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把這邊幾個小孩的衣服洗了,然後去把後院的柴火劈了去。”
丐姐坐在房簷下嗑瓜子,吐了一地的皮子,然後給了燕小芙一把掃帚,讓她一會掃乾淨,她先去碼頭那裡看看有沒有什麼活計可以幹。
燕小芙默默地端了一盆衣服,從井裡打了水,然後用皂莢子一點點搓。
“胭脂這兩天是不是一直在洗衣服劈柴啊。”
“教主,您現在終於淪落到月嫂的境地了嗎。”
“再多搓兩下,要不然皂莢子那種東西洗不乾淨。”
旁邊有個小女孩噠噠的跑了過來,站到了燕小芙面前,抬著小腦袋問她:“小福,小福,我聽別人說,你是個男人。”
燕小芙生硬的咧了下嘴角,一把將她拉了過來,問她:“你聽誰說的?”
“街口的劉阿姨,賣花的小娟,還有……”
燕小芙默默地把頭扭了過去。
前天炮哥急匆匆的逃走以後,丐姐先是說了一句讓燕小芙無從吐槽的話,然後突然間問她:“你真是男的?”
燕小芙果斷的搖了搖頭,丐姐站起身來突然間把手放在她的胸前,燕小芙當時身上的毛全炸了。
丐姐放下手很果斷的說:“我就說你是男的嗎。”
燕小芙:“……不,我不是。”
丐姐呵呵一笑,轉身走了出去,燕小芙當場就想進房間脫光了給她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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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小芙想到這兒,就把小女孩的手放在了自己胸上,問她:“你說我是個男孩子還是個女孩子啊?”
小女孩聲音乾脆利落的回答道:“男孩子!”
“2333333333333小孩子是天底下最不會說謊的,教主你就認了吧。”
“我去,編劇大大對燕小芙真的是充滿了世界上最大的惡意啊。”
“我拓麻都快笑炸了,平時你不說我都沒注意,最近才發現,胭脂的胸真的是平到一種境界了。”
等小孩走後,燕小芙瞬間衝著攝像頭大吼:“我再說一遍,貧乳是一種財富!”
拓麻這次不是沒帶胸罩嗎,來之前想著古代女人都穿肚兜,她就只穿了個肚兜出來,心想著就算穿越到現代也沒事,這下子可好,沒了海綿的支撐,燕小芙一下子就原形畢露了。
直播間裡的觀眾們問:
“話說,胭脂你這兩天聲音怎麼成這樣了?”
“我感覺不太像是配音啊,這都兩天了,所有的口型全能對上。”
“嗯,這種情況有兩種可能性,一種用了是變聲器,另一種是胭脂會偽聲。”
“……你們一談到變聲器,我怎麼突然有種誤入了年度八一八的錯覺。”
“23333333同年度八一八既視感,這年頭有太多渣男用變聲器偽裝成妹子去騙錢了。”
“樓上不方,變聲器這一項可以刨除了,因為用變聲器不可能直播兩天都沒穿幫的,基本可以判定為胭脂會偽聲,不過偽聲一般都是女聲偽聲成正太音,或者是男聲偽聲成御姐音,但是胭脂偽聲真的好厲害,居然是蘿莉音偽成了大叔音。”
燕小芙繼續蹲在那裡搓著,咳了咳嗓子,最近她發現自己的嗓音居然變成了可以在男人女人之間互換的聲音,要是正常的說話就是她自己的聲音,但一旦把舌頭壓下一點,就會變成一個低沉的,磁性的男人聲音。
這兩天她有的時候用蘿莉音,有的時候用大叔音,但她直播間的妹子更多一點,她們都要求用大叔音說話,燕小芙也就答應了她們。
她現在還穿著丐姐替她找來的一套灰撲撲的男人衣服,就連揹包裡的那些女人衣服都被丐姐搜刮了,所以現在有的時候燕小芙從鏡子裡看自己,都會隱隱約約冒出來“臥槽,對面那個胸那麼平,嗓子那麼粗,穿著身男人衣服的小子真的是我嗎?”這樣的念頭。
昨天丐姐搜刮燕小芙揹包的時候,她還罵燕小芙,挺大個老爺們,好的東西不學,非得學城裡那些不上進的男人們一樣穿女人衣服,那些娘娘腔的男人她最看不慣了,就像是那個什麼紅衣教的教主阿薩辛,聽說他最近又養了個叫做牡丹的男寵,一舉一動都跟個女人似的,阿薩辛的那些屬下看著就不彆扭嗎。
燕小芙膽戰心驚的看著她的揹包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旁邊散落著一地的東西,有裝著青黴素,碘酒之類藥品的醫療包,還有她的錢包,裡面裝著她的身份證和一些現金,還有一根碳素筆。
這都是不能被別人看到的東西,幸虧丐姐大大咧咧的,沒再繼續翻下去,而是轉身就走了,燕小芙才松了口氣,心想著以後千萬不能把東西直接放在揹包裡了。
好險好險。
這幾日,那個錢包都是被燕小芙保管在系統那裡的,生怕有人翻到。雖然保管在系統那裡需要花費一些金幣,但燕小芙咬咬牙,還是掏了這個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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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小芙把洗好的衣服搭到了院子裡的杆子上,然後用手仔細的拉了拉,把它弄得更平整一點。
“有人嗎?”這時候燕小芙忽然聽到門口有人在敲門,她就把盆了下來,繞過了一群撒歡的孩子,走到門口去開門。
開了門後,門後出現的是街口的劉阿姨,她手看到燕小芙就笑了,說:“哎呦,現在就你一個人在家啊,輕眉呢?”
“輕眉姐去碼頭了,一會就回來。”燕小芙瞬間掛上標準笑臉,劉阿姨看了眼院子裡瘋跑的孩子們,又盯著面前的燕小芙,從上到下的狠狠掃了幾眼,然後說到:“那我就先走了,一會輕眉回來了叫她來找我,別人給了我好幾套小孩子的衣服,看看她要不要。”
“行。”燕小芙把劉阿姨送出了門去,然後走進來輕輕地嘆了口氣。旁邊一個稍微大點的小孩子突然抬起頭說:“小福大哥,你知道他們為什麼最近都經常來咱們家嗎?”
燕小芙斜著眼睛看了眼這個小子,那小屁孩看著燕小芙沒反應,就指著她說:“他們家的閨女都看上你了。”
燕小芙心裡呵呵一笑,心想我當然知道,我又沒瞎,昨天去集市買了趟菜,看著一街的女人投過來的目光,差點沒把她嚇癱了,連價都沒敢講,買完就走了。
這還不算什麼,等回去以後,丐姐拿著燕小芙剩下來的錢樂呵呵地說:“叫你買東西就是好,憑你這張臉,咱們菜錢都能省下一半來。”
所以今天還要她去買菜。
燕小芙任命的拿起了丐姐給她留的錢,又挎起了菜籃子,抱著最小的那個小女孩就出門了。
經過前天進城的那條街時,燕小芙看了一眼,那裡全是老人和婦人,還有些小孩子。
沒有一個正值壯年的男子。
苗人的男子真的都非常漂亮,她住的那個地方就有不少小孩,年級都非常小,但是那眉眼拿出去,絕對能電暈一片。
直播間裡現在有好多孕婦媽媽,都是聽了訊息後,專門過來接漂亮寶寶的,所以你能想到這些小孩子都多麼的漂亮。
苗人的眼尾都特別長,眼睛都特別大,濃眉大眼,簡直就跟畫了眼線一樣,皮膚相比漢人來說有些黑,但是無論男的還是女的,身上都有種骨子裡透出來的媚意。直播間裡的觀眾所不知道的是,有的小孩可能接觸苗疆蠱毒的時間久了,身上還有種特別神秘的香氣。
燕小芙有的時候看著那些小男孩,都會冒出“到底你是女孩子還是我是女孩子”的錯覺。
聽丐姐說苗疆那邊的壯年男子都被抓取做毒人了,現在能逃到這裡的都是些不適合做毒人的老人和小孩,還有些被男人們拼死護送出來的女人。
燕小芙經過街角,看到那些蹲在那裡的難民時,突然間有點難受,她心想,那麼多漂亮的苗人男子都被做成了毒人嗎。
這種事情想想都覺得渾身不舒服啊。
她嘆了口氣,又把目光投到了在那裡鬼鬼索索的白袍人身上。
喵哥穿著一身大白長袍,帽子將俊美的臉都遮住,連那個高挺的鼻樑和那對貓眼都被遮了起來,這位仁兄試圖把自己壓到最低,正在兢兢業業的……擺弄著面前的羊肉串。
大哥,你對羊肉串是有多執著啊。
燕小芙看著旁邊的哈士奇們順著味就過來了,然後又是一頓訓,喵哥繼續委委屈屈的道歉,然後拿著自己的小攤又準備走了。
燕小芙看著喵哥面前烤好的羊肉串,都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表情。她一直很想知道那些羊肉串最後的下場都是什麼。
兩天了,沒看他賣出去一串啊。
她看了眼自己懷裡的小女孩,走到了一臉失落的喵哥面前,問他:“一串羊肉串一文錢,賣不賣?”
喵哥瞬間把頭扭了過來,燕小芙當時被喵哥眼裡的光芒給閃了一下。
呵呵。等喵哥走後,燕小芙拿著手裡的一大堆羊肉串,又回想著喵哥身上那堆閃瞎眼的大金首飾,大綠寶石,大貓眼,還有那看起來就死貴死貴的,一塵不染的白袍,心想喵哥你出來賣羊肉串是圖啥呢。
搞不懂。
“臥槽!胭脂往前走!我要看全臉!”
“瑪德為什麼不給我看全臉!我要看喵哥!”
燕小芙心想不是我不給你們看全臉,是這個喵哥時刻秉承著背後捅菊花的門派特色,那帽子壓得死低,我也照不到啊。
她拿著羊肉串,抱著小孩就回家了,但是她沒想到,一回家,丐姐就劈頭蓋臉的把她訓了一頓。
“你把明天的菜錢都用光了!明天你讓我們喝西北風啊!”丐姐一臉憤怒的搖著燕小芙的衣領大喊。
燕小芙抽了抽嘴角說:“哎,一文錢一串哎,純羊肉的,我買都有點昧著良心了,你這還不滿意。”
“我不管!明天我們吃啥啊!”丐姐繼續憤怒的大喊。
燕小芙看了看丐姐嘴角的油,心想你把嘴擦乾淨還有點說服力。
丐姐一屁股坐到了門廊上,看著滿院子吃肉串的小孩,突然轉過頭對燕小芙說:“哎,你那天碰上的那個唐門叫啥來著,不超有錢嗎,你去跟他要點吧。”
燕小芙轉過來問:“怎麼要啊,平白無故的就管人家要錢。”
“就憑你這張臉!我跟你說,紅衣教教主有個男寵叫牡丹……”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