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時老夫人直接就把小白交給了她:“不用問了, 我們已經說好了,你直接抱走吧!對了, 阿娟,我準備要在東方那邊的小區裡買一套院子搬過去, 你呢,要不要跟我一起住?”最後那些話卻是對著林老夫人說的。

阿娟是林老夫人的閨名,她明顯是也有點心動的,就是還有點兒顧慮,家裡兒子媳婦都在呢,她非要搬出去住,會不會讓人說閒話說兒子媳婦不孝啊?

林思欣說:“太奶奶, 您不用想那麼多, 只管按自己心裡面的想法去做就好,您喜歡住哪兒就住哪兒,爸媽那邊我來跟他們說,要是誰敢說半句閒話, 看我不懟死他們!”

林老夫人哈哈大笑:“好, 蕙彤,我跟你一起搬出去住,咱們兩個老太太也好好地過咱們的小日子去。”

“太奶奶,那我呢?我住哪裡?”一直在一旁沒說話的時瀚突然有些委屈地問,如果太奶奶搬出去了,保姆也肯定是要跟著過去的,那他也絕對不要自己一個人住在這個說話都有回聲的大房子裡了。

時老夫人想了想, 給他出主意說:“你們公司不是有提供員工宿舍嘛,你就住到宿舍裡好了,還可以省錢,就你那點兒工資,不省著點兒花,將來怎麼娶媳婦?”

“哦!”時瀚委委屈屈地點了點頭,那他明天一上班回到公司就去申請員工宿舍吧!

話說當時時簡集團的大船一朝顛覆,查出內裡的賬目早已混亂得一塌糊塗,虧空爛賬無數,最後只好把集團名下的所有資產都變賣一空,才堪堪填上了那個窟窿。

周嘉文財大氣粗,大概是念著他跟時謙的那點舊情,不忍心他住處樓下的大樓淪落到別人手上,所以居然把時簡那棟宿舍大樓給弄到了手裡,將其中的一部分用來給自家新公司當員工宿舍,另一部分租了出去,每月租金都能收回來不少。

不過這棟樓最頂上那一層是時謙的私人住宅,房產也是落在他本人名下的,倒是沒有其他任何人有處置的權利。

至於時家大宅,等他們都搬出去之後,時老夫人就打算封起來了,以後等時謙回來,又或者是時瀚有出息了,重新把時家發展壯大之後,再搬回來吧!

眼看時間也不早了,陽白雲和林老夫人她們便抱著貓離開了時家。

時謙離開了那麼久,突然又回到陽白雲的懷中,似乎還有點不適應,她的胸前鼓鼓脹脹,又軟軟的,總是擠得他止不住地心猿意馬。

偏偏陽白雲還一點兒不知道避忌,完全就只把他當成一隻純粹的貓那樣對待,洗完澡以後,直接用浴巾裹著就出來了,還當著他的面抹身體乳,換睡衣。

好吧,雖然她還知道要背過身去,可他的芯子裡是個如假包換、氣血方剛的大男人啊,就算只是一個背影,也曼妙得足以讓他噴鼻血的好不好。

於是陽白雲換好睡衣回過頭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一張糊了半臉血的可怕貓臉,嚇得她驚叫一聲:“小白你怎麼了?該不是修煉過度走火入魔了吧,我跟你說啊,這些事情是欲速則不達的,你不能這麼著急,要慢慢來的啊!”

一邊說一邊把它抱進洗手間裡,用溫水洗乾淨臉上的血跡:“怎麼樣,除了吐血之外還有沒有其他的地方不舒服?”她不知道他是流鼻血,還以為這是吐血吐出來的呢!

時謙朝鏡子裡看了一眼,腦子“轟”地一響,急急忙忙地推開她逃走了,她是不知道自己的模樣有多惹火,要是再多看一眼,恐怕他的鼻血又止不住了。

陽白雲現在身上穿的是林思欣給她準備的真絲睡衣,雖然款式是挺保守的,遮得嚴嚴實實,可是她裡面沒穿內衣,剛才給他洗臉的時候一時著急,濺得胸前的一片都溼透了,緊緊地貼在身上,美好的形狀一覽無遺。

陽白雲還覺得莫名其妙,甚至有些受傷地說:“你現在都跟我不親了。”

不過不管這只小白眼貓如何對待她,她還是覺得自己有義務要照顧好它的,於是硬是把它抓了回來,一邊把大半個身子都壓了上去把它壓住,一邊拿出一個玉瓶:“你別跑啊,給你好東西吃,對身體恢復有好處的。”

她已經兩次看見這貓流血了,看來走火入魔的程度不輕,得給它喝點符水把身體調理好了才行。

時謙掙扎無門,只好乖乖喝了一滴符水,只覺得一滴清清涼涼的液體入口,立刻就化作了一條溫暖的線,從喉嚨一直往下,似乎在肚腹間燃起了一團溫暖的火焰,然後再化作一道道暖流,遊向四肢百骸,最後又再次匯聚成一股,沿著身體裡的某條經絡遊走了一圈,暖氣所過之處,無一不感到熨帖舒適。

四肢又隱隱開始了一點發熱的感覺,時謙滿心激動,總覺得自己下一步馬上就要變回來了,可就是隔著那麼一點兒,怎麼也觸及不到。

也許是喝的分量還不夠,再喝多一點兒說不定就可以了,他有些急切地拍著陽白雲手裡的瓶子,想要她多給他再喝一些。

陽白雲卻堅決地把瓶子收了起來:“感覺到這個符水的好處了是不是,不過好東西也不能多喝啊,一下喝太多我怕你的身體承受不了,我都說了,千萬不要著急啊,咱們慢慢來,你現在已經比普通的貓好很多了,知道嗎?”

時謙才不想比普通的貓好呢,他想變回人啊,不過他也明白這事強求不得,現在已經明顯地能感覺到身體有變化,就已經比之前好了很多了,成功指日可待。

陽白雲折騰完了貓,又去換了一件衣服,就上床睡覺了,睡覺前張開雙臂問:“小白,要不要抱著一起睡?”

時謙身體又是“騰”地一熱,不過他還是殘忍地拒絕了,面無表情地走到床尾的一個角落裡,扒拉著被子給自己找了一個舒服的位置,蜷著身子趴了下來,不再理她了。

陽白雲失望地收回雙臂:“就知道你是個小沒良心的。”她經歷了心情大起大落的一天,早就累得不行,一躺下很快就睡熟了。

時謙艱難地平息這心裡的躁動,怎麼也睡不著,他覺得自己最近似乎變得有點兒變態了。

以前他不是這樣的人。

作為一個英俊帥氣有錢且前途無量的大好青年,他的身邊從來不乏投懷送抱的女人,甚至有些女的不惜在他面前寬衣解帶,可他不僅不會覺得動心,反而覺得好噁心,厭惡至極。

可是現在不知道為什麼,他只要一看到陽白雲,腦子裡就總是會不由自主地湧現出一些兒童不宜的鏡頭,身體的反應也很強烈,總有一種想要把人就地撲到的衝動。

可他現在的身體是只貓啊,撲個什麼鬼,不但不能撲,他還要小心翼翼地掩飾著,不讓對方發現他身體的異樣,不過就憑陽白雲那傻腦子,就算發現了,恐怕也只是會上網去搜尋一下“家裡的貓咪發情了怎麼辦”,說不定還會自作主張去寵物店幫他弄一隻母貓回來。

想到那種可怕的可能,時謙“喵嗚”一聲,捂住了貓臉。

陽白雲剛剛搬來林家的時候,全身上下只有一個輕飄飄的行李袋,可是經過這段時間林思欣不遺餘力地給她塞東西,離開的時候她的行李已經是用兩個巨大的行李箱都裝不下了,只能又用一個大大的背包裝了背在身上,沒辦法,這些東西都是林思欣幫她添置的,而且還親眼盯著她打包行李,她想偷偷收進空間一些好減輕一下負重都不行。

好在她身強體壯力氣大,這點兒東西都不用別人幫忙的,自己就都給扛到店面的二樓去了。

二樓也收拾得很乾淨,雖然都是一些舊家具,但也結實耐用,不過陽白雲也不在意這些,反正她只要有機會,總是要回到自己的私家小院去住的,這外面的地方,只要安全乾淨,私密性強就行。

她把東西放下,大致整理了一下,看看時間辦公部門也應該開門了,便拿上相關證件,準備出門辦手續去,至於小白,就讓他留在了隨身房屋裡,並且囑咐了木頭,菜園裡送出來的各種蔬菜肉類,小白想吃什麼就讓他隨便吃。

時謙這麼久沒回來,乍一看見木頭的時候還真的有點兒激動,差點兒就想撲過去搖尾巴了,幸好及時想起來自己是一隻貓而不是狗,呸,不對,自己可是個人,怎麼能做出這麼不雅的舉動呢!

木頭也很高興地抱了抱時謙:“小白你回來啦!”這種高興其實已經超過了作為一名傀儡所應該擁有的感情範圍了,一名標準的傀儡,所應該做的就是嚴格忠實地完成主人的一切吩咐,至於其他的感情,那都是多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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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頭還記得小白喜歡吃菜園裡出產的翡翠菜,特地拿了一大把出來,洗乾淨水靈靈地放在它面前:“快吃吧!”

時謙迫不及待地吃了一口,久違了的鮮甜味道,而且被符水改造過的身體特別敏感,居然能從吃下去的食物中感受到有一絲絲的靈氣從裡面逸出來,沿著身體轉了一圈之後,匯聚到身體裡一個神秘的地方,那裡也儲存著一團溫暖的氣,是前一天晚上陽白雲喂完他喝哪滴符水之後就聚集在了那兒的。

這種感覺非常奇妙,他總覺得,這團氣一直聚集下去,總有一天量變會發展成質變,然後他將有脫胎換骨的變化產生。

於是他吃得更歡了。

陽白雲見他吃得高興,也放心地出去,拿起放在桌上的隨身房屋收進手機裡,出門辦事去了。

按照昨天徐進榮跟她說的,首先要去工商部門領取一份《名稱預先核准通知書》,因為工商局距離這裡不遠,走路過去也只不過十幾分鍾的路程,所以陽白雲便直接走了過去。

走著走著突然覺得有點不對勁,猛地回頭一看,果然有一輛摩托車飛快地朝她衝了過來,路過她身邊的時候,車上那人用力一扯她肩膀上的包包,然後飛馳而去!

好大膽的賊子,居然敢惹到姑奶□□上來了!

陽白雲反應極快,撒開腳丫子就追了上去,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原來放開來跑的時候自己的速度有那麼快,一下子就抓住了那飛車黨的手臂,把他從摩托車上扯了下來。

那摩托車離了人的掌控,居然還往前直衝了一段距離,才轟然一聲撞到了路旁的花壇上,重重地摔到地上,發出了刺耳的聲音。

那飛車黨慘叫一聲,被陽白雲拖到了地上,隨即又被她狠狠地踢了幾腳:“年紀輕輕不學好,學人搶劫?你有手有腳,還有輛摩托車,就算去搭客也能賺到一口飯吃,幹嘛偏要幹這種違法犯罪的行為?我看你就是欠揍!”

身邊很快圍上了一群看熱鬧的吃瓜群眾,紛紛鼓掌叫好:“對,揍他,這種人最可惡了,前兩天也看見一個姑娘被搶了,那姑娘摔在地上被摩托車拖了好幾米,身上血糊糊的,就是被這種人害的,我看啊,就該判個十年八年的,讓他在牢裡好好改造改造。”

陽白雲伸出一隻腳用力踩在飛車黨的胸口,彎下腰去撿起自己的包包,翻看裡面的證件都還在不在,順口說了一句:“誰幫我打個110報警。”

幸好證件都還齊全,接著又去翻她的手機,卻怎麼也找不到,陽白雲一下子就慌了,再顧不得那歹徒,直接蹲在地上把包包裡的東西倒了個底朝天:“手機,我的手機呢?”

那歹徒趁她不注意,悄悄爬了起來,想要趁亂跑掉,被圍觀群眾一把揪住,又是好生揍了一頓:“想跑,沒那麼容易。”

自有熱心群眾把他給押到附近的派出所去了。

陽白雲急得眼淚都快要出來了,誰也想象不到這手機對她來說有多麼重要,她所有的一切,她的房子、貓、所有的前程,包括她自己的生命,都牽扯在她的那臺手機裡,沒有了手機,她就等於失去了一切!

她發瘋似地扒拉著地上零零碎碎的一堆東西:“為什麼沒有,怎麼會不見了呢,明明就在包裡的啊!”她記得很清楚,就在被搶之前,她還拿出手機來看了一眼時間,然後剛剛把手機放進包裡,還沒來得及拉上拉鍊,包包就被搶了。

難道說手機是在被搶包的瞬間掉出去的?

陽白雲連忙站了起來,正要往回跑,突然一隻手捏著一隻破碎得不成樣子的手機出現在她的眼前:“是在找這個嗎?”

陽白雲抱住碎成了渣渣的手機,“哇”地一聲哭了出來:“我的手機啊!”

季珩一也覺得這事確實是巧合得很,他難得一次開車路過這兒,突然一隻手機從天而降,掉到了他的車子前面,他一下子剎車不及,車輪直接就從那臺手機上壓了過去。

等他從車子底下撿起來的時候,這臺老古董手機早就碎得不像樣了,剛好旁邊又發生了點兒熱鬧,一大群人圍上去看,他也好奇地捧著那堆碎片走了過去,剛好看見發瘋一樣找著手機的陽白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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