女孩子去做人質到底不太好。”
可木葉現在哪裡還需要砂隱的人質！是我們砂隱需要在木葉放一個自己人啊！人家不收也得厚著臉皮去！不然怎麼方便在任務大廳接私活！不接私活這一大家子人都餓死麼！我愛羅內心咆哮完畢，喘口氣冷靜下來，“蠢貨。”
馬基不明白為啥要罵他，“就是去也總要留在砂隱過完年吧。”
“蠢貨！”
火之國木葉，風飄
火影樓，總參謀長辦公室
“我就是個蠢貨，我真的好蠢。”奈良鹿丸，15歲，趴在桌子上，一邊碎碎念，一邊偷偷看。
然而他偷看的那人依舊毫無反應。
鹿丸，好用的，中忍只能繼續支起脖子，加班。至於為什麼會這樣？要從昨天晚上說起。
出任務回家的鹿丸剛剛進門鞋還沒脫，就被親愛的媽趕出家門，他媽要他拎著家傳的大飯盒，給一位幸福的忍者，他爹，連續加班多日的，情報部長，送夜宵。當然，這是幸運溫馨的，如果他沒有陪爸爸一起吃的話……就不會碰到剛好(？)來交換文件的，自稱忙成狗的現任木葉總參謀長閣下。也就不會在幾句諸如“奈良大人的兒子最出息最聰明最可靠”的恭維下，被爸爸和檔案一起打包拱手相讓！直到現在，第二天的中午！
終於，鹿丸受不了了，他除了上廁所已經坐在凳子上對了12個小時的賬12個小時的數學題！12個小時的數學誒，他要瘋，“不知火大人？”
“……”
“玄間前輩！”
“……”
“玄間大哥啊～”
對面刷刷翻檔案的不知火玄間依舊不言不語。他當然聽到了鹿丸的吶喊，說實話，要是鳴人佐助哪怕日向寧次他也會選擇先好好安撫小孩。但是奈良鹿丸嘛，既然早就表現出了一顆成年人的心，就不要再妄想有人把他當孩子。況且年底的預算決算不正是鹿丸所擅長的麼？他這是物盡其用。
更重要的是，往年還有火影一個頂倆死命幹。今年火影一個衝動跑去找兒子。其實要攔還是攔的住的。不過想到比起和整個木葉一起加班，飛雷神一路到邊境反而能緩緩腦子，鍛鍊下身體，也算好好休個假。
可誰知道，他們偉大的金色閃光隨便往邊境一跑，就能跑出條緋聞又劃拉來眾多比年底盤賬還要緊急的賬目海船，地產，商鋪，所有水影預設留給木葉的東西都必須在水之國塵埃落定前真正被木葉控制住，不然等那邊騰出手來，預設就完全能等於不認賬！
於是鹿丸，想偷懶的，只能繼續拿著筆算算算，一個沒留神，“咕嚕嚕。”
“餓了？”玄間終於抬頭。
奈良鹿丸一臉哀怨，隨著玄間的目光看著秒針在奔跑，只聽“??”的一聲，他推開辦公室的門，對工作大廳大喊，“午休時間到了，參謀長大人讓大家趕緊去吃飯！”
轟隆隆的椅子拖動聲轉瞬即止，沒幾秒就空無一人，快得鹿丸連那句“記得幫我帶回來一份”，才說到“幫”。
“他們吃完會自覺帶飯回來的。”玄間拍拍一臉裂痕的鹿丸，給他倒杯溫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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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丸喝水肚子繼續“咕嚕嚕”。
“長身體的時候就是容易餓，不用害羞。”玄間拉開抽屜，丟出袋餅乾。
鹿丸癱在凳子上低頭啃餅乾，他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深刻體會到，在辦公室裡寫寫畫畫居然也是這樣耗費體力。
玄間也低頭啃餅乾，餅乾乾乾的，味道也就那樣，不過在狼吞虎嚥之前來這麼幾口對胃還是有好處的他家火影的前車之鑑就在眼前，有一顆吃嘛嘛香的鐵胃才夠木葉好幹部的選拔標準，“奈良中忍。”
“是，大人。”鹿丸起立。
“哈，不用緊張。”玄間笑眯眯，“只是想說，雖然執勤時間不允許做多餘的事，不過坐辦公室的時候不算執勤。所以以後忙了你身上可以帶點喜歡的零食，餓了就吃比飢一頓飽一頓健康。”
鹿丸瞬間就僵直了，“就是我以後常常會這樣加班的意思？”
“不愧是智商200的天才少年。”玄間拍拍手上的餅乾渣，拿出他的千本叼在嘴裡咯吱響，“放心，加班費少不了你的，你也看到今年的賬了，咱們木葉現在完全不差錢～一想到以後加班都會有加班費，還是足額的，你就不心肝噗通跳的小激動嗎。”
完全不！
“你看你都激動的說不出話了。”玄間看著鹿丸生無可戀的小眼神突然有些明悟，勞累的間歇捉弄青少年確實很減壓。那麼作為四代目的忠實擁護者，他有義務把這個小節目流傳下去，“好了，估計他們帶飯回來還要有個十分鐘，足夠你再算一頁賬了請加速努力！”
“……”鹿丸嘆口氣甩甩手，發現已經回覆一些，也就咬咬牙堅持下去了……畢竟他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他很清楚，他早晚要習慣這種生活不是麼？在四代火影的原高層團隊裡就剩下他爸和鳴人他爸以後。
同時，火之國邊境，風颳
木葉駐地火影臨時辦公室
“看起來你休息的不錯。”衛隊長大和給宇智波鼬開了門。
鼬聳肩，吃了睡睡了吃的規律生活連著三天他已經胖了快1斤，“你也去睡吧，後半夜再來換我班。”
“我還不困，吃過午飯再走。”大和指指寫字檯，“這是今天上午收到的檔案，不急，讓大人抽空簽了。”
鼬看著薄薄的三兩頁紙終於露出了微笑，“大人他又一上午睡過去了啊。”
“休假嘛。”大和走進休息室，拉開窗簾，掏出小鬧鐘放到火影耳邊。
鼬一起往床邊湊著，就看到火影把自己卷在被子裡，從腳丫子到頭發絲，“哈，他這是什麼新造型，不表演挺屍了？”
“早上嫌棄天亮了刺眼，就卷起來再沒動過。”
“噢。”鼬扯住被子。
“喂喂，你不會是想直接掀被窩吧！”大和急了，“那還不如讓他睡到自然醒！”
鼬不說話，依舊抓了被子角，然後推回去，又扯回來，又推回去……
“鼬，鼬，你，你……”大和被鼬的舉動驚到了。
“你看，像不像一根擀麵杖卷餃子皮。”
“不，完全不像。”
“……”大和閉緊嘴，看著鼬，我沒說話。
“……”鼬覺著自己有些僵，我也沒。
只見擀麵杖一端突然伸出了隻手，“宇智波鼬。”
“現在是12月25日午時12點21分，中雪，偏北風2-3級，室外溫度零下6度，室內溫度18度，溼度未知。”宇智波鼬熟練的彙報著，“大人，要起來麼。”
“嗯。”
然而5分鐘後，10分鐘後……
大和捅捅鼬，發現他還是有點僵，“咳，要不你再來一回。”
鼬小心的退開兩步，“我只是個臨時代班的，你才衛隊長。”
“我下不去手。”
“看他樣子就知道早飯就沒吃幾口，不叫起來吃午飯萬一胃痛怎麼辦。你是為他好。”
大和掃了眼鼬，還是親自提提袖子，伸出兩隻手指，在空中慢慢走向被子卷，然後夾住布料推過來滾過去。
“感覺如何？”鼬飛了眼刀。
挺刺激的。大和沒有回覆，繼續推過來滾過去……終於，在他鍥而不捨的折騰下，我們的火影有了反應。
“行了行了，醒了醒了，怕了你們，別晃了，我頭暈。”
大和麻利的把人從被子裡扒出來，麻利的披上外套，遞上鞋。
水門穿上鞋，沒有馬上站起來，他是真覺著暈，“鼬，你這個壞小子，大和都被你帶壞了。”
“今天食堂的午飯是海鮮什錦咖哩，紅燒海參蓋飯和蝦油燜面。”鼬面無表情。
水門揉揉眼，“我只想吃泡麵。”
鼬撇撇嘴。
“大人，沒胃口的話叫鳴人少爺給您煮青菜面好不好。”大和微笑。
“不好，別以為我不知道我兒子最近的工作是什麼。才不要吃豬屎味的麵條。只想吃泡麵，酸菜口味的最好了。”
大和看著明顯沒睡醒的火影，對鼬擠擠眼。
“得，我去找杯麵。”鼬嘆氣，開窗戶直接就跳了出去。
大和忍笑關好窗，擦乾淨窗臺的雪沫子。
“討厭，你笑什麼。你火影只是想吃泡麵而已。”水門揉揉脖子，咳嗽一聲，“很酸誒，好像沒睡對，幫我捏一下吧。”
“落枕了麼。”大和捏住火影的肩頸。
水門一個哆嗦。
“抱歉，大人。”
“沒事，你繼續。”
大和卻沒有繼續，而是把手從火影衣服裡伸出來，摸摸自己的額頭，頓了頓，又探上火影的額頭，轉身開啟醫療包，拿出體溫計，“大人，抬下胳膊。”
“哦。”水門夾住體溫計，另只手也捂上大和的腦門，“不燙誒。”
“因為您捂的是我腦門。”
“啊？”
“您又發燒了大人。”大和看著神情恍惚的火影只覺著心底一陣陣的發沉。
沉重的不單是責任
…………
木葉61年底，邊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