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小芙和陸小鳳坐在桌子的這頭，李燕北坐在桌子的那頭。
他們面前擺著火燒，豬頭肉和豆汁，燕小芙面前自己把著滿滿一盤的豬頭肉，那盤子已經空了一半了。
她吃的滿嘴流油，頭都不抬，她旁邊的陸小鳳吃的比她還豪放，豆汁一碗接一碗的往下灌。
對面的李燕北抬頭問，“他真不是當年的紅衣大盜？”
“不是，紅衣大盜都失蹤幾年了，前幾年鬧得那麼沸沸揚揚他都沒出來，怎麼可能會在現在出來。”陸小鳳擺著手說道。
燕小芙趴在餐盤上，一心一意的吃東西，看起來好像完全沒管李燕北究竟說了什麼。
實際上她是真的接不上話，所以才一心一意吃豬頭肉，陸小鳳估計跟她抱有同樣的心思，自打坐下來就一個勁的吃，脖子幾乎都沒抬起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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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心照不宣的一頓狂吃，沒過一會就把桌子上面的東西吃得七七八八了，燕小芙覺得自己有點撐，實際上大早上就吃豬頭肉，她覺得自己也是蠻拼的。
等到她再也吃不動了之後，她一抬頭，看著對面的李燕北，然後……默默地打了個嗝。
陸小鳳和燕小芙一起坐著，他還在吃，兩人誰都沒說話，燕小芙心想這特麼叫什麼事啊，回去我就把臉上的漢子妝卸了，用妹子妝在街上走，順便再把身上的衣服扒了。
好不容易想裝個逼，誰知道現在居然還有進牢房的可能性。
直播間的觀眾們對於燕小芙這種慫的行為十分的批判，紛紛在彈幕裡喊：
“胭脂你慫個屁啊慫？直接踹臉，告訴他當年的那個神經病大盜就是你啊！看他還敢不敢這麼囂張23333”
“你一大盜現在居然這麼慫？這不是你風格啊，李燕北又不是西門吹雪。”
燕小芙看著彈幕，心想你們說的輕巧，閒的沒事惹人家幹嘛啊，再說了，現在西門吹雪葉孤城打的熱火朝天，萬一再蹦出來個紅衣大盜，那滋味就爽了。
她估計皇帝能瘋……
“三年未到京城了，你知道我最懷念的是什麼？”陸小鳳把空了的豆汁放下，燕小芙現在離他很近，拍的遠比剛剛那個視角要清楚。
他跟前幾年比起來好像幾乎沒有任何的改變，跟西門吹雪那個變化賊大的比起來，他簡直就像是中間的這幾年時間都沒流逝過一樣。
燕小芙記得之前看過觀眾們p過的沒鬍子照片，對於那張照片還是挺印象深刻的，蠻符合剃了鬍子的陸小鳳形象，畢竟當初用來當頭像做了一段時間……
她記得很清楚，如果沒了鬍子，陸小鳳確實是個實打實的娃娃臉，但是加上了鬍子就變成了大叔臉，某種情況下來說，也是十分的神奇。
但無論是娃娃臉還是大叔臉，確實都是不容易顯老的臉。
不得不說，陸小鳳這張臉得天獨厚，被他成天這麼造居然還沒變得多槽，也是十分的有天賦了。
“豆汁？”李燕北回到。
“第一懷念的是豆汁，第二是炒肚，尤其是蔡仙居的火燒炒肝，還有潤明樓的火燒和餡餅周的餡餅。”陸小鳳往後一仰，懶洋洋的說道，他又轉過頭來問燕小芙，“你真不嚐嚐這個豆汁嗎？”
燕小芙果斷搖頭拒絕。
那個豆汁在上來之前她還以為是豆漿一類的東西，等到真正被端了上來，她就明白了什麼是異臭奇香……
對面的李燕北看著陸小鳳問道，“我呢？”
“肚子不餓的時候，找才會想到你。”
“但你只伯卻想不到我也會有幾乎死在別人手裡的一天？”
“我也想不到你會放他們走的。”
燕小芙把鏡頭微微的拉近了一些，她覺得裝逼還是要看原版的好，陸小鳳說話是十分有意思的，儘管他表面上看起來很糙，但是實際上一舉一動也不是平常人能做出來的。
他是那種十分隨意的感覺，並不是一種看起來裝出來的肆意，而是十分自然的肆意。
坐在他的旁邊，莫名的就自帶一種吊吊的氣勢，燕小芙一開始還有點方，後來吃著吃著也就不方了，畢竟陸小鳳給人的感覺十分的鎮定，燕小芙覺得這貨是不會出賣自己的。
“你以為我喜歡殺人？”李燕北笑裡帶著一種說不出的味道。
“你若喜歡殺人，自己只怕也已活不到今天。”陸小鳳看著李燕北，也笑了。
燕小芙覺得坐在那裡的兩人自帶一種傳說當中的“古龍”氣場，兩人說話十分的有感覺，一回一答都格外的……嗯，古龍。
古龍。
……只有古龍世界裡面，才會有兩個人這麼熟練的一問一答，自帶音律，而且速度賊快，中間說話都沒有一絲卡頓。
燕小芙覺得要是換成自己，她可能半道就卡死在那了，只會說：“呃……呃……”
所以這玩意擺在電視上看起來就不錯，但是如果近距離看，就很容易產生一種莫名的自卑感。
我在哪，他們在說什麼，他們為什麼一個個思維都這麼敏捷……
最起碼燕小芙覺得自己當年上臺演講都沒這幾人說的順當。
“可是你至少也該問問，他們是誰派來的。”陸小鳳道。
李燕北道，“我不必問。”
陸小鳳道：“你已知道？”
李燕北的臉上帶著虛假的笑容，淡淡道：“除了城南老杜外，淮有這麼大的膽子？”
陸小鳳道：“杜桐軒？”
“每次來還是覺得陸小鳳人臺詞的功力最強。”直播間的觀眾們道，明明古龍那一大段一大段的文字，陸小鳳裡面的人居然還能這麼認真的說出來。“
“你沒發現這兩人現在的坐姿也很講究嗎233333有沒有左青龍右白虎的感覺。”
“有，十分的有氣勢，那個李燕北從剛剛開始就一直坐的很直，陸小鳳一直是那種二大爺的感覺23333”
燕小芙看著這兩人一個比一個諾難櫻南胱約菏遣皇且慘齙閌裁炊鰲
雖然燕小芙自己平時生活中是不會像古龍這麼說話的，但是她不是沒這麼說過。
遙想當年燕小芙在楚留香裝逼的時候……那是面對無花都沒有落下風，不過她承認當時自己是爆種加用彈幕作弊了。
“現在京城裡面來了很多人。”李燕北道，“有很多都是江湖上成名已久的老前輩，這次他們全都到了京城，想看這一場比劍。”
“據說這次來的，甚至不乏一些已經在江湖上消失了多年的人。”李燕北道，“前些天就從丐幫那裡聽見，許久未見的‘紅衣大盜’好像再次重出江湖了，所以對這個有些在意，還請這位兄弟當心點。”
……丐幫？
丐幫那些人是怎麼知道我又出現了的臥槽，難道他們是神人？
不會是前兩天碰到的那群小乞丐吧……不過她當時一點暴露身份的話也沒說，這幫小屁孩究竟是怎麼知道的呢？
燕小芙內心裡面糾結，嘴上卻說：“謝謝這位大哥提醒了，我初來乍到，是在是不懂這些事，感謝大哥的提點。”
……
她說完話，卻忽然間發現對面的李燕北愣了好一會。
“怎，怎麼了？”燕小芙有些慫的看向了陸小鳳。
陸小鳳也看向了李燕北，這回李燕北憋了半天才憋出來了一句話，“原來你是個姑娘啊。”
……
燕小芙跟陸小鳳從剛剛吃飯的那家樓裡走了出來，兩人沒跟李燕北一起走，而是單獨拉下來了一段距離。
燕小芙有一肚子的話想問陸小鳳，但是剛剛在桌子上沒法問，現在正好有了個單獨相處的機會，她剛想開口，卻直接被陸小鳳搶先了，“你怎麼這個時候回來了？”
“嗯？”燕小芙一下子就敏感起來了，她想起來剛剛陸小鳳在桌子上摔筷子的事情。陸小鳳是個十分重朋友情誼的人，剛剛在飯桌子上面聽見賭場裡面出現了用西門吹雪和葉孤城來賭博的事情，頓時就火了。
憑心而論，燕小芙和直播間的觀眾們都覺得陸小鳳摔筷子那一個動作十分的爺們，畢竟這年頭摔筷子也是需要技巧的。
即使是在電視上，有的演員摔筷子也像發瘋，但是陸小鳳摔筷子的感覺就帶著一種十分憤怒的感覺，他的心情簡直可以透過螢幕傳遞給觀眾。
燕小芙沒敢說自己也摻和進去了一腳，雖然剛剛陸小鳳摔筷子的時候，直播間的觀眾們也在不斷的刷著“陸小鳳，先幹死你旁邊那個賭博的少年……”
“為什麼我不能來？”燕小芙奇怪的問，“我從多遠的地方趕過來的你知道嗎……”
“你就好好待在你藏得那個地方就行了嘛，這幾天少林的來了，你非撞槍口上。前幾天丐幫那裡傳說有人看到一個身後有著滑翔翼的姑娘，都紛紛猜那個人是不是跟前幾年的紅衣大盜有關，但是後來又有人說是個姑娘，所以猜測不是紅衣大盜……”陸小鳳道，“那時候我就懷疑是你又回來了。”
燕小芙默默地頓住了腳步，然後真心實意的問了一個問題，“究竟是從哪傳出來……當年的紅衣大盜是個漢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