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順二十五年六月十日:
我,蕭墨,乳名蕭鬧鬧,和皇妹蕭藤藤組成鬧騰雙煞。
每當別人誇讚我的大名取的好,胸中有墨水,一聽就是個有文化有涵養的人。
我都會冷著臉告訴他們:“父皇為孤取此名的時候,用意是磨人精。只因為那個字不好看,才換成了墨水的墨。但孤依然是個磨人精。”
看著對方臉色急變的模樣,我心裡狂笑,臉上卻是一種沉痛的表情。
母后說我兒時,父皇非常寵我,要抱著絕對不讓我坐著,他是最好的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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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並沒有感覺到,從我記事起,我的父皇就偏疼母后和皇妹。
他把所有的疼愛,都給了母后,手指縫裡漏出來的一點給了皇妹。
至於我,大概是冬天刮大風的時候,從天上掉下來的,所以挺隨便的。
他對母后愛到了骨子裡,沒有其他的女人,一個坐擁天下的男人,卻在女人方面簡單而又直白,濃烈而又神情,很難想象。
甚至有流言傳,我的太子之位能坐穩,也是歸功於我是母後生的孩子。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而飲。
當我知道這句話的時候,腦海裡第一個浮現出來的人,就是我的父皇。
蕭小草,就是我的妹妹,她太煩人了,藤藤這兩個字她根本配不上,所以叫她蕭小草。
這也是對她叫我蕭石頭的報復!
大家都說她是鬼機靈,五歲的時候就會爭寵,曾經想要纏著父皇,讓她成為第一得寵的人。
後來,她理所當然地失敗了。冷笑!
蕭小草非常有韌性,她又轉而討好母後,想要成為母後心中的第一人。
後來,她又失敗了。得意地笑!
父皇和母后之間有很多的小秘密,獨屬於他們的,互相看對方一眼,哪怕不用說話,他們就知道彼此想的是什麼。
那種氛圍是其他人都插不進去的,哪怕是身為兒子的我也不行。
蕭小草不信邪,曾經試過很多次,哪怕她天天陪伴在母后身邊,依然搞不懂為何用膳中途,父皇和母后對視一眼,或者說了一個簡單的詞語,就彼此大笑起來。
呵,愚蠢的小草草。
我不甘心在一家四口中排最末端,曾有一次發了最大的脾氣。
憤怒地對他們倆說:“我就是多餘的,你們倆才是一家人。以後我一定要找一個知書達理,又溫婉聰慧的女人,她不需要對我有多好,但是她要對我們的孩子好,她得配當一個母親,才能成為我的女人!我以後會是個好父皇,堅決不要像你們一樣!”
我當時說完之後,氣得渾身發抖,完全激動不已。
以為肯定要迎來一陣喝罵,或者難以置信。
但是父皇和母后兩人對視一眼之後,就是一陣狂笑,甚至母后都笑出了眼淚來。
父皇也絲毫不見惱怒,拍著我的肩膀對我說:“不愧是朕的好兒子,有朕當年的風範。等你找到你愛的那個女人時,一定要帶來給朕瞧瞧,看她是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樣知書達理,又溫婉聰慧。”
他們這樣說完之後,我更加生氣了,直接氣得跑出了大殿,並且鬧了半個月的冷戰。
後來雖然和好了,但是這幾句話就成了我的人生奮鬥目標。
直到後來,我的太子妃進宮了,我親自挑的,張御史的嫡親孫女。
張夫人那麼賢惠聰明,她的孫女也一定如此。
平順二十五年七月十日:
張家騙我!太子妃是個悍婦,孤不過是瞧著她身邊宮女頭上簪子有些奇怪,她就說孤肖想她宮女了,把我的胳膊都咬青了!
把孤溫柔賢惠的太子妃還回來!
父皇知道我們起了爭執,看了我大半晌,然後衝我冷笑。
他肯定是在嘲笑我!
母后也嘲笑我!
張家大騙子,太子妃大騙子!
平順二十五年七月十二日:
我和太子妃和好了,她果然還是賢惠的。
平順二十五年八月六日:
太子妃完蛋了,張家要下大獄,她竟然把我的臉抓破相了。
結果還去母后那裡惡人先告狀,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聽說都吐了。
我都沒碰她一下,她真是京都遠近聞名的悍婦!
平順二十五年八月十六日:
我和太子妃和好了,她的確不算是溫柔的,但絕對可愛的。孤很喜歡她。
平順二十五年十一月十日:
很好,孤要寫休書,休掉她。
張冉冉竟然敢騙我,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再跟她和好,朕就吃了這支筆。
平順二十六年一月一日:
今兒大年初一,過大年,張冉冉給我親自做了桃花糕。
孤是大度的太子,原諒她了,那支筆不見了就不吃了。
……
平順三十五年六月五日:
父皇將皇位傳給了我,他成了太上皇。
他說自己的精力下降了,已經不能再批閱那麼多奏摺了,我三跪光明殿,都沒能讓他改變主意。
他拍著我的肩膀,對我說:“我們是親父子,你是朕看著長大的,不玩兒陰謀詭計那一套。朕不是虛情假意,也不是要試探你,只是時間剛剛好。你能獨當一面了,而我在垂垂老去,霸佔著這個位置也沒用。我也該去陪陪你母后了,我們在一起的時間不多了,我不想批奏摺,只想陪著她。”
平順三十五年七月五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