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包的香料跟你身上的香不是同一種。”

芝芝耳邊聽到驚雷聲後,還聽到了駙馬的聲音。

她轉過頭看著駙馬,此時外面烏雲蔽日,黑壓壓的一片,耳邊的雨聲淅淅瀝瀝沒有停過,山風吹過樹林留下了呼嘯聲。

“妾室沒有用香。”芝芝有點不太理解,為什麼他和公主都要說自己用香了。

顯然芝芝這個答案沒有讓駙馬滿意,他甚至臉一黑,眉目之間都有些怒氣,但他又不得不強壓著。芝芝被嚇得退後了一步。

駙馬突然轉過頭看向了雨中,確切說他是看向了樹林裡,這個寒山寺在半山腰上,四面環山,寺廟之中也有大片的樹林。

“回房間裡去。”駙馬看著不遠處的樹林一邊輕聲說。

芝芝雖然不聰明,但是非常聽話,她看了眼駙馬就感覺到危險的氣息,便老老實實地退回了房間裡,關門之前還聽見駙馬說了一聲。

“待會聽見什麼聲音都不要開門。”

這一句突然讓芝芝回憶起上一世的一件事。

芝芝眼睛微微睜大了些,隨後抿住了嘴巴,她反鎖了禪房,連忙躲床上去了。上一世她並沒有跟著來寒山寺,因為生病了,後來便聽說公主遇刺了,駙馬為了保護公主身上還受傷了。

駙馬受傷?

芝芝準備拿被子矇住頭的動作一頓,然後就迅速把自己蓋得嚴嚴實實,沒過幾秒,又掀開被子下了床,她爬進了床下。

還是床下感覺安全一些,而且她才巴不得駙馬受傷,死了都跟她沒關係。

“砰——”

門外傳來兵刃相交的聲音。

縮在床下的芝芝身體也抖了下,本來還在詛咒駙馬死翹翹的心聲立刻改掉了,還是希望駙馬贏吧,如果駙馬死了,那刺客肯定要搜房間了。她一個無關緊要的小妾,肯定被一刀就砍掉了。

外面的雨聲很大,但依舊不能掩蓋外面的打鬥聲。

芝芝伸手捂著耳朵,閉著眼睛根本就不敢動,

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面終於安靜了下來。

芝芝在床下等了許久,直到她的房門被敲了敲。

外面是采苓焦急的聲音,“五姨娘,五姨娘,你在裡面嗎?”

芝芝這才連忙爬出來,“我在。”她去開了門,發現外面果然是采苓,采苓看到她平安無恙也是松了口氣,“奴婢去打水,哪知道那柴被水弄溼了,半天燒不起來,奴婢就一直在等火燒起來,結果又聽見外面侍衛喊有刺客的聲音。”她喘了口氣,“還好五姨娘沒事,我們快走。”

采苓把傘放下,迅速地把芝芝的衣服整好,又從行囊裡拿了件黑色披風給芝芝穿上,“五姨娘,跟奴婢來。”

芝芝邊跟采苓逃命,邊問情況,“現在刺客被打退了嗎?”

采苓抓著芝芝的手,“奴婢也不知道,只是侍衛說趕緊到馬車那裡集合。”

芝芝正要說話,餘光卻突然看見旁邊的屋簷下翻下一個人,那人一聲黑衣,面帶黑巾,一把大刀上面還滴著血。那人也看到了芝芝二人,直接飛身過來,便是一刀砍下。

那人瞧芝芝和采苓的穿著打扮,便知道這兩個女子肯定是公主府的人,寒山寺閉寺,尋常女眷此時怎麼會上來,只有公主府的女眷了,而據說公主長得十分貌美,那黑衣披風的女子雖然戴著帽子,但露出來的半張臉依舊能看出其美貌,他不能確定對方百分百是,但有可能的話,便不可放過。

芝芝嚇得叫都叫不出,刀砍下來之際,卻被人用劍擋住了,隨後來人還凌空飛起,一腳蹬在了對方的腰腹部。

采苓驚呼出聲,“駙馬!”

駙馬不知從哪裡冒出來,他一身玄衣,腰間的玉帶與他玉白的膚色相稱,他一腳蹬在對方腰腹部,堪堪逼退對方之後,便是一劍刺過去,絲毫不給那人躲閃的時間。

“嘩啦”一聲。

那刺客的衣袍被劃中,駙馬劍微微一震,上面已有血跡。

那刺客聽到了那身駙馬,越發肯定那個穿著黑披風的美貌女子就是公主,若不是公主,當朝駙馬怎麼會如此相護,而且也只有公主才能如此處變不驚,看到刀砍下來了還能不尖叫,尋常女子怎有如此膽量。

想到這,那刺客的攻勢就更加猛烈,可是駙馬卻絲毫不退讓,甚至駙馬雖為男子,身體非常柔軟,總是能以不可思議的姿勢躲過刺客的攻擊,他如鬼魅一般,劍勢如雨一般纏著刺客。

可這時,對面屋簷之下居然又翻下四五個一樣打扮的刺客。

采苓抓著芝芝的手猛地握緊。

這疼痛倒是一下子把芝芝弄反應過來了,她反手扣住采苓的手,聲音雖然有些顫抖,但是還算鎮定,“我們跑。”

采苓看著芝芝,點了下頭,“對,我們在這只是駙馬的負擔。”

說完,看芝芝的眼神都透露著崇拜。

???

芝芝只是覺得駙馬一打六肯定輸定了,她要趕緊溜。

與駙馬對打的刺客發現芝芝兩人要溜,連忙大呼,“那黑披風女子就是清河公主,不能讓她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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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話一出,駙馬卻發出輕蔑的嗤笑聲,那張好看的紅唇吐出二字,“愚蠢。”

說完,身形卻突然飄到刺客左邊,而劍更是從對方脖子劃過。

他割喉殺敵後,停在了原地,而那屍體也沉重地倒了下去。

駙馬此時已渾身溼透,雨水順著他的面龐滴入脖間,他白皙如玉的臉上全是雨水,甚至睫毛上都掛上了雨珠,可是他絲毫不在意,甚至還勾唇邪氣一笑,“第十六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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