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寧調去了大客戶部門。

她從前沒有相關工作經驗, 又是從銷售助理直接被調過來, 大家心裡都門兒清, 這又是一個關係戶。

鄭興和好歹是蘇總的外甥,她又是什麼背景?沒聽說還有侄女外甥女啊。

同事們好奇心疑,也有人私下裡問鄭興和,鄭興和說他不清楚, 暗地裡默默觀察起了這個表嫂。

他和韓珍一樣, 也想不通,蘇鳴到底看上這個女人什麼,就像韓珍說的那樣,既然都閃婚了,她怎麼不去生孩子, 傳宗接代不是這種女人專會幹的事情嗎?她不生個孩子牢牢綁住蘇鳴,出來工作?

還從銷售助理調來維護大客戶, 這女人恐怕不簡單。

這天在公司剛好遇到蘇維麗, 四下無人的時候,他低聲問起。

蘇維麗沒說什麼, 心裡暗想, 還不是為了把兒子弄過去麼。

等蘇鳴適應了上班節奏,工作也穩定下來了,她就找個理由把那女人弄走。

鄭興和不知道這些,蘇維麗不說,他當然想不到到蘇鳴要過來上班,回了部門, 一面暗暗觀察,一面又不動聲色地靠近舒寧。

他不像韓珍把敵意都寫在臉上,十分客氣,舒寧有什麼不懂不會的,他也願意幫忙,甚至非常紳士地對舒寧說:“你其實不用這麼辛苦。”

舒寧看著他,顯然大家相互之間都知道對方的身份。

表嫂和小叔子。

他客氣,舒寧也客氣,只是對鄭興和這個人,舒寧從心底裡覺得厭惡。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不是一家人也進不了一家門。蘇維萍在姐妹情誼上裝腔作勢,暗地裡肖想蘇維麗的產業,韓珍野心勃勃,目標明確,而鄭興和,覬覦別人的東西,佔為己有還覺得理所當然。

一家子都不是什麼好人。

舒寧在部門裡基本不主動搭理鄭興和,鄭興和為了探探他這個表嫂的底,還時不時搭話,搭著搭著,把蘇鳴給搭到了眼皮子底下。

這天他正站在舒寧工位旁邊“指點”,沒留神經理領著一個新人進來。

經理拍拍手,示意眾同事,介紹道:“來,給大家介紹一下新同事,蘇鳴。”

一點風聲也沒有,突然又空降一個新人,還是個年輕英俊的大帥哥,同事們驚訝的驚訝,議論的議論。

而這位大帥哥不知什麼來歷,經理親自帶來,又叮囑了一堆場面話,說了足足有十多分鍾,所有人都放下手裡的活兒看著他們。

包括舒寧和站在一旁的鄭興和。

而大帥哥眼裡一道凌厲的光,往他們這邊瞥過來。

鄭興和:“……”他默默挪回了自己工位。

蘇鳴盯了他一眼,心裡冷哼。

經理說完就讓人給安排工位,舒寧旁邊“剛好”空著,自然就坐她旁邊。

等安頓好,蘇鳴胳膊肘支著兩個工位之間的分隔板,發消息。

蘇鳴:“那姓鄭的和你嗶嗶什麼?”

舒寧桌上的手機亮起,拿起來看了一眼,回道:“沒聽,不知道。”

蘇鳴眼珠子一轉,抬頭,看向了不遠處鄭興和的工位,這次換了個人發消息:“你和你嫂子瞎嗶嗶什麼?”

鄭興和看到訊息,顫了一下,他一沒想到蘇鳴會過來上班,二也不知道該怎麼回這條訊息,只能裝作沒看到,繼續工作。

而蘇鳴的到來,引起了部門裡不小的騷動,年輕男人長得太俊了,而且眉眼之間一股桀驁的邪性勁兒,剛來的頭幾天,年輕女同事私下裡聊的話題除了蘇鳴就是蘇鳴。

舒寧在部門茶水間裡,淡定地聽女人們聊自己老公。

“你說他有女朋友沒啊。”

“肯定有了,這麼帥,就算自己不主動追,也有女孩兒倒追的。”

“我覺得他氣質好特別啊,和一般男生完全不同,他眼睛裡好像帶光。”

舒寧邊聽這些誇讚邊偷樂,同志們,這位眼裡帶光、氣質特別的大帥鍋,已經結婚了,比較巧,老婆正是在下。

還有你們這麼討論老闆兒子,小心被炒魷魚哦。

公司裡沒人知道蘇鳴是蘇總的兒子,因為蘇維麗對自己的隱私保護得很好,她從不和同事提私生活,更不提兒子,所以鮮少有人知道蘇維麗的兒子隨母姓,更不知道叫蘇鳴——畢竟按照傳統的取名習慣,孩子的姓氏來自爸爸。

而蘇鳴也正式開始了和老婆分居、白天公司相見、晚上和老媽鬥智鬥勇的日常生活。

公司裡,他一面適應上班節奏、學東西,一面見縫插針偷時間和舒寧溫存,最經常幹的事情就是午休時候把人拉到沒人的地方抱抱親親。

舒寧教育他:“你正經點,這裡是公司。”

蘇鳴幽怨地指著自己的頭髮:“你看我,相思相得頭都快禿了,等我真的禿了你不一定會像現在這麼喜歡我,不如趁我沒禿之前好好享受我這具新鮮的‘肉體’。”

舒寧:“……”講真,自從這位少爺開始上班,幹的還是維護大客戶的活兒之後,那張嘴巴,真實越來越滑膩了。

下班之後,蘇鳴除了和親親老婆語音通話,就是在蘇維麗跟前上演‘自從有了老婆生活積極向上’的戲碼。

蘇維麗都重生過一次,還憑自己的能力混上了老闆,能不知道兒子是故意做給她看的嗎。

可故意又怎麼樣,她愛看啊,特別愛看。

蘇鳴個高英俊,外形就討人喜歡,在家不冷戰、不吵架、不是從前那副無所事事的樣子,就已經討得蘇維麗滿心歡喜,更何況他如今重整旗鼓、對生活積極向上的態度,簡直讓她這個當媽的心花怒放。

外加大客戶部的經理那邊,對蘇鳴的評價也很中肯正面,蘇維麗更是高興。

只是她沒想到,大客戶經理對蘇鳴的老婆評價更高,誇她進步飛快,腦子靈活,還冷靜理智,最關鍵是態度好會說話,好幾個大客戶點名誇她。

蘇維麗對這些評價不做表態,心底裡暗暗思考了起來。

現實情況和她之前所預料的真的差了太多太多。

她本來以為閃婚之後,蘇鳴的老婆和家人會催著結婚辦酒席,可這都過去多久了,一點動靜都沒有?

非但如此,蘇鳴也從未替那個女人回家要房要車要錢。

他們偷偷領證就真的低調過起了自己的小日子,雖然故意到她面前刷好感的“小算盤”打得噼裡啪啦響,但不可否認,蘇鳴,她的兒子,如今真的變得和從前完全不同了。

蘇維麗好歹是個重生過也逆襲成功的女人,思想並不陳舊,腦子也很活躍,她知道蘇鳴的這些改變都和那個女人有關,更明白,蘇鳴無論是被“指導”還是“有意配合”,都說明背後那個閃婚的女人非常厲害。

不是厲害的女人,能這麼沉得住氣?能知道按兵不動,潤物細無聲地祭出蘇鳴這個“法寶”?能在閃婚後“步步為營”?

蘇維麗很快扭轉過去的評價。

無論年齡、家世、背景如何,懂得審時度勢且聰明,只這兩個優點,就足夠她高看幾眼。

她蘇維麗的兒媳,當然必須聰明有眼色,她可不想給兒子娶個只會花錢打扮的花瓶回來。

蘇維麗終於決定,見見這個兒媳。

蘇鳴私下和舒寧討論,“我看還是先拒絕我媽,過段時間再見。先讓她覺得我們領證就是過我們自己的小日子,省得她又認為別人都是覬覦她的財產。”

舒寧:“見好就收吧少爺,你媽好歹是公司老闆,什麼沒見過,就咱們這些伎倆她會不清楚嗎?”

蘇鳴想想也是,她媽在家有時候看他那個“我知道但是我選擇不說”的眼神也挺直白露骨的。

行吧,見就見。

可蘇鳴閒暇之餘又忽然想起來,他媽一個老闆,一個公司裡人人敬畏的蘇總,這麼見了她老婆,萬一高高在上端著讓他老婆不舒服怎麼辦?

不行,得探個口風,再敲打敲打。

於是蘇鳴跑到蘇維麗跟前,拐彎抹角問她見了他老婆會說什麼。

蘇維麗說:“就見一面,隨便聊聊,你們結婚都這麼久了,醜媳婦也得見婆婆,更何況她也不醜。”

蘇鳴晃了晃腿,假裝不在意的樣子隨口問:“那聊什麼啊。”

蘇維麗:“想聊什麼聊什麼。”

蘇鳴:“那想聊什麼啊?”

蘇維麗轉頭,繼續一副“我知道你幹嘛我只是不說”的表情。

蘇鳴索性坐下,乾乾脆脆道:“媽,我老婆,我心疼的,你到時候別說什麼難聽的話。”

蘇維麗看著他,“那我也是你媽,你怎麼不擔心你老婆說難聽的話讓我不高興?”

蘇鳴撇嘴,“媽你快算了吧,我老婆就算沒誇過你,平常提醒我最多的話也是讓我收著脾氣別和你吵架,她要真有壞心眼兒,還讓我回來住?不該先挑撥我們關係嗎?”

蘇維麗一直沒和兒子討論過這個兒媳,這會兒蘇鳴說了,她便道:“那你怎麼知道,她不是故意這麼幹,讓你回來討我高興的?她就真的不圖我們家什麼?”

蘇鳴直接笑了:“那她現在拿到錢了嗎?圖到我們什麼了?最近我都住家裡,她連我這個人都很長時間沒圖到了。還有讓我回來討你高興,哎,這種兒媳還真的不多了,我幾個朋友都結婚了,我可沒聽說他們哪個人的老婆這麼‘孝敬’婆婆的。”

蘇維麗被說得噎住,這麼一想,那張悠悠還真的從頭到尾沒得到什麼實際性的“好處”,反而讓他們母子關係變好了。

但蘇維麗心知沒這麼簡單,又說:“或許她這種人,就是那種看問題很長遠的人。”

蘇鳴又笑:“這不好麼?目光長遠總好過鼠目寸光吧,我們這種做生意的人家裡,有這種兒媳不是正正好。”

蘇鳴說完起身,越過沙發,上樓前站在蘇維麗背後拍了拍她的肩膀,“媽,說來說去,我老婆也沒從你這裡得到什麼,就算真圖你什麼,也得你肯定點頭啊,你又有什麼可操心的。”

蘇維麗坐在沙發上,轉頭看著兒子上樓的背影,她忽然反應過來,她的兒子已經二十多歲了,是個成年人,早已到了可以為自己的決定負責的年紀。

蘇維麗暗暗思考。

見面時間不是週末休息日,而是工作日的午休時間,三人約在距離公司不遠的一家中餐館。

蘇維麗端著婆婆架子,沒說什麼,蘇鳴和舒寧討論最近的一個工作。

起先蘇維麗並沒留神兩個年輕人聊得話題,聽了一會兒,目光往年輕女人臉上落了過去——經理沒有說錯,她思維能力很強,處世辦事風格很有自己一套,蘇鳴在維護大客戶的某些方面已經可以獨當一面了,她依舊可以提出細節方面的建議。

蘇維麗緩緩地想,她之前料錯了。

但就算她的評價是錯的,她也還是不喜歡這個兒媳,她想要的,是她瞧得中、看得上的女孩兒,有學歷、聰明、漂亮、會處世,可以未來在工作、生活上輔助蘇鳴。

可這些話如果說給舒寧聽,她只會報以嗤笑。

列出那麼多優點又怎麼樣,婆婆對媳婦,有時候就像男人追女人,喜歡,一個優點也能蓋過所有的缺點,不喜歡,一個缺點就能擋住所有的優點。

蘇維麗是個女老板,她有高要求,但也一樣是個有自己固執想法的凡胎肉體。

所以舒寧在這第一次見面上,只留一個大差不差的基本印象,沒刻意討好,她也清楚,討好根本沒用,蘇維麗什麼人,重生的人生贏家,看誰不是朝裡子瞧,人生觀大道理一套一套。

反正任務目標是逆襲,朝著這個方向猛鑽就行了。

蘇維麗見過舒寧回來之後,因為印象有所改觀,想找自己姐姐蘇維萍聊聊,結果蘇維萍在電話裡嚷嚷道:“麗啊,你趕緊把你們銷售部那個韓珍給我辭掉!這個女的,這個女的在和我家興和偷偷戀愛!我前段時間就知道了!興和還不承認!”

蘇維麗一愣,自己要說什麼也沒顧得上,說道:“你慢點,到底怎麼回事。”

原來蘇維萍照例來公司協助後勤的活兒,某天無意間和熟人聊起來,那人說她聽說鄭興和在公司有女朋友,就是銷售部那個新來的小美人。

蘇維萍第一反應是不可能,她之前問過兒子,他說沒有談,可到底是按捺不住,偷偷在公司瞧了眼那個女銷售,一看,挺漂亮的一個小姑娘,又打聽到和兒子鄭興和還是同一個學校畢業的,想不相信也難。

再問兒子,不承認,好啊,不承認,她就偷偷跟蹤看看到底是不是,這麼一跟蹤,就看到兩人親密無間地牽手擁抱。

蘇維萍對自己兒子抱了很大的期待,在婚姻上也早有設想和安排,哪能容許這樣一個小姑娘存在,回去就讓兒子分手,鄭興和正是熱戀,自然不幹,母子倆於是鬧了起來。

鬧了沒多久,韓珍就知道了,這一老一少兩個女人都不是省油的燈,隔空打牛似的,鬥了無數來回,把鄭興和夾在中間,左右為難。

蘇維萍操碎了一把心,都忘記還有自己親妹妹這邊,直到蘇維麗打來電話,她才忽然想起來,立刻要求蘇維麗把韓珍辭退。

蘇維麗雖然不知道韓珍是怎麼進的銷售部,但她是老闆,下面的管理層有自己的權利,沒有特殊原因,她並不想幾次三番地插手。

也勸道:“姐,你冷靜一點,我把那小姑娘辭退又怎麼樣?辭退了,小姑娘藉著這個事到興和面前哭一哭撒撒嬌,不是把人往外推?更加不好啊。”

如今蘇維麗和蘇維萍的處境直接顛了個兒,先前是蘇鳴閃婚,蘇維麗氣吐血,現在變成了鄭興和偷偷戀愛,蘇維萍氣爆炸。

但蘇維麗的心態總歸比蘇維萍好,因為她是金錢方面實力雄厚的那一方,底氣足。可蘇維萍就不一樣了,她最大的底氣資本就是名校畢業未來前途無量的兒子,現在有人直接和她搶這個“金飯碗”,她心態能不崩裂麼。

不過蘇維麗勸的話她聽完之後覺得也有道理,對,不能辭,辭了萬一兒子也一怒之下跟著辭職離開公司,那以後怎麼辦?現在蘇鳴都在公司上班了,兒子一走,那不是徹底沒機會繼承這些家業了?

蘇維萍被自己狹窄的思維死死限制著,怎麼想都害怕兒子離開公司,沒辦法,只能繼續想辦法一個人和韓珍鬥智鬥勇。

大客戶部門裡,舒寧和蘇鳴做著一對隱婚的事業搭檔,配合默契,頻頻被誇。

鄭興和近期焦頭爛額的樣子蘇鳴也發現了,暗地裡和舒寧嘀咕,他這個表弟是不是吃錯藥了,給他的檔案好幾個資料都是錯的,害他十幾分鍾就能搞定的一個合同一個小時還沒弄完。

兩人湊在一起,一個站一個坐,蘇鳴的手搭在舒寧座椅的靠背上,兩人面前擺著檔案,就跟在討論工作似的。

舒寧這才八卦道:“我以前部門一個小姑娘,就是經常害我加班那個,是你表弟的女朋友。”

蘇鳴揚眉,下意識抬眼看向鄭興和的工位,他大姨不是揚言他這表弟未來是要娶富家女的嗎?就這樣,鄭興和還敢偷偷戀愛?

不過那找的什麼女朋友啊,竟然害他老婆加班?

蘇鳴聰明地順著這話猜測道:“難道是被我大姨發現了,鬧著分手?”

舒寧點點頭,比了個大拇指,一猜就中。

蘇鳴:“那我大姨這戰鬥力不行啊,你看我媽,直接晾著。”

舒寧默默從文件上抬眼,看了看頭頂。

蘇鳴嘿嘿嘿道:“他女朋友肯定也不如我老婆,我老婆帶著我直接殺進公司,做職場神鵰俠侶。”

舒寧低聲道:“你怎麼不比比自己呢。”

蘇鳴一點不謙虛,“我就更不用比了啊,我業績比他強,長得比他好看,關鍵我還姓蘇。”說著,抬起頭,悄悄背對著整個辦公室,豎起手指頭在胸前,朝天一筆畫,甩起了闊氣,“正統繼承人。”

噗,皇太子,給您請個安要不要。

蘇鳴的進步實在太大,這個男人把聰明勁兒用在工作上之後,幾乎有一飛沖天的勢頭,蘇維麗欣喜不已,終於從兒子身上找回了作為母親該有的自豪感。

於是連帶著,對舒寧的態度也改變了不少。

她開始主動聯絡舒寧,在午休時間一起單獨吃個飯什麼的。

但兩人的關係依舊很淡薄,與其說是婆媳,更像是上下級,蘇維麗會問起蘇鳴最近的工作,又以領導的角度評判提點一二。

而端著婆婆兼老闆的架子,蘇維麗有時候甚至會說:“鄭興和雖然只比你們早一兩個月進公司,也一樣年輕,但他在工作上也很不錯,畢竟從前在學校就打理過學生會的工作,與人相處的經驗會比你們多一些,你和蘇鳴可以向他多學習。”

這根本就是官腔,同一個部門,舒寧還能不知道鄭興和什麼水平麼。

她四兩撥千斤地回道:“有好的當然要學,這是應該的,不過他最近工作總是分神,蘇鳴還和我抱怨過,說一個份拿過來的合同錯了好幾個地方,前前後後改了好幾次。”

蘇維麗揚眉,心道這是故意唱反調?哪知道舒寧後一句話就是:“其實,兄弟兩個在同一個公司,還是同一個重要部門,不好吧。”

蘇維麗放下筷子,看著面前的年輕女人,“有話就直說。”

舒寧也放下筷子,認真道:“蘇總,公司裡的人都不知道蘇鳴的身份,只知道鄭興和是您的外甥,如果他們知道蘇鳴是誰,大家會怎麼議論?表兄弟在同一家公司,同一個重要部門,旁觀者的角度看,揣摩起來,會覺得他們是競爭關係吧。”

蘇維麗擰眉,不悅道:“你胡說什麼?興和是我外甥,培養他的能力,以後也方便幫忙打理公司,難道兄弟兩個就只能一個好一個差。”

舒寧:“可蘇鳴之前也沒來公司啊,他如果一直沒打算進公司,那就真的是一個好一個差了。”

蘇維麗心裡咯噔一跳。

舒寧垂下眼睛,手臂擱在桌上,手指輕輕擺弄餐具:“我聽說蘇鳴的大姨一直希望找個條件好的女孩子做媳婦,想必大姨是對自己兒子抱著很高的期待吧。”

這句話輕輕的,像是一陣風,吹進了蘇維麗的心裡。

聊勝於無,卻有蝴蝶展翅的效果。

舒寧垂眸吃飯,心裡清楚,蘇維麗這個重生的婆婆,很快得有自己的想法了。

的確如舒寧所料,沒多久,鄭興和就被調去了銷售部,走的是正常流程,經理簽字的調崗檔案,說是鄭興和最近工作錯誤太多,考慮是不是太年輕沒經驗,讓去下面銷售部打磨一段時間。

蘇維麗根本沒出面,都是人事和兩個部門在自己協調,等蘇維萍打來電話詢問,她便藉口道:“本來這也是部門經理的安排,我也是才知道。”

蘇維萍說的直接:“可那銷售部,不是沒有大客戶部好嗎?”

蘇維麗不動聲色:“都是面相客戶的,沒有哪個更好的說法。”又道,“興和剛剛大學畢業,正是需要沉澱鍛鍊的年紀,他最近辦的錯事多,剛好去銷售部磨鍊磨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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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維萍根本不想自己兒子離開大客戶部,可又不知道該怎麼說,最後脫口而出這麼一句:“那你不是讓興和同他那個年輕女朋友一起嗎?”

蘇維麗輕飄飄道:“那就辭掉好了啊。”

前後反差可見,辭與不辭,不過是上位者一句話而已,立場就是黑與白、正與反,怎樣說都可以,反正舌頭長在有決定權的那個人身上。

於是韓珍,這個在原劇情裡攀上鄭興和成為未來公司老闆娘的女人,粉墨登場不過短短時間,就被踢出了公司,輕鬆ut。

韓珍被辭退沒多久,鄭興和也沒堅持的下去,和韓珍分手了,留在銷售部工作。他天真地覺得只要自己努力表現,回大客戶部不過是遲早的事情。

蘇維萍也是這麼想的。

這位大姨終於熬過兒子分手,最近也閒了,來找蘇維麗的時間多了起來。

聽說蘇維麗已經和蘇鳴的閃婚老婆見過了,而且還時不時一起吃工作餐,立刻勸道:“麗啊,你別不是被那個女人和鳴鳴聯手給騙了吧,鳴鳴現在肯定要哄著你這個當媽的接受他老婆啊,就像之前興和一樣,說自己女朋友怎麼怎麼好,兩人感情怎麼怎麼好,都是套路!”

蘇維麗看了她姐一樣,緩緩道:“你不瞭解情況,這個張悠悠,拋開她閃婚的事不談,到現在為止,的確還可以。”

蘇維萍咋咋呼呼道:“可以什麼啊,興和那個還是名校畢業呢,年輕漂亮,哪個不比鳴鳴那女人強。”

蘇維麗繼續看她,眉頭輕輕揚了起來,“比她強你還勸分?”

蘇維萍:“那女孩子再強也沒用啊,家裡又沒背景。”

蘇維麗有點和蘇維萍槓上的意思,顯然是有點不高興了,“我鳴鳴自己就有背景,不需要找的女人也有背景。”

蘇維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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