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十一章
成蹠和曹偉在公司坐定，準備好的合同馬上被工工整整放在了眼前，成蹠接過合同，仔仔細細閱讀了一遍。
在簽約之前，曹偉已經為成蹠專門找有關方面的律師仔細商談了條款，把經紀人的工作做得如此面面俱到，成蹠心裡十分欽佩。
前世的成蹠出身孤兒院，起步的時候事事親力親為，在合約方面吃過虧，多少也對這方面的事有了一定的瞭解，自己也能看的差不多。他指出的問題和曹偉之前請來的律師指出的問題大同小異，在其中幾個條款和公司的人面對面細緻商討過後，成蹠與無極傳媒的合約最終確立為三年。
三年之後，成蹠的何去何將另作打算。
成蹠對這個時間並沒有什麼異議，曹偉卻有些不滿，在成蹠的面前他沒有直接說，但有些變化的臉色卻還是落進成蹠眼裡。
對於一個演員而言，三年的合約期實在太短，曹偉搞不懂公司的意圖。
他猜不出上面是覺得成蹠男扮女裝的路線走不長遠，還是覺得成蹠沒有投資壟斷的價值。但既然如此，又為什麼這麼果斷迅速的要求簽約。
在不同心思交織下，成蹠在合約書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他和曹偉對視一眼，兩人的眼神都有些意味深長。
這一個手印下去，成蹠的星途將正式開始，終於，迎來了這一天。
手續辦完大概用了半個小時，合約被有關部門的人取走時，那人看到合約上的名字頓了一下，忍不住看了成蹠一眼。
成蹠和他一對視，對方又馬上將視線若無其事的縮了回去。
成蹠莫名其妙的眨了眨眼，和曹偉悄聲道：“什麼情況，這麼快就有人認識我了？莫非是我的男粉？”
曹偉笑著調侃道：“別想太多，在無極傳媒工作的人什麼大明星沒見過，你還早著呢。走吧，下午你要和陶語望拍雜誌，先出去吃口飯，然後我開車送你。”
成蹠撇了撇嘴，笑了：“那我先去上趟廁所。”
他站了起來，走出兩步又退了回去，像是想起了什麼不好的事一樣表情有些複雜。“還是算了，我看憋著比較好，要是在這個地方碰見基佬就不好了。”
對成蹠所言每一個字都明白但放在一起就全然無法理解的曹偉：“……”
不好意思，真的不太懂你們長得好看人的想法。
在成蹠兩人走出無極傳媒的同一時段，負責合約簽訂的辦公室裡響起了一通接往某位知名經紀人的電話。
“是的，您之前特意交代注意的合約今天過來了，已經錄入了。嗯，對，他的日程表是嗎，好的，我會發到您的郵箱裡……”
電話一端的萬能嘆了口氣，確認郵箱裡收到了成蹠的日程表後，他忍不住問了一句：“成蹠女……不，成蹠先生人呢，已經走了？”
【目前用下來，聽書聲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語音合成引擎，超100種音色，更是支持離線朗讀的換源神器，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是的，剛才已經走了，您有什麼事嗎？”
萬能先生張了張嘴，明明想問的只有一句卻怎麼也問不出來：“……那他走之前，有沒有，唔……去過公司的什麼地方？比如……對，大家都需要去的，嗯……你懂的。”
被說了你懂的但實際上完全不懂的電話對面：“……”
和上層通電話好痛苦啊麻麻！
天知道在談判桌上能舌戰群雄殺的對方潰不成軍的全能型選手萬能先生，此刻竟然被一句話堵得滿臉糾結——他要怎麼樣才能若無其事的問一個公司裡的藝人有沒有去過廁所！
萬一把人引到男廁所去了可怎麼辦！
那裡可有一個粉絲三億的大佬在男廁所裡蹲點啊喂！
是的，得到了公司裡有一個叫成蹠的藝人今天簽約的訊息之後，某位大佬今天起的特別早。
起得早就算了，他還花了一上午的時間把自己收拾的巨帥，走起路來簡直像個移動的jpg。
然後，和萬能交代了日程表的事情之後……他就去了無極傳媒簽約樓層的男廁所守株待兔。
待你妹的兔啊你待！萬能先生目瞪口呆。
因為心情太過複雜，以至於之後一個小時的時間裡萬能先生心裡全是亂碼，亂碼難以清除，他現在還想不出一句舉重若輕的問話。
“那個……如果您問成蹠先生的話，簽完約就和經紀人走了，應該是直接就走了，沒有去過什麼地方。”
“這樣啊。”得到回答的萬能先生松了一口氣道，“可以了，麻煩你了。”
電話被結束通話，萬能先生陷入空白狀態，片刻後，他拿起手機，聯系人選擇康大佬，來了一招奪命連環call。
“你快點回來聽見了沒有！人家早走了！啊，我真是瘋了才沒有攔你！快回來，要不我開車去接你，總之不要被別人看到聽見沒！”
電話那邊一直等他喊完，才慢慢回道：“我知道。”
聲音低沉，荷爾蒙集合體。
跟了大佬n年免疫力極佳的萬能先生十分憤懣：“知道還不快回來！”
一句話喊完，他才平復下來，疑惑問道：“你知道什麼了？”
康陳的聲音語調平穩道：“他走了。”
萬能先生：“……？？？”廁所裡還有這種操作？
像是回應萬能先生的疑惑，大佬很快給了答覆：“我在監控室裡看到了。”
“……監控室？你不是在男廁所嗎！？”
萬能先生瞪了瞪眼，雖然不可能被電話那頭的康大佬看見，但他還是忍不住做了這個表情，並且十分希望康陳感受到他的急躁。
然而電話那頭的大佬微微一笑。
“騙你的，你信了？”
認認真真在大佬操碎了心的萬能先生：“……”
他有一句mmp不知當講不當講！
“還不是因為你最近特別反常！有喜歡的人了不說，竟然還是個男的！我現在和你簡直無法交流……喂！你在聽嗎？”
時間足足過了幾秒，康陳的聲音才傳來：“在聽。”
瞬間便知道那是謊言的萬能先生：“……”他不信！
“……行了，總之他已經走了，你就快點回來，你不是說過阿月回來之後要一起吃飯嗎，她最近總給我發微信我真的很頭疼，你正好管管她。”
康大佬沒答話，反而冒出了八竿子打不著的一句：“我是不是很久沒工作了？”
正在認真傾訴苦惱的萬能先生：“……”嗯？？？
“我好像真的，好久沒工作了。”
萬能先生：“……”那你什麼意思？
自問自答的康大佬繼續自行做出總結：“不如現在下午就去工作吧，萬能先生，麻煩你幫我聯絡一下。”
頭腦中冒出一個大膽想法的萬能先生：“……你想做什麼工作？”
大佬興致盎然：“拍雜誌封面，嗯，需要和美人合作的那種。”
“……”
“怎麼樣？”
還怎麼樣？一點也不怎樣！萬能先生忍不住扶額：“你在逗我！現在什麼雜誌請得動你？哪個攝影師才有身價拍你？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是個息影的天王巨星啊你！”
“好的，麻煩你了。”
康陳的這句話說完，電話傳來‘嘟嘟’的聲音。
——嗯，他掛了。
被大佬最近過於隨意的行程氣到畫風劇變的萬能先生：“……”
mmp！聽見沒！mmp！
中午的時間匆匆流過，成蹠被曹偉貼心的送到拍雜誌的攝影棚。
九月初轉涼，成蹠穿了件輕薄的小外套，褲子卻還是短褲，長髮扎在腦後，精緻漂亮的面孔只做了最基本的護膚。
他雖然生了副女生相，但骨子裡男人氣很重，不到非化妝不可的時候，他一般不會動手，索性成蹠的體質很好，皮膚白皙還不愛長痘，看上去十分清純動人。
當然，清純動人這個形容成蹠是打碎了牙往肚子裡咽。
這哪是形容男人的詞？他自己堅持認為他很陽光！陽光！謝謝！
此刻，空氣十分清新，天氣十分爽朗，在這樣舒心的氣候裡，成蹠——很不爽，非常不爽，且越來越不爽。
“我幹嘛非要穿短褲？我說……嫂子不是故意的吧！”成蹠說的是問句，但心裡卻給了一個肯定的答案。
自從他借住進曹偉家，他的衣服都是沈香在買，這也正好解決了成蹠一個難題。
說實在的，本來對於流行風向把握很準的成蹠在換了這具身體以後，在服裝上的才能全無用武之地。以前適合他的風格全都離他遠去，而他又實在不想去逛女裝店去尋找適合他風格的中性裝和合適的尺碼。
作為男人，他還是很有耐心願意陪女朋友去逛女裝店的，但是為了自己……還是算了吧。
幸好曹偉身邊還有一個商場掃蕩大殺器，喜歡購物的沈香不僅很會節省，而且品味不賴，日常的選衣風格成蹠都能接受，但是——除了喜歡給成蹠買短褲這個癖好！
“夏天穿短褲就算了，現在還穿短褲？”
曹偉嚴重偏向自家老婆，“有什麼不好，又不冷，再說你這腿露出來挺好看，秀一下多好，說不定會在攝影師面前加分。”
身為一個男人卻要秀美腿的成蹠：“……”
把嘴閉上我們還能做朋友。
成蹠現在的個頭有一米七，作為男人不高，但作為女性來看，卻很是高挑。成蹠本身也偏瘦，兩條腿更是白白淨淨，不像普通男人那樣有濃重的體毛。
現在這個樣子看上去，不聽見聲音別人絕對會認為他是個妹子，還是個女神級的妹子。