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去揭發她, 不能讓她繼續猖狂下去, 正好這裡還有證據。”明貴妃捧著手裡的脂粉盒,就要翻身下床。

蘇婉儀立刻將她攔住了,這人得有多蠢, 她之前說的話,明貴妃是不是全當沒聽見?

“明姐姐, 我說了,那女人不是好惹的, 而且皇上現在聽她的話。她如今耀武揚威, 正躍躍欲試地準備對著後宮諸位姐妹下手呢,只是這會子不知道從誰開始。你捧著這兩盒東西上去,不是正好給了她把柄。皇上不會聽你的話, 還會說你誣陷。要去你去吧, 就當我沒說過這話,反正到時候你要是供出我, 我是不會認的。”

蘇婉儀噘著嘴, 有些賭氣的意思。

明貴妃皺緊了眉頭,不甘心地道:“不會吧,皇上肯定是被她迷惑了,況且太醫院最近不太平,皇上肯定是沒有相信太醫的話。如今我們手上有證據卻揭發她, 皇上肯定會考量一二的。”

“考量一二,您忘了月貴妃如今在哪兒嗎?她當初去找秦翩翩對峙的時候,肯定也是胸有成竹的吧, 覺得自己一定能把她拉下馬,結果最後是月貴妃被送去了冷宮裡。說實話,秦翩翩那是孩子掉的莫名其妙的,誰知道真假?皇上寧願相信她,也不信陪伴八年的月貴妃,你說這不是被控制了是什麼?”

不得不說,蘇婉儀勸人還是很有一套的,說得頭頭是道。

“那怎麼辦?就任由她這般猖狂下去?”明貴妃問道。

蘇婉儀輕咳了一聲,臉上露出幾分神秘的表情來。

明貴妃見她一臉不急不躁的樣子,就知道這位蘇婉儀肯定是有法子的,她眼珠子一轉,立刻道:“妹妹有什麼好主意就儘管說吧,現如今全後宮的姐妹們都該擰成一股繩,一起把秦翩翩給拉下臺來。你沒什麼不好說的,缺什麼還是需要我做什麼,儘管開口。我這殿裡你有什麼看上的,一塊兒帶走。“

不得不說,明貴妃為了能把秦翩翩給拉下來,可謂是極其大方了。

蘇婉儀立刻輕笑著擺擺手:“那倒是不需要,我可沒那麼貪心。只是需要姐姐出馬,我見不到皇上,她秦翩翩可以用這玩意兒,你也可以用啊。先把皇上的心給爭取過來,然後再說後面的話。”

明貴妃呆住了,她萬萬沒想到還有這一手,一時之間有些心動,但是又畏縮。

要是成功了,那秦翩翩今天所擁有的寵愛,就全部變成她的了。

想想皇上每日來明芍殿,與她談情說愛,抱著她怎麼都不夠,這種感覺簡直是比做夢還要美上三分。

“可是我更見不到皇上啊,你知道的,我最近犯了錯。妹妹你自己來吧。”她邊說邊低頭看著手中的脂粉盒,咬咬牙還是沒有推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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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副心口不一的模樣,自然沒有逃過蘇婉儀的眼睛。

“別啊,你去延壽宮見高太后,總能遇上請安的皇上。況且給我真沒用,姐姐你也不是不知道,我都多久沒見到皇上了,我位份又低,想去高太后內殿都困難,你好歹是貴妃,容易找個藉口。我連嘗試的機會都沒有,況且我那裡脂粉多,生怕弄混掉了,這麼重要的東西還是放你這裡比較好,你若是實在不想用,等以後有機會了,就找個合適的人吧。哎,也不知道這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蘇婉儀長嘆了一口氣,她知道自己已經成功了,就在言語之間又加了一把火。

“好的,你放心交給我吧。”明貴妃鄭重地將脂粉盒子交給了一旁的宮女。

蘇婉儀眼瞪眼地看著她揭開一塊地磚,將那兩個小盒子放了進去。

***

斐太醫每日都要來賞桃閣診脈,在外人看來就是秦翩翩肯定是出了很嚴重的狀態,而且她每次看太醫,皇上必定是要到場的。

但是這一幕落在明貴妃和蘇婉儀的眼中,那就完全不同了。

明貴妃完全被蘇婉儀個忽悠住了,她就覺得肯定是皇上的病症更加嚴重了,或許過幾日皇上聽她的話,都要把她封皇後了。

而蘇婉儀則內心焦灼,她覺得秦翩翩按兵不動,肯定是有大招。

再加上望蘭姑姑去尚宮局越發的頻繁,每次來去都是神色匆匆,偶爾送她出來的小姐妹還一副欲言又止的狀態,這就更加重了蘇婉儀內心的緊張感。

她都覺得不能呼吸了,這後宮裡提起胭脂水粉,第一個想起來的就必定是她啊。

“主子,明貴妃已經在高太后那裡說了許久的話了,看樣子真的是為了等皇上。”有小宮女神色匆匆地前來彙報。

蘇婉儀一聽這話,臉上立刻露出了幾分放鬆的神色。

“快,進行下一步!”她大喜過望,立刻急聲吩咐道。

當晚秦翩翩都準備睡了,忽然柳蔭走了進來,滿臉都是激動的神色。

“主子,奴婢方才去端銀耳,忽然有個石頭砸到了奴婢的小腿上。石頭被一塊錦帕裹住了,奴婢解開一看,上面有一行字,有人給咱通風報信呢!”柳蔭邊說邊雙手呈上了錦帕。

那塊素白的錦帕上,只有幾個凌亂的字:罌粟,明貴妃。

短短的五個字,直奔主題。

秦翩翩皺了皺眉頭,她仔細翻看了錦帕,白帕上什麼刺繡的圖案都沒有,而且布料也隨處可見,顯然是怕被人追查出來,所以儘量都用不起眼的東西。

“晚上天太黑了,奴婢沒瞧見人影。這上面寫的是真的嗎?”柳蔭有些好奇。

送這塊錦帕的人,肯定是知情者,光這“罌粟”兩個字,就足夠表明一切了。

“不搭理,沒有確鑿的證據之前,誰知道那人安得是什麼心。我可不想成為第二個月貴妃,興沖沖地找上門去,結果被打臉丟進冷宮了。”秦翩翩完全沒有猶豫,直接讓柳蔭將帕子收起來,不準備理會。

柳蔭一陣語塞,這月貴妃怎麼進冷宮的,秦翩翩應該比誰都清楚。

不過也正因為如此,所以秦翩翩才更加小心。

她雖然得皇上信任,但是這種事情還是要謹慎,萬一來個攪屎棍。

秦翩翩嘴上雖這麼說,不過心裡倒是記上了一筆,第二天去延壽宮請安的時候,就比較注意明貴妃了。

明貴妃與秦翩翩對上視線的時候,立刻翻了個白眼,一副鼻孔朝天的架勢,不過並沒有發生什麼言語衝撞。

等到請安結束之後,明貴妃依舊留下來與高太后說話了,秦翩翩並沒有任何表示,轉身就走了。

對於她的這種無動於衷,這可把蘇婉儀給急壞了。

秦翩翩是不是傻?罌粟這玩意兒不是鬧著玩兒的,那東西完全害人啊,既然找了太醫查到了,那就該把明貴妃扳倒啊,猶豫個什麼勁兒啊。

是柳蔭那傻丫頭沒把錦帕給她,還是秦翩翩不信,要調查幾天?

秦翩翩剛回到賞桃閣不久,蕭堯就過來了,他臉上的表情陰沉如水。

“皇上這是怎麼了,誰惹你生氣了?”秦翩翩一眼就看見他這副狀態,立刻輕聲問了一句。

“明貴妃是不是有毛病?朕剛去母后那裡請安,她就一直說廢話。給朕請安的時候,竟然扭到腳,往朕懷裡撲。這撲完還不算,硬要把臉湊過來,她以為她是豬蹄子啊,等朕湊上去啃呢!朕又不是毛頭小子了,這都多大年紀了,還玩兒這些上不得檯面的手段,能不能長點見識!”

蕭堯氣呼呼地對她道,明顯是對明貴妃很不滿意了。

秦翩翩聽他唸叨這些,最後兩句徹底把她逗笑了,低聲道:“那您覺得什麼是有見識的?”

蕭堯斜視著看了她一眼,輕咳了一聲,道:“小船兒輕輕顛這種,愛妃玩兒得這麼好,朕也是跟著你長見識啊,前兩天還帶朕在床上飛呢,飛得多愉快啊。”

秦翩翩被他這麼一說,臉色臊得通紅,伸手就來掐他。

“她就做了這個,讓您如此生氣?”

蕭堯擺擺手:“後頭還有呢,朕讓她站好了,她竟然問朕今日的妝容如何?是不是味道很好聞?有沒有覺得她很漂亮?朕感覺她個大錘子,只覺得她腦子有毛病!”

秦翩翩徹底被他逗笑了,不過心底倒是琢磨開了,這明貴妃顯然還真有問題,提到妝容與香氣,就難免讓人聯想到胭脂水粉,難不成她手裡也有那玩意兒?

“皇上,張成那小子在太監所撿到一塊帕子,他覺得事情重大,就讓奴才來通稟一聲。這是帕子。”張顯能手捧著一塊帕子進來。

秦翩翩一眼就瞧見那塊素白色的錦帕,不由得“咦”了一聲,立刻讓柳蔭把之前她撿到的拿出來。

兩塊帕子放在一起比對,款式和模樣都一樣,只不過上面的字跡有幾分微妙的差別。

張顯能呈上來的這塊帕子上寫著:脂粉,明芍殿地磚。

這回變成了七個字,更加詳細地寫清楚私藏地點了。

“臣妾昨晚就收到了,只不過因為來歷不明,而且沒有確切的證據,就不想貿貿然行動。沒想到那人還不死心,不敢去您的龍乾宮撒野,倒是把主意打到小張公公的身上了。”

秦翩翩把兩塊帕子丟在一邊,心中頗覺好笑,那人的毅力可真是夠堅韌的。

見秦翩翩不搭理她,就去找皇上,這可真是一定要把這事兒按在明貴妃的頭上了。

蕭堯的眉頭緊皺在一起,轉而冷笑了一聲。

“這是誰的手筆,明貴妃的確有膽子做出來,但是她可沒這腦子,不知道是誰忽悠她的。”

秦翩翩也是這麼想的,她搖了搖頭:“這人也真逗,太過急不可耐了,足見膽子小。不過又想快速讓臣妾把罪責怪到明貴妃頭上,好了結此事,真不知道她是蠢還是聰明。”

“沒事兒,去把明貴妃抓過來問問便知道了。”蕭堯倒是無所謂地揮了揮手。

秦翩翩立刻制止道:“別,免得打草驚蛇,臣妾有個想法。咱就先按照這錦帕上的做,說不定能把那人給引出來,只不過明貴妃的最後懲處,得由您來定奪。”

“這事兒由你安排吧,雖說這事兒不是她犯下的,不過她這惡毒的心思也是昭然若揭了。林家向來喜歡玩兒姐妹情深那一套,冷宮裡那麼冷,她也該去陪著月貴妃才是,朕是為了全她們二人的情分。”

蕭堯幽幽地開口,對於明貴妃的懲處,秦翩翩並不感到意外,畢竟明貴妃上次假借林家的事情,卻用來勾引皇上,就足夠蕭堯記上一筆了。

如今又來這第二次,自然不肯輕饒她,否則以明貴妃這樣的腦子,是不懂得適可而止的。

明顯利用她的人也知道,這位明貴妃當真是智商不高,所以才首選她當靶子。

明芍殿內,明貴妃挫敗地坐在椅子上,眉頭緊皺,她不明白為何這脂粉用了不管用。

“你來聞聞我的身上是不是很香?為何皇上一點反應都沒有,是蘇婉儀搞錯了嗎?明明秦翩翩用了之後,就把皇上死死地抓在了手上啊。”

明貴妃伸手衝著宮女招了招,那宮女上前仔細地嗅了一下,立刻道:“娘娘,您身上的味道好聞著呢,特別是這脂粉的香氣,淡雅又別緻。奴婢估摸著肯定是您剛用,還沒什麼效果。要知道桃妃可是用了許久。”

明貴妃點頭:“也是,那我下次多用一些,抹的厚厚的,讓皇上注意到我。”

她正捧著一面銅鏡,喜滋滋地臭美呢,忽然就有一群太監衝了進來。

“誰允許你們進來的?給本宮滾出去!”明貴妃尖聲驚叫道。

“皇上有口諭,明芍殿私藏贓物。明貴妃,恕奴才們得罪了,搜。”

領頭的是張成,他一揮手,那些太監立刻散作一團。

在來的路上,張成就提醒過了,著重搜查地磚與梳妝檯。

“張公公,找到了,是這東西不?”有個小太監從地磚裡摳出了這兩小盒子。

顯然明貴妃知道這東西見不得光,所以用完之後又藏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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