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廣文聽了宋青蘿再三的勸解,心裡已經開始動搖,的確,九王妃陪葬不可能沒有丫鬟陪著,其他院子的丫鬟也都動不得,若是臨時去外面找陪葬的丫頭,未免會留下話柄。

外頭人牙子手裡的多多少少都是有在官府備案的,若是被御史抓到了把柄,怕是又會惹上一身騷。

這個賣身葬父的丫頭看著無依無靠,無親無故的,就算是死了也不會有什麼人找上門來,倒是是陪葬的不二人選,宋廣文打量想道。

宋青蘿的院子裡頭那幾個都是老夫人的人,確實不可能一同送去陪葬,就今日這個,也還是從掃灑院裡頭領出來的,難不成真讓宋青蘿一個人去給九王爺陪葬?

今晚去葬禮的達官貴族和皇親國戚是滿滿當當的,要宋廣文被人當面指指點點,他丟不起那個人。

就算是從其他院子調換丫鬟過去,怕是也要鬧好些事情出來,那幾房的人可不會就這麼幹等著,就剩下最後一晚了,宋廣文實在是不想府裡再鬧出不好的動靜出來。

眼下宋青蘿身邊沒有貼身伺候的丫鬟,雖然在路邊買一個有些草率,但也就一個晚上,應該是可以應付的,宋廣文前後仔仔細細想了一遍,才覺得買一個丫鬟沒有這麼浪費。

似乎經過宋青蘿這麼一分析,這個丫鬟很是值得。

“老爺,你可不能同意啊,來路不明的人可進不了宋府的大門。”

兩姨娘見宋廣文開始打量那個賣身葬父的丫頭,一個個都著急勸道。

“是啊,咱們府裡的丫頭都是正經出身的,有教養的,您看這乞丐渾身髒的不行,進去的話這味道還不得帶府裡頭去”

彷彿她們是真心為了宋府,是為了宋廣文一般。

宋廣文自有主張,他雖然喜歡這兩新納的姨娘,但宋青蘿說的也沒有不對的,老夫人的丫頭肯定不能跟著去陪葬,府裡的別的丫頭若是放去陪葬了還得花錢再買新的,就是調教就要費時間,而且現在就算趕去莊子上把宋青蘿以往那些丫頭婆子接回來時間上也來不及。

他這個女兒明明站在旁邊什麼都沒做,可宋廣文硬是從宋青蘿的眼裡看到了冷漠和不屑,沒有一絲絲的父女之情,更別說任何的對宋廣文的敬佩了。

這讓宋廣文覺得很是沒有面子,他冷著臉看著兩姨娘,道:“我自有打算,你們務要多說。”

宋廣文既不說要買下這個丫頭,也不說不買這個丫頭,只是皺著眉頭看著地面。

宋青蘿見此心裡卻是有了底氣,這猶豫的動作就說明她已經成功了一大半。

今日街上的人對九王妃求醫治病的事情怕是都口口傳誦了,宋廣文若是不在乎別人對他的評價,那他就根本不會猶豫,早就叫人趕走沉魚了。

這倒是真戳進了宋廣文的心裡。

宋廣文想著自己的女兒被送去陪葬,若回去府裡無人願意跟著,那豈不是要丟大發了,他看著周圍一同出來的幾個侍婢,一個一個指著問道:“你們可願意去伺候九王妃,做貼身侍婢?”

那些侍婢見此都低頭不語,步子卻都紛紛往後退去。

生怕被宋廣文指到自己,丟了宋府的差事,

貼身侍婢雖能拿到一大筆錢,但是卻要陪葬的,這些侍婢都是宋府的人如何不知道這九王妃在宋府的地位,怕是還沒去陪葬,人就會和宋青蘿院子裡頭的丫鬟一般都沒道理地丟了性命。

“老爺,你指她們幹什麼,她們又不是九王妃院子裡頭的丫鬟。”

侍婢們還沒跪下求饒,看戲的人倒是著急起來,紅衣裙的姨娘上前不滿道,生怕宋青蘿要和宋廣文要她的人。

這個時候宋青蘿若是開口了,宋廣文怕還真是會隨機指上一個膽怯的。

宋廣文沒有搭理她,最近隆京城裡關於九王爺九王妃的風風雨雨是從來都沒停過,他雖藉此出了一把風頭,讓聖上對他刮目相看了一回,可是百姓們的嘴卻不是他能隨意堵住的。

他把自己的女兒送去陪葬,皇家高興了,可城裡的百姓對他卻沒什麼好的說辭,百姓們不敢明著說什麼,但暗地裡他也聽到了不少的閒言碎語。

平常說他為了權勢地位將女兒的生死都不顧,這全是那些無知無能之人的妒忌,宋廣文根本不會放在心上,可此處若是九王妃陪葬身旁一個丫鬟都沒有的,那些百姓怕是會說他對一個府裡的丫鬟比對自己的親生女兒都要好,捨不得一個婢女去死,倒是捨得自己親生女兒,這叫宋廣文卻是忍不了。

宋青蘿在旁邊看著宋廣文臉色的褶皺,松下來又擠在一起,擠上去又被放下來,她只冷冷的盯著他,不就買一個丫鬟麼,這宋廣文果真是對自己不在意的人苛待到了極點,若是旁邊那兩姨娘要買,宋青蘿不認為宋廣文會經過如此長的心裡鬥爭。

宋廣文伸手握拳放在唇邊咳嗽了兩聲,邁步走到沉魚跟前。

“你這賣身葬父要多少錢?”宋廣文耷拉個頭,看著沉魚的牌子,他今日手快丟了一錠金子出去就已經夠浪費的了,若是這乞丐獅子大開口,那他就要再掂量掂量這個陪葬的丫鬟值不值得這個價格。

“回老爺,只要十五兩銀子就好了。”沉魚低著頭小聲道,餘光瞄到宋廣文皺眉的神情,心想這宋廣文也的確太摳門了,只得咬咬牙道,“十兩銀子也可以,只要我老父能入土為安,我就心滿意足。”

“行,十兩銀子,你去城西的棺材鋪,那裡的棺材便宜,只要六兩銀子,你還能找人幫你把後事處理完了,工錢是夠了的。”宋廣文雖覺得肉疼,但是對比十五兩銀子,他掏出十兩銀子的動作倒很是迅速,“接好銀子,日後你就是二小姐的人,她生生,她死你也得跟著!”

“是!奴婢記住了!謝謝老爺,謝謝二小姐。”

沉魚連連磕頭。

見狀,兩姨娘雖想上前討好宋廣文,但見小乞丐渾身髒兮兮,都捂著鼻子你推我桑,沒一個願意上前。

宋廣文哼了聲,面目也有些猙獰,怕是還在心疼他的那十兩銀子,袖子一拂步子很快的進了宋府門口。

“走吧。”宋青蘿上前扶起沉魚,兩人對視一笑,向宋府走去。

府裡的人見宋青蘿回來了,一個個都在背後交頭接耳,沒有人想到宋青蘿的臉真的能治好,可這些人不僅看到宋青蘿的臉治好了,而且還滿臉笑意地帶著一個髒兮兮的丫頭進了府裡,更是成了府裡下人的談資。

“回自己院子裡頭好好待著,沒事不要亂走。”宋廣文盯著宋青蘿回了她的院子,才覺得心裡真正松了一口氣。

“是,父親。”宋青蘿乖巧地答道,目送著宋廣文和兩姨娘離開。

人走了,她才能做點其他的事情。

“王妃,這院子四周有人。”沉魚壓低聲音對宋青蘿道。

四周潛伏的人明顯是來監視九王妃的,這裡的耳目比之前不減反增。

“沒事,我們先進去吧。”宋青蘿對此毫不意外,她雖然表現出很順從的樣子,但是依照宋廣文的個性,不可能不派人看著她的,畢竟她們之間的父女關系可比那層窗戶紙還要薄。

她看的清楚,就不代表宋廣文就是個眼瞎的,她這個父親,做什麼事都喜歡既要面子又要裡子,但往往到頭來是兩邊空。

宋廣文大概是認為她今晚就要去陪葬了,又見她不吵不鬧,看的很乖,才對她和顏悅色的,至少明面上還在扮演一個慈父,

若是她表現出任何的不對勁來,宋青蘿絕對相信這客氣怕是就會變成憤怒,她怕是就要被五花大綁起來了。

即便如此,宋廣文為了確保不出任何岔子,讓人守住院子不讓她出門也是料想之中。

院子裡頭和房間裡頭四處無人,看來是一個伺候她的人都沒留下了,老夫人送來那幾人也沒在,宋青蘿也不在意,沒人更清淨,她打來一盆水,讓沉魚把臉給洗乾淨,院子裡頭的花草樹木有些雜亂,看來是有些日子沒人收拾了,本來這院子裡頭的花草就不是什麼好的品種,如今無人打理更像是一個荒廢的住處。

沉魚之前都小心翼翼地偽裝成九王妃,不曾細細打量過,如今瞧著,不由地替九王妃感到不滿起來,只是見九王妃什麼話都沒說,沉魚便也把要說的話咽了下去,只是這事一定要告訴九王爺,沉魚在心裡道。

“先洗把臉,等會我們再說。”宋青蘿打來了一盆乾淨的水給沉魚。

“謝謝王妃。”沉魚見宋青蘿給她親自打水,有些受寵若驚,連忙上前接過。

若是叫九王爺知道九王妃給她打水,沉魚想到這裡就瑟縮了一下,這事還是不要讓九王爺知道好了。

“不用,你先把衣服換好,我在外頭等你。”

宋青蘿走到外屋坐下,安靜的看著這個熟悉且寂寥的院子。

沉魚收拾好自己,出來跪下,對宋青蘿道:“若九王妃有任何吩咐,沉魚萬死不辭!”

“你現在可知道九王爺身在何處?”

自從上次在村裡一別,事情的發展就脫離了軌道,也不知道楚驍河現在是否安全,那個等字究竟又是什麼意思,這一切都只有等到楚驍河,宋青蘿才能明白那些詭異的事情究竟是怎麼回事。

那村長沒說完的話又是什麼,所有的事情都毫無頭緒,如今她已經離開了村子,更是不找不到任何的蛛絲馬跡了,只能把所有的希望放在楚驍河的暗衛身上了,興許沉魚知道些什麼,又或者有辦法能聯絡上楚驍河。

思及此,宋青蘿便把之前的事簡略地告訴沉魚。

“我回到原來的村落裡面卻發現他和村民們一起無辜消失,他應該是留了一句話給我,但我只聽清楚一個等字。”

宋青蘿看著沉魚,她既然是楚驍河派過來的人,又是暗衛,想來知道的事情是比自己要多的。

可是沒想道事情的發展卻又一次脫離了預料。

沉魚搖了搖頭,道:“王妃,九王爺並未告知這些,屬下更不知道九王爺還去了天機樓,屬下來此處是九王爺料到事情太廟裡可能會有變化,早就讓屬下暗中觀察,若是發現您不見了的話就扮成您的身份,之後屬下也未見到過九王爺。”

聽到這裡,宋青蘿抿了抿唇,還沒來得及再說些什麼,緊閉的門口就傳來的敲門聲。

“姐姐,我是陵容,聽說你的臉治好了,妹妹我特意燉了些湯給姐姐補補身子!”

這訊息果然傳的快,宋青蘿不過剛進門一會,這後腳就有人來瞧她的熱鬧了。

宋陵容和她素來兩看兩相厭,明擺著就是來看熱鬧的。

“是宋陵容,我去開門。”宋青蘿此時並沒有心情去應付宋陵容,可這宋陵容是個不屈不饒的人,若是不讓她進來,今日這院子怕是得不了一刻的安寧。

“姐姐,開門啊,難不成你要閉門不出嗎,這臉都好了總是要出來讓我們見見的,不然往後可就沒機會了,你這樣是會叫妹妹心寒的。”

宋陵容似乎是打定了主意要磨著宋青蘿了,宋青蘿一打開門,就看到宋陵容笑靨如花。

如花卻不美麗,反而是滿目的算計和打量。

“有什麼事嗎?”宋青蘿冷冷道。

宋陵容和她撕破臉之後向來不對付,這個時候來看她不過是想看她的臉到底好了沒有,順帶來挖苦她罷了。

不過宋青蘿倒是沒想到宋陵容手裡還真端著一碗湯。

沉魚站在宋青蘿的後面,低著頭看著宋陵容的腳。

宋府的人際關係她早就在假扮九王妃這段時日摸熟了,這宋陵容可不是什麼好人。

“姐姐的臉還真的好了,不僅好了,更光滑白皙了呢。這是不讓我進去坐會兒嗎?這是父親給你買的丫鬟吧,瞧著倒是不錯。”

宋陵容說著這話,一邊卻直直地往屋內走去,宋陵容的眼神一直在宋青蘿的臉上打轉,似乎在端詳什麼,她自然也不會放過沉魚,上下不停地巡視,似乎要將人的身上看出來一個洞一樣。

“有什麼事嗎,妹妹。”

宋青蘿身子一側擋住她的去路。

宋陵容挑了挑眉:“沒什麼,燉了點燕窩想給姐姐來嚐嚐,畢竟明年的今日就是姐姐你的忌日了,做妹妹的自然是要來關心關心姐姐的。”

尖酸刻薄的話語一個字一個字地從宋陵容的嘴裡被吐出來,似乎就像那句話所說的一般,狗嘴裡吐不出象牙,這宋陵容的嘴裡說不出半句的好話。

宋青蘿冷冷一笑:“這燕窩妹妹還是拿回去吧,沒得浪費在姐姐我身上,況且我這裡可沒什麼東西能值得這麼好的燕窩的,看這色澤就不是凡品,妹妹自重。”

聞言,宋陵容臉色微變,袖中的手緊緊捏成拳頭。

宋青蘿從旁拿出來之前的繡品,對這過份貴重的燕窩並未再看上第二眼,這福氣她可承受不住,按照她宋陵容的性格,哪有這麼好的事。

宋陵容眼裡瞧著卻是來了氣,這個女人憑什麼在這裡趾高氣揚,裝模作樣的,她打量著宋青蘿,想從這個即將要被送去陪葬的二姐姐臉色看出任何的恐懼和不安來。

宋青蘿任由宋陵容打量,似乎這屋子裡頭根本就沒有宋陵容的存在一般,宋陵容的打量就像是空氣,彷彿這個人根本就不曾進來過。

真是個賤人!

都要死了,還裝什麼高尚!

潔白的碗裡盛上的是帶著血絲的燕窩,看成色就知道是上等品。

宋陵容如今在宋府裡伏低做小才過的好一些,這燕窩還是她偷偷攢下來,為的就是等著一日,告訴宋青蘿,她宋陵容犯過再多的錯,宋廣文再不疼愛她這個女兒,她都能好好的活著,這樣的燕窩她還能日日吃到,可她宋青蘿就要下地府了,只有吃元寶蠟燭的份兒!

“姐姐心情不錯嘛,去陪葬還在繡花。”宋陵容將那一股氣狠狠的咽下去,眼睛轉了轉,似乎對這屋子裡所有的東西都很感興趣一般,不論是對宋青蘿,還是宋青蘿手裡的物件,以及站在宋青蘿背後的沉魚。

“你叫什麼名字,就是新買的丫頭吧,瞧著倒是挺利落的,和她們說的有些不一樣。”

宋陵容見宋青蘿不理她,便把眼神轉移到沉魚的身上。

既然宋青蘿快死了都這麼清高擺架子,她非要從宋青蘿這裡拿走一點東西不可。

宋陵容用帕子掩著嘴唇咯咯的笑道:“怎麼,不會說話嗎?難不成是個啞巴?”她微微的迷煙,心裡的怪異並沒有消失離開,宋青蘿身上帶著一股捉摸不透的氣息,就連新買來的丫鬟看著也陰陽怪氣的,到底哪裡不對?

宋陵容嘲諷的勾唇:”姐姐怎麼不說話呢,這後面的丫頭是個啞巴,我記得姐姐可是會說話的啊,這丫頭是父親剛替你買下來的那個吧,瞧著倒是眼生,只可惜今晚就要和你一起去陪葬了,看來這選擇什麼樣的主子就得什麼命。”

“你到底想幹什麼,直白些,我沒那麼多功夫跟你廢話。”

宋青蘿看了看外頭的天色,眼神暗了暗。

大周上下都知道她今晚就要去給九王爺陪葬了,一個個都躲的遠遠的,就連這院子裡頭打掃的人都不敢進來,怕晦氣,這宋陵容倒是好,聽說她回來了立馬就跑過來找茬。

難不成真是一日不打,就要上房揭瓦。

宋陵容見她說了陪葬之事,宋青蘿不僅淡定的很,毫無激怒的表現,就連後面站著的不知從何處來的丫鬟也是一臉淡定,宋陵容蹙了蹙眉,看著沉魚道:“聽說你是賣身葬父來到府裡的吧,可惜你生的這麼標誌卻時運不濟,你這一來還沒過上一天的好日子就要去陪葬了,怎麼,心裡難受吧?”

這是打算策反她的侍婢嗎,宋青蘿見此只冷笑,楚驍河的暗衛要是沒幾分定性早就被廢了,就宋陵容這兩句話根本沒有用。

沉魚像看著一個神經病的眼神看著面前的宋陵容,九王妃治好了她的臉,哪裡什麼關係都沒有,況且九王爺於她恩重如山,她對九王妃和九王爺的忠心日月可鑑,這個女人什麼都不知道就亂嚼舌根子,真是一個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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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這般,便是沉魚對宋陵容的定論。

如今府裡上下雖不敬著九王妃,但也沒見有人主動上門挑釁。

不知道這樣來一回是她能得到什麼實際的好處,還是就純粹心裡快活些。

“我瞧著你也是個可憐的,不如這樣,你跟了我,這樣就不用去和我二姐姐陪葬了,這九王妃是被聖上點了名頭去的,沒有人能救她,可是你不同,沒有人知道你是不是願意去陪葬,你有機會自救的啊,只要你點點頭,我就能帶你過上比這好百倍的日子。”

宋陵容見沉魚面色難看,心想這沒什麼見識的野丫頭一定是被她的話給嚇著了,於是再接再厲道,“你不用看我二姐姐,相信我,我在說的話可比她算數多了。”

沉魚面不改色的直截了當的拒絕:“不用了,沉魚既然決定跟著小姐,就生是小姐的人,死是小姐的鬼,小姐去哪裡沉魚就去哪裡,小姐讓沉魚去死,沉魚便立馬去死,就不勞煩您費心了。”

宋陵容沒想到一個新來的丫鬟敢對她出言不遜,還敢當面頂撞她,宋陵容氣的渾身哆嗦,似乎在蓄力想要怎麼處置這個不知死活的丫頭。

“你怎麼這麼不識好歹,我家小姐讓你跟著伺候是天大的福分,跟著我家小姐你往後吃香的喝辣的什麼沒有,就是以後還能給你許個好人家,如今不過是十兩銀子,你就要死心塌地的去給她陪葬,莫不是個死腦筋。”

宋陵容的丫頭見自家小家被一個丫鬟頂撞,立馬上前替宋陵容出頭。

“給我掌她的嘴,這個丫鬟不知道規矩,那我就替二姐姐好好教教規矩。”宋陵容此時的怒火不僅燒了她的心,還燒了她的面子。

宋陵容動不得宋青蘿這個短命鬼,但一個丫頭,她還不能給一點顏色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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