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白雲沒聽明白:“怎麼又變成我受懲罰了?”

“難道不是嗎?害你只能一個人孤零零地睡一張床, 累了沒人給你按摩,冷了沒人幫你暖腳, 孤單寂寞的時候也沒人抱著安慰一下,你讓我怎麼忍心啊!”

陽白雲沒好氣地說:“我謝謝你了, 不過我不需要按摩,現在還是夏天,我一點兒也不會冷,而且我也不會覺得孤單寂寞,你還是抱著你的枕頭趕緊去睡覺吧!”

“那你記得睡覺的時候一定要把門鎖好啊,不然我擔心我忍不住半夜偷偷就進去了。”說得好像他有多為她著想似的。

陽白雲回到房間,果然把房門給鎖上了, 舒舒服服地衝了個澡, 往臉上抹了乳液,然後一頭撲在寬大的床上自由自在地滾了幾下,一個人睡一張大床實在是太舒服了。

可惜她沒舒服一會,時謙就來敲門了:“不好意思啊, 我忘了拿換洗的衣服了。”

陽白雲只好爬起來給他開了門, 時謙倒是規矩,眼睛也沒有亂看,直接到衣櫃裡拿了睡衣就出去了。

誰知道才躺下不到十分鐘,那個傢伙又一邊擦著溼淋淋地頭髮一邊敲門來拿牙刷,接著又來拿明天上班要穿的衣服,這次他出去的時候,陽白雲還特地提醒了一下:“看看還有什麼漏了的?我要睡覺了, 再少了什麼也不許再來了啊!”

時謙連連保證再也不來了,結果沒過兩分鍾,又再次敲門:“白雲,麻煩你了,再開一下門,這真的是最後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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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白雲氣呼呼地去開門:“你還有完沒完啊!到底還要拿什麼?”

時謙突然伸出手將人圈在懷中:“忘了帶我女朋友了。”突然一個旱地拔蔥就把人給抱了起來,不顧她的掙扎直接往自己房間走去。

陽白雲拼命扭動著身體:“你想幹什麼呀,犯規啦你!”

時謙突然頓住:“別亂動,再動就擦出火來了。”

嚇得陽白雲一下子就不敢動了,時謙這才在她耳旁慢慢地說:“你剛剛說在你房間過一夜,就要將懲罰的時間延長兩天,所以我想到了一個好辦法,既然不能住在你房間,那就住我房間吧!”

說著已經走到了床邊,直接把人放到床上,然後整個人壓了上去:“我這個辦法好不好?”

陽白雲瞅著空子抬起腿就要踢他:“你這個混蛋,臭流氓!”

被時謙抬腿按下,順便把自己的雙腿都壓在了她的雙腿上,直認不諱:“嗯,我就是臭流氓。”

最後陽白雲還是沒有抵擋住,被臭流氓給吃幹抹淨了,而且事後臭流氓還要很有學術精神地跟她探討:“其實,在環境允許的條件下,多換換不同的場地還是很有好處的,你看我們這個房間的光線角度不同,床的柔軟度和高矮也不一樣,是不是跟在你房間那邊的感受也不一樣?其實下次我們還可以試試客廳的沙發,以及天台的花房,當然了,花房的凳子的舒適度可能差了一點,不過嘗試一下站姿也是可以的。”

“閉嘴,不許再說了!”陽白雲實在是受不了他的厚臉皮。

殷雪梅的女兒運氣很好,時謙很快就幫她找到了合適的□□,而且配型居然成功了,時謙還專門請了專家教授給小姑娘主刀,手術做得非常成功。

小孩子再生能力強,所以術後的回覆也非常好,一個多月以後,就已經可以活蹦亂跳地出院了。

殷雪梅對陽白雲和時謙十分感激,簡直都恨不得跪下來給他們磕頭了,不止一次地表示以後願意不拿工錢白替白雲餐廳幹活,只要能給她們母女倆一個睡覺的地方,有口飯吃就可以了。

陽白雲當然不會這樣,既然她要用這個人,就要給她提供可以安身立命的條件,好讓人沒有後顧之憂,可以全心全意地把心思放在工作上。

這時候正好劉雨泓的大學也開學了,她要去學校報到,還要軍訓,抽不出時間過來茶樓幫忙。

而建農場這個任務,系統又一直沒有表示任務完成,所以也沒有新的任務釋出下來,陽白雲索性把全部精力都放在了殷雪梅這邊。

茶樓裡還有空宿舍可以給母女倆住,同事們也很喜歡這個叫做齊月蘭的小姑娘,小姑娘可愛又乖巧懂事,還特別有禮貌,嘴又甜,天天哄得大夥兒都高高興興的,親暱地叫她“小月月”。

小月月還沒有到法定入學的年齡,陽白雲就給她在附近的幼兒園報了名,讓她可以去上學,小月月第一次上幼兒園,興奮得不得了,而且很快就適應了幼兒園的集體生活,天天高高興興地去上課,看什麼都新鮮,回來以後總是有大堆大堆的新鮮事兒告訴殷雪梅。

殷雪梅從來沒想過女兒居然也能像城裡的小姑娘一樣上幼兒園,過上這樣幸福的生活,她知道陽白雲不喜歡她老是對她說一些感謝的話,但在心裡卻是一次又一次地下定決心,以後為了她,就算是要自己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

陽白雲當然不會讓她赴湯蹈火,反而是十分盡心盡力地教她廚藝。

殷雪梅以前從來沒有系統的學過廚藝,全都是自己在灶臺上摸索出來的做法,就像是一塊乾燥的海綿,一旦掉落到廚藝的海洋裡,立刻孜孜不倦地吸收起各種各樣自己曾經缺乏的知識來。

剛好陽白雲自己也不是科班出身,甚至好多她其他的員工在烹飪學校裡學過的知識她都根本不懂,教別人的時候可能還會有些壓力,可是面對殷雪梅,她卻一點多餘的想法也沒有,只想著要把自己會做的東西都教給她。

師徒倆一個教得開心,一個學得用心,殷雪梅的進步簡直可以用日新月異來形容,剛開始的時候,她比伍遠帆還要差一點,可是過了還不到一個月,她的廚藝已經是伍遠帆拍馬也追不上了。

前有劉雨泓,後有殷雪梅,在一個有一個天才的碾壓下,伍遠帆已經完全認命了,他會繼續努力,但他也知道,無論自己怎麼努力,也達不到她們的那個高度,所以他也特別本分地想著只要把白雲餐廳給打理好就行,不會好高騖遠地想著要跟她們去搶奪一些什麼。

最有危機感的當然要屬劉雨泓了,她好不容易參加完了軍訓,終於騰出時間可以跑回來白雲茶樓看一看的時候,突然發現自己已經不是陽姐唯一的一個親傳弟子了,而且她自己引以為傲的天賦在殷雪梅的身上也根本算不了什麼,因為她也有。

劉雨泓頓時緊張起來,往白雲餐樓裡跑得更勤快了,只要一有時間就往這邊跑,為了節省路上的時間,還特地買了一輛小巧的電動車代步。

對於這種良性競爭的局面,陽白雲其實是樂見其成的,不過她還是特地跟劉雨泓聊了一下,跟她說,廚藝這條路是要走一輩子的,所以不用著急,她現在既然是個大學生,就要好好享受大學的生活,除了上課,大學裡還有很多豐富多彩的活動,都應該多參加一下,這些都是將來人生中不可多得的美好回憶。

可劉雨泓是個特別有主見的姑娘,她覺得學校裡學的專業課程她大部分已經自學過了,而那些馬哲之類的公共課,又實在是無聊,每次坐在教室裡,她都會覺得自己是在浪費時間,心思早就飛到了廚房裡,著急得不行。

後來也不知道她是想了個什麼辦法,居然跟系領導達成了協議,她可以不去上某些課程,只要保證考試的時候能夠考出優秀的成績就可以了。

這樣,劉雨泓就騰出了更多的時間待在白雲茶樓的廚房裡。

劉雨泓跟殷雪梅兩個人在共同的學習和競爭中,也由原來的互不服氣,主要是劉雨泓針對殷雪梅,到後來的惺惺相惜,成了很好的朋友,大家一起互相幫助,共同進步。

陽白雲樂得清閒,只要有她們兩個在,茶樓的事情基本上就可以交給她們了。

農場的建設已經越來越見規模了,雖然還沒有正式開始種植,但各種基礎建設都已經建起來了,農場的圍牆、工人的住宿區、生活區、休閒區等等的規劃井井有條,農場的各個種植區域也劃分得清清楚楚,有稻田、魚塘、果樹林和菜園,有露天的,也有保溫棚。

雖說他們的概念是順應四季天時,種最符合自然規律的蔬菜,但有一些實用的先進技術還是可以用起來的,邵偉誠請了好多個農業科技大學剛剛畢業的大學生回來搞技術,他們雖然沒有什麼經驗,但勝在年輕有朝氣,而且腦子還不受條條框框的舊思想的影響,特別適合開拓新的思路。

這天陽白雲照例來農場看一下建設進度,邵偉誠跟她說,有個附近山村的村幹部想要找她,來過好多次了,今天剛好趁她過來,要不就見一見?

陽白雲點頭同意了。

陽白雲很快就弄明白了那名村幹部的來意,他想把他們村所屬的兩個山頭給陽白雲他們農場承包。

說起山頭,其實陽白雲在租賃現在農場所在的土地的時候,也曾經想過要把那幾個村裡的幾個山頭也租下來,開發出來種植果樹或者是茶樹,同樣能創造很大的經濟效益。

可經過多方面的考慮之後,她還是放棄了,這幾個山頭算是在現在這個時候對原生態保持得非常好的山林了,對當地水土環境的保持也發揮著相當重要的作用。

陽白雲擔心,他們去開發這些山頭的話,一定會對原來的植被破壞很大,說不定還會造成水土流失,環境惡化,甚至會農場的自然環境也有很大的影響。

所以她最終決定,既然白雲農場打著環保、綠色、生態的旗號,那還是不要做一個破壞環境的事了,就讓他們好好地保持原樣吧!

這樣做對當地的村民來說經濟上可能會有一點損失,但村民們得到的補償不少,而且現在在農場工作,生活得也挺滋潤的,大家都知道那是造福子孫後代的好事,所以也都十分支援。

現在他們在農場工作,每個月農場都會請外面大學的教授來給他們上一次課,給他們將很多以前不懂得的道理,所以現在大家都知道了不能涸澤而漁。

要是遇見有人上山偷偷地砍柴偷獵,他們還會主動去制止教育呢!

可是今天來的那名村幹部,他所說的那兩個山頭的情況卻完全不一樣,那兩個山頭並不是在農場的這一邊,而是更靠近城區的那邊,站在農場門口,陽白雲抬頭望過去,正好可以看到兩座光禿禿的山頭,像是周圍青山綠水中的兩塊醜陋的傷疤。

那名村幹部離開之後,陽白雲為邵偉誠:“這事你怎麼看?”

邵偉誠說:“當然不能答應,你沒來之前,我已經拒絕他好多次了,他還是不死心,所以我才讓你見見他,明確的拒絕了,也好過他繼續再來糾纏。”

“你詳細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其實多年以前,那兩座山頭也像其他周圍所有的山頭一樣,鬱鬱蔥蔥充滿了生氣,當時那個村子的村幹部特別有經濟頭腦,當別的村子都在傻傻地耕田種地的時候,他帶領他們村子的村民們把山上的雜樹雜草全都清理乾淨了,種上了從外地引進進來的經濟林桉樹。

桉樹的生長期非常快,種別的樹可能要十年八年才能成材,可是這種卻一種下去就能看得出來刷刷地往上長,一兩年後就能長成賣錢了,從遠處看過去一排一排的桉樹林,整齊向上,看著就覺得振奮人心。

沒多久之後,在旁的村子都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一大車一大車的桉樹用大貨車運輸出去,換來大沓大沓的鈔票到了村民的手中,村民們都眉花眼笑的,讓別的村子的人都妒忌得紅了眼。

幾年之後,最先開始種桉樹的村子的村民們比別的村子的人過上了更好的生活,別的村子眼紅之後,也都紛紛決定要效仿他們村,開始種桉樹。

可是把報告打上去申請的時候,卻批不下來了,村民們不理解啊,憑什麼別人可以賺錢他們就不可以?又不偷不搶的,在自己村裡的土地上,自個兒種樹賺錢,怎麼就不行了?

為此甚至差點兒鬧出事來,後來政府只好派出了技術人員,到各個村子裡宣講種植桉樹的危害之處。

這桉樹啊,就是“霸王樹”,有句話形容得特別形象,種過桉樹的地方,那是“天上無飛鳥,地上無雜草”。

為什麼要這麼說呢?因為桉樹的生長速度非常快,所以它在生長的過程中,對水資源和肥料的需求量都非常巨大,一下子把地裡的水和肥都吸光了,長期大量的種植對導致生態環境的迅速惡化,比如說地底下水位下降、土壤保水能力降低,肥力下降,土地板結甚至是沙化等。

也就是說,種過了幾年桉樹之後,這片山頭就相當於是廢了,再要種什麼也都種不活了。

說到這裡,邵偉誠冷笑一聲:“你說,他們打這個主意,當咱們是傻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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