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宣月淮自己也是詫異的擰起了長眉,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偏偏在這個時候想起紫蝶,可他就是想起了她,那般的清晰而真實。

似乎她的一顰一笑都是那麼的讓他記憶猶新,就連她輕輕一個抬手或者是頷首的樣子,他都能夠在此刻為妙為僑的在眼中浮現。

現在,在他終於是碰觸到她雙唇的時候,他心裡的疑惑終於消失在了心底,雖然他不怎麼想去承認,但是他不得不去承認,這個一味只懂得退讓和成全的女子,已經不知道在何時何地的走進了他的心。

晴空上的陽光,順著窗欞照射進了營帳之中,宣月淮微微睜開眼睛看著在自己懷裡嬌羞而幸福的紫蝶,輕輕的松了口氣。

他真的害怕自己的表白會遲到,也是真的害怕紫蝶會對他徹底失去了等待的耐心。

不過還好,一切都還來得及,就好像這遲來的陽光一樣,靜謐,美好。

白國營地的另一處營帳之中,同樣靠在窗邊看著這安靜日光的於淑蘭,無聲的勾起了唇角,想著自己最終失而復得的心,面頰雖是被鋪面的寒風吹得冰涼,可她卻感覺此刻的心,是那樣的溫暖與安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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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昨日宣雨辰只是抱著她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但她卻仍然知足,她不在乎他還會不會留在宣國,亦或是會不會重新牽起她的手,此刻她只願這個讓自己愛了這麼多年的男子平安。

也許年瑩喜說的對,相愛不見得要相守,沒有什麼,能知道對方平安和幸福來得更讓人溫暖。

她想,也許就算到了最後,宣雨辰仍然選擇離開宣國,那麼這一次,她一定不會再苦苦哀求或者以淚洗面,她會微笑的看著他慢慢離開自己的視線,去尋找他覺得屬於自己的那份生活。

躺在床榻上安然入睡的宣雨辰慢慢的睜開眼睛,看著眼前這陌生又熟悉的一切,有那麼一刻沒有回過呆滯的神色。

不過很快,他便是苦笑著搖了搖頭,難道當真自己是又長了一歲老了麼?竟然變得變得這般的健忘了。

無聲的伸手支撐起自己的身子,他仍舊苦笑,昨日的一切再次浮現在腦海之中,是他想要揮去都無法揮去的事實。

下意識的朝著視窗的方向望了去,本是打算看一看是什麼時辰了的宣雨辰,忽然停滯住了自己心裡的所有思緒,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那個靠在窗邊靜謐而安逸的女子,眼中多少還是存在一些驚訝的。

從他認識她開始,她便一直是被一個利於燻心的女子,她用著一張善意微笑的臉欺瞞過所有的人,然後用自己那一顆只懂得為自己謀劃的心,在這個亂世之中勾心鬥角的生存著。

他永遠不忘不掉第一次見到她時那個場景,在一片的大官貴族的宴席之中,她就是那麼安靜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對於所有的人都是溫柔有加,讓所有的貴族公子都對她暗送秋波,而她自己卻是不為所動。

他的位置雖然距離她很遠,可並不影響他能觀察到她的一舉一動,當時看著她在與眾人周旋的樣子時,他的心裡是譏笑的,因為就算她表面裝的再過完美,可她那一雙帶著野性和貪婪的雙眸,卻是徹底的揭穿了她所有假示出來的溫柔。

他以為他和她的相遇,只不過是一個偶然的巧合,卻不想竟然是成了日後聯絡的前提。

那次的宴席開始還算是不錯,有歌有舞,菜色齊全,味道可口,可就在大家都盡興時,忽然來了兩名不速之客,而這個兩個人,正巧就是當時還意氣風發的年庚榮,與一見到他就哭泣個不停的年家二小姐年瑩喜。

不得不說,一見到年瑩喜,他的頭就會劇烈的疼痛,因為他厭煩這個只懂得站在他身後哭泣的廢物是其一,其二是不想因為冷漠年瑩喜而讓年庚榮與自己產生間隙是其二。

畢竟當時的年庚榮在暗中為他效力,此刻他想推翻朝政,正是招兵買馬之際,如果要是因為一個不著邊際的女人而失去了一個可以輔佐自己的人才,是真的太可惜了。

但是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他越是想要讓自己在年瑩喜的眼中消失,年瑩喜便越是會在他的身邊晃悠,不但是粘人的要死,更是恨不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她年瑩喜喜歡自己。

這樣的事情,讓他矛盾的有時候恨不得想直接娶了年瑩喜算了,畢竟對於他來說,女人不過就是養在府裡的一張嘴巴而已。

可是他沒想到,就在他想要與年庚榮商談迎娶年瑩喜之前,她來到了自己的面前,這個被萬千寵愛基於一身,又帶著野心和貪婪的於淑蘭找到了他。

他覺得,就算於淑蘭再過利益燻心,在他的面前也總是要裝一裝委婉的,可是他沒想到,她就是那般微笑的站在自己的面前,毫不做作含糊的單刀直入,“王爺可是為了年家的二小姐頭疼?其實若王爺當真不想傷了與年將軍的和氣,又不想迎娶年家二小姐,我倒是有一個不錯的主意。”

當時他詫異於她的那份自信,索性便給了她繼續說下去的機會,而事實證明,他最終被她的理由給說服,鬼使神差的娶了她成為了自己的王妃。

其實他被說服的原因很簡單,只是因為她的一句話,“如果司南王爺願意娶我為妻的話,那麼我一定會讓年瑩喜永遠對王爺死心,並且保證不會影響了王爺與年將軍之間的交情。”

說實話,於淑蘭這個女人確實是一個說到做到的女人,她和他在成婚之後,不但是幫著他將府內的事情打理的僅僅有條,更是誠信了當初的承諾,讓年瑩喜徹底對自己死了心。

他油然記得,當他回到府中,聽到自己暗位對自己的彙報時,是那樣的心震和驚訝,因為他怎麼也沒想到,於淑蘭竟然是想一招要了年瑩喜的命,雖然她的那個辦法確實是好計,但還是讓他對於淑蘭起了戒心。

畢竟一個連殺人都不感覺到手軟的女人,一定會是一個笑裡藏刀的狠角色。

可是現在……

“王爺醒了?”一聲輕輕的呼喚,打斷了宣雨辰的塵封回憶,抬眼對上於淑蘭那雙不再有任何雜質的眼,莫名的覺得自己冰冷的心,溫暖了些許。

“我睡了多久?”宣雨辰收回自己的目光,壓住心裡那份對於溫暖的驚訝。

“王爺睡了五個時辰,如今還早,如果王爺覺得累,還是再休息一會吧。”

“不必了。”宣雨辰說著,掀開了蓋在自己身上的被子,正想邁步走下床榻,卻不想一杯還溫熱的茶,出現在了自己的眼前。

站定在他面前的於淑蘭,將手中的茶杯再次朝著他的方向送了送,聲音依舊溫柔,“王爺若是想走,也要喝口水才好。”說著,又轉身指了指自己身後的圓桌,“趁著王爺睡覺的功夫,我已經整理出了一些備用的衣物和食物,如果王爺想要現在就離開的話,我這就出去給王爺準備馬車。”她道出口的話語,是那般的平靜,似乎宣雨辰的離開只是想要出門散步而已,而並非是一去不復返。

本來打算直接就離開的宣雨辰微微一愣,隨後接住了面前的被子,不明自己心思的抿了一口之後,才滿是疲憊的開了口,“我已經不是王爺了,你又何必一口一個王爺的在我面前卑賤自己?還處處為我考慮?”

於淑蘭微笑,輕輕搖頭,“王爺在我的心裡,就是王爺,無論王爺對於他人來說算什麼。”

這一刻,宣雨辰在她的眼睛裡看見了真摯,是發自內心的真摯,但是他卻是覺得自己完全不需要。

豁然扔掉手中的茶杯,他起身直視著她有那麼一刻驚慌的眼,“於淑蘭,你這又是何必?難道你以為我現在虎落平陽了之後,你的溫柔便不會變的廉價麼?收起你那所謂的溫柔,我不需要,也不在乎。”

面對他突然而來的爆發,於淑蘭紅了眼眶,可饒是如此,她仍舊含淚微笑,轉身拿過自己準備好的包裹,遞在了他的面前,“我早就知道王爺不需要我,所以我便提前為王爺準備好了一切。”

宣雨辰看著面前這個被塞得滿滿的包裹,再次伸手將它無情的佛在地面上,聲音是愈發的暴怒,“我說了,我不需要!”

於淑蘭垂眸看著那包裹掉在地上,沒有絲毫委屈和埋怨的轉身彎腰將那包裹撿起來,再次遞在了他的面前。

宣雨辰見此,嗤笑了起來,“怎麼,不是說要服從我麼?為何現在卻逆了我的意思?於淑蘭,其實在你心裡,我也是一無是處了吧?”

於淑蘭搖了搖頭,伸手拍了拍那包裹上的灰塵,聲音低柔而顫抖,“我從跟在王爺的身邊,便一直順從著王爺的一切,我本來以為我的順從會讓王爺和我都得到想要的一切,可到頭來,王爺錯了,我也錯了,如今王爺選擇要走的路,太過艱辛而孤獨,如果用我的逆反可以讓王爺稍微減輕一點艱辛的話,那麼這一次,我願意一意孤行。”她說著,忽然抬起自己滿含淚光的雙眸,對著宣雨辰溫柔一笑,“王爺,這裡面都是一些日常需要的物品,我求您收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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