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見女子說起塞外生活的艱辛,一想到妹妹從小就一個人被人當成下人使喚,也沒人照顧她,教她禮儀……

這麼想著,盧文鬱立即就紅了眼。

他猛地將手砸在了桌子上,弄出不小的動靜,口中直囔道:“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說著還抱著自己的頭彎下了腰痛哭出聲。

“都是我的錯,當年若不是在塞外的時候我沒看好妹妹,也不會讓妹妹受這麼多的苦,九王妃,文鬱求求你將我妹妹收進府中吧。

不然若是叫旁人知道她一個未嫁的姑娘大著肚子,真怕我妹妹當真是沒有活路了,我知道九王妃向來就是個心善的,這一回算是我們盧家求您這一回。”

宋青蘿也不說話,只安靜的聽著。

盧文鬱見宋青蘿沒有答話,以為她不願意,九王爺去了,這九王府最大的人當屬宋青蘿了,他妹妹若是進來,難免會威脅到宋青蘿的地位。

想了想,盧文鬱連忙又道:“我妹妹是個性子軟的,當不了什麼大事,只是這肚子裡的孩子到底是九王爺的遺腹子,到時候王妃可將孩子養在自己膝下,讓孩子叫你母親!求九王妃就收下我妹妹。”

說著,盧文鬱竟起身跪下,咚咚咚的朝宋青蘿磕頭。

這強買強賣的意圖已經擺在眼前,盧文鬱知道宋青蘿沒有別的選擇,可到底是心虛了些,若宋青蘿不屈不撓,把這事鬧大了他妹妹的面子裡子可都要沒了,盧文鬱之所以願意磕頭便是為了維全他妹妹的顏面和盧家的聲譽。

盧家嫡長子沒有必要對自己磕頭,宋青蘿自然知道盧文鬱這舉動代表著什麼,這是賭上了盧文鬱整個盧家的面子嗎?

呵,看來這半路冒出來的妹妹還真是有不小的本事。

區區幾日,居然就能收買住整個盧家,如此這般肆無忌憚,的確有幾分本事,不過單單就這點本事的話,她還不放在眼裡。

宋青蘿沒有撕破臉皮的打算,見盧文鬱這般激動也只是平平地擺了下手,有些隨意道,“你這話可有些說錯了,什麼人能進九王府也不是我能決定的。”

盧文鬱沒想到宋青蘿會拒絕,皺眉道:“那王妃的意思是?”

宋青蘿道:“能不能入九王府還得稟報了皇上才知道,九王爺已經去了,要想你妹妹肚子裡的這個孩子入皇室族譜自然等皇上答應,不過你妹妹既然懷了九王爺的孩子,那就先在九王府住下吧。”

按道理來說,宋青蘿這個九王妃,自然是有本事讓這個女人入九王府的,可前提得是這女人懷的真是九王爺的孩子。

不過雖然不能答應,但是把人放在眼底下觀察觀察還是可以的,拿著孩子做籌碼,若不是她剛剛給這女人把了脈,還會以為這個肚子是假的,

既然捨得下本錢,她定然調查清楚這女人的意圖,也幫了楚驍河一回。

盧文鬱思索了一陣點頭答應了下來。

這事還真的得稟報皇帝。

只要妹妹進了九王府那就是九王府的人,不過是個名分罷了,他遲早會為妹妹爭取到手,盧文鬱抬頭看了宋青蘿坐的那個位置,眼睛眯了眯,妹妹若是能為九王爺誕下小郡王,入的了皇族的宗譜,那自然很多事就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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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文鬱激動開口:“多些王妃成全。快點,松芝,你也要謝過王妃!”

說著,盧文鬱拽了拽女子的衣角,女子挺著大肚子也象徵性的福了福。

宋青蘿淡淡的喝著茶水,揮了揮手朝盧文鬱道:“既然如此,那你想回去吧,放心,你妹妹在這裡住著,我不會虧待她的。”

聞言,盧文鬱和女子互看了一眼,他朝宋青蘿抱了抱拳:“謝過九王妃!那盧某就此告辭了!”

宋青蘿看著盧文鬱離開的背影,隨意的招了招手:“來人,給這位姑娘安排在西苑,好生照顧著。”

“是!”

“是!”

九王府的人辦事極為穩妥,女子被帶著走了。

宋青蘿伸展了下胳膊,也起身回了院子。

可宋青蘿前腳才踏入門口,就聽到彥靖連珠炮一般的斥責:“你為什麼擅自作主收下那個女人?你不相信王爺?王爺是絕對不可能做那樣的事情的!婦人之仁小人之見,虧王爺這般相信你,你這麼做對得起王爺對你的信任嗎?”

宋青蘿淡定地看了彥靖一眼,道:“罵完了嗎?”

彥靖沒想到宋青蘿是這麼個油鹽不進的樣子,頓時為自家主子覺得不值。

楚驍河離開的時候將整個九王府交到這個女人的手裡,他當初就不同意,現在看來他的擔心不無道理。

“說完了,你這麼做就是對不起王爺,王爺是不會做這樣的事情的!”

彥靖黑著臉強調,若不是九王爺有言在先,說他無論如何都不能違抗九王妃的命令,不然早在剛剛他就將那兩個人給趕出王府了,現在到底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來找九王爺的晦氣了。

九王爺你在外有靈,知道的話就趕緊回來看看吧。

彥靖沒有告訴宋青蘿的是他在那對兄妹進府後不久就把訊息給送了出去,他早預料到這女人不會做對九王爺好的事情,這孩子根本不是九王爺的,怎麼能讓九王爺來當這個便宜爹。

“知道。”宋青蘿白了他一眼,回答的言簡意賅。

彥靖是個聰明人,猛的一怔,立即就反應過來宋青蘿話裡的意思,也就是說宋青蘿將那女人留在府裡的,只怕是有其他打算:“你相信王爺?可這若是叫旁人知道怎麼會不認為那孩子是九王爺的?”

宋青蘿笑道:“你能相信楚驍河,為何我一個與他拜堂成親的妻子不能相信?你可注意到那女子的長相了?”

彥靖沒想到宋青蘿會這麼問,他皺眉道:“那女人大著個肚子有什麼好看的。再說了不過是副皮囊罷了,若是個醜女找上門來,只怕連著九王府的門檻都碰不到。”

宋青蘿倒是沒想到彥靖回答的這般實誠,微微睜大了眼,好奇道:,“你家王爺當真是那般好色之人?長的不好看就不能靠近九王府了?”

若是比耍嘴皮子的功夫,彥靖不佔便宜,他聽了宋青蘿的話只覺得哪裡不對,卻又不知如何反駁,英雄自然是配美人的,天下所有男子都是這般想法。

可同他討論這個問題的卻是九王妃,這怎麼聽著怎麼怪異。

是以彥靖聰明地沒接這個話題,直接道:“你既然相信九王爺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那你為什麼還要放那個女人進府?”

宋青蘿攤攤手,道:“看,還是那個老問題,大肚子的女人說她是在塞外長大,可那身精緻的肌膚和那雙柔軟的小手可不像是飽經塞外風光的,我雖然沒有去過塞外,可也知道那裡常年風霜不斷,長在那裡的人大多皮膚黝黑粗糙。

即便是保養的好的大家子女,也不過這女人如此,可剛剛在偏廳的時候那女人說她是自食其力,常年勞作來生活的,她既然是常年勞作,為何手上不見一點瑕疵?

且皮膚保養的如此之好,就算是她天賦異稟,可勞作之人的雙手不會那般柔弱無力,我剛剛試過她,那雙手,倒不像是勞作之人的手,更像是……”

用來勾人的手!

彥靖沒想道宋青蘿說話說一半,忍不住接道:“更像是什麼?你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宋青蘿收了手,彈了下裙子上莫須有的灰塵,道:“沒什麼,人既然已經住到了九王府,那她遲早都會動手,我們只要坐觀其變,等她露出馬腳便是。”

這不是自找沒趣嗎,不把人招進來哪裡有這麼多事。

彥靖撇撇嘴很是不滿,不過既然宋青蘿什麼都知道,他也算放心一些。

宋青蘿像是看穿了彥靖的想法,又道:“既然有人費勁要來九王府,若是把人放出去了只怕更難控制,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看上了九王爺的人只怕是來頭不小,九王爺如今都已經逝去了,若是當真有人生下了九王爺的遺腹子不是一步登天那便是滿門抄斬的下場,誰能肯定上頭的那位希望看到九王爺還有沒有後?

尋常人家的家長自然是希望自家兒子多子多孫的,只是對於一個已經逝去的王爺,尤其是一個本事通天的王爺,若是有了後代,只怕這天下又要攪動三分了,這樣看來這遺腹子就顯的有些多餘了。

不過既然是多餘的,那她更要看看這背後之人到底想要做什麼,是弄假成真還是意在沛公,是騾子是馬,總要拉出來溜溜才知道。

宋青蘿雖然不知道楚驍河現在在做什麼,不過若是有人將視線集中在這所謂的遺腹子身上,也不見得是件壞事,送上門來的靶子雖然不知道好不好用,可也聊勝於無。

如今有人找上門來,已經肯定了是敵非友,她也得集中精力應付才是,總不好老是叫人佔了便宜去,不然她這一世不是也白活了。

正巧,她最近也有些閒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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