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公主府,周良魚鼓著臉提著裙襬,直接從馬車上躥了下來,他是一刻也不想跟這廝待下去了,不僅小命不保,智商也被碾壓,讓他覺得自己好喪!

只是踏進.去讓關門的時候,忍不住回頭偷瞄了一眼,剛好對上了趙譽城深深看過來的鳳眸,嚇得嗖的正回了腦袋,像是耗子一樣躥了進.去:“關門關門!以後看清楚了,長那樣的,絕對絕對不能放進來!”

趙譽城瞧著周良魚那動作,明明毫無美感,可偏偏讓他覺得還挺耐看,至少比以前耐看多了。

鳳眸底也飛快掠過一抹笑意,只是等回到馬車上,隨著一人不動聲色地上了馬車,冷峻的面容沉了下來。

來人到了馬車,單膝跪地:“王爺。”

赫然正是先前在皇家狩獵場密林深處的男子。

趙譽城看也不看他,隨手翻了一頁未看完的書簡:“走吧,以後沒有本王的吩咐,再私自進京,以後都不要出現在本王的面前了。”

那人的臉色變了變,張嘴想說什麼,最終拱手,一個字都沒敢說出口的離開了。

而另一邊,周良魚回去之後沐浴更衣,覺得這一日過得太跌宕起伏了,不過想到雲王與小白花回來之後要面對的,覺得想想還是不錯的。

除了!趙譽城!這廝!

周良魚猜得不錯,不到一個時辰,整個燕京城熱鬧了起來。

隨著燕帝帶人回城,雲王與姜如蔓成了燕京城的話題人物,不到半個時辰,姜丞相就進宮了,連帶姜皇后、雲王、姜如蔓,都去了御書房。

不過燕帝只見了姜丞相與姜皇后,雲王與姜如蔓則是留在了御書房外,兩人站在那裡,姜如蔓又氣又擔心,氣周良魚這個賤人將她設計了,怎麼好好的先前不暈,突然就暈倒了?絕對是故意的!

可不管她怎麼想,如今所有人都覺得她……“不知廉恥”“勾引”對良公主有意的雲王,故意拆開那一對鴛鴦!

明明她跟雲哥哥才是一對的!

啊啊啊周良魚這個賤人!

“雲哥哥……”姜如蔓想不通,為什麼好好的會突然出現黑衣人,還將他們兩個那樣對待?

這件事除了周良魚,她想不到任何人了。

雲王卻是自從周良魚離開之後到回京,一個字都沒再說出口。

聽到姜如蔓的聲音,燕雲崢卻並未動,他腦子裡亂亂的,一邊是周良魚最後暈倒的畫面,一邊是趙譽城最後將周良魚抱走時的畫面,燕雲崢心底像是破開了一個口子,汩汩往外冒著血。

尤其是想到一個可能性……他心裡更是透涼。

若是剛開始還沒想到的話,這會兒已經過了這麼久了,燕雲崢清醒了,從頭到尾疏離了一番,他終於覺察到了不對勁。

一則,父皇並未追究皇家狩獵場黑衣人的事,雖然讓禁.衛統領徹查,卻並未大發雷霆,這絕對不對勁;二則,皇家狩獵場,怎麼會突然混進用這種下流手段的黑衣人?

這更像是江湖上的下三濫,辛辛苦苦潛入皇家狩獵場,只為了將他與蔓兒親暱的弄在一起?僅此而已?

燕雲崢越想越不對勁,他隨後就想到了父皇這次專門讓周良魚與趙譽城過來,先前若非尚佳郡主出現……

父皇甚至是想讓兩人一組,如果……這一切根本就是父皇設計的?

父皇想做什麼?

難道他想撮合周良魚與趙譽城不成?

如果是以往,他還不覺得有什麼,可這幾日,隨著對方對他態度突然的轉變,他覺得受不了。

半個時辰,姜丞相、姜皇后從御書房走了出來,他走出來的時候,臉色頗為凝重,深深看了一眼姜如蔓,朝著雲王沉穩地點了一下頭示意,直接就離開了。

姜如蔓的臉色白了下來,不知為何,她心裡莫名有種不祥的預感,卻不敢動彈。

姜皇后離開之前,也沒看姜如蔓,則是走到了雲王面前,頭疼地看著他:“你……罷了,母后也不說什麼了,等下不管你父皇與你說了什麼,都不要與你父皇置氣。”

拍了拍燕雲崢的手臂,端莊賢淑地離開了。

果然,燕帝隨後直接讓他進.去了,燕雲崢不知道母後離開前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但是肯定與他與姜如蔓有關。

但是他怎麼也沒想到,燕帝讓他成婚。

“父皇?”燕雲崢噗通跪在地上,“兒臣還不、不想……”

“不想?你覺得如今還由得你胡鬧?如今你與姜家大姑娘的事人盡皆知,如果是旁人也就罷了,可這是姜家的女兒。”這也就算了,這姜如蔓還是姜家嫡出的姑娘,因為姜皇后這層關係,一直還是當成王妃來培養的,還是燕京城有名的才女,只是這才女之名,以後怕是就要多一個頭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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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帝很清楚這次怪不上雲王與姜如蔓,也知道黑衣人是怎麼回事,要是別的姑娘,直接“犧牲”也就“犧牲”了,如今……卻是只能“彌補”一下了。

“雲王你年紀也不小了,早就該成婚了,只是婚事一直拖著也不成,既然如今姜家大姑娘‘清白’已經在你手裡了,你與她又是自小一起長大的,本來,父皇的意思是讓她給你當正妃的,但是如今她名聲受損,已經不合適了,那就當個側妃好了。你正妃之位,依然會出自姜家,不過從嫡出的大姑娘換成了二姑娘。過幾日皇后會尋個由頭將姜家的姑娘以及各家的姑娘請進宮,你到時候見一見那姜二姑娘,這已經是決定不得更改的,朕已經與丞相提過了,這次你大婚,一正妃兩側妃,你到時候再選一位看得上的側妃……”

燕雲崢的臉色徹底變了:“父皇……兒臣、兒臣想選……”

“不行!”燕帝哪裡不知他的心思,“別的誰都可以!就她不行!”

“為什麼?”燕雲崢臉色發白,“就算、就算不是側妃,只要、只要……”

燕帝面無表情盯著他:“你可想清楚了,她的身份存在就是一個忌諱,你若是娶了她,那麼太子之位也跟你沒關係了。若是你想辜負父皇這些年對你的培養,辜負這麼多人的期望,你儘管繼續說。”

燕帝的話徹底戳中了燕雲崢的痛楚,他不可能為了一個女人放棄皇位,他垂下眼,到底還是磕了頭謝恩:“兒臣……知道了。”

燕雲崢從御書房出來時,臉色很不好看,看得姜如蔓心裡咯噔一下,快速迎了上去:“雲哥哥?皇上……是怎麼說的?”

燕雲崢深深看了她一眼:“蔓兒,這次委屈你了,我會娶你的……”

姜如蔓眼睛一亮:“雲哥哥此話當真?蔓兒不委屈……真的不委屈的。”

燕雲崢遲疑了一下,還是殘忍開口:“只是如今你名聲受損,卻是當不得正妃……而是側妃。你放心,本王不會負了你的。”

姜如蔓本來以為這次遭殃了,沒想到竟然還是能嫁給雲哥哥,可她眼底的笑剛出現再聽到後半句時,徹底消寂:“側……側妃?”側妃豈不就是妾?!

說得再好聽,那不也是妾?!

姜如蔓的身體晃了晃,如果是往日,燕雲崢還有心情安撫她一番,這次卻只是隨意寬慰了兩句,就抬步離開了。

而燕帝甚至見都未見姜如蔓,她的身體晃了晃……驀地攥緊了手:周、良、魚!我跟你沒完!

周良魚打了個噴嚏,不過隨後繼續美美地睡了一覺,翌日醒來,就聽婢女說焦堂宗等在外面。

周良魚讓他進來,揮退了眾人,焦堂宗將昨日周良魚囑咐他去打探的訊息都一一說出來。

“公主,據說燕帝已經給雲王指了婚事……”焦堂宗想到周良魚對雲王的心思,其實不敢說。

周良魚根本不在意,“都指了誰啊?”

這次左右正妃之位絕對不可能是姜如蔓了。

焦堂宗道:“是……姜家的二姑娘為正妃,姜大姑娘為側妃。”

“哇喔,燕雲崢這廝有福氣了。”一次娶兩個,不對,一般側妃都是成對的,嘖嘖,真是有福氣……

不過小白花沒當成正妃,估計心裡要罵死他了。

哈哈哈,但是哥無所謂!無所謂!

《寵妃》這書中,他當初只看了前半本,當時也是賜婚了,不過,小白花那時候可是正妃,看到這,他就不想繼續看了……

如今提前了這麼多,軌跡也都改變了,看來小白花這“寵妃”也不知道能不能當成了。

大美人雖然不在了,但是欺負過大美人的,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焦堂宗再三確定了周良魚的確不傷心,才松了一口氣,剛想說什麼,就接到了一封信,周良魚聽到是厲王府送過來的,頓時就樂了,剛好他還真有事要找尚佳郡主,對方就遞了信過來了,周良魚摸著下巴,視線突然落在焦堂宗的身上,眯著眼吃吃直笑:“焦糖啊,本宮帶你出去嗨啊!”

於是,隨後不到一個時辰,整個燕京城的百姓都知道了,良公主受到雲王的刺激、姜大姑娘的“迫害”,導致心智迷亂,破罐子破摔,竟然帶著……她府裡的一眾“男寵”去了厲王府。

“男寵”對上“男寵”,天啊,這是多麼人性的喪失、道德的淪喪……多麼腥風血雨、淫.亂不堪的畫面啊……

嗚嗚嗚,他們也好想去圍觀。

那畫面保證以後能寫一本“傳家寶”,一代代傳下去啊:孫子誒!你們可知道爺爺當年親眼目睹過一場……

結果,厲王府大門緊閉,他們只能眼饞的想想。

而被眾人覺得處於“腥風血雨”中的兩個主角,周良魚與尚佳郡主,結果直接帶著後院的“男寵”,開了三桌,在……打馬吊。

剛開始的時候周良魚還不瞭解規則,輸了兩把,隨後簡直如同賭神在世,手氣好到爆,尚佳郡主:“…………”

她在輸了最後的一兩私房的時候,終於忍不住瞪著銅陵般的眼瞅著周良魚:是不是抽老千了?是不是?是不是?!

周良魚一副小財迷的模樣,將銀錢邊收收收,邊跑過去一個媚眼:“親愛噠,你不愛你家親親公主了麼?你怎麼能用這麼……這麼‘無情殘忍嫌棄’的眼神瞧著你家親親公主,嗚嗚嗚……佳佳我的心好痛,你竟然為了這麼一丟丟的一直就……”

尚佳郡主對上對方釋放過來的電眼,心一酥:給給給,公主你要什麼給什麼……

等回過神,公主你不能這麼欺負人!嗚嗚嗚,老孃所有的私房錢啊!

周良魚賺了個滿缽,尚佳郡主決定要翻本,大手一揮讓周良魚等著,就去找她娘去借點救急了,而隨著尚佳郡主一走,譁啦啦啦她後院那些“男寵”都追了過去,那熱情的看得焦堂宗目瞪口呆:“郡主……等等我們嘛……”

焦堂宗嚇到了:一開始來的時候他是拒絕的,原本以為後院會是一片……

畢竟都在傳言尚佳郡主是黑寡婦,這些年欺男霸男,可今日……這畫風……似乎有點不對啊,說好的“欺男霸男”呢?

不僅沒有見到,反而後院一片“和諧”,甚至跟公主的後院……竟是有異曲同工之妙。

焦堂宗回頭,望著一臉淡定的周良魚:“公主你……你早就知道了?”

周良魚抬頭,眨眨眼,裝傻:“知道?知道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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