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吧……”燕小芙趴在窗戶朝外望。

“什麼不可能啊?”

“那邊居然一點動靜也沒有。”燕小芙憂心忡忡的又回頭看了一眼,“不會都已經咬舌自盡了吧,咱們再過去看到的就是血流滿地的景象……”

“你那個也太誇張了點吧,誰會為了那種東西去死啊。”小白也趴在了她的旁邊朝外望。“不過那邊是有點奇怪,我還以為會有人打起來呢,怎麼這麼安靜啊。”

“打起來……哎,小白,你看過唐門打架的樣子吧,是不是很厲害,抱抱是不是一激動把他們全砍死了。”

“不可能啊,這次聽說有好多大門派的人,像是離這最近的七秀,藏劍門派的就來了好幾個,稍遠一點的地方……純陽宮和天策也來了人,我看見他們了,打起來不可能不出聲啊。”小白說。

“不會吧。”燕小芙瞪大了眼睛,“他們來這幹嘛啊!”

“不是說治癒的歌聲嗎,還是萬花弟子親自認證的,江湖上現在都傳遍了,你不知道嗎?現在有多少人想過來聽都聽不到呢,都是靠關係進來的。”小白趴在燕小芙的耳朵邊悄悄地說。“再加上今天又是第一次登臺,所以樓裡來的那些人其實都很不得了……”

“……那這個就難辦了啊,請神容易送神難。”燕小芙忽然打了個寒戰。

捧抱抱的哪位花哥,多大仇啊這是。

他倆在窗戶口趴著看了好長時間,最後還是沒看出個所以然來,最後乾脆去吃飯了。

·

燕小芙從屋子裡走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了,她懶懶的伸了個懶腰,往外面走了一圈。

在這個地方混了這麼長時間,她已經從最開始青澀的新人變成了老油條,基本上樓裡的事都知道一點了,她也不像剛來時那樣拘謹,沒事的時候總是在樓裡轉上一兩圈。

這次她先在南樓轉了一圈,又去西樓轉了一圈,等轉到東樓的時候,剛好那批聽炮哥唱歌的人從屋子裡走了出來,出來的這批人臉上都帶著很微妙的神情,大家都好像約好了一樣,一言不發的走了出來。

嗯?居然真的沒打起來?

燕小芙有些奇怪的看著那些出來的人,一臉黑人問號,她還啥都沒琢磨出來呢,就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從她面前一閃而過。

一身雪白的道袍,一張淡漠的臉。

當時在吃飯的地方碰見的那個算卦的道長。

呃,道長這次還是沒拿他那算卦的大旗子來的,要不然門口的人不一定能讓他進來。

燕小芙瞬間就把炮哥給忘在身後了,轉身趴在那裡偷窺道長,她記得小白說這次來的要不就是有錢的,要不就是有勢的,依道長的經濟狀況來看,這個錢是不太可能有了,所以應該是有勢……是不是個在劍三里很有名的人?

“基三里有常年算卦,長得還帥,還非常有名的純陽嗎?”燕小芙沒想出來,就問直播間的觀眾們。

“算卦……你說呂洞賓嗎?”

“呂洞賓什麼時候算卦了2333333”

“原來你不知道他是誰啊?我一直以為你是在演戲呢,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主播直播前都不看劇本,完全野生演出的,要是知道劇本那多沒意思啊。”

“多好啊……我也想這樣,就這麼啥都不知道,直接找個完完全全陌生的地方,場景全還原,人物全還原,我就在裡面隨便的演,隨便的玩,那感覺就跟真的穿越了似的,不過那都是有錢人才能燒的起的遊戲23333我每次看胭脂佈置的那些場景總是內心裡默默地算錢,然後就覺得肝疼。”

“233333我就不像你那麼傻,每次看直播前我都努力的催眠自己那就是穿越,然後再看就覺得全程高·潮。”

“納尼?原來還可以這樣的嗎!!!!!”

“可以,而且直播間的老粉負責任的告訴你完全不用擔心會出戏的問題,胭脂不是一般的會玩,看了直播有一年半,從來就沒有一次出戏的時候,你只需要擔心自己心臟能不能受得了的問題。”

“我第一次看到葉英的那晚坐了一宿的夢,第二天燒到39度,差點把我燒傻了……話說胭脂葉英還能不能看見了!你個辣雞!弱爆了!”

“……我□□不說這茬我都忘了!葉英呢?我這次直播以來就沒看見過葉英,當年我記得那個coser在論壇上火了好長時間呢!好多妹子都等著,這麼長時間都沒出來,是不是長殘了!”

……葉英長殘?

燕小芙死魚眼的看著直播間,用手撓了撓腮幫子,忽然覺得有點心累,心累到她拒絕回答觀眾的問題。

我們跳過葉英,繼續來看道長啊。

燕小芙換了個姿勢,這樣能讓她看得更清楚點,對面的那個道長仙風道骨,蓮冠高聳,眉目間有著純陽的淡漠孤寂。

純陽宮是個特別美得地方,也許只有那種地方才能出現這樣的人。

試想一下,在純陽宮那終年大雪紛飛的山頂,一身道袍的道長站在懸崖之上,神姿玉立,頭戴蓮冠,俯視著身下的雲海,那雙眼睛中好像看透了一切,又好像什麼都沒有看。

——對於每一隻嘰來說……心中可能或多或少的都存在過這麼一個道長,咳咳,對於燕小芙這只嘰來說……那當然也是。

後來燕小芙發現自己是真的蹲不到這種仙風道骨的道長,能蹲到的都是蠢得不能再蠢的大屁股咩,她也就放棄了蹲只羊的想法。

今天燕小芙這麼冷不丁的一看,忽然間才想起來當年自己青春時期的yy物件貌似就是一身道袍,聲音低磁的道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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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這一茬,燕小芙忽然就想起了他們幫裡大半夜在yy裡撕心裂肺的嚎著小蠻腰和喜洋洋的道姑同志,就是這貨把她關於純陽的所有幻想都給毫不留情的打破的。

燕小芙再一抬頭看著面前的這位算卦算到成仙的道長,忽然間就覺得有點玄幻,還有點傷心,最後還帶了點歉意,歉意到她想按著道姑跪倒在純陽宮山腳下一邊哭一邊說對不起。

我們真的錯了,沒來之前一點都不覺得,我們依舊每天瀟瀟灑灑的像群逗比一樣活在這個世界上,來到這看了真人以後真的覺得……我們這幫人真的一輩子也就是個外門弟子,完全沒有把我派的□□發揮出來,我們活著就是給門派丟臉,給門派摸黑。

不對啊,是不是跪錯了,她應該去藏劍山莊跪來著……

燕小芙小心翼翼的湊了上去,來到了道長的面前,這會道長一個人站在角落裡,臉上一派冷冷清清的樣子。燕小芙湊近了一看再度淚流滿面。

這特麼就是道長的樣子啊。

上次道長那個算卦的牌子太震撼人心了,她沒仔細的看,這回逮到了一個一定要好好看看。

越來越近,燕小芙不敢直接看道長的臉,就暗搓搓的對著螢幕看。

其實身為一隻嘰,燕小芙某些時候是會犯二的,就例如現在,她原本只是在單純的舔顏,後來看著看著心裡就不忿了起來。

不忿的理由……認真說起來是相當的二的。

——為啥寫純陽的歌名字都那麼好聽啊!什麼眉間雪,江山雪,天地緩緩啥的,無論是名字還是歌詞都特麼有韻味,聽了只讓人想安安靜靜的流淚,等到了我們藏劍……就完全沒有那種仙氣飄飄的感覺,歌詞氣勢恢宏,色調明麗歡快,歌曲的基調積極向上,令人欣慰,總讓人面前浮現出一群黃嘰轉風車的歡快既視感……

“這位小友,你有什麼事?”

燕小芙抬頭看著看向她的道長,沉默一秒,把眼睛對準了攝像頭。

直播間那些跟她混了這麼長時間的觀眾們連猜都不用猜就知道她那平靜中帶著絕望的小眼神是什麼意思,紛紛在彈幕裡刷到,“沒事胭脂,不就是被發現了嗎啊哈哈!”

“有什麼大不了的,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嗎哈哈胭脂你別怕!”

“胭脂你大膽的往前走啊,莫回頭!”

“我操樓上誰唱的這首歌?我想起來小三爺了,給我拖出去砍死!”

對面的道長可能是個真的不怎麼愛說話的人,這時候連個臺階都不給燕小芙下,只是安靜的看著她。燕小芙有些慌了,她一碰見這種悶葫蘆就容易慌,這時候她趕緊左右看了好幾眼,發現真的沒啥東西能起個話頭轉移一下話題,最後不得不隨口亂說:“啊……沒,沒事,再下樓裡打工的,然後……道,道長算個卦嗎?”

……

“好啊,一次十文。”道長看著燕小芙說。

燕小芙看著依舊淡漠的道長,不知道該慶幸他是如此的勤儉持家還是如此的敬業,臉上的表情頗有些古怪,最後她只是緩緩地松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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