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蘿不著痕跡的看向楚驍河目光所視的方向,驀的一怔。

不得不說習武之人的眼睛當真是細膩入微,楚驍河所指方向正是寶箱底下,兩人站的角度剛剛好能看到那懸空部位的地方有一道刮痕。

安家如此重視這火炮製作圖冊,按理說絕對不會用破舊或者是損耗的箱子來裝如此重要的寶貝的。

整個寶箱通體都是深黑發亮的顏色,材質更是上好的紅木,這一道刮痕的出現就看著不那麼和諧了。

刮痕很淺,但是格格不入。

宋青蘿下意識的往前走了兩步,身子挪了一個位置,藉助大門敞開帶進來的光線,那道細微的刮痕看的更是清晰。

刮痕走向很整齊,且兩端都若有若無地同寶箱契合,一看便是人工之物。

她站對了角度,一眼就能看的出來這箱子底下曾經被人割開過來,且這刮痕明顯是重新填回去才留下來的。

只能說見過刮痕,沒見過這麼整齊淡淺的刮痕。

這人手法很高明,一般人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這底下曾經被人給揭開過。

若是再給這人一些時間,相信他能把這痕跡處理的更加穩妥,甚至是真正地做到了無痕跡。

不過若不是楚驍河火眼金睛,旁人怎麼也不會去掀開這個底子看個清楚,畢竟從裡面看的話這箱子只有拿了鑰匙才能開啟,誰會想到用這種法子。

宋青蘿瞭然的朝楚驍河點了點頭,便退回站在他身邊。

其實單憑刮痕的走向來之能說明有人動了箱子,卻並不能有太多的指向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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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剛才宋青蘿靠近了看,又看到了一處,那上面有一個淡淡的手指印。

她想起剛剛下人抬著箱子進來的時候雙手都是握在側面的把手上,按理說這地方該不是平時護理箱子的時候留下的。

更大的可能是那個偷圖冊的人在把箱底封回去的時候,大概因為當時過於匆忙又有些害怕,不小心沾上了手印卻不知道或者是來不及處理了。

從手法來看這人估摸著平日裡也有做木工,選擇了如此巧妙的角度,用這樣掩人耳目的方法來盜取火炮製作圖冊,這人倒是心思縝密。

不過從處理的方式來看,宋青蘿認為此人是個新手。

而且這人既然用費力費時的功夫來盜取火炮製作圖冊,擺明了是不願意讓人發現他是怎麼拿到東西的。

這麼說,一定是安府的內鬼,為了不暴露身份才會遮遮掩掩。

在場的人不知何由,唯獨宋青蘿和楚驍河兩人心知肚明,不過這是安府的家事,不到時候她二人都不適合摻和,是以一時間二人都沒有說話,在旁靜觀其變。

眼下,除了宋青蘿和楚驍河保持鎮定之外,其他安府的人臉上都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神情。

丟了圖冊於安寶珠而言充其量不過是少了一件重要的寶物,可對於這些看護這樣的寶物不利的下人而言,則是要丟了性命的,平日裡有責任看護寶箱的下人若是不能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的話,只怕都難逃其責。

安寶珠最先做的事情便是從自家人手裡落手,只眼前的情形實在是叫人難以置信,安寶珠親自上前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又一遍,只覺得匪夷所思。

見狀,安老爺立即回頭嚴厲怒斥那些平時負責守護寶箱的奴才,兇狠的問道:“到底是誰把東西偷了,老實招來,否則我讓你們嚐嚐家法的厲害。”

開口就是定罪,安家培養了一批專門的奴才就是在守護寶箱的,這些人的生死同箱子在一起,所謂箱在人在,箱亡人亡,不過現在是箱在人在,箱子裡的火炮製作圖冊不見了,這些人依照安家家法處理命都得賠上。

噗通噗通!

一堆奴才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老爺,大小姐,奴才沒有碰過啊!求老爺小姐明察。”

“奴才也沒有鑰匙啊!”

“寶箱日日都在看管,真的沒有發現有人碰過的!”

求饒的奴才驚恐萬狀,也想不通這火炮製作圖冊是怎麼丟的,如何說的出個是非來,更別說這是非與否關乎他們的性命,他們根本不敢馬虎,也不敢胡亂攀扯,只能老老實實地把知道的看到的碰過的都交代出來。

安老爺雙目怒瞪,正要請出家法的時候安寶珠對旁邊道:“管家,你是安府的老人了,也是最忠心的,你說說這是怎麼回事?”

宋青蘿這個時候倒是有些佩服安寶珠的淡定了,這麼短時間就從丟失巨寶的失神中走出來且恢復了冷靜的思考,不愧是那個聞名遐邇的安家女主子。

管家抹了一把汗趕緊道:“回老爺,小姐,這寶箱剛剛進來的時候那鎖是好好的,外鎖的鑰匙也一直都是大小姐您保管,這些奴才就是想要偷火炮製作圖冊紙也不能隔著箱子穿過去直接拿裡面的東西,鎖既然是完好無損的,不如大小姐想象這鑰匙可是曾經有丟失過?我聽聞有些人會印下鑰匙的模型去複製一把。”

“沒錯,我開鎖的時候確認過鎖是完好的,而且鑰匙也一直在我的手裡,並沒有丟失過,銅鎖是特質的,若有人強行撬鎖這鎖早就不能用了。不過看守箱子的人的確是有最大的嫌疑,父親,不如這樣,先把人待下去逐一審問吧,等有了結果再做處理。”

安寶珠說話很平靜,除開剛發現圖冊不在箱子裡她有些激動之外,現在臉色倒是恢復了不少,完全看不出有任何的情緒波動。

管家指出來的問題是很簡單的,但一般人在盛怒之下哪裡還會想到這些,對待下人也不會站在他們的角度去想,雖說是去審問,但安寶珠並沒有一言下定論,這裡面的貓膩若是隨著幾個下人的生死就這麼草草了事了,那安家早就被人給搬空了。

安老爺噎了下,顯得有些欲言又止,不過最後還是答應了安寶珠的安排,把人給帶了下去。

屋內走了一批人,一下子就空了許多,管家陪同安老爺下去審問看管箱子的下人,屋內就只剩下宋青蘿二人和安寶珠了。

宋青蘿見安寶珠把人都給支開了,倒是沒想到這人這麼快就想到了解決了方案,對這安寶珠接下來的舉動倒是好奇的很。

知人甚微,安寶珠並沒有在第一時間發現箱底的蹊蹺,但是她從剛才開始到現在一直分了一份心神在宋青蘿的身上。

從小便在外同人打交道,按照道理而言在火炮製作圖冊丟失的那一刻就應該封鎖整個安府的,可安寶珠卻並沒有這麼做,她深知打草驚蛇的道理。

同宋青蘿想的差不多,她雖然惱火旁人盜走了火炮製作圖冊,可如今事情已經發生了,要做的便是去解決問題而不是去追究責任,唯獨只有找回火炮製作圖冊才是緊要之事。

從宋青蘿和楚驍河二人的淡然處之的神色,以及隱約流出出的高深莫測,安寶珠有種隱約的直覺,只覺得這兩個外人一定是發現了什麼才會如此。

旁觀者清這個道理是人人都瞭解的,但是並不是所有人都能聽得進外人的說法。

不過安寶珠不同,她從小學習的便是博採眾長之術,機智過人如安寶珠,決定從宋青蘿身上入手。

安寶珠見安老爺等人消失在視線之內,這才轉過身看向宋青蘿和楚驍河,先是行了一個禮,然後客氣問道:“讓兩位貴客見笑了,我答應了要拿出來給你們看自然是要做到的,不過發生此事絕非是我本意。

我剛剛見你們很是鎮定的神色,這位兄弟看著我安家的人如盲頭蒼蠅一般驚慌失措,眼裡還多了幾分嘲諷,想來應該是發現了什麼線索吧?說來我也有些慚愧,自家東西丟了還要麻煩二位了,還請二位有話直說,不用有所顧忌。”

剛剛那樣的情況之下,她不僅分了心去注意宋青蘿,竟然還把楚驍河的神色都盡收眼底,連他眼裡快速閃過的嘲諷都瞧得一清二楚,真不愧是安寶珠!

安寶珠倒是也不敢託大,眼前二人裝扮雖是粗布衣衫,可唯獨氣質和抬手間的風度是沒辦法隱藏的,這二人身上流轉的貴氣根本叫人難以忽視,更別說在比武臺上落了下風,安寶珠自然不會傻到在這個時候拖大,再強壓別人做些什麼。

且從她觀察來看他們並非是那不通情達理之人,所以她才會如此坦白,而且她覺得他們既然知道火炮製作圖冊丟了還站在這裡,就說明一定知道了些什麼。

宋青蘿淡淡的道:“是發現了一點有趣的東西。”

她對安寶珠點了點頭,走過去把箱子的底部給翻了過來,指著那裡的痕跡給安寶珠看。

看破不說破,安家的事自然是安家人自己更為清楚。

那道刮痕和手印暴露出來後顯得尤為刺眼,安寶珠一看便明白了是怎麼回事,根本不用宋青蘿解釋就想通了其中的關節。

她頓時蹙了眉,手指輕輕的拂過拿到刮痕:“竟然用的是這樣的金蟬脫殼的法子,倒是個有心思的。不過到底是誰,處心積慮成這般將火炮製作圖冊給盜走?”

盜走火炮製作圖冊的人留下的唯一線索都在這箱子底下,楚驍河和宋青蘿也走了上前,他們並不想要那火炮製作圖冊落到他人之手。

雖然知道侯昌明也來了黃石鎮隱居,但是哪怕只是一個小鎮子,人口不多,可無人見過侯昌明,他混在人群中實在難以發現,要是一直找不到人,退一步說能將這個圖冊找到也不失為一件妙事。

所以,這火炮製作圖冊還不能離開安家,離開安府。

楚驍河仔細的觀察了那個留下的半截手印,手印很淡,後半部分基本上看不出來痕跡,整個手印並不算太完整,從此也看不出來手掌大小,若是完整的手印的話只用讓人去配對一下便可找出內奸。

但是手印的邊邊閃有一個突口,不像是一般人的手掌印,想來應該是偷東西的人手掌上一直有一個留下來的疤痕,所以才會在印下時與眾不同。

“你們看,這上面的痕跡像是手上有疤痕突出的人才會留下來,一般人的手掌印不是這樣。”楚驍河伸手指了指,一語中的。

楚驍河接著道:“可從此處著手,若是能找到手上疤痕之人再進行下一步的審問,當是能事半功倍,時間拖的越久火炮製作圖冊只怕流失的愈發不知所終。”

聞言,安寶珠卻是愣住了,她面色顯得有幾分奇怪,對楚驍河的話既沒有贊同也沒有反對。

宋青蘿忍不住輕聲提醒了一句:“安小姐,你沒事吧?”

好一會兒安寶珠才回了神道:“沒事,只是按著公子的話,我想到了一個人。”

宋青蘿有些詫異,聽這安寶珠的意思是這人似乎是她極為熟悉的。

“那人是誰?”楚驍河沒什麼耐心道,在他看來知道了嫌疑犯就該拿下,左顧右盼的錯失良機想要再攔人就是吃飽了撐的給自己找事做,完全是效率低下,不可取。

安寶珠沉吟了好半天,才道:“我爹手上就有疤痕,那些看管的下人手上並沒有此類痕跡。”

所有看管箱子的下人都是安寶珠親自挑選的,那些人本事如何,身手如何,安寶珠是一一驗證過的。

宋青蘿很是震驚,難不成是安老爺偷的,可安寶珠不是說安老爺對安府很是在意嗎?

都已經守著安府這麼多年了這個時候才偷火炮製作圖冊是不是有點太長時間了,十幾年的時間安老爺動手的時機也實在是太充足了,根本沒必要等到現在啊。

難不成是安老爺見安寶珠開始招親有了危機感,才會如此?

“你手裡的鑰匙安老爺是否也有?”楚驍河冷不丁地在一旁問道。

安寶珠一怔,旋即點頭道:“沒錯,鑰匙除了我手上的這一把之外還有一把就在我爹身上,不過旁人不知,我也幾乎忘記了,因為火炮製作圖冊一直都是我在儲存的,我爹從來沒有在我不在的時候開過箱子,他那把鑰匙幾乎沒有用過。”

屋內一時間安靜下來。

是啊,如安寶珠所說,若是安老爺當真要取火炮製作圖冊,他完全可以直接用鑰匙開啟,為何要用挖箱底這般費力不討好的手段。

頗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思。

安寶珠才反應過來自己到底是在彆扭什麼了,她對自己這個叔叔實在是太過忽視了,連著鑰匙的事情都要靠外人的理解才能想起來,只是所有的苗頭都指向了安老爺,若不是他,那又回是誰,安寶珠一時間也沒了主意,不敢確定這事情是不是與安老爺有關。

自十三年前父親出海出事之後,她便將叔叔請下山來幫助安家。

叔叔待她親如女兒,她自然也待叔叔如生父。

可到底人都會變,如今是安老爺的叔叔是否會變心她不知道,若是火炮製作圖冊真是安老爺拿的她又當如何處理?

或者是說安府的其他人手上也有疤痕,並不一定是那些看護火炮製作圖冊的下人做的,整個安府的人都會些武功,若是有人隱藏了自身的實力,躲過那些守衛直接進去房內也不是沒有可能。

一時間,安寶珠沉著臉色沒有說話。

宋青蘿看著安寶珠糾結失神的樣子,想了想建議道:“既然現在不知道誰才是挖空了箱子的人,若是那人見我們在屋內說了這麼久的話也一定在暗中觀察,不如對外宣稱那箱子的火炮製作圖冊其實是假的,真的你已經收好藏在一個很穩妥的地方了,先把局勢給穩定住了,狐狸尾巴總歸是會露出來的。”

她和楚驍河來黃石鎮便是為了火炮製作圖冊,有人敢捷足先登她就有辦法讓人半步踩空。

安寶珠抿了抿唇,沉默片刻點了點頭:“多謝,事多繁雜,如此簡單的道理,虧得我還要在這裡想半天還沒想透徹,實在是丟人現眼,我這就去處理。”

話落,安寶珠朝楚驍河和宋青蘿微微的福了福,拎起裙襬順手把戴在臉上的面上扶了下,快步走了出去。

院子裡。

安老爺正帶著管家在一個個的審訊下人。

安寶珠疾步走了過去,開口道:“爹,不用查了,剛剛我重新回想了一下,差點忘記了那箱子裡面的火炮製作圖冊是掩人耳目所用,那份圖紙是假的,真的並沒有丟失。

我之前已經另尋了安全的地方將真的圖冊收起來了,平日裡事多加上我臉上的病未痊癒,倒是一時間忘了惹出這樣的事來,爹,把人都放開吧,大家各自去做個各自的事情。

不過既然有人進來要偷火炮製作圖冊,以後府裡上下都得隨時戒備,再不要讓人鑽了空子,到時候若是此類事情再次發生,絕不輕饒。”

安府的下人都松了一口氣,連連磕頭。

“謝過大小姐!”

“老天開眼啊!”

“老爺明鑑!”

幾個下人跪在地上磕了頭之後就都忙不迭地散開了,生怕主子改變主意。

畢竟府裡丟了東西,假的火炮製作圖冊那也是真丟了東西,弱要計較的話他們的失職是確確實實存在的。

安老爺見人都要溜走,忍不住叫喊出聲道:“慢著,都不許走。一個個的溜這麼快,沒做壞事怕什麼?”

他厲聲呵斥,轉頭面對安寶珠的時候一下子就換上了另外一副好長輩的樣子,“寶珠,那箱子裡的東西是假的?可……之前沒見你說過啊,那真的是在何處啊,趕緊去拿出來瞧瞧,別等會兒真的也不見了我們自個兒還不曉得,這可如何是好啊!”

安寶珠上前扶住安老爺有些搖晃的身子,輕聲勸:“爹,不要緊,你都放心吧,那地方很安全,不可能丟東西的,假的丟了便丟了,反正是假的,用那假的圖冊來製造火炮,哪怕造出來了火炮也不好用,誰看誰倒黴,咱們可不觸黴頭呢。”

“可是……可是真的不用再檢查一下嗎?至少咱們要把真的拿出來……”

安老爺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安寶珠笑著打斷:“不用,你還信不過我嗎?放心便是。”

話落,安寶珠沒給安老爺再問話的機會,她轉身朝站在一旁等著吩咐的管家立即轉移話題,開口道:“管家,天色不早了,你吩咐廚房,馬上去準備好酒席飯菜,找人去春日園請些漂亮的舞姬歌姬過來助興,等下我要好好款待兩位公子。”

她說完這些又看著安老爺道,“最近家裡只怕是要多事了,不過火炮製作圖冊的事情到底沒讓人得逞了去,爹爹放心就是,我心裡有數。”

安寶珠不動聲色地安排這一切,表面上看來似乎剛剛那真是一場誤會而已,宋青蘿和楚驍河自然也在一旁配合,對安寶珠的安排表示感謝,也欣然接受。

只安老爺瞧著怎麼都想不通,眉頭緊緊的擰成一個川字。

夜色迷人。

此時已經是月上中頭了,不過天氣不錯夜色明朗,在花園裡用膳也別有一番風味。

安家這宴會看得出來雖然準備的匆忙,但是很是用心,從用具到擺盤菜色無一不精致誘人。

就連翩翩起舞的舞姬還有彈唱的歌姬都長的是一頂一的好看。

宋青蘿和楚驍河隨著引路的丫鬟來到設宴的安府後花園,。

一派歌舞昇平的景象,根本沒有任何被打擾的痕跡,安寶珠起身來迎宋青蘿和楚驍河:“兩位貴客,請到這邊來坐,陋舍小菜,博君一笑,還請不要嫌棄”。

還挺謙虛。

宋青蘿和楚驍河互看一眼,一同坐下。

“這一道菜你們一定要常常,是我們黃石鎮的特產。”

安寶珠親自親自夾了一塊魚肉丸子放到宋青蘿的碗裡,宋青蘿剛要吃,安府的下人急急的奔進來:“老爺,小姐,外頭有個撒酒瘋的男人!”

安老爺一愣,不滿的呵斥道:“怎麼回事說清楚!”

“回老爺,有個喝的酩酊大醉的男人坐著咱們府門口放聲大哭,問也問不出東西來,就只知道哭嚎,渾身酒氣,衣衫襤褸!”

今日宋寶珠放話了,她的比武招親覓得如意郎君,所有來湊熱鬧祝賀的人,哪怕是乞丐過來乞討都有賞,所以很多人基本上直接在府門口給了賞銀都走光,倒是只有那個瘋子怎麼也趕不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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