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臺子下面，燕小芙看著周圍的所有人都在興奮的說著，臺上的張小凡頗有些茫然無措感。 當然具體是不是茫然無措，燕小芙其實也都是根據原著瞎猜的啊……這種場合，就算再呆逼，也不能表現得太呆逼。 ……還是說她想多了。這個……就是呆逼吧…… 這些紅臺子都有不同的名字，燕小芙待了好幾天也沒分清哪個是哪個，但是張小凡待的這個臺子處於“震”位，這個她還是記得的。 對面坐著的那個白胡子老頭敲了一下旁邊的鍾，隨著一聲脆響，比賽開始。燕小芙不太敢去那個老頭的旁邊，一直偷偷的躲著他。 那聲脆響之後，不光臺下的人開始激動了起來，就連直播間的觀眾們也都紛紛的準備好了瓜子茶水，等待著比賽開始。 這算是直播間裡面第一場小凡真刀實槍的跟人家打鬥的場面了，直播間的觀眾們自然今天想來看看場景究竟是什麼樣子的，燕小芙早早的就把攝影權扔給了系統，系統總是比她擅長拍大場面的東西。 臺子上的張小凡在鐘聲響起的時候，猛的一抬頭，對著對面的對手說道，“大竹峰弟子張小凡，向楚師兄請教。” 他對面的師兄看著張小凡的樣子，笑了笑，也說：“不敢不敢，江山代有才人出，張師弟年紀雖輕，但大試在前，依然神色自若站在臺上，毫無焦急神色，更無膽怯之情，比起我當年強得太多了，佩服佩服。” 張小凡又是一愣，緊接著忽然低頭，聲音很小的道，“其實我剛剛是在發呆……” 下面的圍觀人員們忽然“譁——”的一下就開始起鬨了，每個人聽了這句話，都開始大笑起來。 下面的觀眾們笑的不停的時候，直播間的觀眾們則是在不停的開嘲諷，不過嘲諷的物件不是對著張小凡的，而是對著另一邊的“觀眾”的。 “哇，看原著的時候就覺得這段最憋氣，現在看著……更憋氣了怎麼辦？” “那幫群演們演的也好，演的我想上去一個個掐死。” “這種場景就是得用炮灰來配啊曉不曉得，這不是男頻標準套路了嗎，誅仙算是個用這種套路用的相當早的文了。” “剛剛我隨便截了個圖，然後看著上面那二十來個群演……表情都十分到位，都沒有一個出戏的。” 燕小芙看著螢幕上的鏡頭緩緩的對到了張小凡的臉上，正看的出奇時，身後忽然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這位師兄，你今天也過來了。” 被拍了肩膀的燕小芙一愣，回頭看了眼，拍她肩膀的人是昨天看見過得曾，現在就站在燕小芙的身後，燕小芙沒想到今天還能見到他，曾看見她之後笑了笑，“我從那邊就看見你了，就特意跑到了這邊來，師兄，你怎麼今天沒有比試啊？” “啊……我今年沒有參加。”燕小芙臉有點紅了，莫名其妙的被人叫了師兄，師兄……嘖，這個稱呼她還沒被人叫過呢。 “哦……師兄是哪個峰上的人啊。”旁邊的曾開始對她產生了點興趣，於是開始跟她閒聊，燕小芙道，“通天峰。” “哦哦哦，你看小凡表情！你看小凡表情！” 系統控制的攝像頭沒有動，直播間的觀眾們自然也沒看見燕小芙和曾在幹什麼。他們還在看著臺上的張小凡，在一片嘲笑聲中，他的表情十分的低落，那種低落感，燕小芙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 旁邊的曾還想繼續磨燕小芙，燕小芙拍了拍他的肩膀，讓他別再跟自己瞎聊了，還是看看臺上的張小凡吧。 曾被燕小芙一拍，這才忽然想起來臺上的是張小凡，於是趕緊轉頭看向了臺上，四周還是有人在不停的嘲笑著，對面那個姓楚的炮灰表情也越來越n瑟了起來。 n瑟的表情看起來更讓人不爽了……但其實這人可能自己沒啥自覺，所以也沒意識到自己的表情出現了什麼讓人不爽的東西，這還是情商略低了點……或許是青雲門建在山上，這位楚師兄不經常下山，所以人情世故不太懂？ 燕小芙摸著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看著臺上的兩人，曾在她身後問，“師兄，你看臺上的兩人，誰能贏啊？” “嗯？”燕小芙被他問的楞了一下，但是馬上毫不猶豫的道，“張小凡能贏。” “為什麼啊？”曾問。 “因為……”因為老子砸錢在他身上了，再加上原著欽定，他要是不贏，老子就打斷他三條腿。 燕小芙本身是這麼想的，但是她還沒來得及說的時候，臺上的張小凡忽然有了點動作。 他猛的一抬頭，以臺下觀眾們的角度來看，可能看的不太清楚，更何況現在注意他的人也是少數，但是燕小芙的螢幕上卻都是張小凡的那張臉，所以一下子就看見了。 那雙眼睛上全都是血絲，俗話說人形容一個人憤怒，經常說“眼睛裡佈滿血絲”之類的，燕小芙本以為這是個誇張的說法，但是今天才忽然間看到一雙真的佈滿了血絲的眼睛，再加上那張臉上扭曲的表情，把她嚇了一跳。 這麼一嚇之後，她硬生生的把自己想說啥給忘了，咽回了肚子裡。旁邊的曾看她的表情一下子變得不對了起來，悄悄地拍了拍燕小芙的肩膀問，“師，師兄，你看見什麼了？” 燕小芙就只看見了那張扭曲的臉，還有那雙佈滿血絲的眼睛，還有滿螢幕不斷飛逝過去的白色彈幕“草泥馬嚇死我了”“草泥馬嚇死我了”“草泥馬嚇死我了”……緊接著螢幕忽然間就出現了一道聖光……然後閃瞎人狗眼的光芒過去之後，一切就都已經塵埃落定。 等到那道光芒散去之時，下面鴉雀無聲，全場人都用震驚的目光看著臺上倒下去的楚譽宏，他用手指著張小凡，似乎是想說些什麼，“他，他……”卻最終也沒說出來。 反正楚師兄他他了半天也沒他出來，就兩眼一翻過去了，旁邊的白胡子老頭跳上了臺子，看了看倒在地上的人，然後抬起頭來對著周圍道，“張小凡勝。” 一瞬間，臺下譁然一片。 燕小芙身後的曾有點呆，主要是他這才跟燕小芙說了兩句話，臺上就已經打出gg了，他還啥也沒反應過來呢。 他旁邊的燕小芙倒是一直看著螢幕上面的彈幕，彈幕裡面都是觀眾們發的，“我去，這哥們表演黑化真的挺帶感啊！” “他演精分演的好帶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他演的風格真的好特別，我之前都沒看到過！” “哎，我說真的，這位如果將來去演個精神分裂這種角色，估計能拿個大獎啥的，這表情簡直出神入化。” “那眼睛裡面的血絲怎麼弄出來的？我記得他之前明明眼睛裡面還挺乾淨的啊。” “我之前還一直看這個小子覺得不順眼，總覺得看著莫名憋屈，但是剛剛那個樣子看著真尼瑪帶感啊，怎麼形容呢……就是看著真特麼的刺激。” 燕小芙向著臺上又看了兩眼，見那個白胡子老頭上臺之後就離她挺近的，所以下意識的往後退了退，看著周圍的人各個都是一臉被驚得不在狀態的感覺，就趁著這個時候準備悄悄地從人群中離開。 她走了幾步之後，後面的曾才忽然間回過了神來，轉頭一看剛剛自己身邊的人都快沒影了，就連忙追了過來，一邊追一邊喊，“哎，師兄，師兄，你要去哪？” 燕小芙本來想著趕緊走人，誰知道曾喊的那麼大聲，所以不得不停下來轉身，停下來等了會曾。 曾追過來的時候，臉上的表情還十分的震驚，隱約還帶著點興奮感，他走到燕小芙的身邊想說話，但是忽然間意識到了什麼，連忙壓低了聲音，在燕小芙的耳邊問，“師兄，你是怎麼知道張師弟會贏得？” “……”燕小芙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說，難道說因為欽定嗎？她說欽定，人家曾也不懂梗啊。 曾看了她半天，都不見燕小芙說話，他想了想估計人家也不喜歡外人打聽這些事，所以就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接著轉了個話題，“還沒問師兄名字是什麼呢，我是風回峰弟子曾。” 燕小芙一聽就知道要糟，這她哪好說真名出去，編個名字也不好，到時候隨便一問，說通天峰有沒有這麼個人，那會出大事的，所以忽然靈機一動，就直說：“萍水相逢的，你就叫我小福好了。” “小福？”曾一愣，估計還是頭一次遇見山上師兄弟自我介紹說這種一聽就是類似小名的名字……燕小芙把自己的表情崩的跟高嶺之花一樣，一臉“老子跟你們精神世界不一樣，老子腦迴路有問題”的感覺，一言不發的轉頭就走。 “哎，師兄，師兄！”曾又追了過來。 燕小芙停下了腳步，轉頭問，“幹什麼？” “師兄你……你這準備去哪？”曾訕訕道。 “去拿錢。”燕小芙一言不發的往前走著，然後在曾目瞪口呆的表情裡，走向了那邊兵荒馬亂的青雲門臨時小賭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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