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尼是大蛇的名字,乃是扎伊的心愛之物,宋青蘿這假冒小侍衛是扎伊的心愛之人,她自然是希望大蛇和宋青蘿多多親近。

宋青蘿偷瞄著發現大蛇不在裡屋了,心才慢慢放了下來,她見扎伊站著關切的模樣,覺得剛剛怎麼地這女人似乎都是在看她的笑話。

這大蛇既然受你管轄,為何偏偏從我的頭頂上飛過去,就是因為受你控制,才讓人擔心。宋青蘿在心裡道。

扎伊不過是想看看宋青蘿是否是在偽裝膽小,她心底是希望小侍衛陪在自己的身邊的,可似乎自從這個小侍衛出現之後事情就變得不平凡起來,這讓扎伊不得不心裡懷疑,若是宋青蘿不受自己控制,那當如何。

眼下小侍衛的表現倒像是一個真真剛出來的少年,膽小,怕事,這樣最好。

扎伊並不需要一個強悍能幹的侍衛,她要的是忠誠,是陪伴,是絕對的控制。

宋青蘿不知道下意識表現出來的恐懼竟然得了扎伊的肯定,就算是讓她偽裝,剛剛那大蛇也足以讓偽裝的人展露出本來的面目了。

“是屬下膽小了。”

宋青蘿摸了摸鼻子,狀似不好意思。

此刻外面又傳來的接二連三的慘叫聲,那聲音怕是能刺穿人的耳膜。

就算是不用眼睛眼,宋青蘿也知曉那大蛇是如何撕咬的,畢竟那蛇口的毒液和鋒利的牙齒讓人難以忘懷,只是外面那幾個自找麻煩的人可有的受了。

“扎伊,你如此惡毒,怕是天理難容!“

一樣的話聽的人的耳朵都快要生繭子了。

原來是舊人未離,宋青蘿這下倒是有些佩服碴瑪,他帶來的下人應該是被毒蛇咬了幾口竟然還捨不得離去,可見這幾人皮肉之厚,難怪碴瑪被自己重傷還能下床走動。

碴瑪心有不甘,自然不會立刻離去,而是帶著剩下的手下躲在一旁想要趁著屋裡人不備來殺個措手不及,若是沒有扎伊的大蛇,碴瑪的回馬槍怕是已經指到屋裡人身上了。

可大蛇對血腥味極為敏感,只要來人一靠近,便會被發現,這才又將碴瑪幾人從門後拖了出來。

外面的咒罵聲不停,但是屋裡的人依舊在做自己的事情,似乎一點注意力都不捨得給到外面。

“你可覺得我兇殘?”

扎伊看著窗外,隨口,這種徵求別人意見的話是極少從扎伊的嘴裡冒出來的,大概是因為屋裡人是一個看著純潔無害的少年,扎伊才會如此問道。

“碴瑪心懷不軌,大巫師此舉不過是維護自身的安全,照屬下看來,大巫師這舉動是再合適不過了。”

宋青蘿看著扎伊的側顏,這女人心狠手辣,又怎麼會覺得自己兇殘,怕是要天下人都臣服於她才是,況且碴瑪和她有過節,扎伊下手重些對宋青蘿而言毫無壞處。

這麼明顯的套路,不過是在測試她對她的看法罷了,即便宋青蘿個人覺得扎伊霸道兇殘,可小侍衛卻不能這麼覺得。

宋青蘿現在可還沒忘記她現在扮演的情人角色是弱不可欺,是心裡只有大巫師的痴情小侍衛,自然要一切以大巫師的利益為所有事情的出發點。

門外的聲響依舊沒有停歇,碴瑪倒是還有幾分本事,居然能阻擋大蛇這麼長的時間。

不過聽著那動靜,想必也沒少吃虧,宋青蘿笑了笑,道:“大巫師位居高位,自是有人眼紅,這人若沒有自知之明,做出來的事情總歸是不合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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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青蘿嘴上拍著馬屁,心裡樂開了懷,這惡霸相爭,自然樂見其成,無論誰不好,於她而言都是一樁好事。

“扎伊,給我等著瞧!我不會就這麼善罷甘休的!”

門外傳來稀稀拉拉的聲音,全沒了之前的氣勢。

這臨著跑路,碴瑪還不忘記對裡屋的人宣戰,得一時口舌之快,這落敗之人還有如此勇氣,怕是那毒冊比人的性命還要重要?宋青蘿不由地看轉頭看著門外。

毒冊此物究竟有何等威力,讓人不顧生死不顧時辰也要得到。

門外徹底沒了動靜,宋青蘿才跟在扎伊的身後出門看去,只遠遠地看著毒師幾人蹣跚的步伐。

這回看樣子是真重傷了!

碴瑪消停了,她就少了一個威脅的物件。

宋青蘿抿著嘴想到,眼下雖前路未明,但路是人走出來的,本來就沒了路,人走了才有的路,她若是不試著走走,又怎知道前面是出口還是南牆。

“你好好待在這裡面,碴瑪身邊的人這幾日怕是不會消停,我看婚事就今晚辦了,避免徒惹是非,我們簡單些便是,那些俗物你不用費心,且好好休息就是。對了,日後你便叫我扎伊,別叫大巫師了,顯得生分,你叫什麼名字?”

扎伊溫和的勾著唇。

宋青蘿訕訕的隨口道:“宋青。”

“那我日後便喚你阿青。”

宋青蘿一時發愣,瞪圓了眸子,眼見扎伊優雅的轉身出了院子,急的她在差點追了上去,若不是那條大蛇堵在前面,宋青蘿怕是會上去拉住扎伊。

可強勢的扎伊又怎麼會給宋青蘿開口的機會,她快步離開,不過一下就消失在門外。

扎伊叫人來守著這院子的門,連她那條隨身不離開的大蛇都被留在了院子裡,可見她對宋青蘿這小侍衛的待見和保護。

旁人想法如此,可宋青蘿卻感覺自己像一個另類的囚犯。

此刻的宋青蘿心裡卻是苦不堪言。

大蛇躺在院門的周邊,見扎伊走了便懶洋洋地盤成一圈,時不時地瞄一眼宋青蘿,似乎在確定人還在視線範圍,如此熟稔的監工模式,讓宋青蘿汗毛直立。

宋青蘿還沒想好要怎麼出去,扎伊竟是又派人特意告知宋青蘿一切不用緊張,好好等待便是。

“大巫師吩咐,先生您是今晚的新郎官,出去外面不合適,請先生回屋休息。“

侍衛們領了命令,要保護這院子裡的人,若是人不在了,他們也便不用存在了。

扎伊下的命令是用侍衛的腦袋為代價的,侍衛自然不會掉以輕心。

“我自然知道今晚的喜事,只是大巫師一人去忙碌,我心中不安,要不然你們帶我去找大巫師可行?”

宋青蘿開門套近乎。

“不行,大巫師有令,你還是好好待著,等晚上洞房花燭過後,大巫師自然會解除你的禁令。“

宋青蘿看著這兩個油鹽不進的侍衛,咬咬牙轉過了身。

那大蛇吐出蛇信子看著宋青蘿,似乎也在表露威脅,若宋青蘿要是硬闖,那大蛇怕是立馬就會纏上來。

宋青蘿吞了口水,覺得不宜莽撞行事,摸摸轉過了頭。

靜默了一會的宋青蘿冷靜下來,衡量了自身實力和這大蛇的差別,綜合勝算不到五分,便無語地回到了房間。

打又打不過,說也說不過,軟硬不吃,這可難辦。

腳下的木板咯吱咯吱的響著,心緒是已經亂成了一團亂麻。

不知已經走了多少個來回的宋青蘿覺得自己頭頂在冒著燥氣,她百無聊賴地看著腳下,發現孤立無援的感覺還真是有些奇特和難受啊。

三個臭皮匠還頂個諸葛亮,她一個宋青蘿還頂不了三個臭皮匠嗎?

不對,她不是一個人,宋青蘿想起已經裝死很久的小蛇。

獨孤舍雖非人,但辦的事情卻不是人可以辦到的,想到小蛇的用處,宋青蘿拍了拍荷包,沒動靜?

荷包被咬的死死的,這小家夥倒是真會幹事。

宋青蘿費了極大的功夫才將小蛇從荷包裡面倒騰出來,看著面前桌上的一根繩子一樣的小蛇,宋青蘿嘆了口氣,這東西裝死也挺厲害,這麼久了居然還咬著尾巴不動。

拿在手上晃了幾圈也不見效果,難不成真死過去了。

宋青蘿溫聲細語地道:“小家夥,醒醒了,安全了。”

依舊是一個死僵的繩子,宋青蘿好話說盡,這繩子,不,這小蛇絲毫不給面子。

好傢伙,擺臉子是吧,宋青蘿沒了耐心,將茶杯放到小蛇七寸之處。

“你若是真死了,這蛇膽倒是一味良藥,也算是物有所值,盡你最後一點作用吧。”

宋青蘿這話剛說完,那小蛇竟是一個鯉魚打挺滑溜地立了起來。

小蛇頭楚楚可憐地看著宋青蘿,那不大的蛇眼裡面哪裡還有一絲喪氣,看著精神頭非常不錯。

“醒了?”

宋青蘿似笑非笑地看著小家夥,和她鬥,是死路一條。

“嘶嘶”。回答宋青蘿的是小蛇清晰的吐蛇聲。

當蛇也不是一件簡單的活計,既要裝的了死,也要放的下蛇的身段。

門口的大蛇似乎陷入了沉睡,侍衛依舊守在哪裡,這院子就那麼一個出口,只能靠這小家夥了。

“過來。”宋青蘿手裡放下茶杯,將手遞給小蛇。

小家夥剛剛被威脅了一番,加上宋青蘿又是它的衣食父母,倒還是挺聽話的。

一人一蛇蹲在房屋的角落,似乎在密謀什麼大事。

小蛇嘶嘶的聲音不斷響起,似乎是在表達自己的意見。

“小家夥,沒讓你去和大蛇打架,你看到那東邊的草叢沒有,你等下就從門縫裡面溜出去,那大蛇不會發現你的。”

眼下雖說困境難解,但好歹還沒到絕境之地,宋青蘿想起下落不明的龍君陽,心裡還是有些擔憂,自己算是剛從虎口出來又落入了狼口之中,那龍君陽現在還不知道關在何處?

大蛇半眯著眼看著房門口,似乎精神有些不濟,這懶散的模樣顯然是因為身旁沒有主人的監督。

看來不管是人還是蛇,只要沒有動力,做起事情來都是半吊子打水,不過這恰好給了宋青蘿機會。

小蛇依舊是一副不願意的神情,那大蛇身形擺在那裡,看著真是有點嚇人。

宋青蘿只得又允諾出去以後給小蛇這般那般的補償,這小家夥才慢悠悠地鑽進草叢裡面。

興許是剛剛戰鬥費了大蛇不少的力氣,小蛇流出去的時候竟然毫無察覺。

雖然宋青蘿不擔心小蛇被大蛇發現,卻怕這扎伊回來的時候和小蛇碰上,屆時那小蛇就危險了。

不過還好,小蛇不到一刻鍾的時間就回來了,嘴裡還叼著一條布帶。

“幹的漂亮,小家夥。“

宋青蘿獎勵般地默默了小蛇的頭,將帶子從小蛇口中取下。

布條是不規則且有些磨損的,一看就是被人強行從衣服上撕扯下來的。

宋青蘿見此,連忙開啟布帶。

這布條的顏色和龍君陽褲子顏色一般,加上宋青蘿給小蛇下達的指令,這布條定是龍君陽從自己褲子上撕下來的。

看來龍君陽的命還在,而且距離自己不遠,想必只是被扣押著而已,再怎麼說,北唐譽王要是死在大周,可不好辦。

而且小蛇這麼快就回來了,想來龍君陽那邊定是看守嚴格,不然龍君陽何以只給她這麼一點資訊。

宋青蘿來不及多想,急忙開啟布條,上面刺目的顏色映入眼簾。

“棺材?”

血色的字眼雖然模糊,但宋青蘿還是一眼看請了這兩個字。

字跡模糊和布帶的凌亂說明當時寫字的人定是處境不順。

難不成龍君陽已經被裝進了棺材裡面?

宋青蘿眉頭糾在一起,想著這水牢棺材所在之地。

她左思右想,也不曾記得自己曾在這裡見過棺材。

還不等宋青蘿細細回想這其中的含義,門口就傳來的腳步聲,顯然是扎伊回來了。

這女人怎麼回來得這麼快,難不成一切都備好了?

想到這裡,宋青蘿心裡一緊張。

“快進來裝死!”宋青蘿一把將小蛇和布條收好,手裡又拿起茶杯。

俗話說的好,不淡定越是要假裝淡定。

扎伊進來的時候就見宋青蘿手裡端著茶杯站著,神情並無不悅,扎伊這才喜笑顏開。

原先扎伊還擔心小侍衛會因為一個人待在這裡而有所不滿,想著這小侍衛若是不順從,軟的不行就來硬的,她是這裡的大巫師,說一不二。

“你看,這大紅的喜服都已經備好了,就等晚上酒席擺好,你我就成為正式的夫妻。到時候出去你隨我左右也不用懼怕旁人的閒言碎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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