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小半月,兩大戰隊的隊員們, 每兩人一夥兒, 喬妝打扮, 時長流連在喬星野所提及多個酒吧裡。

雖然這是個笨方法,但比起大海撈針似的滿大街尋找一輛計程車,要便捷多了。而且計程車還被改裝過,只要重新噴漆,憑藉監控拍下來的照片,很難再尋到蛛絲馬跡。

程遇和朱蒂倆人冤家路窄,又撞一塊兒去了。因為x的成員們對曼哈頓不熟悉,所以一般而言是和queen的小夥伴們共同組隊。

倆女孩個子都挺高,也會打扮,夜店裝的風格全然一致,煙燻的大濃妝, 吊帶背心熱辣短褲,要不是一個亞洲面孔一個歐美面孔,那就真跟兩姐妹似的了。

倆人站在一起,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反正就是哪哪都不對頭,即便目光偶爾撞到一起, 也是迅速高貴冷豔地挪開。

當然,更免不了鬥嘴互損的時候。

“拜託,小姐,你是來夜店玩兒, 不是來當服務員,杵在那兒傻了吧唧站著,當柱子呢?”程遇忍不住吐槽朱蒂:“去池子裡跳舞啊,跟人聊天,打聽打聽情況。”

朱蒂並不常來酒吧玩,大多數時候她都要訓練,別看她打扮得挺夜店風,不過這完全是為了不讓程遇比下去,她的夜生活其實蠻單調。

朱蒂不服氣:“你怎麼不去?”

程遇端著酒杯理所當然道:“英文不好,六級沒過,聽力全選c,人家語速太快小姐姐聽不懂。”

朱蒂才不相信英文說得這麼溜的女人會聽不懂人家的話。但是她懶得和她爭辯,扭著婀娜動人的水蛇腰肢,來到池子裡,跟男人跳起了貼面舞。

程遇坐在吧檯邊,問調酒師要了一杯檸檬水。這時候立刻便有男人坐到她身邊,非常殷勤地為她點了一杯雞尾酒。

男人嘴上似乎沒什麼把門的,程遇跟他喝了幾杯之後,索性直接問道:“前段時間,聽說這附近發生的一起男人綁架事件。”

“你說那個基佬綁架案?”

“對,什麼情況你知道嗎?”

“小姑娘怎麼好奇這個。”男人笑了起來,故意說:“不會是警察臥底吧。”

程遇也跟著笑了笑:“哇,大哥好厲害,這都能看出來。”

那男人當然不信她會是警察,只是跟她幽默一下:“其實這個事,應該就是這附近的一幫恐同的傢伙幹的,他們經常搞事情,偽裝基佬在同志酒吧給人下藥讓人出醜,或者把人弄暈了拖出去揍一頓,我聽過還有更過分的,散播艾滋病毒害人。”

程遇深吸氣,穩住情緒:“你知道是哪些人嗎?”

男人搖了搖頭,笑說道:“姐姐你真是警察啊?”

她眼角微挑:“你看我像警察嗎?”

男人色咪咪上下把她打量一遍:“姐姐不像警察,但是可以扮成警察,一定刺激。”

程遇輕輕咳嗽一聲:“我不是警察,不過聽個熱鬧,回去跟姐妹們八卦八卦。”

男人為了取悅她,當然也是知無不言,把事情收尾前後都講了一遍,但不過都是目前已經知道的線索,關於那幫恐同分子的具體身份,始終問不出來,其實男人自己也不知道,都是道聽途說。

程遇決定不再跟他多耗費時間,轉身欲走,卻不曾想這男人拉住了她的手腕,輕輕摩挲了一下子:“姐姐不再多玩會兒?”

“不了,我還有點事,下次有機會再聊。”

男人沒有鬆開她,程遇掙了掙:“放開我。”

男人臉上結了粗鄙庸俗的笑,嘴裡念著汙言穢語,想佔程遇的便宜。不曾想身後有人按住他的肩膀,將他猛地後拉,男人重心不穩,摔了個前合後仰。

朱蒂走過來抓起程遇的手腕:“走。”

男人當然不甘示弱,被女人這樣輕鬆地弄翻在地,他面子很過不去。於是起身朝朱蒂撲過來,嘴裡大叫著婊|子賤人的髒話,而朱蒂長腿一抬,直接扣打在男人的腦袋上,再度把他弄趴下。

臨走的時候,程遇狠狠踹了他一腳,罵了聲:“臭流氓。”

走出酒吧,來到流光荼靡的大街上。

夜風微涼,程遇將自己的髮絲挽到耳後,雖然不大樂意,但她還是向朱蒂道了謝。

朱蒂極不自然地別過臉去,教訓道:“你以為還在自己的地盤上嗎,人家都玩真的,你喝了人家的酒,還聊得這麼開心,不和人家上|床人家當然不高興了。”

程遇沒所謂地聳聳肩:“那我還不是為了打聽情況。”

“什麼啊,不是說自己英語不好麼,我已經在打聽了,你在邊上呆著就行了啊,不懂規矩就別亂跟人搭訕。”

程遇見朱蒂這副彆扭的模樣,心說還真是傲嬌的傢伙。她索性大大方方攬住了她的肩膀,和她一起走在街頭:“行了行了,我知道了。”

朱蒂不大適應這種突如其來的親密,她掙脫程遇,不爽道:“喂,鬆開啊,我們關係沒這麼好,快鬆開,不然我要罵人了。”

“你這傢伙以前是沒朋友吧?”程遇歪著眉斜眼看她:“脾氣這麼臭。”

朱蒂不服氣,爭辯說:“我當然有朋友!我朋友很多的!”

“是麼。”程遇不相信:“你這種既幼稚又討厭的傢伙會有朋友麼。”

朱蒂哼哼了一聲:“連w那種驕傲又自大的傢伙都會有你們這種朋友,我怎麼就不能有朋友。”

“驕傲又自大?”程遇笑出了聲:“我們認識的怕不是同一個w。”

“哼。”

“我認識的w,其實就是一個叫陸蔓蔓的普通小丫頭,生活中經常犯迷糊,有點懶,撒嬌黏人偷吃零食,對比賽這件事很執著,很努力要做到最好,不喜歡被人詬病,對比賽一腔熱忱,無論是職業比賽還是業餘比賽,她都會專心去打...總之絕不是你說的驕傲自大。”

朱蒂沉默地聽著程遇的話,她才發現,其實自己並不瞭解w這人,只是因她被神一般的光環所籠罩,是自己的頭號競爭對手,她本能地就把w認為是自己所討厭的那種人了,其實自己根本不瞭解她吧。

“她真的這麼好?你們為了她,連冠軍獎盃都不要了,還這樣辛苦地她找到真兇。”朱蒂悶聲說:“我不能理解。”

“倒不是好不好,只是換個角度來想,不管是我還是戰隊裡任何人出了這樣的事,陸蔓蔓也會做出和我們同樣的選擇。”

“你這麼確信?”

“當然。”

***

午夜,star酒吧。

喬星野在舞池裡和妹子們花飛蝶舞,衣香鬢影,開心得不得了。原修獨自一人倚在吧檯邊,淺酌,背影仿似沉默的山脈。

他的身上有一種淡淡的氣場,彷彿冷而不可近,但渾身上下那股子男人氣息,卻又總是吸引著周遭的鳶蝶想要靠近他,就像飛蛾撲火。

有不少女孩舉著酒杯走過去與他攀談,而他禮貌地保持疏離,聊上幾句,也只是圍繞那次綁架事件。

喬星野跳了舞回來,趕走了原修身邊的兩個金髮長腿女孩,拎了凳子坐到他身邊,搶走了他的水杯一飲而盡:“拜託,叫你來不是當模特,是讓你打聽情況,杵這兒一動不動,耍帥勾引妹子,當心我給w告狀噢!”

原修將菸頭按滅在缸裡,淡淡睨他一眼:“你又打聽出什麼了。”

喬星野輕咳一聲:“那個...大部分傢伙都是不明真相跟著吃瓜的群眾,說出來的我們都知道了,沒啥進展。”

原修這時候才緩緩道:“是有幫人經常來這個酒吧,為首的叫史蒂文.安德森,脖子上有蠍紋身,是個極端恐同分子,之前把一個黑人基佬揍進醫院,抓局子裡關了幾天,才放出來沒多久,曾經揚言要幹掉曼哈頓所有基佬,他有嫌疑,可以注意些。”

喬星野目瞪口呆:“剛剛你和一幫妹子喝了兩杯,就知道這麼多?”

“嗯。”原修面無表情:“妹子們心地善良。”

喬星野指著他粗聲大喊:“我要告訴w,你一定用了美人計!”

這時候原修的電話響了起來,他看看手機螢幕,淡淡道:“不好意思,我女朋友電話。”

原修轉身去了安靜的洗手間,喬星野又嫉妒又生氣,吹胡子瞪眼衝他大喊:“有女朋友了不起啊!沒我當初能有你現在嗎!得瑟什麼,等著,她早晚有厭倦你的一天!”

衛生間的燈光分外暗沉,牆壁瓷磚暗黃,窗欄邊懸著蛛網,味道不怎麼好,不過勝在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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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間傳來沖水的聲音,原修站在窗邊,一縷清風迎面,吹散了難聞的氣息,他接聽了陸蔓蔓的電話。

“路易斯好些了嗎?”

電話裡,陸蔓蔓嘆氣道:“明天出院,身上的傷口結痂了,沒有大礙,但還是不肯和我們講話,艾力克斯千方百計逗他開心,他都不笑,看著我們也好像不認識似的。”

“會好起來的,別太擔心,現在這樣的結果已經是最好了。”

陸蔓蔓低聲回應:“嗯。”

的確,現在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路易斯沒有生命危險,傷勢也不算特別嚴重。

“這段時間你在忙什麼啊。”陸蔓蔓調子裡有了點撒嬌的意思:“晚上我都見不到你。”

原修知道丫頭是想他了,他柔聲道:“白天不是見過了嗎,整天呆在一起,不嫌我煩?”

“說什麼呀,以前我們不也整天呆在一起麼,我什麼時候嫌你煩過,雖然吧...有時候是挺討打的。”

原修看了看手錶的時間:“聽話,現在乖乖上|床睡覺,明天早上我來看你。”

“為什麼不能是晚上呢。”

原修嘴角上揚:“想晚上和我玩?”

“才沒有。”陸蔓蔓悶悶說:“我現在沒有那個心情。”

原修輕笑:“我還沒說玩什麼,你就怎麼沒‘那個’心情了。”

“那我也還沒說我沒有‘哪個’心情呢,你腦子裡裝什麼。”

“呵。”

陸蔓蔓不服氣:“不扯這個,我就是好奇,你每天晚上都出去,還有顧折風任翔,你們到底搞什麼呢?”

“我們去夜店你信不信。”原修半開玩笑說:“罪惡都市不夜城,難得見識,能不玩個痛快?”

“你說任翔李銀赫去夜店我信,顧折風我就不信。”

“那我呢,你信嗎?”

“你啊。”陸蔓蔓吃吃地笑了起來,調子揶揄又婉轉:“你這麼壞...”

原修身邊有人開啟了水龍頭,譁啦啦的水流聲響了起來,那人洗了手,又捧水抹臉,水龍頭的水流不給力,時不時停頓一下,他暴戾地踹了踹水管。

原修注意到他下拉衣領的時候,露出了脖頸部位的一直黑色蠍子,蠍子揮舞著碩大的巨螯,在他脖子上張揚橫行。

蠍子。

史蒂文.安德森。

原修快速結束和陸蔓蔓的聊天:“親愛的我還有點事,先掛了。”

喲。

一聲親愛的,敲得陸蔓蔓暈暈乎乎,只說道:“那你小心,別亂惹事噢。”

原修“嗯”了聲,快速掛掉電話,尾隨史蒂文走出了衛生間。

史蒂文有幾個朋友坐在酒吧角落的沙發上,招呼著史蒂文,史蒂文走過去的時候不小心帶翻了一根椅子,他怒氣填胸,暴躁地將那根擋路的椅子踹得更遠。

原修扶起椅子,慢條斯理在他鄰桌的沙發落座。

喬星野見原修出來,正欲走過來,而原修看似漫不經心地點煙,朝他投來一瞥,搖搖頭,目光移向了史蒂文。

喬星野立刻會意,知道他是有什麼發現了,順著他的目光,他看清了史蒂文脖頸上的蠍子紋身。

喬星野按捺著性子,斜倚在吧檯邊,和原修一起盯著那幾人。

幾人一邊喝酒,還邊和身邊衣不蔽體濃香暖軟的女人開低俗玩笑,喝多了還破口大罵之前的同志結婚的政策法令,不過沒有聽到他們提及任何關於路易斯的事情。

約莫蹲了快半個小時了,史蒂文起身欲走,原修隨即跟上,在酒吧門外記下了他的車牌號。

喬星野跟出來,拍拍原修的肩膀:“真懷疑他啊?”

原修看著消失在潮溼街道轉角的汽車,皺眉道:“他剛剛一直在罵政策,罵同性戀噁心,可是唯獨沒有提及任何關於路易斯的事情。”

喬星野攤手:“就正好說明這件事跟他沒關係嘛。”

原修收回目光,望向喬星野,搖了搖頭:“恰恰相反,他越是避之不及,嫌疑越大。”

喬星野不明所以:“為啥。”

“之前路易斯綁架案這麼出名,涉及到同性戀,又涉及反同,還涉及w,幾乎鬧得全美人盡皆知,如果這件事跟他沒有任何關係,他大可以拿出來和朋友們高談闊論,可是他卻一個字都沒有提,這才是讓我感覺奇怪的地方。”

喬星野難以置信地望著原修:“心機啊。”

原修懶得理他,邁著穩健的步伐,轉身離開。

喬星野跟屁蟲似的追著他:“講真的,你到底是用了什麼招數才把我w騙到手,我覺得你這個人很不簡單,滿肚子壞水和陰謀詭計!”

原修腳步猛頓,回頭,目光如刃,語調低沉輕緩:“誰w?”

喬星野被他身上的低氣壓震懾住,連忙後退幾步,保持安全距離,不服氣道:“你w,你w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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