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良魚想忽視這些聲音都不行, 他挑眉看過去, 就對上了幾個傻了眼驚呆了盯著他的老嬤嬤。

看周良魚看過來, 幾個老嬤嬤才回過神,噗通一聲跪在地上, 連聲告罪:“娘、娘娘……恕罪!老奴……老奴……”她們在宮裡待了這麼多年, 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頭一次舌.頭這麼打了結,明明知道被看到偷看了鳳顏,可大可小,剛剛愣是被那一眼看得回不過神了。

她們額頭抵著地面,神色卻是變來變去:到底……到底是哪個說皇后顏值太低, 鬍子拉渣簡直辣眼睛的?這姿容要是辣眼睛, 她們……還要不要活了?

皇后這姿容精緻的連他們大燕第一美男的皇上都被硬生生比下去了啊。

皇上是英武, 模樣雖然已經是頂級, 可皇后卻讓人只看一眼彷彿整個人都酥酥.麻麻, 尤其是那雙桃花眼,那麼輕飄飄瞥過來,彷彿能勾了魂兒去, 平白多了幾分豔色。

只是……不知為何總覺得剛剛那一眼瞧著, 有、有點眼熟啊?

她們也只是偷看了一眼,就顧著被那一張俊美無儔的姿容給驚.豔到了, 如今回過神來,總覺得眼熟的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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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腦子轉得快的,腦海裡閃過驚鴻一瞥看到的那雙桃花眼, 突然與記憶裡的一雙眼重疊在一起,加上那極為相似的姿容,不知誰先咕咚咽了一口口水,渾身止不住開始發起抖來。

不、不是……她們剛剛莫不是見到鬼了?為什麼新皇后與故去的良公主竟是這麼像?肯定是她們看花眼了,肯定是的……新皇后是男子,怎麼可能……可、可剛剛看到的那一幕彷彿刻在了她們心上,還有越來越深刻的趨勢。

如果新皇后真的與良公主模樣極像,為何從未傳出這個訊息?可隨即一個念頭閃過,不、不對,新皇后一直都是留著鬍渣的,難道……就是因為這樣,所以眾人都未發現過?她們是有幸看到新皇后剛剃了鬍渣渣所以才看出來的?

如此說來……幾位老嬤嬤腦海裡彷彿有什麼驚然間炸開了,轟隆隆的,皇上竟是對故去的良公主這般痴心情深一往嗎?竟然只憑著一雙眼睛就看出這新後與良公主極像,所以……這才不惜娶了一個男子?

幾位老嬤嬤彷彿窺探到了真相,突然就被感動到了,溼了眼眶:沒想到、沒想到皇上竟然是這般的……

周良魚本來被看了幾眼也沒覺得有什麼,結果唰的一下她們就跪下了。

可還沒等周良魚讓她們起來,就感覺到幾個嬤嬤特別不對勁,尤其是被趙譽城不動聲色地攬住了肩膀,捏了捏。

他歪過頭,朝趙譽城看去,後者鳳眸低瀲灩著一抹異光,挑了挑眉,端得是腹黑:暫時不必理會,隨她們自己想去。

周良魚默默摸了摸自己的臉,就明白了這幾個老嬤嬤為何這般,他與“良公主”長得像,怕是此刻這幾位內心,相當得複雜,腦補了一場大戲吧?他倒是成了“替身”小可憐,趙譽城則是成了“深情不悔”的情痴人,如此這般,對以後趙譽城恪守諾言也更加讓眾人信服。

這世間……哪裡還能找到一個與“良公主”這般想象的人呢?而成了“替身”小可憐的周良魚,反倒是被同情的多了,而不會再被針對。畢竟,人家雖然當了皇后,可人不過是一個替身,多可憐啊,還忍心懟嗎?還忍心說三道四嗎?那必須不能啊。

周良魚默默抬起手臂,遮住了眼:“……”這廝就不怕玩脫了?

趙譽城等差不多了,才沉聲淡淡道:“只此一次,下去。”

幾個老嬤嬤哪裡還敢再過多停留,趕緊退了下去。頓時,整個內殿,就只剩下了趙譽城與周良魚兩人。

周良魚等人走了,才想起來一個問題,剛開始就想問了,只是剛剛被這些老嬤嬤一打亂,就忘了,這會兒就忍不住眯著眼,幽幽靠近了盯著趙譽城:“我說……你是不是做什麼壞事了?”

“嗯?本王做什麼壞事了?”趙譽城明顯裝傻,往後退了幾步,淡定坐在了龍榻邊緣上,瞧著因為他的話,一步步靠近,並未察覺正在陷入某人的“陷阱”裡。

因為趙譽城坐了下來,周良魚需低下頭去看趙譽城,如此這般居高臨下,讓他小心情愈發不錯,雙手按著趙譽城的雙肩,呲著牙故作“兇巴巴”道:“還不承認?剛剛這一路過來,雖然被珠簾當著,可光是看身段我這雙看遍百花的利眼可是瞅得一清二楚,這!養心殿!為何沒有宮女?!”臥槽,剛剛一路走過來,他都驚呆了,在譽王府看不到一個嬌花也就罷了,竟然在宮裡也看不到?這正常?肯定不正常啊。他就看一看都不行?

趙譽城深深看了周良魚一眼,隨即就耷拉下了鳳眸,薄唇緊抿,讓周良魚小眼神懵了下:“???”好好的,你這是嘛眼神?像是老子欺負了你一樣。

趙譽城低沉的嗓音很輕:“魚魚難道忘了我的情況了嗎?”他聲音壓得輕如鴻毛,輕輕在周良魚的心底撩撥了一下,周良魚剛奇怪什麼情況?只是一想,突然就想起來了,差點忘了……

再瞧著趙譽城這模樣,頓時心疼壞了,彎下腰,額頭輕抵著他的:“我錯了……不看了不看了還不行?一眼都不多看了!”

趙譽城抬眼,鳳眸定定的:“當真?”

周良魚被對方信任的目光看得心酥酥的,要啥給啥,要說啥說啥:“當真!”別是讓這廝想起過往的傷心事了吧?

趙譽城順手將人摟住了:“那以後也不提了好不好?”

周良魚這會兒對方說什麼都點頭:“好!”

趙譽城:“以後你陪著我去御書房可好?”

周良魚認真想了下,反正他也沒事:“……好。”

趙譽城:“那我無事教你騎馬射箭可好?”

周良魚:“好!”

趙譽城:“明日一起用膳?”

周良魚:“好!”這廝怎麼今晚上廢話怎麼這麼多?他腦子都有點暈了。

趙譽城感覺差不多了,鳳眸幽幽一動:“那今晚上不睡了好不好?玩點不一樣的好不好?”

周良魚:“好!”周良魚掩唇打了個哈欠,反射性的一點頭,等點完了,眨巴了一下眼,琢磨了一下,他……剛剛說了什麼?

周良魚眯著眼,低下頭,往後退了退,就對上了趙譽城極深的鳳眸,裡面哪裡有半點傷心難過?明明就是……一隻大尾巴狼!

周良魚:“…………”你大爺的趙譽城!先前說的不算!

趙譽城嘴角揚起,將人直接往一側一壓:“說出口的話……可收不回來了!”

周良魚:“!!!”

……

翌日,周良魚剛睡下沒多久,就聽到了有動靜傳來,他掙扎著睜開眼,就看到趙譽城精神抖擻地正在穿龍袍,他眯瞪了一下,還是沒爬起來。

趙譽城聽到動靜,回過頭,走過去,俯下.身,動作極輕地捏了捏他的後頸,安撫道:“睡吧,我去上早朝。”

周良魚的確是困,不知後來趙譽城又說了什麼,迷迷糊糊睡著了,只是剛睡了一會兒,突然猛地睜開了眼,差點忘了,他還要去給太后請安啊。

他剛坐起身,趙譽城剛好進來了,看到這一幕,瞳仁深了深,周良魚這才想起來自己沒穿衣服,想擋,可大家都是男人,誰怕誰啊,可對方目光太過……

周良魚默默看過去:“你,背過身去!”

趙譽城挑眉,不過乖乖背過去了。

周良魚趕緊爬起來隨便找了件裡衣穿好了,結果一回過身,看到某人倚著屏風,摸著下巴,一身明黃色的龍袍穿得是一本正經,可那眼神……

周良魚:“你要不要臉?竟然偷看!”

結果,趙譽城大步走過來,卻是將人重新按進了錦被裡:“我已經去見過祖母了,她讓你不必日日過去請安,閒了過去坐坐陪她用些膳食即可。”

周良魚想了想也是,他是男子,到底不便在後宮過多走動,他將自己裹得緊緊的,只露出一個腦袋,懶洋洋的:“那你剛剛不早說?”

趙譽城鳳眸裡溢位一抹笑:“沒什麼,飽飽眼福罷了。”

周良魚:“…………”完了,這廝當王爺的時候,還只是一般不要臉,當了皇上之後,是徹底不要臉了。

周良魚很快又睡著了,趙譽城又去了一趟御書房,午膳回來陪周良魚用的,等用完了早膳,就拉著無事可做揣著手的周良魚去了御書房,陪他批改奏摺。

周良魚本來還想睡個午覺,不過這廝仗著他昨晚上心疼他胡亂答應了不少事,非要讓他去,周良魚摸了摸自己刮了鬍渣光潔的下頜,其實明白趙譽城的心思,昨晚上一遭,怕是訊息有消息靈通的大臣已經知道了,不過卻不一定會信。

他若是去御書房,勢必會見到大臣,到時候也就確認了。

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早晚也是要知道的,那就……順其自然好了。

左右頂多是覺得像,他是男子,公主是女子,就算是想破腦袋,也不會有人相信良公主“詐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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