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翩翩成為皇后, 後宮裡除了驚訝萬分之外, 並沒有掀起什麼浪花。

之前幾位有能力組織那些看不慣的妃嬪,對秦翩翩發起衝擊的貴妃們,都已經倒臺的倒臺, 離宮的離宮。

剩下那些不服氣的,根本成不了氣候。

別說要對賞桃閣使絆子了, 一個個都是一副夾緊了尾巴做人的狀態,畢竟她們在後宮裡還是要仰人鼻息的, 不僅不能給秦翩翩添堵, 還得時不時地討好她。

免得這位主兒看誰不舒服,直接讓人丟進冷宮裡,那真是哭都沒地方哭去。

很快便進入了深秋, 一年一度的秋獵要開始了。

蕭堯登基之後, 還沒有大規模的組織過狩獵,上次好不容易組織了一次小型的, 還因為途中秦翩翩和秦驕的流產風波, 讓第一次狩獵還沒開始,就已經結束了。

之後又因為秦翩翩懷孕生孩子,一連兩年都沒有舉辦,這一拖就拖到現在。

今年再不舉辦,估計不少人就要嘀咕了, 京郊的圍場就是閒養著也不去,簡直有錢燒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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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哪吒蕭鬧鬧最近開始學走路了,他的精力本來就比一般孩子要旺盛很多, 現在已經扶著東西開始走了。

明明搖搖晃晃的要摔倒,他卻絲毫不害怕,反而始終是一副躍躍欲試的狀態。

身後始終跟著人,偶爾奶孃張開的手臂離他太近,他覺得阻擋了他前進的方向,還要抬手去撥開。

殊不知他本來就站得不穩,還要這麼來,總是要摔跤。

不過好在他不愛哭,只要不是磕得太厲害,他都跟沒事人一樣。

用蕭堯的話來說,這混小子天生就具有冒險精神,因為覺得走路很有意思,對著自由充滿了無限的嚮往,所以才會如此迫不及待。

秦翩翩最近和舒貴妃忙著安排秋獵的事情,原本她是不想去的,留在宮中帶著蕭鬧鬧玩兒算了。

但是蕭堯覺得不妥,她剛當上皇后,最好要去朝臣們面前露臉,況且秋獵這種事情,本來就是為期一週,諸多官員都是帶家眷的。

別人都有美人作伴,就他一個九五之尊,孤苦伶仃的過去,實在有些不妥。

“你要是不去,信不信第二天朕的床上,能堆三層不穿衣服的女人躺在上面。朕要是不搭理她們,反而把她們攆出去,估計那幫朝臣會以為朕有什麼毛病,還要惶恐不安地胡思亂想,覺得蕭家後繼無人了。”

蕭堯手裡拿著一本書,邊看邊慢悠悠地說著。

秦翩翩聽完之後,倒是被他逗笑了,雖說他這話有些誇張,但也的確如此。

哪怕從老祖宗那裡就定下了規矩,前朝不得干涉後宮,後宮更不得幹涉內政。

但實際上後宮與前朝牽扯的太多,往往在立太子這方面,妃嬪們的孃家會私底下偷偷拉攏朝臣。

同樣皇上最近盛寵哪位妃嬪,也是那些朝臣們關心的事情。

秦翩翩在後宮屬於獨寵的地步,原本就引起了諸多的不滿,只因為蕭堯年富力強,又勤政愛民,如今還有大皇子在。

這些朝臣們找不到可以鑽空的地方,但是如果這次秋獵,皇后娘娘不到場,皇上又沒帶其他妃嬪去。

絕對會有朝臣心思浮動起來,覺得這是一個大好時機,可以往皇上的身邊送美人。

說不定有看到皇上不動心的,還要使一些下三濫的手段,來讓皇上就範。

為了避免這種情況發生,秦翩翩肯定還是要去的。

蕭鬧鬧如今也不是離不開她,小家夥已經不是那麼粘著親孃了,反而覺得這個世界很有趣,開始各種探險。

只要有什麼東西吸引著他,估計見不到秦翩翩也完全沒問題。

蕭堯把他託給了高太后照顧,實際上都有奶孃和宮女在,並不需要太后費什麼神,但是這裡畢竟是後宮,秦翩翩離開之後,不能只讓奶孃帶著大皇子守著賞桃閣。

他們這些人都搬去了延壽宮偏殿,有高太后這尊大佛在,後宮裡哪怕再有什麼心思不軌的人,也不敢把手伸到她的寢宮裡來。

一切收拾停當,帝后仍然同乘一輛馬車去往京郊,圍場外面的帳篷都已經搭建好了,獵物也都準備好了。

秦翩翩躺在寬敞的馬車之中,閉上眼睛昏昏欲睡。

天氣逐漸轉寒,有陽光照射的時候,整個人都被曬得暖洋洋的。

她趴在他的膝頭,當真是變得呼吸平穩了。

蕭堯原本是想看看地方怪志的,不過馬車走到後半段路就開始顛簸,顛得他腦仁都開始疼,索性就丟開了。

想要找她說說話,結果一低頭,腿上趴著一位睡美人,這視覺衝擊還是非常大的。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臉,腿上的人連動都不動,完全是陷入了深睡眠之中。

他知道她累,但是卻不甘心自己枯坐在這裡等著,索性就去搗亂,一會兒捏捏她的鼻子,一會兒碰碰她的唇。

秦翩翩一開始還沒反應,後來被弄得實在沒法子了,才睜開眼睛,臉上明顯是一副非常不高興的表情。

“幹什麼呢,臣妾好睏,讓我睡。”她說了這麼一句話,頭一偏又繼續睡。

蕭堯立刻去揪她的耳朵,雖說男人的動作一直很溫柔,但是就這麼扯扯拽拽的依然無比煩人。

特別是在人睡覺的時候,任何一點打擾都睡不安穩。

最後秦翩翩還是醒了過來,這個覺顯然是睡不下去了,她的眉頭緊皺,髮髻也有些散亂了,周身都透著一股起床氣的狀態。

“說,你有什麼事兒?如果沒有正當理由,我要以下犯上了。”她一骨碌爬了起來,直接掐了一把男人的胳膊,語氣裡充滿了警告的意味。

蕭堯卻被她這副口吻給逗笑了,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就送上了一個吻。

“沒什麼事兒,朕瞧你這樣,以為你又喝醉了。封后那天喝醉酒,你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了?”蕭堯又提起那晚上的事情。

秦翩翩第二天起來的時候,只說腦子裡是一片空白,什麼都想不起來,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

說起這個她也頭疼,皇上已經問過她好幾次了,而且每次臉上都帶著似笑非笑的表情,這讓秦翩翩的心裡很沒底。

總覺得自己是做了什麼壞事兒,要不然皇上不可能總是一副“被我抓到了”的表情,這讓她產生了危機感。

“不如皇上說給我聽聽,說不定我就全記起來了。腦子裡只是隱隱約約有個模糊的印象,並不是太清楚。”秦翩翩也不說自己想不起來,臉上一副穩重的表情。

顯然這兩個人都在詐對方,蕭堯是巴不得秦翩翩不記得,那麼他當時的尷尬境地完全可以隱藏起來了。

不過他表現得完全是秦翩翩做錯事兒的架勢,這就讓秦翩翩本身處於弱勢的狀態。

秦翩翩雖然什麼都不記得了,但是她又死咬著牙不承認,就怕皇上知道之後瞎騙她。

蕭堯挑了挑眉頭:“你把當上皇后的第一道懿旨寫了出來,送給朕當保證書了。”

他邊說臉上邊露出了笑容,完全就是一副志得意滿的狀態。

秦翩翩皺了皺眉頭,她好像有一點印象,寫懿旨她不記得了,但是她那晚的確是寫字了,還是皇上把她摟在懷裡,手把手寫的。

至於懿旨上是什麼內容,她的腦子裡也一點記憶都沒有,畢竟當時醉的夠嗆。

“有印象了,上面寫什麼了?”她不動聲色地追問。

“你誇朕了。”

秦翩翩點了點頭,心裡稍微松了一口氣:“皇上讓臣妾當了皇后,又對鬧鬧那麼好,於情於理都該誇,狠狠地誇。不過既然是保證書,我對皇上保證什麼了?”

蕭堯輕輕眯起了眼眸,眸光裡劃過幾分曖昧,嘴角輕輕勾起,帶著狡黠的笑容。

“這個等以後床上說。總之那個晚上,你對朕各種耍流氓,我從來不知道你還有那樣的一面。”他湊近了秦翩翩的耳邊,低聲說道。

他故意用一種很是曖昧的語氣,聲音暗啞十足,透著濃重的暗示意味。

秦翩翩只覺得老臉一紅,她跟皇上如今都算老夫老妻了,連兒子都有了,還什麼事兒沒幹過。

但這是她第一次喝醉了,皇上竟然說她各種耍流氓,她的內心是深深的不信,但又充滿了微妙感,萬一呢?

畢竟喝醉酒的人,會有怎樣的反應都說不準的。

之前皇上喝醉了,還乖巧地跪在床上,雙手搭在膝蓋上,說把自己當做禮物送給她呢。

這事兒夠她笑一輩子,如今輪到她喝醉了,說不準她體內什麼奇怪的東西也被觸動了。

“酒真不是好東西!你上回喝醉了也是如此!”秦翩翩輕咳了一聲,有些不自然地岔開了話題。

兩人幾乎是同時下定了決心,以後自己不能喝醉,但是一定要對方灌醉,這樣方便自己行事。

說到這個地步,秦翩翩自然是困癮全沒了,就這麼跟皇上聊了一路。

等到了圍場的時候,已經到了不少人,帳篷林立。

皇上住的地方在最中心區,周圍一圈是世家貴胄,緊接著是朝臣們,再之後是侍衛們的。

“這裡人很多,雙胞胎一定要帶在身邊,誰也不知道會竄出什麼腦子有毛病的。”蕭堯臨下車之前叮囑了她一句。

兩個人分道揚鑣,一個去與朝臣們會面,另一個則接受女眷的拜見。

當天晚上倒是沒有開宴席,各吃各的便早早休息了。

第二天天還沒亮,秦翩翩就已經匆匆起床了,她今日也找了件容易活動的衣衫穿上。

皇上更是脫了寬袖的龍袍,換上窄袖勁裝,只不過衣服上仍然繡著五爪金龍。

這是九五之尊的象徵,無論何時,他的一應用品上,都會有這種特殊的標誌。

秦翩翩親自替他扣上腰帶,低聲問道:“皇上今日要親自帶隊去狩獵?”

“肯定的,狩獵分三天,朕是必定要參加一天的。趁著年輕的時候,還能拿個頭籌長長臉,若是等年紀大了,再來狩獵依然拿單天的第一,就明擺著丟臉了。”

蕭堯邊說邊故作悵惘地嘆了一口氣。

秦翩翩不由得被他逗笑了,真正狩獵的時間為三天,每一天都會有個三甲評判,最後三天總和的前三甲更有大賞賜。

皇上只參加其中一天,那是一個形式化,也算是對狩獵者的鼓勵,不過一般預設的規則,皇上參加的那天頭籌必定是他。

他年輕有本事兒的時候拿第一,還能贊一句皇上有勇有謀,要是等五六十歲了,壓著一群小年輕。

朝臣們好意思誇他老當益壯,他都不好意思接,太他娘的不要臉了。

“那臣妾就祝您馬到成功了,還是得加油啊,否則人家不小心超過你了,還得憂愁怎麼把多出來的獵物藏起來,才能讓皇上拔得頭籌。”

秦翩翩勾著唇角,故意刺激他道。

蕭堯立刻抬手扯了一把她的臉頰,沉聲道:“你這張嘴啊,真是不饒人。等著瞧吧,朕給你獵件披風的皮毛出來。”

在樹林外面的空地上,早就搭建好了高臺,上面被劃分好了區域,到時候是給這些狩獵者放獵物的。

高臺旁邊則是圍成一個半圓,帝后自然是坐在諸位,靠近的是勳貴,緊接著才是朝臣們。

“恭迎皇上、皇后娘娘。”所有人都起身行禮,整齊劃一的口號聲在空地上響起,顯得有些空曠。

蕭堯與秦翩翩攜手而來,走到了椅子前面,九五之尊才抬了抬手,沉聲道:“眾卿平身。”

眾人陸陸續續地落座,秦翩翩的視線在周圍人的身上掃過,毫不意外地看到了秦驕,她作為景王妃,離帝後的位置自然是非常近的。

不過方才行禮的時候,她哪怕心中再怎麼不情願,也得低頭。

此刻剛坐下來,她的目光就直直地掃向秦翩翩。

姐妹倆的眼神撞個正著,秦驕的眼神裡倒是沒什麼憤恨的意味,只是帶著冷漠的打量。

不過秦翩翩身上那硃紅色的裙衫還是刺痛了她的雙眼,上面鳳凰騰飛的刺繡圖案,本應是穿在她身上的,但如今卻在這個低-賤的庶妹身上。

真是老天爺不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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