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悅垂著眼簾, 把面前的房門關上了。

雖然她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事, 但是剛才的畫面, 她隱隱約約的也有些猜想了。可不管怎麼說,謝石雷到底是謝家人。

池悅關上門,咬著自己的嘴唇。她整個人都有些瑟瑟發抖, 淚水模糊了雙眼。

到底,她還是沒有自己以為的那樣瀟灑。

謝亭均, 是她情竇初開就喜歡的一個人。喜歡了這麼多年,哪怕去了國外也不曾忘記的, 早就已經在她的心裡生根發芽。

這會兒硬生生的拔出來, 連血帶肉, 疼。不僅僅疼, 心裡少了一樣東西, 空洞的難受。

好一會兒,池悅才深吸一口氣。素白的小手抹去淚水。

她轉身走到隔壁,輕輕地敲了敲門, 就打開門站在門口:“亭均哥哥, 我不記得國內醫院電話是多少了。”

她歉意的說道,這不是藉口,而是她去了國外這麼多年,國內的很多東西她都忘記了。除了謝亭均。

謝亭均用被子一下子蓋在白水的身上, 捂得嚴嚴實實,哪怕門口站著的是一個女人。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我自己聯絡, 這件事……”謝亭均皺了皺眉,他不太願意讓別人知道。

倒不是傷害謝家人的面子,而是以後別人一定會帶有色眼鏡看白水。謝亭均在人際交往上懂得不多,可也知道這件事對女孩子的名聲傷害極大。

現代社會,口口聲聲的說著男女平等。可是真的男女平等了嗎?並不見得,尤其是在這種事上面,就算白水是受害者,也會被人議論,被人帶著有色眼鏡看著。

“亭均哥哥,你放心,我什麼都沒有看到。”池悅看到皺起眉頭的謝亭均,心中隱隱約約的發疼。

就算不能成為他的女朋友,她也沒辦法看到謝亭均不開心的樣子。

她露出笑容,努力的讓自己看起來自然一點。可是心裡的苦澀,比起吃了黃連還苦。

“恩,如果爺爺奶奶問起謝石雷,就說他有事出去了。”謝亭均點了點頭說道。

“好……那,我先走了。”池悅關上門,轉身離開,眼淚忍不住的往下掉。再見了,亭均哥哥。

他是她的初戀,也是她唯一喜歡上的一個男人,也是這麼多年從來沒有放棄過的。當年陰差陰錯沒有告白就去了國外。

後來在國外有膽小不敢回來告白,害怕他的拒絕。

可等她回來的時候,他心裡卻已經有了別人了。池悅走進電梯,沒有按二樓的按鍵,而是按下了頂樓。

五樓上是天台,白水從電梯裡走出來的時候,外面有很多竹竿,撐起來是用來晾東西的,走出電梯,她幾步跨入夜色之中。

慢慢的蹲下來,從無聲的哭泣慢慢的發出微弱的聲音,她太難受了。她以為自己可以很瀟灑,可是真的到這一天,她才發現。

她把謝亭均放在心裡,藏的太深,深的她自己都不知道。

池悅放聲大哭,這裡沒有人,可以給她宣洩情緒。她非常需要宣洩一下。

“你死了爹還是死了媽啊?大半夜的在這裡嚎,嚎什麼嚎,煩死人了。”忽然一道聲音,嚇得池悅連忙收起了眼淚,呆呆的看著從轉角處走出來的人。

他穿著一身西裝,不過渾身有些髒兮兮的,尤其是那沾滿了灰塵的外套。很明顯,這個人在這裡——睡覺?

“你!”可是池悅只是看了他一眼,然後反應過來這個人說了什麼話,頓時怒火熊熊的看著他:“你混蛋!”

他愣了一下,隨手拔起一根生命力茂盛站在水泥地夾縫中的狗尾巴草咬在嘴裡。看了看池悅:“又不是我害的你哭的,我怎麼混蛋了?”

他眼中一閃而過的趣味。

池悅憤怒的一時間忘記了悲傷,死死地瞪著這個男人。她接觸的人基本上都是彬彬有禮,就算看起來不著調的小謝叔也不會這樣和她說話。

可是這個男人,一來就問,她死了爹還是死了媽。這讓池悅非常的憤怒。

極少生氣的池悅走過去揚起自己的手:“給我道歉。”

男人詫異的看著池悅,他懶懶的靠在牆壁上打了個哈欠:“道什麼歉啊?不就問你死了爹還是死了媽嗎?要不是你哭成那樣,我能問?再說,不道歉,你能怎麼樣?”

男人蔑視的看了看她揚起的小手:“不道歉你就要打我?”

池悅被男人說的雙頰通紅,她原本以為頂樓沒有人,才想到來頂樓的。去沒有想到這裡居然會有人在。

“你這小胳膊小腿的,還想打我?”他一臉不屑。

池悅死死地瞪著他,也明白自己肯定打不過這個男人。他脫下了西裝,裡面穿著短袖的襯衣,就算看不到身體也能看到鼓鼓的肌肉的雙臂。

她原本就難受,這會兒又委屈的不得了。

從小就是家裡的小公主,出門在外也是別人追捧的物件。可是她在謝亭均的眼裡什麼都不是,現在還冒出一個男人來,也要欺負她。

池悅咬著牙,眼淚巴啦啦的往下掉。

“喂喂……你別哭啊。”男人一看,剛才還張牙舞爪的女孩子忽然就哭起來了,他頓時驚慌起來了,咬在嘴裡的狗尾巴草也掉了。

有些手足無措的看著默默地掉眼淚的池悅。

和剛才嚎啕大哭不一樣,默默地流著眼淚,雙眼通紅的池悅看著就讓人心疼。他之前沒有看到池悅就直接問死了爹還是死了媽。

主要就是剛剛睡著就被人吵醒了,煩躁的不得了吼出來的。

如果看到池悅,他肯定不會這樣說的。

“你,你別哭了,我給你道歉還不行嗎?”男人頭疼的抓了抓自己的頭髮,他向來對女人的眼淚毫無招架之力。

如果是平常,他肯定要多遠躲多遠。

可是誰讓他起床氣腦抽的問候了一句人家的爸媽呢?之後還嘴欠的不道歉,這下把池悅給熱哭了。

他忽然也想哭,你說女人怎麼就這麼能哭,眼淚好像永遠都掉不完似的。

——————

謝亭均緊緊的抓著白水的手不讓她亂動,給助理打了個電話之後就掛掉了。

他看著一個勁兒的脫自己的衣服的白水,雙頰漲紅。可是現在白水意識都不清醒,他絕不會像在夢中一樣那樣對她。

除非……除非她是清醒的。

謝亭均臉上爬起紅暈,把被白水踹開的被子拉過來好好地給她蓋上。

白水皺著眉頭不滿的說道:“熱……”

可是因為剛才被謝石雷狠狠地掐著,而且她之前還咬了自己的舌頭,說出來的話不清不楚的,而且分外沙啞。

聽到白水的聲音,謝亭均眼眸深邃了起來。

他很生氣,生氣謝石雷這樣對待白水。更生氣白水之前不停他的話,還說什麼信任謝石雷。

他悶悶的坐在床邊,抱著白水,任由她在自己的懷裡動來動去的,也就抓著她的手緊緊地抱著她,不讓她亂動。

“唔……”謝亭均眼中閃過一絲慌亂。

他連忙把白水的頭給弄出來,用被子隔在外面,才松了口氣……

可是這會兒被藥物控制了的白水,一點理智都沒有了。她完全遵循著本能的依靠著謝亭均,然後不滿的想要把礙事的衣服給脫掉。

謝亭均因為那個夢,知道了很多事。白水這樣子完全就是在考驗他的意志力。

下面的小亭均慢慢的復甦起來,白水每蹭一下都讓他憋得難受。

直到門口敲了敲門,謝亭均才松了口氣。

“進來。”可是一開口就發現自己聲音沙啞的可怕。

打開門,助理提著一大堆東西和一個醫生走了進來。

“謝醫生。”王醫生看了看臉上漲紅的謝亭均,然後走了過來:“先給她打一針鎮定劑吧。”

“好。”謝亭均點了點頭,把白水白皙的胳膊露了出來,因為她不斷的亂動。所以謝亭均只能抓著她的手。

王醫生給白水打了鎮定劑,馬上就生效了,白水慢慢的就不在亂動,虛著的眼睛也慢慢的閉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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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醫生給白水檢查了一下,皺起了眉頭:“謝醫生,我建議還是去醫院比較好,這位小姐被下的藥劑量太大,恐怕我們現在沒辦法處理。”

謝亭均臉色陰沉了下去,他渾身都散發出了不悅的氣息。點滴都帶來了,沒辦法處理的藥劑,到底有多大?

“你們帶她去醫院,我一會兒就過來。不要驚動別人。”謝亭均給白水把衣服整理好之後就讓助理抱她下去。

助理和王醫生帶著白水離開,謝亭均解開了自己的袖口,他轉身走出了房間。

直接來到了隔壁房間。

謝石雷遭受的打擊一點都不小,之前被白水撞擊了跨間,後來還被喂了藥。關鍵就是謝亭均的那一拳總量不小。

狠狠地被謝亭均摔倒在地上的時候,他的腦袋撞擊到了地面。導致現在都還沒有清醒過來。

謝亭均關上門,直接在裡面反鎖了。

他把地上的謝石雷提起來扔到房間的椅子上,大約是覺得赤.裸著的謝石雷實在是太辣眼睛了,所以直接把薄薄的被單扔在謝石雷的身上。

他掐著謝石雷的人中,謝石雷很快的就醒了過來。

看到謝石雷醒過來之後,謝亭均拿出手帕慢慢的擦著自己每一根手指。

“醒了?”謝亭均冷冷的看著謝石雷。

“呵……”謝石雷剛開始還有一點懵,但是渾身的劇痛讓他很快的就想起來了:“你想幹什麼?”

“為什麼要這樣對白水?”謝石雷的眼神很不善。

“心疼了?”謝石雷咧嘴一笑,他很開心扯到了傷口,倒吸一口冷氣,也沒有讓他的笑容淡下去:“真可惜,就差那麼一點。”

謝亭均在房間裡看了看,可是沒有找到什麼趁手的工具。只看到了一邊的電腦桌上有幾本雜誌。

不過還看到了一樣東西,水晶擺件。

謝石雷看著謝亭均拿著水晶擺件,頓時臉色一變:“謝亭均,你要殺了我。你也落不到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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