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171 酸澀（更新）
晨曦, 波濤, 漲潮, 落潮。
木葉的邊境駐地三面環海，從地圖上看，就像一個小小的逗號, 只在西邊一塊狹窄之地用一座辦公樓紮緊。而其他方向, 皆是斷崖，斷崖下滿是嶙峋的怪石和危險的暗礁。唯一一處被清理到人跳下去也摔不成西瓜的地方也只是一個長50米寬21米的矩形, 嗯, 一個標準游泳池。
想當年秋道丁座之所以違反中央為尊的佈局, 選擇辦公樓最靠邊的屋子做辦公室，就是因為有一扇窗子在泳池的最上方。這樣, 他在扮演被勇者挑戰的惡龍的無聊間隙, 還能玩玩高臺跳水。
所以，波風水門現在真的只是在單純的游泳。即便他一開始跳下來的時候確實是因為需要好好冷卻一下。
但旁邊一直圍觀的暗部群眾卻沒人敢真這樣以為。當你的火影, 大半夜, 一條腿上血淋淋的衝出房間, 並且要了一支萬能解毒劑還對自己使用了, 怎麼可能是腦子抽筋突然想冬泳！
“大人，遊差不多了您就上來吧。”衛隊長大和站在天然泳池的外圍礁石上, 手裡抱著火影早前要求的衣服毯子還有那碗已經快凍出冰碴子了的薑湯，在寒風中微微打著哆嗦。本來以他的實力早就寒暑不避，可也架不住親眼看到自己的保衛物件跳海這般心裡發涼。
但回答他的只有脫的僅剩條單褲的矯健身軀和一隻舉舉起高腳杯的堅實手臂。
大和沒有動，他看著腳邊已經空了大半的洋酒瓶。這本來應該是給四代拿來暖身子的, 可怎麼喝了一杯又一杯，沒完沒了呢！
於是沒能得到斟酒的空杯子被放下，手臂被收回。但我們的火影大人只是又去遊了一圈，然後冒出頭來，背靠著石頭，自斟自飲起來。
“大人，您還是先上來吧。”
水門又倒了半杯。
大和終於想要去搶杯子和酒瓶了，但是他又有些不敢，那是金色閃光是火影，他不是卡卡西不是玄間止水，甚至不是被火影看著長大的鼬，他只是一位普通的下屬，還是根出身的！即便他現在是衛隊長，可衛隊長說到底也就是保鏢頭子，他，他還從來沒有違抗過火影的意志，一次都沒有，“四代大人！”
“都說從海面上看星星有多美，可以前過來這邊總是在忙各種各樣的事，今天還真是頭一回留意到。”波風水門聽到身後大和的語氣越來越焦急，終於願意開口了，“放心吧大和，想當年我們常常這麼玩的，有些烈酒就得人和酒一起埋在雪裡著喝才夠勁，比如我手裡這瓶雪之國的伏特加。當然喝完了偶爾會有胃痛，但凍感冒？你在說什麼笑話。”
“可是您感冒才好了沒幾天。”
“因為那是病毒性的流感。”水門頓了兩秒，白了眼他的衛隊長，“不信回頭你問卡卡西，他小時候可沒少被我踹進冰窟窿裡。啊，還有帶土……你可能不認識，我的另一位弟子，宇智波家的，很可愛的少年人，可惜還沒來得及長大。”
大和有些接不上話，他自然是知道宇智波帶土的，卡卡西成天拿朵小白花往慰靈碑跑不就是因為那個人，可是，大和不自覺提高了聲音，“大人！四代大人，事實是您確實感冒剛好，您忘記了麼，您是因為在國都被風吹著了著涼了才會一碰到感冒病毒就吸溜鼻涕的。”
“那天是因為打封印流了點血。”
大和回憶著卡卡西或不知火玄間的語氣，“那現在您褲腿上的破洞是哪裡來的。”
“誒誒誒。”水門在大和的魔音灌耳下終於放下了酒杯捂住了耳朵，“我以為只有卡卡西玄間他們才會這樣??攏?隳暱崆岬腦趺匆艙餉捶橙恕n腋?闥擔?醫裉煲徊渙羯癖凰慵屏耍?凰慵頻暮懿遙?淙晃頤懷允裁純鰨?炊?褂瀉麼Γ?晌蟻衷諢故嗆萇?值納?俏矣植荒萇??k?裕?倚枰?12掛幌攏?12掛幌履忝靼酌矗?衷諍瓤諦【頗訓眯那楹玫悖?惚鶘ㄐ撕貌緩謾！?br>
“是……”大和有些不自然，雖然他還不知道具體細節，但剛剛確實是有人非法闖入了火影的臥室，而他這個衛隊長毫無反應。所以可以肯定判定，是因為他的失誤……但心裡有火想撒氣，完全可以像抽卡卡西前輩一樣拿皮帶抽他啊！在這裡自虐豈不是更讓親者痛仇者快， “可是……大人，請你注意身體。”
“我身體好著呢！”
大和默默的為火影數了數這兩年進醫院的次數，以前他只是普通衛隊隊員，不是負責人，壓力還不深刻，但現在，他終於也切實的明白了，為什麼卡卡西前輩寫了一個《卡卡西條例》，玄間前輩會變成什麼事都能想在火影前邊的超級馬屁精，止水前輩總是選擇值守大人睡眠時間的無聊夜班，而天才鼬一卸任就興奮的和春天裡的野生動物一樣滿世界的瘋跑，“大人……”
“好了好了，知道你是為我好，但這種天氣其實水裡比岸上還暖和呢。”水門嘆口氣，揚揚頭，“你看，不然凱早就來抓我回去了，幹嘛還給我拿酒。”
大和抬頭看向邁特凱的辦公室，燈光敞亮，凱就在窗前，對他們揮手。
“不信你和我一起下水來泡一下嘛。”水門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晃晃酒瓶，“自來也老師屋裡的酒呢，絕對信譽保障。”
大和微微皺眉，放下手裡的東西，和火影一樣把衣服脫到只剩條單褲，然後緩緩的滑入水中。除了剛下水的瞬間有些刺骨的痛，確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冷。
水門摟住大和的肩膀哈哈一笑，把杯子遞過去，“喝一口你就知道好了。”
大和平日裡是不喝酒的，當然也不抽菸，他不認為一個忍者應該被酒精或尼古丁俘獲，那會影響他的肺，血管，胃，乃至神經。但是他知道，波風水門是抽菸和喝酒的。煙在工作間隙用來提神或者失眠時打發時間。而酒，雖說喝的不那麼頻繁，但我們的火影只要喝，不到喝趴下就不算完。所以大和想到此處就乾脆的放過酒杯，在火影詫異的眼神中奪過瓶子，咕咚嘟嘟全部倒進喉嚨。
然後大和就低下了頭，他決定吐點什麼，一定要噁心的火影在水裡待不下去。
水門看著大和的動作，本來還真想跳出海面避免被吐一身。然而對於一個健康又有活力的青年男子來說，一瓶子底的酒，似乎還不能造成什麼後果。大和十分尷尬的發現，他不暈也沒醉，吐更是吐不出來。
“其實你可以試試摳喉嚨。”水門忍住笑意。
大和本來想摳現在也不能動了。
水門終於放聲大笑起來，他拍拍僵硬的大和，喝掉杯子裡最後一口酒。隨著火辣辣的伏特加慢慢從食管流進胃裡，蔓延到全身，他感覺到了一種久違的肆意。
那時，他不用喝酒身上也永遠是暖的，即便是被埋在雪裡。也沒有人會想方設法的阻止他和卡卡西帶土一起在浮冰的水下捉魚，甚至岸上沒準早就點好了火堆等著他們的收成。而他也不用每天考慮什麼火影水影風影，什麼木葉，什麼大國關係小國博弈，他只需要想著怎麼在任務中平平安安的活下來，用剩下的時間和奇奈開開心心的手拉手在一起。更不用管他誰活著活該，誰死的奇冤，誰還不能死……那時可連鳴人都還沒有影兒呢。
所以，什麼煩惱，什麼憂愁就都能頃刻的煙消雲散了。
“如果時間能一直停留在從前就好了。”波風水門停下笑聲，仰望著星空喃喃自語著。
“大人？”
“你不該喝掉我那小半瓶酒。”水門扒上石頭，一個挺身跳上去，“真是可惜了我們蒼藍野獸難得的好心眼，是不是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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邁特凱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拿著毛巾站在一旁了，他把毛巾塞給火影，然後舉起毯子，“少喝點總沒有壞處。”
水門沒有回答，他裹起毯子，打了個哈欠，然後結印消失。
“大人，您去哪？”終於反應過來的大和也跳出水面，只不過就沒有火影那麼好的待遇了。
凱拍拍大和的肩膀，“下次他要喝酒的時候，就讓他喝，不過一定要拿好酒卡卡西是這樣和我說過。”
“不，這。”大和穿好衣服，還是有些懵。
“我去給大人吹頭髮。你去準備食物安排醫忍，雖然還不知道大人剛剛具體經歷了什麼，現在看起來也已經沒事了，不過有傷看起來還是自己捅的，又需要跳海冷靜一下的總歸是迷藥，保險起見還是驗一下血。而且腿上的傷口雖然不大，泡在水裡這麼久也要好好處理一下。”
“是。”聽到命令，大和彷彿終於有了主心骨。
“還有。”凱猶豫了幾秒，還是沒有說出他所懷疑的那兩個字“春。藥”，“提醒你，當四代大人不打算主動開口的時候，你最好別問玄間這樣跟我說過。”
大和看向凱，他突然覺著這樣細緻的凱有些畫風不對。
不過很快，邁特凱就露出滿口全部的牙還打了一個閃，“當年我要是想要留在衛隊，衛隊長哪有你的事，總之，別問。”
事實上，也不必開口問，既然水影是早有準備，那她與火影後半夜在房間裡發生的那點破事，現在就應該已經開始飛快的傳播開來了，估計天一亮，邊境駐地就能接到好多好多不同版本，嗯，從水之國。
木葉61年 12月 11日，下午4點多，經過3天的航行，一艘大輪船終於靠上了岸。
這裡是水之國的國都，其實離火之國的木葉邊境駐地一點也不遠，搭乘普通的輪船只要不到3天。而小快船可能就一晚上。而這，也是自來也願意帶鳴人他們出來的信心之一。
總之，自來也和佐助還是一大一小兩身武士打扮，只是經歷了三天沒有洗澡洗臉的生活，看起來窮酸了不少。鳴人則已經脫下了隨從的棉襖，換上了沒有任何標記的忍者服，當然，紅色的假髮套他是不敢摘的，甚至在臉上的6道鬍子處還貼了紋身紙。到是小櫻依舊看起來乾乾淨淨，像個大小姐，只是一個金色的單眼眼罩出賣了她。
至此，他們一行人就很輕易的從商人家的大肥羊變成了一隊由不知名叛忍，兩個落魄武士和一位長年航海的女土組成的上岸海盜。
這樣的組合在火之國的國都，二話不說，肯定是要被木葉的忍者和諧掉的。但在水之國的國都，卻沒有人敢膽多看一眼。
“水之國的治安似乎有些不好。我們女孩子對安全感的要求總是如此敏感啊。”小櫻首先皺起眉，她有些擔憂的看著一下船就沉默不語的鳴人，好吧，他們不過是出來的五天，就聽到四代大人居然人已經就在邊境駐地了確實有些沒有預料到，況且……
“你應該說火之國的治安實在太好。我到是感覺在水之國比在火之國可要自在多了，只單說看路上哪個不順眼就能隨便開打沒人管，就是一種幸福，”自來也也擔憂的看著鳴人，他到是能預料到自己的兒控弟子但凡有一天沒接到兒子的訊息也會有很高機率直接殺到邊境，可他沒有預料到如此快，而且……
“治安好當然是好事。總比一從港口下來就遇到兩波小偷強。”佐助在自來也和小櫻的注視下也皺了眉，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安慰現在的鳴人，他覺著如果是他爸爸，雖然他爸爸已經死了，活著的是媽媽。可是，如果，如果他出門玩了幾天，突然一回家，看到自己家裡多了一個大叔，媽媽介紹那是新爸爸，這真沒人受得了他們一下船就聽到，幾乎整個水之國都在議論，他們的水影，就在昨夜，自薦枕蓆，對木葉的超級黃金單身漢，鑽石王老五，四代目火影，金色閃光，波風水門，並且，成！功！了！……還是直接換話題吧。
於是自來也趕緊表示對佐助手裡的錢袋感興趣，“小偷多了，你不是也沒損失麼。”
“可是普通人活得會比較艱難吧。”小櫻也配合默契。
“你以為所有的忍村都是木葉，所有的影都是鳴人他爸啊。”自來也撇撇嘴，更加擔憂的看著提起爸爸也沒什麼精神接話茬的鳴人，決定還是快刀斬亂麻，“行了，咱們現在出來了3天，然後回程坐最快的船，運氣好明早就到，總之，咱們緊進去賞金所交人頭，怎麼說也是兩個c級的獵殺任務。”
“哦，好好。”佐助和小櫻一溜煙的趕緊跑進賞金所，不過很快就又抱著包袱出來了。
“怎麼了？”常常和賞金所打交道的自來也知道，只要是叛忍人頭他們都收的，“不會是殺錯人了吧。”
“沒，沒有。”佐助看了眼小櫻，然後有些尷尬的“對自來也眨眨眼裡面都在議論火影和水影的緋聞！咳，“就是看到四代大人的賞格排在第一位好多好多錢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好要不，鳴人你就不要進去了，我怕你忍不住掀人家攤子。”
“哦，好。”鳴人依舊心神不寧著，他出門前本來是很期待很期待的，要殺叛忍，要做高階任務，當然也要參觀一下傳說中的賞金所，但現在……他的爸爸作為一個忍者來說已經不年輕了，但作為一個男人來說還只是個帥大叔，有一個女人照顧他陪著他，不是什麼壞事，鳴人甚至還想過，如果爸爸真的再娶一個老婆，他肯定會好好和人家相處，生了弟弟妹妹也一定好好疼愛，只求爸爸可以不必每夜如此孤單。但是，事到如今，一向潔身自好的爸爸真的傳了緋聞，並且他這個做兒子的還知道的這麼晚，真是心裡酸酸的。
酸澀過後通常只剩澀
…………
木葉61年12月中，漩渦鳴人突然被一股巨大的恐慌感包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