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齋志異？”
“這次要直播聊齋嗎？胭脂終於直播了一個玄幻小說了嗎？”
“hp不是玄幻小說？盜筆不是玄幻小說？”
“這不一樣啊……”
“有什麼不一樣的，都是又鬼又妖的。”
“……不管怎麼樣，已經預感到胭脂這次直播預算會爆炸，什麼妖怪coser啦，特效了，都得燒錢的。”
“拿起我的小板凳坐等。”
燕小芙看到聊齋志異這四個字的時候，腦子裡就開始飛速的回想著這個位面裡的故事，不到三分鐘的時間內，腦海中所有關於這個位面的資訊都被搜尋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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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腦海中排在最前面的就是那部著名的電影《倩女幽魂》，可以說大部分人對於聊齋最基本的印象都來自於這部電影。
燕小芙看這部片子看的時間太長了，對這部電影裡僅剩的唯一印象就是寧採臣躲在小倩飄滿了鮮花的浴盆裡的那一幕。
屋子裡飄蕩著濃濃的霧氣，水中盡是盛開的花，眼看著寧採臣藏在水底快要喘不過來氣的時候，小倩忽然將頭探進了進去，口對口的渡了口氣給寧採臣……
秀髮在水中劃過柔美的弧度，兩人的臉在水中都變得朦朦朧朧的，彷彿不真實了起來。
……
那個畫面拍的太美好了，屋外都是魑魅魍魎，屋裡卻是一片安靜的天地，只有淡淡的帶著憂鬱的曖昧沉在水底。
自打看完那個片子，燕小芙就對水中渡氣這個梗有種蜜汁萌感，曾經在少女懷春時代還一度的yy過很多神奇的事情……
後面的有關於聊齋的印象，燕小芙就幾乎都是從影視劇或者遊戲裡得來的了。像是某個知名度不下於《倩女幽魂》的《畫皮》，還有玩遊戲之前看到的幾個有關於聊齋的小故事，像是《嬰寧》這種的。
但是說實在的，燕小芙對於聊齋的印象也就僅限於此了，畢竟這玩意不是什麼中小學生必讀課文，可能大部分人也就知道那麼出名的幾個，其他的都只是一知半解。
咳咳，當然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這要真是聊齋，那就少不了妖怪，道士，鬼魅這一類的東西。盜墓裡面燕小芙想方設法的糊弄那些各種各樣離奇的現象都已經夠心力憔悴的了，這會直接來了個靈異祖師爺級別的小說位面……
燕小芙忽然再次陷入了絕望。
我想種田……給我個帥哥，我帶他去種田……雖然我做飯不怎麼好吃，一點都不符合種田文的基本要求，但是老子泡泡麵泡的可好了，讓我給你們現場直播泡麵的一百種泡法……
“胭脂，這次的妖怪小姐姐們都好看嗎？有妖怪小哥哥嗎？”
“我想要狐狸……真的好想見見傳說中的狐狸精什麼樣……”
“嗷！！男狐狸精！！嗷！！！忽然熱血沸騰了起來！”
燕小芙看著依舊還在吐槽加激動的直播間，認命的站起身來，朝著四周看去。
街道上依舊霧氣濛濛的，沒有行人的蹤影，看起來就像是一副被定格的水墨畫一樣，燕小芙支起一把傘在頭頂上，慢慢的走進了霧氣裡。
她走路的聲音格外的輕，就像是踮著腳尖走路一樣，一步一步的消失在了霧氣之中。
……
“哎，旁邊的那家小飯館這兩天別去了，今天早上那裡鬧鬼了。”
“鬧鬼？”
“對。聽說今早上有個看不出來男女的紅衣人去了那裡，穿的那身衣服都不是現在的衣服，寬袖大衫……看上去倒有點前朝的感覺。”
“我的媽啊，聽著就怪}人的，後來呢？”
“後來？那人坐下來點了壺酒，還要了幾個飯菜，店裡的人都裝作沒看見他。幸好他吃完了飯菜就走了，還留了銀子，掌櫃的一看銀子嚇了一跳，那銀子倒是正經的官銀，就是上面刻的名號也不知道是哪個朝代的。”
兩個茶館裡的客人們正說著話呢，忽然回頭一看，一個穿著白衣服的姑娘掀開了茶館的簾子。
她朝著裡面看了一眼，對正在算賬的掌櫃那裡喊了一聲，“掌櫃的，你旁邊的那家店怎麼關門了？今早上見它還開著的啊。”
“對不起啊這位小姐，那家店的掌櫃今天身體不舒服，提前關門了，最近好像也不能開門，你要不去別的地方看看？”掌櫃停下了手裡的算盤，看著門口的姑娘說道。
“哦，謝謝您了。”燕小芙把簾子放了下去，走到了今天早上吃飯的這家小飯館前面，看著門口掛著的那個大銅鎖，心想我還以為今早上那幫人有多淡定呢，敢情又是把我當鬼了啊。
看今早上那些客人和店小二的態度，估計這地界最不缺的就是神妖鬼佛，就連平常百姓都對此司空見慣了，所以才能在今天早上表現的如此鎮定，要是換成別的位面早都已經嚇尿了。
她繼續朝著前面走去，第一次有了種在知道直播位面後，還依舊手足無措的感覺。
其他的位面最起碼都有個準確明了的直播方向，像是劍三去找各大門派就好了，全職去找嘉世對面的那個網咖就好了，總之都有蹲人的方法，然而聊齋……
嘶……
燕小芙有點牙疼的吸了口氣，心想著每天晚上還得抽出時間來看看聊齋。
你說這主播當得鬧心不，特麼中小學應試教育都沒能辦到的事情，硬是讓直播給做到了。
這都是燕小芙內心裡的吐槽了，現在最重要的是要找到什麼可以直播的東西。畢竟燕小芙是有直播規定時間的，她也是要靠直播來吃飯的。
“你們說，在聊齋裡怎麼才能碰上妖精或者鬼魂啊，我倒是想給你們直播，問題是我都不知道該直播些啥啊。”燕小芙一邊走一邊問直播間的觀眾們。
直播間的彈幕聽見了燕小芙的話，頓時變得熱鬧了起來，大部分人都用戲謔的口氣給燕小芙瞎出主意。
“呦呵，厲害了，主播你想撞鬼嗎233333？”
“哼哼，我們的妖精coser們都藏得好好地，才不會被你輕易發現的。”
“依我之見，就聊齋那個到處是鬼的大環境，再依照你們編劇的那個坑爹屬性，你隨便找個看起來陰氣比較重的地方，像是廁所了，墳圈子了，小樹林了，然後坐下來玩個筆仙什麼的……你就肯定能見著妖怪啦！”
“……然後第二天的頭條就是著名主播慘死街頭。”逗我呢，特麼馬克·思主義光環籠罩著的土地上我都不敢玩筆仙，在聊齋這裡你讓我玩筆仙。
燕小芙看著直播間的彈幕，覺得這是史上最不靠譜的一個主意。
“你想看見妖怪，那就要好好琢磨你們那個編劇大人的心了。首先編劇大人肯定是不會讓凡人輕易接觸到我們的小妖精們的吼吼吼，但是接下來你要知道這畢竟是聊齋嗎，所以說碰上靈異事件的機會確實是很大的，編劇也不會太難為土豪大佬，所以可能吃個飯就遇到了，也可能逛個街就遇到了……關鍵就在於萬事俱備，只欠東風的那個‘東風’。”
“啥意思啊？”
“就是想說……你想讓妖精小姐姐小哥哥們出來，好歹也得給人家一個理由吧233333上面那個筆仙雖然不靠譜，但是差不多就是這麼個意思，你總得給人家編劇和coser一個臺階下，要不然你說出來就出來，人家面子往哪放。”
燕小芙忽然站在了原地，她覺得這個觀眾是個最靠譜的了，比之前的那些什麼的都靠譜。
“那怎麼樣才能……那啥個東風出來？”燕小芙問直播間的觀眾們。
“我怎麼知道啊，聊齋裡面撞鬼撞妖的姿勢都千奇百怪的，有人翻本書就撞了，有人去寺廟拜個佛就撞了，要不胭脂你也去拜個佛看看。”
“……拜佛啊。”燕小芙心想，這年頭拜佛不就要燒香？燒香不就要上供？
“咳咳，你要是不想去拜佛也行，其實縱觀聊齋全文，我覺得還有個更靠譜的方法，胭脂你要不要聽……”
……
一個時辰之後，燕小芙手舉著一把雨傘，站在橋上，看著遠處的風景。
她身穿一身白衣，頭髮被一根白色帶子輕輕纏起，手裡還舉著一把大大的油紙傘。
這身衣服大概是有點大，風一吹，衣服全都貼在了燕小芙的身上，更顯得衣服裡面空落落的。
一個柔弱的公子形象大概就是這樣。
燕小芙站在橋上，眼睛望著遠方，像是在思量著什麼事情，又像是在安靜的出神。
其實她只是在看著半空中虛無的螢幕，臉上全是一副生無可戀的感覺。
“行不行啊，行不行啊，媽的凍死我了，我覺得我跟個神經病一樣。”燕小芙擼了擼自己的袖子，胳膊上起了一排雞皮疙瘩。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等會啊！著急什麼啊！”
“你著急個毛線啊！！！才二十分鍾！！！魚沒上鉤呢知不知道啊啊啊啊啊啊！！！”
不知道，我就知道你們一刷啊啊啊啊啊，那麼就絕對不是什麼能好好講道理的狀態了。
特麼的你們只是誆我吧。燕小芙捏了捏手上的傘把，就算聊齋裡面妖鬼出現的次數多，就站橋頭想用肉體來吸引女鬼，這麼個逗逼的做法未免也……
“公子，這裡太冷了，您還是儘早回家吧，要不然身體受不了的。”一個特別，特別，特別好聽的聲音忽然從燕小芙的身後傳來。
燕小芙下意識的轉過了頭，映入眼簾的就是一張桃花面。
“公子？”說話的女子又出聲提醒了燕小芙一句。
燕小芙默默地看了旁邊的螢幕上一眼，又轉頭看了看面前。
過了一會，她又看了旁邊的螢幕上一眼，又轉頭看了看面前。
面前是個同樣身穿白衣的女子，芙蓉花面楊柳眉，笑語盈盈的看著她。
螢幕上什麼都沒有，只是空蕩蕩的一片。
“胭脂！！怎麼了？怎麼了？”
“發生了什麼啊？我們聽見一個御姐音了啊！好好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